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犹豫了一下,而后将手机递过来,我慌忙地接过,可就在那一刹那,我竟然不知道该打给谁……
姚震金?姚烨?王静晨?李凤媛?此时此刻,到底谁……才可以帮我?
我率先按下的还是姚烨的电话,可是仍旧如同那天一样,是无法接通,我又按了姚震金的电话,得到的,也是同样的回应,而王静晨手机号码,我根本记不住,李凤媛现在又回到了新西南……怎么办,怎么办?
忽然,我想起了华擎泽那天临走之时硬塞给我的名片,他说过,只要我愿意……他就会帮我!只要我愿意……这一句话像着了魔似的不断浮现在我的脑海……
我盯着身上的那条裤子,果然在里面摸到了那张早已被我弄皱的名片,还好,上面的电话号码还算看得清楚,我仓皇地照着上面写的手机号拨出135XXXXX,不一会,他肃静的嗓音在那一头响起,“喂?哪位?”
“华擎泽吗……我……我是……”我正想开口,门却忽然又被打开,姚煜手里端着一碗鸡汤走了进来,他怔忡的看着我打电话的手,与我呆愕的水眸相交,我清楚地看到某种阴郁的情绪在他眼底暗起波涛。
瞬间,我的心口狠狠地一阵刺痛袭来,血液迅速褪去,呼吸也紊乱起来,全身僵硬好半晌,坐在床上动也不敢动一下,想找华擎泽求救的话,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他将汤碗搁置一旁,神色阴沉地抢过我手中的手机附至耳旁,华擎泽的声音仍清楚地传过来,“苏小姐?是你吗?喂……喂?你怎么样了……你在哪里?你说话呀……喂……”
华擎泽每说一句,我便看到他的脸更沉一分,忽然,他像是忍无可忍地按下结束键,将手机高高举起,我急忙跳起来阻止却已经来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往下坠,“砰”地一声摔成几块,旁边的小护士一声尖叫,心疼不已地立即将它捡起。
“姚先生,你……这是我的手机……你怎么可以……”
他不说话,只是从钱夹里摸出一叠现金,那个小护士喜滋滋地接过之后再也不计较地径直离开。
小护士走后,他砰地一声锁上门,低沉的语调波纹不兴,黑色的眼神冰冷地凝视我,“你,果然没有失忆……”
我心一惊,早知道他一向聪颖不可能察觉不出我在撒谎,要不然,从前我那么多伎俩和骗人的手段都会逃不过他的眼。
“你滚……”我瞪视他的眼眶里,不争气地又积起热泪,我紧紧地握住拳头,拼命忍住激动的情绪,不肯让一滴眼泪掉下来,我真的厌恶现在的自己,凭什么这么轻易的受他影响,受他左右!
“你为什么骗我失忆?为什么要打电话给他?你想逃吗……”他此刻的表情阴沉森冷得令人害怕,眼里燃烧着一股熊熊怒火。
我一言不发眼神恍惚地望向窗外,充耳不闻。
他的双眸瞬间眯紧,猛地伸出猿臂,强硬地掐住我的腰将我的身子翻转过来,让我直视着他,“说话!”
忽然,我猛然吸了一口气,幽然一笑,好似什么也无所谓了一般,“你还想怎么样!?你已经毁了我的曼陀罗,你赢了!彻彻底底地赢了!我本来就不该贪图一时的荣华富贵而代替你的妹妹,妈妈死了,你也毁了我……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还要救我,现在,全世界都知道你赢了,为何不干干脆脆,高抬贵手放了我……我累了,真的不想再和你,乃至姚家有任何的牵扯……”
回想起过去的种种,彷若一场可怕的噩梦,然而现在的我又何曾脱离这场梦,我和姚家之间的牵缠要至何时方休!?
闻言,姚煜的脸上满布阴霾,他从齿缝中一字一句地进出话,语气阴森暴戾得吓人,“不,我绝不会放过你……你以为逃离我,我就会善罢甘休?你以为就凭他华擎泽,也可以保护你?你太天真了……我告诉你,我们之间还没有结束!”
是命吗?天意吗?
我沉痛地闭上眼,我只是累了,不想再争了,想安静地休息一下,这样……都不能吗?
我捏紧了双手,拼命克制想哭的欲望,既然他不愿罢手,那么,我也绝不会再让他好过!
“结束!?对你而言我们之间也许是还没有结束,可是对我而言,我们之间,根本就没有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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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NO。1 。。。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明显愣了一下,脸上随即出现风雨欲满楼的趋势。
他突然而来的狂怒让我捉摸不透,但一切已经无所谓了……我听而不闻视而不见地越过他径直朝门外走去。
“你要去哪?”他慌忙地捉住我未受伤的手,压低声,强抑火气。
“任何没有你的地方!”我强忍住泪,深敛含恨的眸,定定望向他,眼低尽是最深切的痛恨。
忽然,他从后面紧紧地抱住我的腰,强而有力的手臂阻止我前行的步伐。
“滚,别再碰我……”我狂烈地挣扎着,恨不得挖他的眼珠割他的舌头,切烂他的耳朵绞成碎肉喂狗!
但他却执意不放手,将我翻过身,眸光如墨,如一泓深不见底的黑潭,紧紧地锁住我,青筋也逐渐在颈项上冒起,“我为什么不能碰你?你早就是我的……”
“放开……我不是……什么都不是!” 我用尽全力挣扎着,却发觉自己根本动不了,那一夜他强爆我的恐惧又在刹那间从心中沿着血液扩散全身。
我心一横,毫不犹豫地张开嘴狠狠地咬向他的手臂,他吃痛,但仍旧强忍着没有吭声,只是握住我腰的力道明显加重了几分。
我闭上眼更加用力,鲜血从我锋利的齿缝中缓缓淌出,那浓重的血腥味,我几乎能感受到快要接近到他的白骨。霎时,我木讷地罢了口,唇上沾满了他的血液,我怔怔地看着他被我咬的地方,那一道道怵目惊心的齿痕,如同我的恨意,竟是那般的强烈……
他顺着我的目光看了看手臂上的齿痕,却像是无关紧要的伤一般,放置我腰上的手丝毫没有减轻力道,反而更像是要将我揉进骨髓,“我不会让你走的!更不会让我的骨血跟着你流浪在外!”
闻言,我的脑袋有瞬间的停顿和空白,在听明白他的意思后,忽然没痛没痒地还以一笑,“你的?哈哈……你确定!?”
这话像句漫天洒下的冰雪,瞬间让僵硬的空气更加冷凝。
“你什么意思!?”他的眼眸隐含一股浓烈地不安,语气中闪现一抹惊慌,握住我腰际的手忽而放下。
我冷笑,欣赏着他的惊恐,“我说,你确定这个孩子是你的!?姚煜!你不是认定我和华擎泽早就暗通款曲,怎么,现在你却坚定这个孩子是你的?”
“苏罂,你别来故意激怒我!”他暴喝一声,被欺骗的愤怒霎时在他的脸上凸现。
我的视线变得越发冷冽,毫不犹豫地想要用言语将他击垮,“是故意激怒,还是事实,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吗?你不是一直都自诩心如明镜,看得穿一切吗!?”
“不,不可能……”他面如死灰地盯着我,那种表情像是深入骨髓的恐慌及悲恸让他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是颤抖,我没有看错,可是像他这样麻木不仁的人,也会害怕得颤抖吗?我冷冷地笑着,那一天,他为了替周意清报仇所对我做的一切暴行,就单凭这一点颤抖能磨灭的吗!?
如若他坚持不放我一条生路,那么我……要让他承受跟我一样的痛苦!
我的双目瞬间冷如冰球,仿若他是什么丑陋的东西一般嫌恶地直视着他,“为什么不可能?你不信,那我就一字一句告诉你好了,这个孩子,不是你的,他跟你毫无关系!”
这句话让他陡然像被雷劈中般,整个人僵凝住了。
“你胡说!李妈说你天天晚上都会在家睡觉,跟我在一起的那段时日,你根本没机会跟他,何况我派人查过……他跟你只是在王静晨的婚礼上才第一次见面……我不信,我不信……”好半响,他回过神,双瞳瞬间布满血丝,往昔的精神与风采全部被此时的狼狈给取代,他喃喃地说着那些话,却不像是说给我听,而像是说给自己听……
派人查过,哈真是可笑,他竟然可以派人查这种鸡毛蒜皮微不足道的小事,为什么不动用权利查一查到底谁才是害死妈妈的凶手!?我就那样,不值得人相信么……
我冷冷地笑出声,讽刺他的愚蠢,“姚煜,有些事,并不是只有晚上能做,你不是坚信我是一个贪图钱财的坏女人,现在知道这个孩子不是你的,你那又是什么表情!?失望?伤心?绝望?哈……这未免太可笑了,难道你曾希望他是……你的?”
他的脸阴沉得十分难看,仿佛被寒霜打了的茄叶一般,又黑又紫,他捏紧拳头,泄恨地将桌上的花瓶和汤碗砸成碎片,那狂暴的神态,像是受到了极大的伤害,我甚至能听见他心痛难当的喘息声。
“不,你在撒谎!你不过是因为恨我,所以想要拿他来报复我……我不会上当的!”
终于,他摇着头,像是再也难以忍受一般转身砰地一声关上医院的房门,大步离开。
***
没有表情的表情,往往就是最痛苦的表情。
什么是痛苦,不是沮丧,不是郁闷,也不是崩溃,是一种让你寝食难安不可自拔的沉溺,熬过这一分钟是下一分钟,痛苦比最长的隧道还长,没有尽头,不透一丝亮光。
而现在的我……承受着这样无止尽的痛苦……
那一阵恶心的晨吐让我彻底没了食欲,我怔怔地注视着马桶内的那一片鹅黄,几乎将我胃里仅剩的食物全部呕出,姚煜请来的佣人有条不紊地将纸巾递给我,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背。
“你走吧。”我没有接过纸巾,淡漠地拒绝她的好意,而后撑着无力的身体坐回床上。
一个星期过去了,我原本以为自己不会再见到他,可是佣人走后的不一会门开了,他还是来了,我闻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酒气,他嘎然地开口,“护士说你连续好几天早上没有吃饭,为什么?你是想用这样的手段来对我表示抗议?”
我好似没有听到一般,没有焦距的眼神始终盯着窗外。
他走到我的面前,黑压压的身影挡住我的视线,“说话!为什么不吃饭!?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心软地放你走?”
我始终不愿抬头看他一眼,清冷的眼眸透着淡淡的苍凉。
忽然,那股排山倒海的恶心感又蓦的窜上我的喉咙,我一把推开他,慌乱地冲进卫生间,不停地狂呕。
“你怎么了?”他神色慌张地跟着冲了进来,挤进这狭小的空间,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我去叫医生来……”
霎时,我拉过他的手臂,在他还没来得及反应之际,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
“放我走!”
他不可置信地盯着我呕得几近绝望的脸,一股怒气渐渐凝聚,“我说过,你休想!”
我蓦然地取下手中亮晶晶的钻石戒指扔到他面前,全身发抖一脸狠辣地怒吼,“这个戒指,是周意清给我的,现在,我还给你……我没有害她,我不欠你什么!也不欠姚家!我要离开这里!你不能再限制我的行动,否则,只要逮到任何机会……我一定会杀了你!”
闻言,他的表情仿佛陷入了万劫不复的地狱般狰狞,“就算你杀了我,我一样不会放你走!”
我不再说话,因为他脸上那样痛苦的表情,忽然让我想起了那天在曼陀罗,我被枪打到倒下的那一瞬间,他眼底闪现的那丝慑魂的锥楚和泪珠,那不是幻觉!?他是在害怕我死,害怕我的离开?
忽然,门开了,一个佣人走了进来毕恭毕敬地说道,“姚先生,外面有一位先生说想要见你。”
“谁?”他警觉地发问。
佣人刚想接话,可一个高大的黑色身影倏地走到我们面前,“是我。”
“华……”一见来人,我明显地感到内心如潮涌般的翻腾,我想要奔过去,可姚煜却更快地捏紧我的手将我拽至他的身后。
“你来干什么?”姚煜深邃的目光中闪烁出一丝冷冷的光芒,表情恢复了往日的冷漠,唯一可以知道他有些动怒的情绪,是他紧抓住我手腕的力道加重了。
“哥哥不用太惊讶,我只不过是听说我的女朋友在曼陀罗受了一点伤,来接她回去罢了。”华擎泽如琥珀般明亮的双眸紧紧地盯着我,脸上带着看似善意无害的笑容。
“我的妹妹,我会照顾,不劳你费心,小林,送客。”姚煜的脸色瞬间铁青,他的声音有着明显的不耐烦。
“要是真的照顾的好,她就不会受伤了,也不会如此地害怕……你说我说得对吗?二哥。”
华擎泽依然微笑着,他走上前来朝伸我出手,我立即挣扎着想要逃离身旁这只被激怒的野兽,朝他靠近,但却不从人愿。
他捏紧我的手,像是明白了华擎泽话中的含义,他的眼底闪现一抹残酷至极的冰冷,“我不是你的二哥,永远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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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NO。2 。。。
华擎泽仿佛听见笑话,英俊的脸孔逼近我们眼前,笑着道:“哦?也对,我怎么忘了,你早就不认她,以后,我和苏罂结婚时你自然便成不了我的二哥……可是,既然没有关系,那么,姚先生,请你高抬你的贵手,将‘我的’女朋友还给我。”
闻言,姚煜的脸更冷了,锐剑般的眸光几乎想刺穿他,“你的?”
他缓缓地吐出这两个字,忽然,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手扣住我胡乱挣扎的腰,我倒抽口气,在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咒骂之际,他的唇迅速覆盖过来,疯狂的索取,惩罚般地撕咬着,就像是水蛭,一旦被它咬住,除非把血吸干才会放开一般,毫不怜惜,让我几近窒息。
我瞬间呆若木鸡,透明的肌肤更加惨白如霜,凝望着他暗黑色的瞳孔,唇角的疼痛让我恢复神智,我慌忙地想要反抗,但无奈我的双手被他紧紧的抓住,动弹不得。
我拒绝自已再任他为所欲为,唯一的自尊支持着我坚决的反抗到底,我用力地咬了他的唇,令他痛叫一声,但他更加无耻地将我的身体与他贴得更紧,他的舌尖撬开我紧闭的贝齿,加深亲吻的力道,似乎有股豁出去的感觉,血水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