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的绝杀只有百余人对烈火绝逃出生天,其他的全部葬身于此。而天翔的精锐在先前的邪气突袭时稍有损失,待邪气散尽,大军威力再现。
海子口外二十里,有一队人马疲于奔命,其中一辆大马之中,烈火绝抱在怀里的,正是面色苍白如雪,气息时有时无,身子冰冷异常的雪儿。
即使这般,雪儿依然绝美,使得烈火绝痴看着,更情不自禁轻柔的抚摸着那嫩滑的娇颜,好久,才猛然想起这绝美的仙子会不会就此死在自己怀里。
“不知?!”车中传来烈火绝狂怒阴邪的吼声。
那般毫无生气的绝美佳人,令烈火绝不免一番细问,而谵台孤邪竟然给了烈火绝“不知”两字,这怎能不让烈火绝发疯,三十万大军如今只剩下百来号人,就换来“不知”两字,如若天星之女死了,三十万大军枉死为小,引天翔入境报复为大。
“国师大人!谵台孤邪!别忘了,你当初可是发过毒誓,要誓死效忠于朕,否则肠穿肚烂而亡!你最好一五一十的给朕说实话,否则,就别怪朕彻底毁了那东西!”烈火绝好似要撕破脸的说道。
阴冷的光来得快,更在谵台孤邪眼中闪得更快,一声重叹,深深的看了一眼烈火绝由始到终不肯放手的天星之女,郑重言道,“陛下何必拿那件东西威胁于臣呢,当初臣如何明誓,臣时刻铭记,事事更按誓言而行。臣之所以说不知,那是因为,此女果然变数太大。未想到,她竟然会挥出如此十足的劲力,致使黑精反噬之。”
“黑精?何谓黑精?就是没入玉雪身上的那些精亮的黑石?”烈火绝不解的问道。
谵台孤邪点了点头,解释道,“那可绝非什么普通的黑精石,呢是至精至纯的极品法器,更不是一般人有幸得见的,要想控制住天星之女,非此宝莫属。至于她被自己的内心反伤,一来要看她自己的造化修为,二来,必须用重药才行。”见烈火绝那种废话少说的眼神,谵台孤邪将所谓的重药一一言明。
越听烈火绝的眉头锁地越紧,心中不免恶寒一片,竟要用那些恶心的东西,可是嘴中却不容反驳的说道,“好,朕记下了,会按国师之法入药,国师就放心留守于文梁好了!”烈火绝不容反驳的说道。
“留守文梁?”谵台孤邪故做惊讶不解的问道。
烈火绝一番郑重思索过的表情,声音低沉的说道,“国师不会认为南宫俊逸就此罢手吧,相反,他会更加不顾一切,毁天灭地的直扑皇城,而国师是朕最信任,放眼烈炎,也只有国师具那种本事,叫南宫俊逸有来无回。所以,朕会再调来大军,协助国师,将南宫俊逸连同他的金甲军彻底堵死在海子口,朕看那个地方,有山有林,最是国师的风水宝地。所以,国师,此等重任,朕就交托于你了,待大事成就之日,朕会与百官迎国师入朝,更宣告天下,国师才是天下间的大贤大德大能之人。”
于理于情,于国于君人于人的大帽子重重的稳稳的,被烈火绝扣到了谵台孤邪的头上,皇城谵台孤邪是回不得了,文梁特是留也得留,不留也得留。
谵台孤邪的脸面仍是敬君、忠君,而心中却阴笑不断,烈火绝真是小伎俩,更好一番算计,却独独忘了他谵台孤邪是什么人。
“是,臣定会达成陛下所愿,臣定不会让天翔大军跨过海子口!陛下放心,对于医治星女的事,就全由朕打理了,那药一定要谨慎,少一味多一味,哪怕是多些一丝一毫,也是在要星女的命,。至于,最后能否醒来,还得看星女的命数,跟天意了!”谵台孤邪郑重其事的说道,烈火绝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收回的目光再次聚焦到了雪儿身上。
赤州,从未像而今这般受人瞩目,竟让两路人马不顾一切,十万火急的奔向于它。
没日没夜的飞奔,神算子这路人马,竟然赶超了赵厚德的运粮大军,如此快捷疲于奔命的一队人,怎能不让赵厚德起疑,再说,他手中的两万大军可不是吃素的,硬拦也要拦住查个明白。
“让路!”冷夜满头杂发,原本的黑衣上布满了泥灰,冷冷的高吼一声,怀中金牌已出。
“金龙令!快让,快让!”赵厚德反应极快的命令着,当初朝中的五品大员可不是白混的,这金龙令可是御赐之物,再看这队人马各个浑身散发的冷冽的气息,赶的如此急,莫非天翔出事?
“大队加速前进!”赵厚德也不怠慢,即刻命令着。
而在赤州的另一头,一路大军护卫着御驾连夜奔了百里,待见到赤州城时,大军留于城外驻守,挑出一队人马,护御驾进城。
天翔军再回,而且各个身上带血,形色严厉,满目绝杀,任再好战斗狠之人也得乖乖夹起尾巴,不知发生何事,只能静观其变,百姓虽有好奇,也只敢猜测,不敢近视之。
“在那儿!”冷夜两眼发亮,激动的高喊一声,本以为要通过这赤州,再向前急奔,未想到打马未奔出多远,便见到了金甲军,更看到了皇上的御驾。
马未停,众人已凌空而下,冷夜一伸手便向一守护御驾的金甲军揪去,口中更急切的问道,“皇上呢?”
金甲军各个好身手,怎能任由冷夜胡来,腰间军刀已去,毫不客气砍向冷夜伸来的手,金甲军现在各个怒火冲天,怨气深浓,怎容被人如此挑衅,而且还直指圣主所在,简直就是找死。
“该死的,看这个!”冷夜避开对面之人狠厉挥来的寒刀,怒骂道,再次将金牌掏出。
“金龙令!跟我来!”干脆,毫无拖泥带水之言,起先挥刀之人收刀入鞘,转身大步往客栈跑去,冷夜等人紧随其后。
整个客栈无论是前脸的主楼,还是后院,全被包下,就连后院店主的住处也被用重金包了下来,只求一个彻底安静的所在,便于为皇上医治。
后院主宅门外,层层把守,几个不同衣袍的男子从里间摇头晃脑的走了出来,而门开的瞬间,房中那清晰的爆吼怒骂声,不是南宫千勇又是何人。
神算子飞身上前,未等守护的金甲军反应过来,已被一道劲风吹倒于两侧,无人阻挡之路让了出来。一道清灰身影与一只高大的白狼闪了过去。
迅猛翻身而起之时,展于他们面前的,便是冷夜出示的金龙令。
“南宫俊逸,南宫俊逸,你听不到我在喊你吗?我是你三哥,南宫千勇啊,你看看我,看看我,求你,我求求你看看我。逸,皇上,你不能这样,不能啊,父皇在天翔等着你,雪儿羹汤需要你去寻她,去救她,可你,可你就这么半死不活,你,呜呜!”
再也说不下去,再也无计可施的南宫千勇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呜呜大哭了起来,从来此后,全赤州的大夫都请遍了,没一个诊出病因,没一个敢下药医治,就连南宫俊逸嘴角不停溢出的血都无法止住,再如此下去,人未醒,也得流血不止的死掉。
他是皇上,是天翔的天,是所有人的天,他怎么可以有事,怎么可以如此毫无生气。
“啊!啊!”南宫千勇双手狠抓着自己的头发,仰头狂吼着,老天啊,他该怎么办,怎么办啊,如若老天怜见可以替换的话,他现在就将床上的人换下来,甚至让他死掉,他也去换。为什么明明睁着双眼,却跟死了无易,这一路来,他吐了多少血,这是要死人的。
“吼吼呜!”
突来的吼声,让南宫千勇猛然翻身而去,紧握利剑护于床前,但见一条健壮巨大的白狼现于眼前,这让南宫千勇为之一惊,再见一道满身泥泞却甚是熟悉的身影转出时,南宫千勇手中的剑当啷一声掉落地上。
“先生!”悲悲凄凄的两个字,让一位盛国的王爷不顾身份,不顾尊严扑通一声双膝跪地,“先生快救救逸,快救救我们的皇上啊!”
神算子满是泥灰的大袖一挥,南宫千勇被劲力带起,已无心去理会那是怎样高深的修为,挥袖间便可将人扶起。此时的南宫千勇,狠狠擦掉眼中滚落的热泪,满目激动渴望的看着神算子。
神算子坐于床边,看着床上那睁着死灰空洞双目,嘴角渗出鲜血,胸膛偶尔起伏,满身冰冷的南宫俊逸,一声深重的叹息过后,神算子声音极为低沉更夹杂着严厉说道,“勇王放下心来,老夫不会让星帝有事,星帝肩扛天翔,更扛着整个天下。眼下,帝后天凤玉雪更需要星帝搭救,老夫怎能再让他有事!”
此番话声一落,多少人重重的吸了口大气。
但见神算子闭上双眸,双掌不断变幻着指法,随着速度越来越快,两章间更确切的说,是指间升起耀眼的淡紫光团,待双掌合一时,光团也随之变大,最后被神算子托于右掌中,将右手渐稳向南宫俊逸额头处,掌下翻,光团悬于掌下,一个轻推,紫光落于南宫俊逸双眉间,掌力继续向下,光团好似被推进了南宫俊逸皮肉中,最后越来越小,直到彻底没入,神算子收掌时,南宫俊逸已渐闭上了灰暗的双眼。
众人静候细观,又见神算子从怀中掏出一玉脂般的瓷瓶,倒出两颗血红的药丸,此物一出,奇香四溢。扒开南宫俊逸的嘴,药放于其口中,再看南宫俊逸的嘴角再也无血渗出,神算子轻叹一声,站起身来,要想知到底发生了何事,只有静待南宫俊逸醒来了。
三日,始终不见南宫俊逸醒来,冷杰早已回归,将亲眼所见的那点点惨烈全说于众人知晓。
五日,床上的南宫俊逸好似安安静静的熟睡般,胸膛平稳的起伏着,脸上有了血色,双手展开,平放于身体两侧。
十五日,终得见南宫俊逸的手指有了闪动。
三十日,神算子口中的三十日之限,终于在众人险些熬尽心力之时盼到了,南宫千勇与冷杰、冷夜无不双目精亮紧紧盯着床上之人,哪怕眼皮轻跳,也看的清楚仔细。
睡饱了,睡厌了,南宫俊逸缓缓睁开了眼,盯看着床顶,屋中静静的,所有人都在做着一件事,等!
终于看够了,想起了,不顾松软的身子,南宫俊逸奋起爬了起来,沙哑的噪声吼出最揪心的两字,“雪儿!”
醒来了,痊愈了,新的讨伐也将随之开始。此次,不仅是南宫俊逸要大开杀戒,就连神算子这无争的世外之人,也有必做事。
南宫俊逸手捂心口处,将当日血腥惨烈、撕心裂肺的一幕,细细说于神算子知晓,当提到最后诡异、致命的瞬间时,神算子猛然起身,无言无语。
“先生!”南宫俊逸未说完,便因神算子挥手间,将话又咽了下去。
时间一点点在此房中流逝着,无人动,更无人敢打扰神算子的静思,直到一声为不可闻的明了呼声。
“自作孽,就不要怪老夫手下无情。用邪,竟然用那般精邪之物克制雪儿。好,那老夫就让其见见何谓天下间真正的邪恶之术。”神算子那万年寒冰的声音,让人不禁心颤。
此时,在众人眼前再也不是以往那个世外仙人,而是阎罗现世。
三日后,大军重整,破晓时分,一队精骑护着御驾驶出了赤州,此时一行,不再有威慑,凡挡路者,死!
而在大军动的那一刻起,已有消息快马加鞭的送往文梁城外的军营大帐中。
“南宫俊逸真是阴魂不散啊,未想到竟然让他活过来了,可知到底是何人治好了天翔帝!”一道阴冷的声音严厉的询问着报信之人,而这声音的主人,除了谵台孤邪再无他人。
“怎么可能不知,简直就是废物,来,你过来!”谵台孤邪冲对面之人招了下手,那人不知有诈的走了过去,却突然瞪大双眼,不停的挥舞着双臂,直到谵台孤邪松手后,那人摔于地上,两腿踢了几下,眼珠暴凸的死去,再看其颈间,现出一道乌黑的印记。
“没用的废品,留着只能浪费军粮!哼,不知死活,此次,何需老夫动手,必叫你们葬身于野狼之口。”谵台孤邪阴冷的声音落时,人已大步走出大帐。
海子口,那曾经让南宫俊逸眼睁睁看着心爱的女人消失的地方,再次回到此处,唤起了南宫俊逸无限的冷冽与绝杀之气息。
临近傍晚,美丽的晚霞为海子口的山,海子口的密林镀上了一层美丽的红晕。大军继续向前,大步向前,直到听到神算子穿透天际的一声“停”!
南宫俊逸满目杀气的看向通道处,莫非又有埋伏?
御令瞬间传出,大军备战,只听得刀剑出鞘的声音,此起彼伏,经过先前一战,已有经验的大军将战马后调,以免突生变故再次惊了马匹。
“黑气!”前方探兵最先看到,强劲的萧箭发出信号之时,先头军阵神速有续的后退。
“该死的狗杂种们,又是这手!”骑于马上的南宫千勇狂怒的骂道,不得不再次忍痛命人宰杀战场上他们最好的伙伴,战马。
“慢着!此物怎能让它浪费掉,老夫还给他!”神算子话刚落,人已自马上飞身而起,几次借力已飞身来于大军之前,站于那锅底口之沿。
无人知道神算子口中到底念叨些什么,只看见其不断的挥舞着长袖,而神算子割破自己的手臂,用自己的血布反噬之阵,这一最细微的动作却无人得见。
此时再看半空,那汹涌的黑气好似突遇高墙,不但被堵,更往后速速退出,离神算子,离大军越来越远,不过一炷香的时间,隐约可见山后传来惊呼声。
此种声音,完全暴露了善后埋伏的敌军,既然如此,还要等待何时,报仇雪恨就在此时。
得令后的大军,奋勇向山后冲去,大军越涌越多,人人杀气振天。刚到海子口锅底处,便见对面以及密林中有人冲出,不,不是人,而是,是狼,成群成片黑灰杂色的狼。
“吼吼吼!”一声狂吼绝非来自神算子身旁的风,而是狼群中跑在最前,狼眼现出赤红之光的头狼。
既然是狼,那就见狼杀狼,待杀光这群畜生,再去找人讨还血债。然,与人作战,与兽拼杀绝非同言而语,疯狂中的狼没有招式,只有撕咬,置人于死地的撕咬,那尖利的狼牙将大军的金甲穿透,刚用力挥斩紧咬脚下狼,两侧又有狼不断扑来。
“吼吼吼!”神算子身旁的风飞速窜了出去,真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