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癞子嘴角哆嗦了一下,正准备开口,就见自己的同伙一个接一个的被踹下来。那帮大兵也不吭声,瞧见他们谁想爬出来,就在谁脑袋上拍一工兵铲,声音敲在脑袋上砰砰作响。
冯癞子那些人哭爹喊娘的讨饶,被拍的脑袋开花,眼泪鼻涕都流下来了。
不一会,王佑也带人抓着几个五花大绑的过来了,那些人模样还要凄惨些,脸上甚至还有猛禽抓过的痕迹,血都流到了脖子上,估计是摸错了路,进了白鹰的地盘。王佑拿军用的强光手电筒在他们脸上挨个照了一遍,瞧见不少熟人,笑道:“哟,又是你们几个,还敢来啊!”
那几个人腿肚子发软,差点跪在那。
王佑他们都是战场上下来的,弄他们几个小混混简直跟过家家一样,敲打了一会,这帮人都老实了,不等问就哭着全招了。他们知道的并不多,即便全说了也只能模糊听出个大概,只知道有人特意拿了钱出来找老夏家麻烦,而且来头还不小。
王佑踢了冯癞子一脚,“老实点!敢说半句假话,信不信我把你踹回坑里去?”
旁边的小兵笑出一口白牙,跟着补充道:“我劝你最好把知道的全说了,不然三天不给水,吃的也只给你自己带的那袋巴豆。”
冯癞子脸都白了,磕巴道:“真的就知道这些了!”
王佑道:“你们平时都跟谁联络?总不会连个联络人都不知道吧?”
冯癞子看着这些兵一脸狠样,也不敢造次,说出了几个名字。王佑看着夏阳,问道:“里面有你认识的吗?是不是惹到了哪个?”
夏阳站在王佑身边,听的眉头微皱,摇头道:“他说的这几个人我都不认识。”
王佑道:“那我把他们几个带下去,等天亮了还是送去派出所?”
夏阳想了想,道:“不,明天先别送他们下山,我找人再来确认一下。”
霍明他们几个接到电话,很快就来了。夏阳是蒋东升的干兄弟,这几位也知道蒋少向来护着夏阳,有什么消息立刻就帮衬着。尤其是顾辛,顾胖子跟夏阳合伙开了京城里的服装购物广场,夏阳可是他的财神爷,平时供着都来不及,有人找夏阳麻烦,基本就跟在他顾辛脑袋上动土没什么区别,找死呢。
霍明和顾辛他们一到,顾辛立刻就跟吃了炸药似的,卷着袖子就去后面抽人去了,一脸的狰狞,“妈了个巴子,活的不耐烦了吧,我的人也动!”
霍明在旁边挑眉,嘴角忍不住上翘,“蒋老二回来听见这句,得先抽他。”
蒋东升的消息很隐蔽,也就霍明还知道一点内部消息,这会儿霍明小声戏谑一句,夏阳也没吭声。他一向说不过这位霍少,连将来站在国际谈判桌上的严宇都对霍大少恭敬有加从不反驳,他说多了,也只有被调侃的份儿。
霍明看了夏阳一眼,还是选择听听夏阳的主意:“这事你怎么看?昨天问到什么没有?”
夏阳把情况大致说了一遍,霍明摸着下巴,道:“他说的这几个人我到是听着有点耳熟,回头我让人查一下,你也别太担心,你这儿没几个人敢动。除非是……”霍明看了夏阳一眼,嘴角笑意不减,只是眼睛里满是轻蔑,“除非是蒋东升那个不争气的兄弟。”
夏阳心里也有准备,听见霍明提起蒋易安瞳孔还是缩紧了些,上一世的阴影还在,蒋东升同这人斗了几乎半生,他最后更是死在那颗射入眉心的子弹下。
蒋易安。
这人就像是一个时时刻刻都会引爆的炸弹,让夏阳心有余悸。虽然蒋夫人已经不在了,蒋易安也已失势,但这个名字还是时时刻刻提醒夏阳,过去的种种不敢有分毫忘记。
小剧场:
幕后黑手篇:
蒋易安:我马上就要翻身了,在起点文的视角里,我才是男主!!
霍明:不作死就不会死。
顾辛:不作死就不会死。
严宇:不做死就不会死。
189
189、鹏程万里 。。。
抓到的几个小混混油盐不进;问不出什么事情;顾辛差点上脚踹。
石三爷怕事情闹大了不好;好歹给劝住了。
顾辛在京城里消息灵活;顺着这几个小贼说出的只言片语,还真追查到一点眉目。给这几个小贼在上头撑腰出主意的那位果真是蒋易安;只是其中不少消息都是旁敲侧击得来的,根本没办法算是证据。
顾辛通过家里长辈去要了一块牌匾;让人给安在马场显眼的地方,又找了局子里的人通气,拍着桌子告诉那帮人夏家这马场往南边边境送了不少战马去;情况特殊,遇着什么情况都得严肃对待。
顾胖子奈何不了蒋易安,只能办了他手底下那些小喽啰,算是以儆效尤,做了个样子给蒋易安那帮人看。
夏阳上一世的阴影仍在,对蒋易安的事难免在意,他问的多了,倒是让霍明也留心起来。
顾辛在一旁不乐意道,“夏阳,你当蒋易安他有天大的能耐?这四九城里可不是听他一人说话的。别说他现在这幅德行,就是换成以前,要是敢动我们几个,那也得掂量一下自己的本事。”
蒋易安受了顾辛的报复,非但没翻脸,反而在京城里装出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样,还亲自来看了夏阳一趟。
霍明对蒋易安的动作嗤笑一声,并没有说话,眉宇间的神色显然带了一抹轻蔑。
“他这是在摸你的底牌,小夏你放心吧,有我们几个在,他在京城里不敢动你。”严宇这么跟夏阳解释道。
蒋易安一时在京城里奈何不了夏阳,他要顾忌蒋老的态度,也要瞧着蒋宏的脸色,面上虽然对夏阳和气了许多,但心里的那份嫉妒烧的更烈。
夏阳等了几天,没等到蒋易安的下一步动作,却等来了徐润。
徐润从鹏城一路风尘仆仆地赶过来,一双眼睛都熬红了,脸色也憔悴了不少,“小老板,鹏城的制衣厂出事了!”
鹏城的制衣厂一向是由徐润来管理,徐润是个经商的奇才,胆大心细,两年的功夫就在鹏城把制衣厂扩大了一倍,吞并了周边的几个小厂。徐润有扩厂的好点子,有经商的才能,但却没能管住人。
鹏城发展迅速,一天到晚都能听到放礼花的阵阵轰鸣,厂子遍地都是。厂子多了,难免竞争就激烈,制衣厂的老员工陆续被别家工厂高薪聘走,一时人心都动了,有一就有二,人心散了队伍哪里带的起来?
徐润急的一嘴泡,站在那跟夏阳详细的说了一遍,眉头皱着一直松不开,“方姐她们都走了,我没用,去劝了几次也没能劝回来。”
夏阳倒是一脸平静,“这不怪你,是环境的原因。鹏城诱惑太多,大家不会一成不变的守着一个地方。走了多少人?”
徐润脸上的表情也带了无奈,道:“陆续走了三十多人了,方姐带走的人手最多,占了一半。她带走人也没什么,但是她把厂子里的图样也带走了,在别的厂里还做咱们家的那些衣服。我去找过她们几次,但是她们不听,还在继续生产,非说那是她们一直做着的,就是她们的……”
顾白蕊在旁边听的心里上火,忍不住道:“当初真不该让她们去鹏城!早先夏姨还夸方姐心思活络,学手艺最快,她倒是真有本事啊,从夏姨那里学成了手艺,带着小夏的图纸到外面自立门户去了!”
夏阳脸上的表情也带了凝重,道:“她还在生产咱们的衣服?商标换了么?”
徐润道:“换了,她不敢用咱们的商标,换了一个叫什么‘金狮’。”
顾白蕊冷笑一声,道:“无耻!”
夏阳静了一下,道:“不对,方姐一个人不敢做这样的事,徐润,你有没有打听到那家‘金狮’是什么来路?”
徐润摇了摇头,疑惑道:“就是一家小厂,没什么来路啊。”
顾白蕊也听的愣了下,道:“小夏,这几年也有眼红咱们家生意好的,锦蝶每次出的新式样的丝巾都被仿着做了不少,鹏城那边应该也是这样?总不会有人专门跟咱们对着干吧?”
夏阳眉头微微皱起来,道:“但愿如此。白蕊姐你去打听打听消息,咱们还是做好万全的准备吧,我总觉得这事有些蹊跷。”
一月之内,鹏城制衣厂的工人均接到金狮的高薪招拢,徐润连夜返回鹏城,但也无法阻挡工人里的流言鼓动和金狮的一再加价,厂子里的人仅剩三成,厂房里一时空荡下来。
原本效率极高的制衣厂,一时订单都无法完成。
制衣厂状况频出,夏阳反倒是不急了,能这样不惜本钱跟他作对的也只有一个人了——蒋易安。
顾白蕊陪在夏阳身边,勉强笑了安慰他道:“小夏你也别太伤心,物质年代嘛,什么事都有可能。他们有意要竞争,这种事是在所难免的。”
夏阳点了点头,道:“没事,让他们走吧,也不用继续招工人。”
“那,那鹏城的制衣厂怎么办?”
夏阳道:“厂子放在那又跑不了,没有人,还可以用机器。”
顾白蕊眼睛眨了眨,道:“机器?”
夏阳原本这两年就在计划弄几条流水线,只是一直找不到时机,蒋易安的出现倒是让他下定了决心。“白蕊姐,你帮我订机票,我亲自去一趟鹏城。”
顾白蕊忙起身答应了,走了几步又折回来,道:“要不我陪你一起去?你一个人行吗?”
夏阳笑了,道:“白蕊姐你忘了,我在鹏城可不是一个人,我还有个舅舅。”
身居鹏城的舅舅骆启明实在是位手段高明的商人,他来大陆这几年,手里的资金简直像滚雪球一样壮大起来,虽然明面上只有这么一个涉外酒店,但是私底下说不出还牵扯着多少灰色买卖。
骆启明对制衣厂的事早有耳闻,他把夏阳当成自己的孩子,对夏阳的教育自然也是按照自己的风格来做的,只静静的留意夏阳的动作,并不多干预。骆先生认为雏鹰的翅膀应该自己磨炼出来,家里大人护的太多,终究不能经受风雨。
夏阳到访的时候,骆启明正在屋里喝茶,瞧见夏阳进来也只笑了下,道:“比我预料的要早,我以为你还要自己再多扛些时候才肯求我帮忙呢。”
夏阳把外套脱下搭在一旁的衣架上,笑道:“有困难找舅舅帮忙,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这一声“舅舅”叫的骆先生心里像是冬日里饮了一杯热酒,浑身都舒坦了,他看向夏阳的表情更加和蔼,目光里的柔和像是要化开。“不错,有麻烦就该让大人出面,夏阳,你想要什么样的帮助?”
“我想要进口几条生产流水线,不用很好,机械化强度高,能用就可以。”夏阳坐在那给骆启明斟了一杯茶,慢慢道:“一条流水线足够替代不少人手,目前复杂的款式做不成,简单的东西总是可以的。”
骆启明点头道:“这个好办,我认识几个H国的商人,弄些设备不难。”
夏阳想了想,道:“舅舅,我想请你和我一起演一场戏。”
骆启明微微挑眉,道:“哦?”
小剧场:
夏阳:舅舅,到时候先这样……然后……
骆启明(频频点头):不错,这里可以再完善一下,不如先让他高倍购入……
夏阳:舅舅等一下。(扭头)顾辛,你在墙角干什么?
顾辛(伸直了脖子老实道):东哥让我看着你。
骆启明:……他的脖子是不是有点短?
夏阳:……我看不到。
顾辛:TAT你们太欺负人了呜呜呜!!
190
190、鹏城万里 。。。
夏阳拜访鹏城;有骆启明这位幕后大佬支持;制衣厂很快再次有了起色。骆启明摆出一副不缺钱的架势;不但给了夏阳设备;据说还要帮他扩大生产。
蒋易安在京城打听到这个消息坐不住了,连忙吩咐人去查骆启明的底细;得出的消息令人沮丧——这位骆先生是苏教授的养子,苏教授一家这辈子恐怕都无法心平气和的同他坐下来讲话;更别说是交朋友了。
蒋易安对自己母亲当年做的事也粗略知道了一些,他心里猜忌骆启明是要借着夏阳来对付自己,苏家和他们母子仇恨太深;不由得他不做出这样的想法。蒋易安从小在蒋夫人的教导下成长,多少会用自己的心思去琢磨对手,越想越是忍不住皱眉,实在不敢见夏阳在骆启明的手底下发展壮大起来。
但是事与愿违,夏阳的生意做的顺风顺水,非但他之前的破坏没影响什么,现如今更是又多添购了一家厂子。
蒋易安心里着急,他顾虑夏阳好歹是蒋家干孙的身份,自己不敢在明面上出手,便吩咐了手下的人去明里暗里的阻夏阳的财路。
蒋易安本就看不起夏阳,他回京城之后,倒卖批文换了些钱,拿了大半出来,让手底下的人去鹏城做生意。蒋易安毕竟是蒋家名正言顺的少爷,他的身份比夏阳好使,一帮小喽啰聚在一起也乐意听他差遣,多少得些好处。
蒋易安素来喜欢阵仗大些,一来觉得面上有光,二来他想多聚拢一些人手,毕竟朱家还没放过报复他,这几年几次脑袋开瓢把这位蒋少吓得如惊弓之鸟,提到朱家总是忌讳一些。
蒋易安手底下那帮人也没几个真会做生意的,拿了大笔的钱,找了半天,便尽数投给了一家叫“金狮”的服装厂。
这个小厂得了钱,第一件事做的就是紧咬了夏家的制衣厂不放,夏阳出什么,他便仿制什么。
80年代中期法制并不健全,许多政策都是摸索着慢慢完善的,金狮服装厂像是一只狡猾又恶心的鬣狗,接了几次法院的传票,依旧本性不改。判处的罚款数目不少,但是这跟他们得到的利益相比又不算什么了。
金狮服装厂交了罚款继续抄袭,这次抄袭的高级了许多,没有原样照搬,改动个领口,换个布料颜色,模仿了大半,但又不能说两家的衣服完全一致,一时法律也无法维权。
夏阳听到顾白蕊气急败坏的报告的时候,只是略挑了挑眉,哦了一声算是知道了。
顾白蕊一张俏脸气得发青,咬牙切齿不解恨,“你这么任由方姐他们胡闹下去吗?咱们不追究她们的错,她们还抄上瘾了!小夏,这口气我咽不下去,我得亲自去找她理论理论!”
夏阳还在那翻看新厂的合同,旁边的徐润陪小老板熬了通宵这会儿也熬红了眼,他揉了揉鼻梁,带着些疲惫地笑道:“白蕊姐,咱们大老远把你从京城请来还有别的事请你帮忙,踢馆这种小事不用你亲自去,太屈才了。”
顾白蕊一双柳眉挑起来些,“也成,反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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