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一道沉稳厚实的笑声猛然响起,此声音绝不是出自神算子之口,那就是,南宫霜!
此时坐起身的南宫霖哪有半分疲惫,连丝毫病容都未有。神算子再次轻抚起白须,任君打量。
“先生不愧神人,南宫霖佩服,更谢过先生非但未当场揭穿,更助了南宫霖一臂之力!”南宫霖真切的说道,神算子但笑不语。
南宫霖接言道。“先生解释给他们听得一点没错,能让我露出怪症的正是那三对罕世奇毒,我是要感谢先生,有意将顺序颠倒过来说。应该是,我先提前喝下了神鹿心血,再服了绝命散,当奇毒发作之时,也是神鹿血与之相抗之时,故而人会出现气息精血亏缺,命不久已的假象,而这种假象不出七日,便会因神奇的神鹿血恢复如初,可是,唉,造孽啊,神鹿心头精血只能放出半碗,而我绝不能等足七日,故此,再伤神鹿性命取其心头精血饮之,这才于今日清晨时便已醒了过来。”
南宫霖由始至终在跟神算子说话时,没称呼一个“朕”字,全由我代替,可见他对神算子这位当世神人有多敬重,尤其此时,更是敬畏三分。
“陛下无需感伤,能护得陛下龙体,能护得天翔的江山,那神鹿也死得其所了!还好有神鹿心血护体,要不然,排除那三对奇毒不说,他们的小小毒草也会要了陛下的性命。”神算子轻声说道。
南宫霖轻叹过后,便是满是苦味的笑,“他们算计我,也不是一朝一夕了。您老定知道那下毒的为何人吧,哈哈,看来这就是帝王的悲哀啊,外敌无法打败我,未想到,自己的枕边人,自己的亲生儿子竟然要置我于死地,可笑,更可悲啊!我若不这么做,怎么对得起他们的精心安排,怎么对得起他们对我的一片真心,又怎能将逸扶上大位!他们该杀,该杀!早在十几年前,他们就该死了,活了这么多年,这已是对他们格外开恩。可他们怎样,十几年前,他们在我的心口处刺了一剑,如今,他们是想让那剑彻底的刺穿我,变本加厉,变本加厉啊!”
面对满目痛楚的帝王,神算子只能以轻叹回之。
“先生神人,先生认为我的逸如何!”南宫霖突然调转了话峰。
惹来神算子一阵轻笑,更反问道,“皇上的心,又是如何觉得的呢,逸王是皇上的骨血,都说知子莫如父,皇上心里的答案已清楚明白的很啊!”
听得神算子言至此,南宫霖脸上也终于有了笑意,真正的笑意。
“可是,老夫还得给皇上泼盆冷水,纵然皇上手揽大局,可是,有些事应尽快决断,皇上决定何时醒来呢!”
“这个我也细想过,就在明日吧。明日千勇会带回神鹿,就劳烦先生替我将戏演全演真!”南宫霖诚恳言道。
神算子点了点头,“神鹿大腿之处有别于人,那里有个奇汇穴,在此处取血非但不伤及鹿身,更可滋补龙体!不早了,老夫也累了,皇上也睡会儿吧,就让袁崇真再回来守着好了!”话落,神算子已起身而去,身后传来了南宫霖的重谢声。
在那御林山通往京城的官道上,有一队人披星戴月往皇城狂奔着,其中一辆马车被保护的严严实实,车中的南宫千勇,紧紧抱着昏迷不醒的神鹿,焦急、欣喜尽在眼中。
话说,那黑着脸回府后的南宫俊逸,果真是说到做到,此时的主楼正房中,雪儿娇呼的声音时时响起。
“师傅又不是外人,啊,疼!”
随着清脆的巴掌声起,雪儿再次娇呼起来,难道是南宫俊逸狂情大发,在折磨他心爱的佳人不成,非也非也,其实也有那么些味道。
雪儿捂着自己的俏臀,翘着红艳的小嘴,委屈的看着南宫俊逸。丢死人了,她长这么大,还从未被人打过呢,而此时她不但被自己心爱的男人打,更掌掌打在屁股上,丢死人了,真是丢死人了。
“还敢顶嘴,不管是谁,除了我,你谁都不准抱,亲近也不行。记住了?”南宫俊逸板着脸,好似教育孩子似的训着雪儿。
“记,住了,可是,可是,师傅呢,师傅怎么办?”雪儿吞吞吐吐的问道,那份委屈的样,让南宫俊逸恨不得赶紧拉进怀里疼爱,奈何未请清楚,只能折磨自己,强忍着好了。
神算子也的确是个特殊的存在,总不能因为自己的霸道,就不让将雪儿打小养大的神算子与雪儿呆在一起吧,再说,他自己不也对神算子敬畏有加吗。
“你师傅除外,但是,绝不准再出现今天那般的样子。”
“噢,知道了,我睡觉了!”娇莺之声低沉的很,雪儿往床里一躺,大被一盖,理都不理南宫俊逸,才不管他睡不睡呢,一想起自己的屁股被打,她还气着呢。
看着那自顾自的娇人,南宫俊逸哭笑不得,他的真正惩罚还未开始呢,她要睡了,他该找谁去要惩罚啊。
二话不说,将自己的衣服脱掉,也挤进了被中,大手不顾那赌气的小人儿挣扎,将其身子扳了过来。
“不要,人家困,快下来,你,嗯!”
“为夫的惩罚还没开始,娘子怎么可能舍为夫自己睡去,小东西,看你怎么躲!”邪邪的声音过后,一番挣扎捶打未持续多久,便被声声娇吟,重重喘息所取代。
国不可一日无君,尤其在这时局紧张之时,更不能群龙无首,而南宫千勇未将神鹿带回,那一国之尊自然未醒。可是,朝会是每日必备之课,怎能耽误,奈何,现下想让逸王继续暂代朝政?可是,文王手中有接位的圣旨。如若让文王做主,那逸王与刘通、行无涯三人齐拿出来的密旨又做何想。
难,眼下这个问题成了朝会上最重也是必须先解决的问题,总得找个能说了算的吧。
而此时,后院专供宫女太监出入的小门不知被什么人打开,一群人自小门外不断涌进,人越涌越多,各个训练有素分队分组散开,而这到不足已让人吃惊,真正让人不敢相信的是,所来之人竟然穿着一路军的代表性青底镶黑军服。
而金殿之中互不相让的两派人,已针锋相对,金殿之战已然爆发,公孙无忌指着刘通的鼻尖义愤填膺的痛骂着,正待要不顾一切的扑上去撕打时,一个满身是血的太监从侧门冲进了金殿,双膝扑通一声,跪在了众大臣面前。
小太监声音颤抖急喘的惊道,“造反了,造反了,一路军杀进宫来了,此时正往养心殿而去,相爷,大人们快去护驾,护驾啊!”
这还了得,公孙一党越发疯狂而骂。
公孙无忌大步冲到了袁崇真身前,指着其鼻尖骂道,“袁崇真,你这个卑鄙小人,为了让你的外甥得大位,你们串通一气,假造圣旨,如今听说皇上要醒,就等不急的要弑君夺位,狼子野心,更是狼心狗肺,就算死,老夫今天也不会让尔等奸诈小人得逞,列位大人们,我们快将此等奸人拿下,等皇上醒来后,由皇上定夺。”
随着公孙无忌的话刚落,公孙党的武将便冲了过来,而袁崇真手下将军怎会让他们伤了大将军。
满脸怒火的南宫清远已冲来,挥掌向袁崇真打来,被刘通上前一步将掌力接了一来,借此,两人打了起来,眨眼间,动手的人越来越多,金殿成了斗殴场,会武功的就拳脚间见真功夫,不会武功的文官便好似大街上的泼妇一般,撕扯着彼此的衣服头发,甚至动嘴互咬了起来,直到彻底倒在地上滚成一团。而那位三朝元老却站在乱阵后,不断的叫嚣着。
“够了!”十足的内力,一声巨吼震得整个金殿好似都在颤抖,自然震停了那乱七八糟的人。
“既然是包藏祸心的弑君,我们是不是应该到养心殿护驾,而绝非在此浪费时间,无谓的乱打一气!”南宫俊逸冷冽的说道。
“哼,逸王说的真是好听啊,逸王是真去护驾,还是去帮倒忙。今日你们休想离开金殿,老夫身为三朝!”
“够了,左相到底几朝元老,还是等皇上醒来,跪在皇上脚下说给皇上听吧,但凡还有些脑子的还不随我去养心殿,不知时间久了,皇上的一万精锐是否能抵挡的住啊!”话落,南宫俊逸已飞身进入侧门,向养心殿而去。
皇上的精锐?宫中怎么可能有皇上的精锐,还有一万人,公孙无忌与南宫清远目光很是自然的对到了一起,转瞬间,两人也已带着人冲入侧门,那剩下的人还有什么好打的,但凡有资格进得养心殿的全都奔那儿而去,剩下的这些人原地对视着,有的甚至坐在地上对视着。
养心殿门前的小广场上,身着暗黄军服的精锐之师正血战着那突然闯入宫中的一路军,实际中的一路军战士虽然各个骁勇,可是与皇家精锐比起来还是差上一截,更何况眼前的这些所谓的一路军招式怪异。
刀剑相撞火星飞溅,刀剑划过带起血的弧度,喊杀声,惨叫声,宣示着眼前便是一场鲜血淋漓的宫变。
即便是此时,公孙无忌的叫嚣仍未停下,面对眼前的事实,更让他一口咬定袁崇真造反,更招唤着精锐之师擒拿袁崇真一党,奈何,白喊一通却无任何人理会,甚至看都未看公孙无忌一眼。
形式变幻太过,一万精锐出现的蹊跷,更打乱了他们所有的计划,正待公孙无忌无计可施之间,养心殿的门被人用力推开,南宫千勇满目肃杀的走了出来。
“传圣喻,将公孙无忌,南宫清远,皇后等人全数拿下!”话声刚落,一群身着明黄衣衫手扶寒刀的禁军好似天兵降世。
事已至此,南宫清远眼前顿然敞然开朗,明白了,全明白了,在他们设下圈套的同时,另一个更大更狠辣的圈套已将他们全数套住。他们败了,真的败给了那幕后更大的赢家。
突变好似风般,来的快,去得更快,那所谓的一路军被全歼,而此,养心殿的主屋中,因饮了神鹿血苏醒过来的南宫霖双眼精亮深邃的看着地上跪着的人。
还有什么可讲,更无任何狡辩之词,有的只是南宫清远的震惊与不敢置信的惊呼。
“不,这不可能,这绝不可能,母后,你快告诉清远,这都是你跟外公在骗清远,你们怎么可能假造圣旨,你们怎么可能为祸朝庭。外公,您说话啊,母后,求您告诉清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南宫清远疯狂的质问着,把他蒙在骨里,使其傻乎乎的认为皇上真传旨于他,袁将军与逸王真的造反。
“远儿别问了,别再问了,都是母后一时糊涂,怕你父皇真将帝位传于俊逸,才与你的外公瞒着你合力串通,那晚在你未来时,那道圣旨就已经准备好了,今日也是我跟你外公策划的。皇上,妾身对不住皇上,更愧对公孙家族忠贞之名,若不是臣妾苦求自己的父亲,父亲他怎会毁自己一世英明,任臣妾糊为啊!皇上,一切都因臣妾而起,请皇上念在公孙一门忠烈,对臣妾的父亲从轻发落吧。此事,更与远儿无关,请皇上明鉴……”皇后哭诉着所有事情的经过,更将全部罪责揽到了自己身上。
“皇上,老臣有罪,死不足惜啊,老臣只求皇上念在往日情份,念在公孙祖先为天翔所做的一切,饶了公孙族中无辜的人吧……”
“饶?你们让朕如何饶!假传圣旨,逼宫造反,朕得的怪症是不是也应该算到你们头上。来人啊,先将公孙无忌,南宫清远带下去,严加看管,待朕跟皇后之间的事,处理完结了,再定你们的罪。”
“父皇,儿臣不知,儿臣真的不知啊,母后啊,因你的贪心,你害死儿臣了!”南宫清远的重怨之声,越来越远。
而此时室中,南宫霖仍坐于床上,南宫俊逸,南宫千勇分站两旁,袁财崇真与神算子坐在对面,安德全候在门旁,刘通则带人在外打理一切。
“皇上,臣妾!”
“皇后知道朕要跟你算什么帐吗?朕忍了十多年,那笔血帐将朕压得透不过气来。皇后,公孙慧心,朕想不到你是那种蛇蝎心肠的女人。朕的凝儿可是碍了你的眼,你竟然那般狠绝的对她。”
“皇上,你在说什么,说什么啊,臣妾当年如何对妹妹,皇上难道没看见吗,臣妾可是把她当成了亲妹妹啊!”
皇后的话引来南宫霖一阵冰冷的笑,笑过之后,满目冷冽让皇后不觉身上为之一颤。
“当年逸儿向朕说那晚的真相时,被朕无情的打断,尽管如此,你们还是感觉到了,于是你们要灭了那三个侍卫,可是,你们如何找都找不到他们,今天,朕来告诉你,他们三个被朕活剁了,更剁成了肉泥。那段时日,皇后所吃得每一块,每一口肉,便是他们三个!”此话一出,皇后的脸色顿时苍白一片,隐隐的干呕传来。
“哈哈,现在才知道恶心,当初皇后吃得有滋有味啊。公孙一门,公孙一门以为朕是死得不成,将凝儿葬于皇陵,难道朕就不能开棺验尸了吗?你知道朕看到了什么,啊,当朕打开凝儿的棺裹时,凝儿的眼中,竟然注出了血泪,那死了许久之人怎会再有血泪,那是因为她冤啊,朕的凝儿不但死得凄惨更死得冤屈。朕当时就跪在凝儿身前发誓,这辈子不彻底铲除公孙一门,不将你这个恶毒的妇人除掉,朕死后都不会入皇陵,朕无脸去见凝儿。公孙慧心,你虽是皇后,可是,皇陵里没有你这个皇后的位置。”见皇后满目惊恐更不敢置信的举目看来,南宫霖接言道,“朕的身边,永远没有你的位置,你一定不知道吧,凝儿的大墓里空空如也,而凝儿正安睡在朕的陵寝中,与朕并棺而放。生,凝儿与朕相伴,死也在与朕同穴。至于你,朕会将你扔入乱葬岗,让野狗蛇蚁啃咬吞食,孤魂野鬼你是做定了,这辈子不得入土为安,下辈子更无法转世再为人!”
“不,不,你不能这么对我,那个位置是我的,是我的,那个贱女人有什么资格,有什么资格,南宫霖我恨你,恨死你,我应该早些毒死你,早些杀了你才是!”皇后的歇斯底里,伴随着南宫霖压抑了十多年的苦与痛后的笑声。
两种声音夹杂着,回荡于房中,更撞击着在场的每个人的心,尤其南宫俊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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