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说一生命犯桃花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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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说一生命犯桃花煞-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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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镜歌闻言失笑:“他是龙族女君的儿子,像龙族女君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龙少年不服气:“我听族里长老说,我娘像我这么大的时候,还在啃爪子化不了人形,哪里有我这么潇洒帅气?”
  “噗……”漫吹音捶桌子大笑,“你娘的黑历史居然被你知道了,蛋宝,小心被你娘揍屁股。”说着脸色微微一变,“啊,传言你娘为你娶第七个小爹没成,跟人私奔了,现在还下落不明,你的屁股暂时保住了哟蛋宝。”
  龙少年一听漫吹音喊他蛋宝就面容扭曲咬牙切齿:“不要叫我蛋宝!我这么英俊潇洒,怎么能叫这么土的名字。”
  漫吹音耸耸肩:“听说龙族十分注重这个正名,有专门的仪式与传承。然而你娘还没有为你取名字,等她回来才能给你取个正式的,等着吧。蛋宝,要知足啊,你要知道你娘都是叫你哑巴蛋的。还是说,你更喜欢这个名字?”
  哑巴蛋?
  龙少年将拳头握得咔哒作响:“我真的是她亲生的吗?”
  “如假包换。”
  镜歌换了个姿势,好奇:“如假包换……要怎么换?”
  漫吹音:“……”
  “我说镜歌,你的文学水平连我都不如了吗?”
  “不是我文学水平不如你了,是你文学水平从来和我不在一个高度。”
  “管他的呢。哎镜歌,我带蛋宝一起住在你这里,没问题吧?”
  “我这里空置的房间很多,你随意。”顿了顿,他还是友情提醒一下她,“你带了个少年住在我这里,你猜,司命会怎么传?”
  漫吹音呆了呆。她这才想起司命那个十分会胡扯的女人。
  眼珠子转了转,漫吹音反应很快,指着龙少年道:“那张脸那么具有标识性,要扯也扯到玄湄身上,我怕什么,你当我是傻的吗。”
  龙少年挨过去抱住她手臂,附和地点头。
  “哦,那随你。”
  漫吹音就带着龙少年去找合眼的空房间,漫吹音找了一处门口栽了一大丛葡萄的房间,龙少年要跟她住一间,被漫吹音轰出去了,最后委委屈屈地住到她隔壁。
  漫吹音安置好了就跑去摘了好几串葡萄,洗了洗送去了镜歌的寝殿,自己含了一颗招呼镜歌坐:“我都有洗过,很甜,你尝尝。哎,我们继续聊聊我的身世,我突然生出了十二分的好奇,不搞清楚我会寝食难安的。”
  镜歌正站在书架前翻看书籍,漫吹音也没去看他看的什么书,翘着一只脚一口一颗葡萄,然后把籽吐得到处都是。
  镜歌也没回头,唔了一声,随意问道:“听说,你有个师父?”
  “嗯啊。”漫吹音吐出嘴里的葡萄籽,又咬了一颗,“怎么了?”
  镜歌翻了翻手中的书籍,翻到了一页,走过来递给漫吹音。
  “上古之时,东荒帝君与我有些交情,我便收了他唯一的女儿东陵公主为徒,那时东陵才一千来岁。”
  漫吹音狐疑着结果书籍,那一页上画着一个美人,玄衣盛装,气度非凡,宛如女帝一般威武。
  漫吹音打了一声口哨:“这个就是东陵公主?不错嘛,一看就不是花瓶,很强的样子。”
  话音落,镜歌笑了一声。
  漫吹音看他:“我说得不对?”
  镜歌摇头:“一千岁还是个幼童,加之又是东荒的公主身份非凡,虽不说刁蛮跋扈,却也是极为让人头疼。即便是我愿意教,她也是三天打渔两天晒网,一身法术学得乱七八糟,旁门左道倒是学得不少。”
  漫吹音睁大了眼睛,看了看手中的画,又看了看他,有点难以相信:“我也会看走眼?不会罢!看起来没那么不堪啊。”
  她将手中的画翻来覆去地看,看了半晌,放弃了。
  “那后来呢?”
  镜歌捡了个被漫吹音洗掉了的葡萄,看了看还是没吃,又放了回去。
  “她在我这里学得挺久的,大约有五六千年罢,身量高了,模样也长开了,自认为学业有成,就回了东荒去做她的公主,每天好吃好喝,前前后后都有人跟着,要多威风有多威风。”
  “虽然听起来这个姑娘挺渣的,但仔细想来,身为东荒的公主,上有东荒帝君与你这个师父护着,下有千军万马任之差遣,也不需要她多做什么,娇宠了一些很正常。虽然不怎么讨喜,但她也没有做什么不好的事情。”
  

☆、身世

  漫吹音不是那种会一味的否认别人的人,她认为自己之所以会变得这么厉害,是因为那时候没有人护着她,风里来雨里去都是她一个人。如果她有东陵公主这么显赫的身世,不用拼死拼活也能活得很好,那么她大约也不会比东陵公主好多少。
  其实人世间对别人的批评讽刺,很大一部分来自于内心的嫉妒与渴望,批评东陵公主这种类型的,大多数会以“如果我是她,我才不会……”这种句式开头,而以这种句式开头的,难道不是源于自己内心有所嫉妒?否则你为什么会下意识地带入自己去假设?好好想一想,其实别人生活过得怎样,与你有屁干系。
  漫吹音想到镜歌说过,唯一的徒儿早死了。那么这么娇宠的公主,是怎么死的呢?她的死又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漫吹音不得其解,只好将目光投向镜歌。
  “你继续。”
  镜歌继续道:“你说得不错,东陵性格虽然不太好,但责任心很重。”
  “她回东荒不久,东荒帝君算到自己命不久矣,便将帝位传给了她,你手中那张画,便是她登位时候的画像。”
  “如此说来,她不应该会轻易死亡才对,为何……”
  镜歌久久不语,漫吹音也不催他,自顾自吃着葡萄,继续将葡萄籽吐得满地都是。
  直到夜色渐浓,寝殿内的萤吻花开始苏醒,他才吐了一口气,道:“你不晓得,我就收了这么一个徒儿,虽然不怎么成器,我也不怎么管她,但得知她死的时候,我还是有一瞬间的堵得慌。”
  从来镜歌所作所为都是那么淡淡的,看起来对谁态度都不咸不淡,对什么事情都不甚上心。然而只有活的久了才知道,只是看淡了罢了。就像漫吹音自己,如今整天都笑嘻嘻的,谁会相信,她也曾在战乱中挣扎过,面对死亡痛哭过。
  只不过这些过往,他们都选择了沉默而已。只是沉默,不代表就不曾软弱过。
  镜歌的眉峰淡淡蹙起,似在回忆太过久远的那件事情。
  “你大约只记得你出世便已经是仙魔纷乱,但凡是战乱,必有一个开端。东荒便是仙魔纷乱的开端,东陵便是死在这个开端里。她身为东荒之主,带领着手中的千军万马誓死抗战,最后于乱音山上悔悟自己的弱小,自知一人之力无力抵抗,便从乱音山上跳了下去,以浑身鲜血为引,施展了秘术,将整个乱音山变为了屠戮场。”
  “那一战,东荒将士全军覆没,魔族也损失惨重,成为了一个血染的开端。很多人都没有想到,那个不学无术的君主,会选择这么惨烈的方式牺牲。后人为了祭奠她,将她称为东君。”
  漫吹音啊了一声:“就是你曾经提过的那个,知晓我所有往事的东君?可她不是死了吗?还有,到现在,好像知道东君的神仙几乎没有哎。”
  “生活过得□□逸,又并非自己的经历,自然不想去铭记曾经的血泪史,就像现在同样没有多少人会有意提及上古的事情一样,因为他们没有参与,这些对他们来讲都是传说与故事,听一听就好,不会想要记得。”
  镜歌目光瞟向门口,话头一转:“药浴好了,你在这里泡还是回你的房间泡?”
  漫吹音想了想:“我可以在你这里泡,你继续讲后面的事情吗?你讲了这么多,其实都没有讲到我,我有点急。”
  镜歌便对门外候着的善虞道:“搬进来罢。”
  善虞应了一声,将偌大的浴桶搬进来,认真地布置了屏风,才退了出去。
  漫吹音三下五除二就除了衣裳跳进去,找准位置调整好姿势,才搭着浴桶的边缘道:“你说吧,我听着。我到底跟这个东陵公主有什么关系?”
  “关系?”镜歌道,“你是她女儿,算不算关系?”
  “……”漫吹音惊呆了,“哈?”
  她险些没有控制住力道,把浴桶捏碎了。
  “哎哎哎,你让我缓缓。”漫吹音猛地扎进水里,告诉自己要冷静,半晌之后浮上来,还是难以置信,“不是,我怎么就变成了她女儿了?这个会不会太扯?我们能不能换个让人信服的身份?”
  镜歌笑了一声,听起来很愉悦的样子。
  “生于天地这种故事,只是给后人看的,你见过哪个生于天地的神出生就是成年体态的?无论是我还是重砚,甚至是你那个正在三千界一世又一世寻找恋人的好友坤妃,降生之时都是婴童模样,没有例外。”
  坤妃是曾经的上古神之一,如今虽然还没有完全陨落,但也跟陨落差不多了。她是天地之初第一只妙音鸟,也是漫吹音一直可以交托后背的朋友。几万年前谈了一场恋爱,结果不晓得怎么搞的,男人堕入三千界无限轮回,坤妃却自毁了神格。
  那些日子,漫吹音跑前跑后帮她寻找破碎散落的神魂,然而才收集了一小部分,坤妃又自己撑着一块承载了她记忆的神魂碎片回来了。拿走了漫吹音收集的神魂,让漫吹音不要为她担心,就毫不犹豫地将自己放入三千界追着那男人一世又一世。
  漫吹音偶尔会偷偷去看她,然而三千界太大,有时候她也找不到人,次数一多,她也就懒得去了,反正要是有生命危险,坤妃那个女人会主动求救的,她只要保证救人的速度够快就可以了。
  “这也不能说明我就一定不是生于天地的啊!”言归正传,漫吹音反驳道。
  “嗯,理论上是这样的没错。”镜歌道,“但你桃花煞的命格煞到这种明显是人为的结果,你怎么解释?”
  漫吹音:“……”
  “东陵曾与人生下了一个女儿,但是这个女儿先天条件不好,一直都病怏怏的。她为了保护女儿,一直不曾对外说,只有亲近的人得知一二。你就是这么无知无觉地在她的保护中长大的。”
  “东陵在乱音山上施展的秘术,除了拉所有乱音山上的魔族同归于尽之外,还有逆天改命的力量。她痛恨自己的不学无术,痛恨自己太过弱小,于是用乱音山上的所有魔族为祭,改了你的命格,补给你近乎逆天的力量与天赋,令你足以与她痛恨的魔族相抗。”
  “但你须知,天道是不会允许这么逆天的生命存在的,她便亲手截断了你的桃花命格相平衡。你天赋有多高,桃花煞的命格就有多煞。”
  漫吹音:“……”听起来好像很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如果当初东陵没有这么做,是不是说她的命格简直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漫吹音打了个哆嗦。
  简直太可怕了!
  她将水泼得哗哗响,赞叹道:“故事不错啊,挺神奇的。”
  “你不信?”
  “唔,应该说,是不全信罢。”漫吹音漫不经心道,“你说我是东陵的女儿,而东陵是你唯一的徒弟,你对东陵的死都尚且有不忍,这么多年过去好似仍旧没有释怀,那么为何每每见我都一副生者勿近的形容?就算你不打算与我有干系,也不至于那么冷漠罢?你这个态度可不像是对待自己徒弟的女儿。”
  镜歌沉默了一会儿,道:“我一开始,并不知晓你就是东陵的女儿,后来知晓了,便有意放你历练。这个解释,你可满意?”
  “不满意。”漫吹音答得干净利落,“你知道东陵有一个女儿,你却从来没有见过,见到我的时候你冷眼旁观,我是不是可以得出,我与东陵长得一点都不像?否则按时间来算,那时候东陵才死不久,你不可能没有丝毫动容。然而你出手救我是在我将百花杀扔给你之后,我是不是可以大胆的猜测,你认得这把枪?或者更大胆一些,这把枪甚至可能出自你的手?”
  “但很奇怪,那个时候我空有一身修为却无法应用,你见过我出手应该猜得出来我的情况,然而你走得毫不拖泥带水,半句指点的话都没有,就那么放任我险些冻死在雪地里,后来遇上几次你也是连正眼都没有瞧过我。与其跟我解释你对东陵存有几分师徒感情,倒不如直接告诉我,东陵的死没有给你留下半分影响,你一直冷漠地面对着这个世界,冷漠地对待这个世界的人。”
  “我曾经对玄湄说,你对我可能有意思,结果玄湄对我翻白眼,说我对你来说的意义,与瓜子对我的意义是一样一样的,并且我还仅仅是你手中瓜子中的一颗。当初听的时候我不以为然,如今细细想来,玄湄在这一方面有着相当敏锐的直觉,她居然说对了。”
  漫吹音直起身走出浴桶,慢条斯理地穿好衣裳,从屏风后面绕出来,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到镜歌身边拍拍她的肩膀,叹口气。
  “我不知道你对我隐瞒了什么,但我现在也不想知道了。无聊时候的消遣什么的,我也能理解,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以后若你倦了要换旁的人消遣,一定要慎重。真心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东西,没有人可以用任何理由践踏。”
  说罢,她就打了个哈欠,擦着头发往门外走:“啊哈,我回去睡了,我大约知晓玄湄躲到哪里去了,明天我就带着蛋宝去找她。”
  晃过了人,她又忽然倒回来,扒着门警惕地盯他:“你答应我的事情还作不作数?”
  要知道她喝的药泡的药价值不菲,被她这么一说要是说没了岂不是可惜?
  镜歌神色复杂地看着她,半晌之后失笑。
  “你比我想象要厉害。”他道,“我说过,答应过的话,自不会反悔。”
  漫吹音欢呼一声,跑远了。

☆、玄想

  漫吹音带着龙少年踏上了漫漫的寻找玄湄之路。
  龙少年对玄湄的印象不好,一路上都恶声恶气的,不肯好好听漫吹音试图替玄湄挽回些形象而特意搜肠刮肚给他讲的玄湄光辉的一面,漫吹音讲了半天,他一句都没听进去。
  漫吹音于是不讲了,伸手狠狠抽他后脑勺:“玄湄行事着实不靠谱一些,但大事一向分得出轻重缓急,否则再是烈士后人,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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