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镜子,看了眼自己的姑娘扮相,挑了下比较英气的眉毛,问:“丫头们,觉不觉得我像男扮女装?”
“呵呵……”宫女们各个颤抖着香肩,笑得春风拂面、柔若杨柳。
其中一个大眼睛的丫头,看起来最是活泼好动,竟然开口与我说道:“姑娘性子真好。”
我点头笑道:“丫头小嘴甚甜。”
“呵呵……”宫女们又都笑了。
我们这边说着话,外面有人开始催促,说是圣上派人来请了。
这个请字用得甚妙,搞的我跟大人物似的受到了万众瞩目。还好,咱是见惯了大场合地,就算吃饭,在孤儿院那会儿,也是黑压压一屋子的人,所以,不怕。
出了门,我背对着路的方向,一屁股坐到我家四大爷背上,策驴拍臀,又开始一扭一扭的前行。
江米说得真对,我早晚死在美男手里。人家是冲冠一怒为红颜,我这是快驴加鞭为裸男!生活啊,真在于掂对啊……
有随行的太监问宫女:“这个……怕是不妥吧?”
宫女回道:“圣上口谕‘随她’。”
我笑道:“她非他,他似她,它载她,她骑它,他见她,她笑他,他!她!它!”
一句乱扯下来,仿佛看见一群人的眼睛变成螺旋状,完全不能理解我这高深的语言哲学。哎……果然才女都是寂寞地。
倒骑着四大爷,怡然自得的哼着小曲,轻快笑着。
又晃了好久,好像走到了亭台楼阁前,已闻飞流水泻的声音,感觉到了一丝丝夏日的清凉。
突然一声尖细的呵斥,从脑后传来:“什么人,在此骑驴?见到太子也不来拜!”
我转过头,清风乍起,墨丝飞舞,菱唇勾笑,白衣缥缈,沐浴在金色的光晕中,缓缓伸出了手,取下四大爷耳朵上挂着的牌子,对着面前一群痴呆傻眼的男男女女华衣锦服噌地亮起,旦见上面赫然龙飞凤舞地写了四个字:“御赐随她”。
就知道这头毛驴得惹麻烦,我怎么可能不留一手呢?刚才换好衣服后,我就着手写了这四个超级好用的大字,挂在了四大爷的耳朵上,却不想,这些人只看毛驴不认字,害得我须要重新提醒一下。
对面独有的锦衣华服,全部一副嘴角抽筋受伤颇深的样子。有那么几个,到也忍笑忍得厉害。据我所知,忍笑功夫好的,也就月桂、罂粟花、白莲。在这些锦衣华服中,站在最前面的,果然就有他们三人!
不可否认,当望向众多美男子艳女子时,我的眼睛瞬间喷薄出极其火辣的色彩,如信号雷达般在那些皇家子女身上转着,极其准确地瞄到几位绝对有看头的入画人选,就差吸着口水,往上冲了。
但,身知责任重大的我,却生生忍下,眯眼笑着,暗道:此行,果然没白来。
对面的华衣美人中,就属走在最前面的那位有点脱像。一身明黄色的衣物,一脸的蜡黄肌瘦,秀气文弱的脸完全是病态,整个人就仿佛沁透在黄连里,里里外外透露着微薄的苦楚,仿佛被人虐待了多少年似的。
而方才那个喝我的奴才,显然就是他身旁的人。
我打量那黄连太子时,那人也在打量着我。
说不上喜欢和讨厌,但也对他点头笑笑。
而他,仿佛拼尽了所有的力气,也回了我个万般虚弱的笑。
我到开始担心,他是不是笑过之后,就会昏迷?于是,好心地拍了拍我的四大爷,问:“你……要不要坐上来?”
那黄连太子突然捂着嘴,上气不接下气的一顿剧烈咳嗽,就仿佛要把肺子咳出来似的,害得我嗓子都跟着难受,不禁‘哽’了一声。
可这一‘哽’不要紧,跟我配合向来默契的四大爷,忙‘嗯昂’一声。
突然,世界寂静了,却在下一秒,爆发了轰然大笑。然而,高涨的情绪却又瞬间冷了下来。反复之无常,让我都怀疑他们每人都戴了张假面具。
顺着众人的目光望去,便看见狮子踩着王者的步伐,慵懒而来。微微勾起的嘴角,似笑非笑,却仿佛集了天地精华于一身,吸引得人挪不开视线。
这,就是成熟男人的魅力所在。
众人齐齐跪下,呼:“父皇(吾皇)(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不是我不合群,实在是从小到大的教育,没有让我根深蒂固的习惯,见到皇帝就得下跪。更何况,在过去式里,也没有给我这样的熟悉机会。
若第一次相遇,狮子不是出现在‘倾君之时’,而是于这里相见,我一定受气氛影响,第一时间跪下去。
可惜……晚了……
当所有人跪下去时,我仍旧坐在四大爷身上,扭着头看着他,以及正由他身后赶来的大批量嫔妃们。
说实话,我只想画美男,实在不想惹麻烦,所以,当那些嫔妃表情各异的射着我时,当狮子兴趣昂然地扫着我时,我立马从四大爷背上蹿了下来,磕头便跪。
当我跪下时,才突然意识到,为什么所有人都站了起来?为什么就不等等我?咬着牙,暗自唾骂着狮子,就当是给祖宗上坟了。
狮子眼睛盯在我身上,渡步到我身边,如同施舍般的笑道:“起来吧。”我刚站起身,狮子就打趣道:“朕以为你不会跪呢。”
我极其卑微的小声道:“就当过年给伯父磕头,提前讨个红包。”
狮子身子微僵,貌似很温和地扫过我,将目光落在四大爷身上,抬起爪子拍了拍毛驴脑袋,勾唇一笑,道:“四儿,帮朕驮好这个女人。”
咳……没想到狮子会这么……这么……幽默,竟叫起了四大爷的小名儿。导致我忘记了反应,眼见着狮子威严地转身,带领着众人步入亭台水榭中。
而我,则扯着四大爷的毛,迎视着狮子嫔妃们的刺刀目光,挺了挺腰板,让四大爷花园里逛逛,自己则尾随着皇家众人走进了宴会场。
因‘小小’帮忙下的混合战,即将打响……
二十三。都别惹我
华美得不真实的阁楼,流光异彩的琉璃灯饰,脂粉成行的莺声燕语,纹理分明的玉石桌椅,琳琅满目的酒水果品……
真是……有钱人啊!
确实……很腐败啊!
狮子坐在大殿的正位上,两旁都是一桌挨一桌的龙母龙子龙女,咳……竟然还有龙孙!!!
狮子左手边,是一位身着淡紫纱装的绝色女子,粉妆玉琢、宛转蛾眉、玉貌花容、倾国倾城,仿佛完全是为她而下的定义。那种浑然天成的风雅,那种严冠桃李的容颜,那纤细若柳的身姿,任哪个男人都必疼之,护之,惜之……
看着她,就连我这个无裸男不欢的半疯画家都禁不住想要一展笔墨,为其留下这缀金般的岁月。
看着她,我竟然有种熟悉感,想了想,了然的一笑,此女,应该是白莲的母亲。
狮子右手边是一位高昂着下巴的小贵妇人,一拢淡金色的衣裙,微微上挑的眼角,精致描绘的小脸蛋,仿佛都在宣誓着她不可一世的高贵身份。但,当她看向狮子时,眼底的崇拜之情,似乎泛滥得不可收拾。这样的女子,是高傲的,不容他人小觑的,但,如果爱了,被降服了,便是一生的执着。
狮子脚边,是一位火辣性感的尤物,艳红色的唇,酥麻的媚眼,大开的衣领,雪白的胸乳,无一不透漏出消魂两个字!一拢艳红色的衣裙,仿佛包裹不下她那波涛汹涌的胸部,每每随着她的呼吸,那两团肉都仿佛要跳出来一样。导致我猛盯着她的胸脯运气,万分渴望那发达的海绵组织能照顾一下我可怜的情绪。我想,是个男人就受不了这样的视觉诱惑吧?
扫视一圈,我大赞得眼睛都要脱臼了!
狮子的美女军团真是强悍啊!眉清目秀、明眸皓齿、朱唇皓齿、秀外惠中、娇小玲珑、环肥燕瘦,各个一水的千娇百媚,迥样风情!
不禁对狮子产生了强烈的崇拜感,竟然能挖掘出这么多的绝色美人,真是强人一枚。
眼神递去,狮子了然的抬起眉梢,一副唯我独尊的模样。
我续而悄悄伸出一根手指,又迅速弯下,看得狮子硬是提起一口气。
我,爽了。
切!还真以为自己是金枪不倒呢?
又扫眼周围,赫然发现一个比较严重的问题,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故意刁难我,竟然没一个多余的位置!
虽然,我从来不承认自己是个多么重要的人,但也不能忽视我渺小的存在吧?竟一开始就给我个下马威,此风真是开不得。
还没等我发威,狮子脚下的性感尤物,便支起身子,用自己仿佛充气的硕大胸部,若有若无地轻擦着狮子的手臂,整个人无限勾引地趴在了狮子身上,嗲着音,惊讶道:“这是哪宫的粗使丫头啊?竟然这么没有规矩,披头散发进了家宴?”
粗使丫头?我呸!明明是挑水姑娘!再呸!
狮子听着我被人埋汰,竟然没动半点表情,仿佛很乐见我自力更生的黄牛精神,期待我掏出随身携带的板石,砸向那嗲音女子的脑袋?真是不地道的一个人
此时,月桂却站了起来,渡步到我身边,对着那娇媚女子彬彬有礼道:“山儿冒失了,还忘玉淑媛勿要怪罪。”转而对我盈盈一笑,若万千梨花开那般沁人心肺。
抬手挽起我的半面长发,手中变戏法似的捏起一根晶莹剔透的白玉簪,轻巧地别在了我的头上,眼含柔情道:“山儿,真美。”
仿佛感觉到所有人的倒吸气声,但我却不知道此情此景,我是不是应该红着脸,说讨厌,然后一扭头跑开,等着月桂来追?
哎……实在是对不住月桂的柔情帮衬,我这人,好像就没有因为男人脸红过。一般来讲,都是对着男人的赤裸身体,感叹赞美道:真美。
但是,心底某个空档的角落,仿佛因为月桂的四个字,变得莹莹而亮,缓缓而暖。我想,我一辈子都能记住今天,月桂的温柔,月桂的帮衬,月桂的礼物,月桂的:山儿,真美。
恍惚间,有人来报,说什么某某王妃某某侧妃某某公主一同来了,而我,只觉得眼前一片嫣红柳绿,接着,一个小小的嫩嫩的声音说:“父王,那根白玉簪母亲喜欢了好久,怎么插在了那人头上?”
心,不知道为什么痛了一下。
吸一口气,看向有家室的月桂,以及他刚刚赶来的王妃、侧妃、还有可爱的儿女们,我伸手取下了头上的白玉簪,放入了月桂手中,笑道:“这东西太贵重,不适合我这贫民的性格。”
月桂温润的脸庞微僵,捏着白玉簪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唇边却绽开了一抹苦楚的笑意,声音仍旧努力温和道:“既然送予山儿,又怎可退回?”
我想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月桂让我在‘倾君之时’等他。他,是不希望我看到今天要出现在这里的人和物的。只是,月桂,我很庆幸,在我开始贪恋你维护的温柔时,她们出现得,够早。
还没来得及表态,罂粟花则吊儿郎当的站起,伸手将自己发尾的发带扯下,笑嘻嘻道:“看来,还是我的发带比较实用哦。来,山儿,让你看看,我也是会系蝴蝶结地。”
本有些郁结的心思,被罂粟花逗得消失掉,看着他在我的发梢系银色蝴蝶结的样子,只觉得鼻子一酸,想起了某首着名的歌曲:小白菜啊,地里黄啊,从小没了爹和娘……
罂粟花敲了我记额头,笑骂道:“唱什么鬼东西?”
啥?我又自动开始了魔鬼式演出?为了不荼毒别人的耳朵,我马上闭了嘴,怕自己唱到情深处,难以自禁。
罂粟花将我的发绑好后,提着我的小下巴,左看看右晃晃,痞子样啧啧道:“还别说,经我手这么一捣动,还满耐看的,可就是像少些什么……”
罂粟花的话音还没有拉到位,白莲即笑着站起,顺手将一条手链套在我的手腕处,眯眼一笑,道:“这样,就更漂亮了。”
抬起手腕,看着那晶莹剔透的紫色钻石折射出束束耀眼光芒,仿佛是一个通透的世界,载着孩子们色彩斑斓的梦想。唇角,上扬……
晃了晃手腕处的晶莹,对白莲眨眼笑道:“紫色钻石,我喜欢。”
白莲眼睛一亮,闪烁着讶然,兴奋道:“山儿,你知道这种耀眼的东西叫钻石?”
我疑惑道:“怎么?你不知道?”
白莲脸颊微红,扫眼坐位上的绝色美女,对我说:“这是母妃送儿臣的,我只觉得好看,却不知道它叫什么。”
我拍拍他的肩膀,笑道:“没有关系,世上太多的为什么,不是谁都懂的。我也就知道它叫钻石,知道紫色的钻石更是难得,简直是千金不换。”
白莲望着我眼波又是一亮,咧嘴笑道:“山儿,喜欢就好。”
我晃晃手腕:“谢谢。”
罂粟花用手臂拱了拱我,轻挑着眉眼,调侃道:“怎么?我送得发带不受人待见了?”
我被他略显孩子气的样子逗笑,学他的样子,捏着他的下巴,左右摇晃道:“伦家非常喜欢这根居家旅行捆绑头发系紧端口杀人勒脖必备的……发带!”
罂粟花突然贴进,暧昧的问:“回礼呢?”
我眼睛一眨:“给你画幅裸体吧?如何?”
罂粟花刚要回答我迫切需要得到应允的回话,性感尤物便出声打断道:“圣上,依臣妾之见,这山儿虽然粗鲁,到也有几分憨直可爱,且看刚才的样子,十一殿下对山儿姑娘却是百般喜爱的,莫不如借着今日宴会,为十一殿下收个侍妾,如何?”
我和在场的所有人,皆同时转头看向性感尤物,不明白她着唱得是哪出大戏。
我不明白,我这一进宫,怎么就成为别人手中的棋子了?而且,还是那种不得反抗型?转眼瞪向狮子,到要看看他如何答复!
只见狮子慵懒地倚靠在身后的垫子上,一手提着酒杯,轻垂在支起的一条腿上,深邃内敛的眸子扫向我,又转向一旁微微红着脸的白莲,没有说话!!!
那性感尤物见狮子没有否决,便继续道:“十一殿下也不小了,需讨一正妃。但,眼下也没有合适的。虽然那山儿出身不明,但毕竟是十一殿下相中的人,收入房里当个侍妾,也算是造化了。”
如果,如果我没有记错,侍妾就是暖床的高级奴仆!人家坐着,我得站着;人家站着,我得跪着;人家睡觉,我得伺候着!人家干着,我得看着!尤物啊,你这也忒狠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