《一日春风一日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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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春风一日寒-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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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我是人渣,难道你们就高尚了?”洛桑用鄙夷的目光一一打量着他们,接着开始自嘲,像个迷失在森林里的小孩一样抱头痛哭:“我那么爱她!我无法容忍她跟那些男人卿卿我们,我不过是想让她只爱我一个人,我有什么错?我有什么错?”
  顾春风有一秒微怔,她忽然觉得这种场景似曾相识。
  是啊!他们曾经都那么刻骨铭心地爱过一个人,可爱情里往往最先动情的人,到最后总是会被伤得体无完肤。
  洛桑有什么错?就如他所说的,爱一个人又有什么错呢?
  可他爱的方式不对,因为顾春风记得曼笛跟她说过,爱情不是束缚。
  曼笛是个喜欢追求自由浪漫的女人,她又怎么会甘愿为一个不爱的男人舍弃这些珍贵呢?
         

  ☆、11:趁年轻,还是赶紧生一个吧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像洛桑这种因爱生恨的人并不少,他被判无期徒刑。才不过一年,就传出他突发心肌梗塞已经死了。
  刚听到这个噩耗,不止顾春风惊诧,连周遭的人都感到唏嘘不已。
  毕竟他以前是一个风度翩翩的美男子,青年才俊不说,那身材体格活脱脱地跟个运动健将无异,任谁会料到他会得此怪病?
  有人说是曼笛阴魂不散,化成厉鬼折磨他。顾春风无奈地摇摇头,这世上怎么会有鬼?作祟的不过是人心罢了!
  洛桑逃不过良心的谴责,他对曼笛又太过于思念,想到一生都要在监狱里消磨殆尽,与其长痛不如短痛,自我了结生命得以解脱。
  ??今天是清明节,天空下着蒙蒙细雨,严正熙穿着一身黑色礼服跪在长满杂草的坟墓前,他将一束鲜艳的玫瑰花轻然放下。
  “曼笛,我们来看你了。”顾春风不喜欢也不讨厌她,对于一个入土为安的死人,她也不愿去计较什么。
  严正熙的一头黑发被蒙上一层淡淡的水汽,顾春风颤抖着手将伞撑过去一点。他回过头,冷漠地望了她一眼,并没有多说什么。
  只那么一眼,顾春风就僵在原地一动不动。她不知道自己又犯了什么错,导致这一年里他总是对她冷言冷语,甚至都不肯跟她多说一句话。
  呵呵,对于曼笛的死,他始终是耿耿于怀的吧?如果她不是为了追求幸福又何必会被心爱的人杀死?
  阴雨连绵的天气已经持续了半个月,直到绿雅提前回国的那天,一缕金灿灿的阳光才舍得出来。
  “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儿?”严正熙一向浅眠,顾春风在他怀里稍微挣扎,他就醒了。
  他将下巴抵在她的额上,顾春风的心就像小鹿乱撞一样扑通地跳个不停。严正熙扳正她的身子,温柔地吻着她那晶莹澄澈的眸子。
  离得太近,顾春风不敢看他那宠溺的眼神,她很怀疑他现在是否真的清醒。
  思绪一下子飘到昨晚他醉酒之后的疯狂举动,她的脸开始变得一片绯红。
  当他即将要触碰到她的唇瓣时,她的指尖不安颤抖,纤长的睫毛也跟着动了两下,故作平静地说:“她要回来了。”
  “谁?”严正熙眼神迷离地抚摸着她的侧颜,慵懒地问。
  顾春风背对着他,闭上眼睛仿佛累极了,心酸地说:“绿雅,我的好……姐妹。”话毕,眼泪也无声滑落。
  严正熙望着她那道僵硬的背影,他绝望地松开双臂,轻哦一声便起身走进浴室。
  来到机场,看见越发长得标致的绿雅,顾春风的心里像千万只蚂蚁啃咬似的,生疼生疼,却只能拼命忍着。
  她仍然记得,去年绿雅突然提出要去美国深造的前晚,顾春风什么也没问,只闷头喝了许多啤酒,借着酒劲她搂着严正熙的腰,却闻到一股特别熟悉的柠檬香水味,可能是这味道太浓,又或者是她酒品欠佳,结果吐了严正熙一身的酒。
  ?????她努力扯出笑脸,问:“你还没有遇到喜欢的男人吗?”
  绿雅微愣了一秒,笑着打趣道:“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么,能再次遇见像严正熙这样的白马王子。”
  顾春风被她的坦率而弄得失怔片刻,她想质问什么,但喉咙里像被灌了一股冷风,到最后也只换作哑然一笑。
  “你这个死女人,舍得回来啦?真没用,回来也不带个洋鬼子给我瞧瞧。”罗君柔挺着大肚子抱了抱绿雅,一脸兴奋又遗憾地说。
  绿雅伸手摸摸她那凸起的肚子,笑着问:“多久了?”
  “呵呵,再过一个月就要生啦。”罗君柔随手拍掉绿雅的手臂,然后用自己的手贴上圆滚滚的肚子,眼里满含温情地埋怨道:“如今我呀什么也不求,只求他能在我的肚子里乖一点,别老瞎闹腾。”
  “呵!你这是生在福中不知福。”绿雅眯着眼调侃,接着望向旁边的顾春风,迟疑地微笑道:“春风……你怎么还不准备生孩子?君柔后结婚的都赶在你前面生了两个。你得抓紧呀!”
  顾春风猛然抬头盯了她一会儿,倏而红着脸低下头,默不作声。
  “唉,春风很想生,但表姐夫似乎还没玩够两人世界。”罗君柔偷瞄表姐一眼,笑道。
  顾春风羞得恨不得掐死罗君柔,什么叫她很想生,说得她好像很迫不及待的样子。不过其实罗君柔也说得没错,她是想要一个孩子,可是严正熙每天除了忙还是忙,害她都不好意思开口。
  “两人世界虽好,可若是没有孩子当调剂品,时间久了再深的感情恐怕也会变质吧?”
  绿雅一脸无害地微笑,令顾春风不禁为之一震。她在心里冷笑:呵!她还是决定要抢走自己唯一的幸福么?
  “趁年轻,还是赶紧生一个吧。要是被别的女人捷足先登,你岂不得后悔死呀!”
  绿雅这番委婉的话像是给她打了一剂预防针,让她浑身匮乏无力。顾春风不想表现得太失礼,淡然道:“不,我不想用孩子困住爱情,爱情不该被束缚。”
  “你错了,爱往往是身不由己的,就像我们明明都知道有的人不该爱却还是爱着。”绿雅望着她的眼睛,苦笑道:“在婚姻里,爱情就像一条水流湍急的大河,而孩子就是河中架起的那座桥梁。”
  顾春风望着眼前这个满口哲理的女人,她忽然觉得既陌生又惊骇,心口莫名地一紧。
         

  ☆、12:难道要我把心掏出来,你才会信我

  凌晨两点,严正熙忙完工作便驱车回到家。他担心自己上楼会吵到她,尽量放轻脚步,轻轻地推开房门。
  借着皎洁的月光,他愕然地发现顾春风竟还没有睡着,只见她将脸贴在那层冰冷的玻璃上。
  “傻瓜,你怎么还没睡?”严正熙抱着她那纤细的腰,触碰到这么冰冷的身体,他的指尖不自觉地轻颤。
  “你是白痴吗?为什么总是让人这么不省心?为什么总是不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严正熙紧紧地抱住她,近乎歇斯底里的咆哮道。
  “对!我就是个白痴!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白痴!”顾春风哀伤地闭上眼睛,努力吸了吸鼻子,故而用尽全身力气去挣脱他的怀抱。
  “你怎么了?”严正熙望着她悲愤欲绝的眼眸,他的心忽然疼得像要窒息。
  “你到底受了什么委屈?”严正熙伸出修长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庞,眼里说不出的心疼。
  顾春风随手拍掉他的手,径直走到柔软的大床,将整个身子埋在被窝里。
  她不想再听到他的声音,也不想在他面前哭得梨花带雨,更不想让他总是可怜她,施舍那份遥不可及的爱。
  严正熙不知道在原地僵立了多久,待他挪动步子想给予她温暖时,却该死地发现腿已经麻木了。
  “你到底在怀疑我什么?你为什么总是要折磨自己?”严正熙的胸腔里沉闷至极,他那苍白的俊颜仿佛失去了颜色。
  “你要怎么相信,我是真心爱你的?”他隔着棉被死死地抱着她,眼睛里布满红血丝。
  顾春风极其不安分地拼命挣扎,今夜的她似乎变得特别心绪不宁。
  “不,你根本就不爱我!”严正熙随手大力掀开她的棉被,顾春风睁着肿成核桃大的眼睛怒视他,接着嗤笑道:“呵呵,你总是说我怀疑你,但你做的那些事又怎么能让我不怀疑。”
  顾春风悲凄地笑了两声,继续道:“我不需要你的可怜与施舍,我只需要你的坦白。”
  “你要我坦白什么?”严正熙冷笑出声,像只困兽一样抓起她的手使命捶打着自己的胸膛。
  “难道要我把心掏出来,你才会信我?”心,太痛。痛得他挛筋,身体也渐渐发虚。
  “你为什么总是要这样逼我相信你,相信你这一次,难道就不会有下一次吗?”顾春风闭上眼,死气沉沉地仰躺在床上,痛苦不堪:“我是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啊!忍受不了一次又一次的背叛。如果硬要继续下去,我不知道会不会变成第二个洛桑。”
  话音刚落,一个清脆的耳光迎面扑来。两人同时怔住了,顾春风茫然地盯着他那双停留在半空中的手臂,倏而笑了,笑得连眼泪也飙了出来。
  严正熙呆愣了半天,他想要试图去弥补什么,可是喉咙里像被卡进鱼刺一样难受得发不出一个音节。
  他就那么茫然地望着她一件一件地收拾着行李,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他多想挽留,可是他不能,他不能!
  “对不起,春风。请原谅我的自私与怯懦吧,我不能对你坦白,我怎么能对你坦白呢?我是那么地爱你,又怎能忍心让你那么痛苦。”
  严正熙蹲在床上抱着头喃喃自语,像个失去了什么最重要的宝贝一样,开始失声痛哭起来。
  “真是的,这个儿媳妇也太不像话了,居然三更半夜地离家出走。”安佩蓉坐在沙发上,气得直皱眉头。
  “像她这种没教养又不知死活的丫头,走了就最好永远都不要回来!”严谨阴沉着整张脸,将茶杯重重地放下,对于这个儿媳妇,他一向都不喜欢。
  “如你们所愿,她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既然如此,从现在开始,我要搬到法国去住,也省得你们二老为我瞎操心。”
  严正熙一手拖着行李箱,一手握着护照跟机票。他抱了抱安佩蓉,这个生他的母亲,他不知道有多久没这么亲昵地拥抱过她了?
  “你这个逆子,难道为了一个女人你连事业也不要了吗?”严谨气急攻心,扬起手甩给他一个巴掌。
  严正熙的脸被打得别过一边,嘴角溢出一抹猩红的血液。
  他在心里冷笑:呵呵,这算不算一报回一报?他之前动手打了她,没想到这么快就遭到报应了!
  “你错了,那是你的事业。”严正熙面无表情地擦掉血迹,只见他抬起头来,整张脸已是一片煞白,他用尽所有力气捂住自己的胸口,苦笑道:“对不起,我已经尽力了。”
  是的,他太累了,也已经尽力了!他们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从小就逼迫他学习杂七杂八的东西,灌输一些他根本就不感兴趣的商业知识与投资项目。他反抗过,可是没有用,他们威胁他,如果不去法国留学深造,就不让他继续学音乐,甚至也不让他再见到顾春风。
  他们哪里能体会到他现在的心情,是的,根本没有人能体会得到。他现在心里空荡荡的,就算痛也没有任何知觉。
  严谨来不及反驳,不料却看到儿子忽然栽倒在地上,他的脑袋瞬间轰塌了,连忙蹲下身子将儿子抱起。
  “正熙,我的儿啊!你到底是怎么了?你别吓妈妈啊!”安佩蓉拍打着严正熙的脸,她从未如此惊惶失措过,她哭得昏天暗地,双腿发软,最后承受不住倒在丈夫的怀里。
         

  ☆、13:都要当妈妈的人了还哭鼻子呀

  顾春风失魂落魄地走在马路上,幸好司机及时刹车,不然她就会被撞到。
  “死三八,红灯也敢闯,你不要命了?”那个秃头的中年司机摇下车窗,出言不逊道。
  顾春风连连颔首道歉,她低下头慌慌张张地逃开。
  “春风?春风?顾春风?是你吗?”一个熟悉又令她寒心的声音响起,顾春风偏执地拖着行李箱,大步往前走。
  可是两只脚的速度哪能跟车子相比,不到十秒钟,那辆红色法拉利停在她的面前。
  “春风,这么晚,你这是要去哪里?”绿雅从车里走出,急切地拦住她,面带歉疚:“对不起,春风。我……”
  不等她说完,顾春风急忙捂住耳朵,她蹲下身子,痛苦地摇头:“不要,不要!求你,求你别这样对我!”
  绿雅蹲下身子抱着她,安慰道:“春风,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顾春风抬起头来冷笑道:“从今天开始,你我再也不是好姐妹。我再也不想见到你!”她挣脱绿雅的手臂,踉跄的站起身子,直起腰杆向前走。
  “顾春风,你这个笨蛋!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我们那么多年的感情,难道还比不过一个严正熙吗?”
  绿雅的声音很清脆,清脆得让顾春风的脚步一窒。呵,到底是谁自私?是谁在背后勾搭她的男人?她怎么可以反咬一口,怪她不念及闺蜜之情,她怎么可以如此恬不知耻?
  “你真的有把我当成你的闺蜜吗?有哪个闺蜜会跟朋友的老公厮混在一起?”顾春风一直不敢开口质问,如今她算是豁出去了,反正他们都背叛她,一个个地欺骗她,她不想再忍,也忍无可忍。
  顾春风用手指着她那笔挺的鼻子,尖锐地吼道:“你们为什么都背叛我?为什么要逼我?”
  她失控地丢下行李冲向马路中央的时候,绿雅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当她看到一辆车即将要撞向春风时,说时迟那时快,绿雅用尽全身力气跑过去,将她狠狠地推到一边。
  顾春风的膝盖被蹭破了一层皮,她顾不上身上的疼痛,大步跑向那倒在血泊中的绿雅。她颤抖着双手紧紧地抱着她,只听绿雅艰难地冲她微笑,伸出右手想要去擦她的眼泪,气若游丝地说:“春风……我……我是很喜欢他……但我没有……没有做出伤害……你的事……”
  “嗯,我知道了。你不要再说话,也不要闭上眼睛!”顾春风望着绿雅苍白如纸的小脸,她吓得浑身冒冷汗,指尖也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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