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族:天使的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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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族:天使的陨落-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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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预言者阿若娜的“永恒之戒”,象征着她洞悉命运的伟大力量。因为她终身不肯以真面目示人,所以戒指代表了她。在她辞世多年后,岩洞寺依然遵循着这个习惯。精灵守卫露出惊愕的神情,向戒指的佩戴者致以由衷的敬意。
  “欢迎归来。”                        
作者有话要说:  伊尔这个人物,有些小伙伴可能已经忘了。《时光》里那个曾经挖苦过寒歌,后来又自己去领死的家伙。寒歌没让他领便当,他现在挺忠诚的。嗯,就是这样啦!

☆、夏若

  归来。寒歌的身子微微晃了一下。是啊,归来。
  “请跟我来。”赵宛把信使留在平台上,带着伊尔和寒歌进入岩洞。踩着冰冷的石梯,从山体的中央向下行去,岩洞寺藏于山中,崎岖的甬道交织,有如一座迷宫。
  迷宫的深处就是那盏永不熄灭的灯。
  寒歌停下脚步。她想起遥远的过去她也曾如此行来,在极度的静谧中,凝望这团光亮。归来,精灵向阿若娜的致意用在她的身上,却也同样贴切。侍立身侧的伊尔注意到她微变的神情,眼中闪过一丝哀伤。过了一会儿,寒歌低低叹息了一声,快走几步,追上放慢脚步等待她的赵宛。
  一间间石室错落着分布在甬道两侧,苦修者跪在冰冷的岩石地板上,用笔尖蘸着微火的烘烤下融化的油墨,缓慢而专注地在羊皮纸上书写。待油墨干透后,这些羊皮卷就会装帧成卷轴,放置在墙上的壁龛中。干燥和低温的环境能让这些羊皮卷保存很长的时间。
  赵宛默数了一遍,从壁龛中取出一个火漆封好的羊皮卷轴,放在室中的矮桌上。“都在这儿了。”
  预言者表现出预言能力的时间或早或晚,预言团称之为“觉醒”。每一位预言者觉醒时,都会被别的预言者感知,并记录在册。这个卷轴登记了上世纪134位预言者的姓名和出生及觉醒的日期。
  赵宛凿开漆封,在灯光下徐徐展开卷轴。
  所有的名字都分别以预言者的母语和上古神族语言记录。
  寒歌膝坐地上,伊尔为她持灯在侧。她一一检查卷轴上的名字,她按照时间线向前追索,但她没有找到她要找的东西。
  “有没有虽然觉醒,却不能被你们感知的预言者?” 沉吟片刻,她问。
  赵宛歉意地摇了摇头。在感知之外,预言团也常常接到某地出现预言者的消息。每遇到这样的情况,预言团都会遣人调查,但结果往往令人失望。所谓的预言者不过是深谙心理暗示的骗子。或许也有真正具有预言能力的人却终身隐匿不言,但如果不能感知,又怎么判断他未被感知?
  “不过,”赵宛想到了别的事。“想必您知道,预言与个体的心智有关。心智强大者,纵然他不是预言者,也有被感应的可能。所以,当我们无法确定时,我们会做一次引导预言,来激发被测试者的预言能力。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我们开始保留引导预言记录。您稍等片刻……”
  她来到另一面墙前,也不知她是根据的是哪一种索引规则,就在几乎完全一模一样卷轴堆中找出了她要的东西。
  十七个卷轴,依次摆在桌上。它们代表十七名被感应的非预言者。
  姓名,种族,家庭背景,感知时间,引导预言的完整过程,以及预言团给出的正式结论。一个个卷轴拆开又合上,一次次希望又归于失望。第十六号卷轴有些破损,上面的漆封也和别的卷轴不同。松开丝带,卷动轴滑向一边,一个名字跃入眼帘,寒歌的眼中突然亮起一点银色星光。
  夏若!
  这是一份仅有一个名字的卷档,其余的部分都被油墨涂去。似乎有人想要掩盖当年的事,但又无意中凸显真相。世界上有许多同名同姓者,但只有一个夏若才能让预言团在记录中做出妥协。能成为逆天者家主的妻子,她必然出生于显赫的人类家族。
  也许她真的是一位预言者,所以才会预知空难发生,所以才会只身登上KAL007号班机,才会在飞机的黑匣子里留下乘务员一句玩笑式的警告:“机长先生,头等舱有位女士说您偏航了……”
  这段对话从未公开。
  再次行走在幽长的甬道中,裙裾摩擦发出窸窣的声响,宁静的地下世界里,灯光如豆。永恒之火消失在寒歌身后的黑暗中,她曾给它取了一个名字:火种。在彼岸世界里,火种总是意味深长。
  它象征着开端。
  世界的、文明的、生命的,所有的开端。
  寒歌还知道另一个火种。当她还是孩子时,她就听说过它。每一位火种的携带者都会成为一个时代的开端。那些伟大的名字占据了她的少年时光,她也曾梦想着如他们一样,开拓一个崭新的世界。
  她没有成为火种的携带者,但她把这盏灯放在了雪域的深处。在她从希望走向失望再到绝望的旅程中,慢慢将它遗忘。直到孟买的狂风暴雨中,她闯进莫尔吉·拉塞的宅邸,看见真正的火种在方哲的手中燃烧。她没有想到她会以这样的形式找到它。
  她爱上了一个人类。
  她爱上了火种的携带者。
  ……
  离开钱伯特的办公室,何川拿到了查阅KAL007号班机空难资料的许可。由于绝密存档没有电子档,且不允许复印,需要派专人从温哥华档案馆提取文献,他们还得等上几个小时。
  纽约的天气越发糟糕,几个烟民去天台过了把烟瘾,回来时一色的残花败柳。
  等待资料的时间里,大家吃了些东西,和衣躺在分析室和走廊的沙发上睡了一觉。几个小时后,走动的声响把他们吵醒,装满文件的纸箱送进了分析室。
  这依然是一批经过修改的文件,夏若的名字不在其中,与她相关的内容都被删除。但细心的调查者依然可以注意到她的存在。
  没有登机的乘客和遇难乘客的总数与售出机票的数量不符;头等舱候机室里的服务员记得一位搭乘KAL007号航班的年轻女士出现严重的妊娠反应,但在遇难者家属的陈述中,却没有找到这位女士。飞机的飞行记录仪,即俗称的黑匣子不在其中,只有通话记录副本,一句没有完全抹掉的话显得没头没尾,机长说:“……偏航?开什么玩笑?……”
  没有开玩笑,他真的偏航了,深入前苏联航空识别区250公里,带着机上的人走向死亡。
  有人想提醒他,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就是夏若。
  根据过往的研究,女性预言者有百分之三十的机率把预言能力遗传给她的子女,男性的可能则几乎为零。
  与方哲相处四年,何川可以确定方哲没有预言能力。但他也许继承了另一样东西——他和他的母亲一样,曾从坠毁的飞机中逃生。
  “川哥,我们在找什么?”夏添问。
  “某种……某种不寻常的东西。”何川的目光从贴满照片的墙上移开。
  墙上的时钟显示5:43,距离空难发生,时间已经过去了37个小时。他本该感到希望,说不定他只需要再等十来个小时,方哲就会像上次那样活生生出现在他的面前。但他心神不宁,总觉得胸口有什么东西堵得慌。
  是因为寒歌的话吗?
  她梦见方哲对她说:“我需要你。”多么奇怪的话,但却及不上另一句:“你知道的。你看见了我。”
  “砰!”工作台被人猛撞了一下,惊了何川一跳。高剑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揉了几下撞得生疼的膝盖,挥舞着手中的一页纸,扑向照片墙。他似乎发现了什么,目光在照片中搜寻,不时和手中的东西做个对比。
  “啊哈,我找到了!”他怪叫一声,从墙上扯下一张照片。“什么,什么?”众人火速扑了上来。“看!”他把手中的东西举在身前。
  两张照片,一张捏在他的左手,刚从墙上拽下;一张来自桌上的文件,看着有些年头。两张照片,两个男人,都是30岁出头的模样,一个黑发蓝眼,留着杂乱的髭须;一个金发碧眼,容貌优雅洁净,好似华尔街投资银行顾问。
  前一个人的照片何川几个小时前见过,是与方哲只有一排之隔的肯尼亚人丹尼尔·林克。后一位——
  “这他妈的是谁?”有人冒了一句。
  “是KAL007号班机上的乔·巴特勒。”夏添的记忆力永远是最出众的。只需一眼,终生不忘。不过,对于一个优秀的调查员,仅有一个好记性还远远不够。从纷乱的假象中发掘被掩盖的真实,夏添需要走的路还很长。
  “我去!这明明是一个人嘛!”段小懋脱口而出。
  一瓶染发剂,一副彩色隐形眼镜,稍稍改变一下发型,再蓄上胡须,就可以让一个男人变成另一个人。
  当然,他也有可能不是人。
  同一张面孔出现在时隔三十年的两张照片中,这就是何川寻找的不寻常的东西。既然三十年前他能从KAL007号班机上幸存,他也有可能逃过UA089号航班的厄运。找到这个异族,也就找到了真相。
  匆匆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钱伯特的助理闯进了分析室。
  “何代组长,很抱歉地通知你,调查终止。五分钟后,安全部的特工就会赶到,护送你们离开。钱伯特阁下希望你们做好准备。”他眨了眨眼,何川心领神会。
  只有五分钟,这是钱伯特为特案组争取的时间。
  “抓紧时间!小夏!”何川叫道。
  不用他多说,所有人都明白他的意图。照片从墙上取下,资料立刻归位。在他们拿到这些绝密文件的一刻,分析室里的监控装置就全部关闭。他们需要做的是抹去调查的痕迹,不让别人注意到他们的发现。
  夏添的目光快速扫过林克和巴特勒的资料,他需要用最短的时间记住所有信息。
  两名调查员取出相机迅速拍下了两张照片后,把SD卡从相机中取出,替换以另一张SD卡,以应付几分钟后的检查。
  “看你的了,小波。”何川说。
  小猫波尔卡舔了舔爪子,把存储卡衔在口中,悄悄溜出了房间。
  五分钟转瞬即逝,混乱的脚步声在走廊里响起,分析室的大门被推开,佩戴安全部标志的特工闯了进来,高喊:“先生们,请离开文件!”其中一人夺过段小懋手中的相机,取出其中的SD卡,顺手把相机扔在一边。
  何川突然间呆若木鸡。
  如果你的目标是存放重要资料的存储卡,那你还会在意拍下的它的相机吗?这个奇怪的问题来得莫名其妙,何川找不到合适的语言形容。就像,他琢磨着,就像深海里亮起的灯——
  但为什么是深海呢?
  何川已经跟不上意识的跳跃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不是下雨就是热,或者下雨……也热!这就是夏天啊!小夏,说你呢!

☆、厄运的预言者

  上午十点,风暴到来前的中央公园冷清萧瑟。寒歌准时来到湖边,岸边的老人转过身,向她走来。她一眼认了出来,不得不说,方哲和他的父亲长得很像。
  “我不会和你握手。”方氏家主表明他的立场,但并不傲慢。
  “我也不会。”寒歌说。
  与方氏家主见面是寒歌的要求。电话打给乙先生时,她只说了一个词:夏若。会面在五分钟内敲定。
  “很久没来过这里了。你不介意陪一个老人散会儿步吧?”简短的一句话,表明了方氏家主对异族的时间观有深厚的理解。
  时间,不仅是衡量事件发生先后的尺度,它更是一种状态。
  在某种特定状态下,生命与时间达成平衡,衰老由此停止。所以,永生是一种时间的状态,而非物理的属性。吸血鬼长久以来得不到神族议会认可,很大程度也源于它们的永生来自后者,缺乏掌控时间的神性。
  由于没有人能预测平衡的状态何时结束,理论上,永生并不存在。而在现实中,哪怕能够进入亚平衡,减缓生命衰老的进程,对于异族而言,已经是难能可贵。而即便这样,一个异族能在这一状态中维持多长的时间,仍然要取决于种族和个体的天赋。
  就拿族议会议长埃博来说,同为亚特兰蒂斯神圣守护者卡东之后,埃博已经老态毕现,但他的姐姐“生之女神”艾尔琳仍是青春貌美,其中的差别不言而喻。
  方氏家主自称“老人”,其实与年龄无关,而是表明相对于维持在青春年华的寒歌,他已经步入生命的暮年。
  寒歌点头同意了他的建议。
  两人沿着水边行走。铅灰色的云层倒映在涟漪动荡的湖面,一对情侣亲昵地牵着一条金毛猎犬走过,放在兜里的手中握着漆黑的枪柄。不远处,园区管理员打捞落叶,目光却始终不离方氏家主左右。
  寒歌注意到了这些细节,没有点明。
  她知道一定有人从远处观察这里,也知道一旦她有异动,静默声波就会启动。她可能没机会离开这里,神族议会杀不了她,不等于逆天者也不能。
  一年前,她差点死在旧金山中心实验室中。那种专门针对异族的防卫武器被称为“死亡扫描”,正是由逆天者集团开发研制。
  科技改变生活,也改变了杀人方式。
  尽管这种武器的使用上有许多限制,而且制造和使用的成本极高,但她相信,逆天者集团不会在保护诸位家主上有所吝惜。
  “既然见面了,有什么想说的,就尽管说吧。”老人从口袋里掏出装着面包的塑料袋,喂起湖里的野鸭。他欣赏寒歌的勇气。一个异族敢深入逆天者家族的控制圈,光是这番胆量就足以令人刮目相看。
  “如果他知道你杀了他的同事和朋友,他永远也不会原谅你。”
  寒歌是来谈判的。得知空难调查终止时,她对何川说的第一句话就是:绝对不要离开委员会总部大楼。
  能够迫使钱伯特终止调查的人不多,唯一的解释就是逆天者集团再度插手委员会事务。何川碰了不该碰的东西,寒歌心里明白,除非得到方氏家主的承诺,何川等人的生命没有保障。
  “你认为我儿子还活着?”老人问。
  “作为一个刚失去儿子的父亲,你看来并不悲伤。”寒歌注视老人,她知道此刻没有必要浪费时间。“你相信他会回来,就像他母亲一样。他们都是在空难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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