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容红的滴血,呵气如兰,娇吟断断续续,“央……儿……不……悔……”
宫容也不再客气。
左手一把抄起她膝盖下的胫骨结节,将她拦腰抱起,大步向木雕花大床走去。
宫容轻柔的把这个美好的娇躯置于红锦团丝狐肷薄被上,一手撑上她的后脑,一手把茜红鸳鸯软枕放置她披散的瀑发下。
芙蓉帐暖。
宫容解了直裾白袍,仅着一身白色中衣。她的睫毛颤个不停,不敢看他,又偏生移不开。
宫容双腿叉开,膝盖跪立于她交并的两腿边,笔直的腰杆前驱,左手臂支撑,整个人虚趴在距离她五指的上方。
他是个连呼吸都这般清冷的人。
她简直要怀疑是沉香焚坏了脑子,整个人浮浮又沉沉。她记得他身体的寒意,那股冰冷正是她现在极度渴求的。
前世的记忆突围而入,他纤长的手臂、削瘦的胸膛、笔直精致的双腿,每一处都宛如上好的瓷器。他漂亮的锁骨,仿若煽动的蝶骨,她的灵魂也随之扇去。
她口干舌燥,娇容绯红,脸颊、脖颈及至酥胸香汗一层。
她却不敢碰他。整个人在水深火热中晕晕乎乎。
他向她伏低两指的距离,冰冷的右手五指插入她如瀑如墨的青丝。
他喃喃叹息:“央姑娘,宫容给你讲个故事,你可想听?”
他冰冷的手指触上她的头皮,她才清醒了三分,嗯了一声,打起精神听他说故事。
——
故事开始。
他冰冷的手指在她的发间穿梭,“央姑娘,宫容今天给你说个和尚的故事。”
她的眸光半阖半眯,浅浅的应着:“和尚?”
“这是一个不食烟火的和尚,住在人迹罕至的山顶,”他揉了下她的后脑,“你且把自己这颗漂亮的脑袋想象成山顶。”
他继续道:“和尚每日只知道打坐和睡觉,恰巧阴阳颠倒,白日入睡,夜间打坐。”
他婆娑着她的瀑发,指头穿插、进去,一圈一圈的绕着,“他没见识过白日,只道黑夜这般美好。每一夜都温柔如此。”
她从未听过这般说故事的法子,也起了兴致。
他的手指一经过,她的身子便情不自禁的颤一下。
他的手指辗转至她皓白饱满的额头,“有一日,和尚睡过头了,一直睡到晓光初现。”
食指指尖轻轻的划过她如同远山轮廓般纤美的眉头,“和尚看到远方的两座山脉,那是他此生见过的最美的风景。”
食指指尖移至她的眼睑下,意有所指,“和尚从未见过日头,分明是即将退隐的弯月,”他仿若沉醉于她的月水清眸,赞叹道,“姣姣如月,美目醉人。”
她忘我于他的温存,痴迷的聆听。
“和尚走到山顶边缘,只见山脉笼于迷雾中,他萌生了下山的想法。”他的指尖从她挺秀的鼻梁轻轻的滑下,“和尚一路下了山……”
“然后呢?”他的触碰点燃了她全身的热潮,呼吸不匀,酥胸起伏。
他的手指细致的研磨上粉嫩的唇瓣。声声难耐的呻、吟不知羞的溢出。
他轻笑,明眸清亮的令她目眩神迷。“和尚一路奔波,自是又累又渴。”
他加重“渴”字,温存的手指趁她呵气如兰的时机进入她的口中,她的娇舌攀上他的手指,情潮涌动,不知所措的吸吮着他的手指。
本能让她早就将羞耻抛却。
他继续道:“和尚渴了,刚好有一泉眼,他俯身贪婪的大饮。”
他又道:“我倒觉得央姑娘这里比温泉还要美味。”
他调戏了她很久,她意乱情迷却泛起感伤。他从未亲过她,也不可能亲她吧。这般想着,娇舌也任性起来,轻轻的咬了下他的手指,带着嗔怒和怨责。
他倒也未恼,反而笑意更甚,抽指而出。
故事继续。
“这个时候有了日头,和尚享受过泉水的美味,便有了凡俗之心。”
他仿若也是有了凡俗之心,五指揉过她精致的下颚,辗转到延颈秀项,缠绵的婆娑着。
他把她的蝉纱寝衣缓缓褪下,手指解掉鸳鸯戏水肚兜的带结,扯掉肚兜。圆润小巧的肩头、纤细漂亮的玉臂和玲珑圆润的春光袒呈在他的面前。
他喃喃叹息:“春光无限好,果真不假。”
她夹紧双腿,全身烧到酥软,颤个不停,胸前嫣红的茱萸挺了起来,她难以抑制喷涌的情潮,不知所措的望着他。
“千岁……千岁……”
他冰冷的手掌覆上她的浑圆春光,轻轻、轻轻的揉捏着,继续着他的故事:“和尚喝完泉水,徜徉于春光之中,攀上一座山坡,山坡上青草一片,他躺在山坡上打滚儿,觉得没有什么比这更快活的了。”
他的手指顺势在她的坡峰上打着滚儿。她只觉得自己快活的快死掉了。
他又攀上另一座坡峰,“和尚从这座滚到另一座,只觉得快活的死也值了。”
她扭动着柳腰,喃喃无措的呻、吟着。
他俯身,在她的耳畔哈了口气,“央姑娘觉得快活吗?”
她只知道一遍一遍的低喃:“千岁……千岁……”
——
故事终要结束。
他的手指却无法停下,一把掌住了她的婀娜小蛮腰,扯下薄贴的滚雪细纱合裆裤,处子的芳草地一览无遗。
她魂不附体,不知该当如何。她是心甘情愿的,不管他怎么待她,她都无怨。
他轻轻的叹息,声音里面有一丝低落:“故事就要结束了,央姑娘还要听吗?”
她神智已回,面上都是羞红,娇嗔道:“央儿喜欢听千岁的故事。”
他的手掌覆上她的芳草地,她浑身猛的一颤,一丝清流渗出。
他道:“央姑娘可知道听完故事的代价?”
他又道:“央姑娘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她坚定的望着他,两条滑腻的藕臂攀上他的脖颈。
他也没再客气。
手指在她的蓬门处极富挑逗性的捻着。
“和尚走了很久,走了很久,”他收回手指,回到她的胸口处,模仿着故事的情节,一路向下,“和尚一直走啊,一直走啊……”
他也有点语无伦次了。
他的手指一路婆娑到她的芳草地。
“最后和尚走到一户人家前。和尚有了凡俗之心,加上爬山涉水感觉寂寞。忽然,他不想走了。想敲门进去休息。”
她忽然明白了他的故事,两行清泪蜿蜒而下。
她抓住他的手腕,鼓励道:“千岁……千岁,央儿愿意的……”
“和尚敲了很久。他不想一个人了。他回头看,已经望不清来路。”
他意味不明:“这里面有他从未抵达的温暖,可是,他是一个和尚啊。和尚是不该有家的。”
她已经泣不成声。
他继续轻轻的捻着她的门扣,直让她欲罢不能。
春风过姬户,客来扫蓬门。
她的蓬门今始为君开。
在她攀上情、欲的高峰,他撤回了手。
戚薄的冷唇勾出自嘲的一句话:“蓬门再美,客拿什么来扫?”
这一夜的烛火,没有尽头……
而有人望着这彻夜不灭的窗楣,各怀心思……
第14章 风雨人归
翌日,隅中。
央姬一夜获宠,传遍冷清的千岁府。院门的八宝琉璃灯依然亮着,璀璨的日头下只见一豆火红。
院门紧闭,院外热闹非凡。
四姬缓带轻罗、鬓影留香、浓妆淡抹,各有千秋、自成一景。口吐幽兰,说出的话却句句利剑。你来我往,矛头直指院里迟迟不起的人儿。
神姿仙骨的瑶姬一向不问世事,如今也落了凡尘,一手撑着粉墙,一手揉着酸疼的膝盖,抱怨道:“诸位姐妹,我们从辰时等到现在,央妹妹再不起,我可熬不住了。诸位姐妹爱等便等,我可要走了。”
昭姬丹凤一挑,媚眼如丝,横了一眼装腔作势的瑶姬,腹中的火窜啊窜的,加上日头已上正中,香汗黏荼芙蓉面上的脂粉,又不得用袖子擦脸,媚颜上腾起鹜色。
昭姬冷哼:“央妹妹怕是早忘了妈妈的交待了,再是得宠,姬命便是姬命。”
柳姬蒲柳之姿,却是清高不折,柳眉微蹙,针锋相对道:“昭姐姐话是有理,也不掂掂看自个儿。妈妈说昭姐姐艳过春秋,不过姐姐可莫忘了妈妈还有下句。”
昭昭其华艳过春秋,可惜姬命难为。
昭姬指头一曲,一寸长的纯银护甲扎进掌心。哼,姬命难为,她就不信,她逆不了这命!小千岁算什么,阉人一个罢了,她昭姬要站的位置,那可是……
昭姬还未发话,依附昭姬的丽姬道:“柳姐姐还是好生掂掂自个儿吧,那个辛公子屡试不中,穷书生一个,还依仗姐姐的月银过活,妹妹倒要看看姐姐这算盘打的是亏还是不亏!只怕到时候连哭的地儿都没有……”
柳姬与辛公子的风流韵事,在姬门被捂的紧,可是她们几个,谁不是心里通通亮?
柳姬怒目:“丽妹妹也不看这是什么地儿,这张利嘴要是再管不住,只怕教奴婢们看着了,端以为这是哪家泼妇呢!”
丽姬一脸狞笑:“妹妹谢姐姐忠告,忠言逆耳,妹妹今儿就把话放在这里,姐姐再与辛公子纠缠,必……”
丽姬顿了一下,口吐利剑:“死无葬身之地!”
唇枪舌剑、硝烟四起,瑶姬熄了战火,缓和道:“诸位可闻到央妹妹院中的桃香?瞧这喜鹊都盘在檐上筑窝呢。”
战火顺利被引到央姬头上,昭姬轻蔑道:“瑶妹妹还真是不食烟火气儿,这分明是麻雀堆儿,乌鸦鸦的,好不晦气!”
只见院中几株桃枝自墙檐上张牙舞爪。几只灰溜溜的小雀叽叽喳喳个正欢。
院外热闹,屋里冷清。
央姬躺在还残留着千岁温度的木雕花大床上阖目闭唇,自卯时醒来便这副样子,看不出失魂落魄,平静的令人惊悚。
初紫几次欲言又止,以为央姬被小千岁碰了心下不甘,想着该怎么规劝央姬。但是转过身去,初紫巴掌大的小脸上却浮上自得和讥诮。央姬脏了便是脏了,这姬命可是落定了,日后说不准她便是央姬的主子。
自辰时初紫便过来道:“四姬都在院外候着呢,央姐可起?”
央姬丹唇轻启,吐出冷淡的四个字:“恃宠而骄。”
央姬可要坐实恃宠而骄的名头,坐定这众矢之的的风口浪尖,如此才不负千岁盛宠。
****
院门打开,初紫走了出来,杏眸冷冷的瞥过四姬,樱唇开合:“央姐才起,吩咐初紫伺候你们品品茶,且等上一等。”
果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一个奴婢也趾高气扬起来了,四姬俱是不悦,眼下只得忍气步步生莲的走了进去。
四姬坐定,初紫奉了茶,便进去伺候央姬起床。
半晌。
央姬出来,身着明艳的银紫春锦海棠罗衣,寒烟紫鸾鸟飞花曳地百褶裙,不着环佩,青丝如瀑齐腰垂下,宿梦刚醒的慵懒妩媚状。
央姬走上主座,手臂撑在漆红浮雕大方桌上,左手拳起,撑着下颚。
央姬良久无言,四姬只顾着看她,各怀心思。
一盏茶后,央姬娇笑道:“央妹妹累四位姐姐清梦未好,实在是妹妹的罪过。”
表面恭敬,实则暗讽四姬昨夜独守空房。
昭姬精致的葱指拂了一下杯盖,优雅的吹动一盏清茶,缓缓道:“妹妹此言差异,姐姐们一早候着,不为别的,可是特地来谢谢妹妹呢。姐姐虽未伺候过宦臣,可没少听说宦臣喜欢……”
昭姬一顿,自得的看央姬脸色一白,这才继续道:“姐姐们可盼着妹妹盛宠无双,诸位妹妹说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丽姬立刻响应,拂袖掩面做怜悯状:“妹妹可莫打肿脸充胖子,咱们都是姐妹,若有什么苦处说与姐姐听……”
央姬心下发寒。面上故作趾高气扬状,昂首道:“姐姐们这说的什么话儿,妹妹纵是伺候宦臣,好歹得了宠,总好过连宦臣都看不上吧……”
央姬语毕,余光不动声色的捕捉着四姬的神色。昭姬凤眸一暗,瑶姬唇角微勾,柳姬无动于衷,丽姬右手一拳。
突然。
面目倨傲的海棠大步而入,目不斜视,对首座的央姬道:“海棠奉千岁之命,前来伺候央姑娘。”
四姬暗自思忖,这千岁把府中总管事海棠都遣来伺候央姬,甭管小千岁是不是阉人,总归这央姬是飞上枝头了。
央姬起身,含笑道:“那央姬就谢过千岁了,央姬还请海棠多多照拂。”
海棠冷峭道:“奴婢不敢当。千岁说了,这几日忙于九千岁的寿辰,十日后方回,届时必来看姑娘。”
央姬夸张的喜笑颜开,“千岁这般惦记着央姬,央姬好生欢喜。”
海棠倨傲的扫了一眼在座的四姬,也懒得理睬,直接道:“海棠初来,初紫带我熟识下央姑娘的起居。”
说罢,海棠便跟初紫下去。
海棠一走。
昭姬端着青花杯盏,丹凤媚笑,施施然的走到央姬的旁边。
央姬心下一凛,已明了昭姬要打什么主意。心下悲凉一片,却佯装温婉。
终究是逃不过去,央姬也不准备逃。
昭姬仰项做饮茶状,手起茶泼,一盏清茶落在了央姬右手臂上,温热渗入肌肤,渗的心凉。
昭姬分明就是刻意。立刻丽姬起身而出,抽出丝帕走了过来,故意斥道:“昭姐姐,你怎地这般不小心!”
“央妹妹,来,姐姐给妹妹擦擦。”丽姬利落的捋起央姬的宽袖,双手麻利的把央姬的袖子推上去,露出手臂上嫣红的守宫砂。
连一向与央姬交好的柳姬都没动,瑶姬眉目一闪。
四姬前来,所为的,便是这守宫砂。
所有人都算到了这一幕。所以海棠把初紫支下去,让央姬孤立无援。
央姬故作恼道:“这袖子脏了,真是难受!妹妹回房换衣裳,就不陪姐姐们了。姐姐们请便。”
如此下了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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