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之交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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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之交响-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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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加了一句,如果不是哥你一副很忌惮老八的样子,弟弟我用得着这么豁出去试探?再说,瞧着平日里太子爷袒护的劲头儿,胤祚有些有恃无恐,既然二哥那么卖力,那就多给些机会让二哥表现表现呗!

“胤禩”是局中人,偶尔看不清也是属正常,只不过此刻瞧着胤祚的模样,就很容易回神……自嘲,再怎么假装不在意,原来“胤禛”对自己的影响,已经不知不觉那么大了?

胤祚是真的伤着了,没多久便累得入睡了。

“胤禩”陪着一会儿,出院子的时候,正巧了见着从七阿哥胤祐院里出来的“胤禛”,脸上挂起了笑意,“八弟,这么巧?”

“四哥,好久不见。”念着“四哥”两字,“胤禛”语气倒是没掩饰嘲讽,避着许多年了。

“七弟可好?我去他院子里时,奴才说他歇息了。哎,老六也真是的,做哥哥的还和个孩子脾气一样,竟然和弟弟闹腾。”暗里却指责老七冲撞兄长。“胤禩”直视眼前之人,那目光恨不得穿透了“胤禛”。

“胤禛”觉得,隔世,这人依旧,“七哥歇息了,等了会儿,看似没醒来的迹象。听奴才讲,是累了。”

这话听在一旁秦淮耳朵里,低头眉角直抽搐,主子就是主子,道行不是一个等次的,说起谎话连自己都要怀疑刚在七阿哥院子里是不是幻觉了。

明明刚还在七阿哥院子里,陪着七阿哥用了茶点,被七阿哥追问着对阵葛尔丹的事儿,这会儿子,“胤禛”脸色冷然地说“七哥歇息了”,像是在说一个不容置疑的事实。

“胤禩”自然不会相信。前世,就曾轻信了表象,这家伙也曾说过“不争皇位做贤王”的话,哪知最后偏是他。

两人相视,无语,眼神相对却是谁也不退让。

最后,转身离开的时候,“胤禩”跨了几步,停下,心中竟然翻腾出这样一种庆幸的感觉……幸好,他还是回来了。

小多子在一旁不敢说话打扰,若说六爷看明白了,主子忌惮八阿哥,为此近来愁眉微皱,那么,凭着小多子自个儿琢磨,瞧主子的模样……哪里是忌惮?分明是牵挂。

见了主子此刻眼中的释怀,小多子似乎懂了,那一晚,主子在书房里念着“葛尔丹”几个字的时候,那满屋子的杀气为何而来?

“胤禩”瞥向小多子,满意看到这奴才身子一僵。

☆、冷暖

作者有话要说:

貌似真的很慢热啊……暧昧常有,JQ难现~~众位喜欢此文的亲们,权当是看清水故事了~~

PS 该有的,都会有的。一个字秘诀——等。

“胤禛”回京的第一晚,就被院子里苦等了好半天的方茴嘀嘀咕咕念叨了许久,除了表达三年的想念和担忧,方茴更是虎着脸埋怨着几个小阿哥,她倒是胆子越发见长了,编排起皇子阿哥丝毫不胆怯。

“……哎,要不是九阿哥几个逃课出宫,上书房六阿哥七阿哥也不会闹出这事儿!真是的,明明是主子回宫大好的日子,就不知道万岁爷会不会把这账算到主子你头上,那可真是天大的冤枉。想那六阿哥当真过分,仗着太子爷宠,丝毫不把主子你放在眼里,这不是明摆着对主子你挑衅……”

方茴喋喋不休,林立在一旁对着主子夸张地抚额表示无奈,然而,不管如何,回到自己的小院子,有人倾诉这浓浓的思念,“胤禛”觉得这一刻,自己也不得不落俗了,感动自然是有的,所以,只是淡淡的笑着,甚至还时不时地配合着方茴的说辞点点头、应一句。

最后,直到林立看不下去了,对着“胤禛”行个礼、道一声“主子您歇着,奴才告退”,然后,直接把方茴给拉扯出屋了,“好姑姑,您就省省吧,有什么话,明儿再说也不迟。主子舟车劳顿定然是累的,可得好好歇歇……”

“胤禛”端着温热的茶杯,入口是记忆中淡淡的味道,同样的茶叶,这却是在归化城中无论如何都泡不出来的味儿。

也罢,回京了,日子不会清闲简单了,然而那三年是自己偷来的,眼下该面对的,只要自己仍是他爱新觉罗玄烨的儿子,总是要面对的。

笑话!难道朕还怕这些?不过是觉得上辈子,面对皇家之间的尔虞我诈,是有些腻了、烦了……

久违的床铺,熟悉的檀香清味,“胤禛”做了一个梦,难得的是,没有前世,只有今生……额娘、小九、小十、十三、十四,也还有院子里的方茴、林立等。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胤禛”就醒了,他没有忘记,昨日皇阿玛说的,“你这三年都在京外,上书房的功课难免落下了,这阵子就专心补上,若是等分府出宫了,朕会给你在朝里找个差事,到时候再想听先生讲课怕是没那么多闲时了……”

那些话,“胤禛”没记全,康熙爷一开口,他便猜到了结局,同样身处高位、坐过那把龙椅,对于帝王的想法,“胤禛”再结合着自己映像中的皇阿玛,不难猜出七八分。

边疆苦修三年,甚至是以命相搏换来的军功,到头来,徒惹了帝王的满心猜忌和处处防备,当真是讽刺。

“胤禛”由着林立伺候洗漱,虽然三年也习惯了军中自立,然而,身前的是从小便陪伴自己的林立,他想要尽这份心,“胤禛”没有理由拒绝,“听说明年选秀,皇阿玛已经打算好了要给我们几个赐婚嫡福晋?”

这事儿,问林立没错,至少不会惹来方茴没休止的唠叨。

林立表情一愣,随后有些不甘,“主子,奴才是听说,万岁爷看中了安亲王的外孙女、和硕额驸明尚之女——郭络罗氏,是要给六阿哥做嫡福晋,这事儿,宫里年初的时候就传遍了。”

呃……郭络罗氏?赐婚六阿哥胤祚?闻言,“胤禛”身子不由一僵,而能闹得他如此反应的,还真是不多。

“主子,您……咳咳,奴才是想说,也许万岁爷能给主子您指个更好的嫡福晋,再说,那郭络罗氏即便有安亲王府做靠山,可奴才也听说了,性子可不怎么……”林立看主子的反应,觉得更不甘了,凭什么德妃的儿子就能得了个亲王府贵女,而自家主子却?

“咳咳……”“胤禛”咳嗽了几声,掩饰情绪,他自然看懂了,林立是误会了,诸如郭络罗氏那样的女人,还不如没有。

因着说到了郭络罗氏,“胤禛”之后也没兴致再听几个弟弟是否会被指婚、大概指了哪家的姑娘。

至于他自己,“胤禛”忆起前世的那些女人,不知不觉间,早已模糊了,又或许,前世那般境地,一辈子都在为了皇位做生死争斗,又哪里真有几分闲心去与女子闲来逗趣恩爱?不过就是过日子而已,哼,还没一个能为朕留下好子嗣,唯有当年的嫡长子弘晖,哎……

且听闻,四贝勒福晋那拉氏有孕了。

一早上,见了哥哥的低气压,上书房里,以胤禟为首的几个,赶紧着规规矩矩给兄长问安,然后乖巧地落座等候先生讲课,这模样,昨日晕过去的先生是瞧不见了,今日竟然来了——顾八代。

早些年,顾八代是康熙爷专门指给“胤禩”的老师,对此,“胤禛”偶尔几次撞见老师与“胤禩”那厮走得亲近,心中倒是很不甘,却不想,如今倒是还有了机会再向老师请教?

就连十阿哥胤俄那粗神经都感觉出来了,八哥今儿听课特别认真,胤俄歪着脑袋疑惑,果然,八哥在蛮荒之地读书少了,这才听个老头瞎扯都这么有兴致!

胤禟倒是想让自己好好听课,可没一会儿,就觉得这老夫子讲得乏味至极,又是个老顽固、老犟驴,当然,顾八代这种举手投足间都散发出来的耿直性子,入不得狐狸九的眼睛,却很是得了“胤禛”的心意。

或许,这份师徒情谊,还没有断了缘分。

直到散学了,“胤禛”留了下来,特地请教了许多,老师的回答,是意料之中的,是“胤禛”期待中的答案,原来,还能有些人,丝毫没有改变,“多谢老师,令胤禩茅塞顿开。”躬身一礼。

顾八代之前并没有接触过这位八阿哥,但是这一位的事儿也听过一些,尤其是此次征战葛尔丹大胜归来,万岁爷没给什么封赏,甚至,眼前的少年还被变相发配到这无用武之地的上书房来听课,此刻,仍是一副淡然自若的模样,刚那些问题与对话,顾八代似乎看到了眼前人的一颗赤子之心,甚为难得。

“八阿哥过谦了。”也不多做客气,顾八代对着“胤禛”笑笑告辞,心中却是对这位阿哥上心了几分,想来,与自己另一位皇子学生有得一比。

想起“胤禩”往日里的优秀表现,今日又见识到“胤禛”的出色,顾八代不由感慨,不愧是万岁爷的龙子,哪个都不一般。

下午没再去练习骑射,“胤禛”并不认为,这宫里的骑射师傅还有哪个可以教他的,毕竟,论兵法骑射,如今费扬古风头正盛,哪怕是老头子年入半百,今时今日京中也没哪个敢放狂言,比得过镇国公费扬古!

只可惜,这是紫禁城,不再是来去自由的归化城,“胤禛”往着储秀宫走去,心里却是算计着,想赶快分府出宫,到时候,还真希望皇阿玛也还只是给自己在六部找个闲适的差事,嗯,礼部就很不错。

只要“胤禛”一天不对太子爷表忠心,康熙就不会放任他这八阿哥在京中造势,眼下,“胤禛”是没一点心思对着老二胤礽俯首称臣。

储君什么的,从来和帝王位差了不是一星二点。

储君?太子?等哪天帝王一句话,就什么都不是了。

时间似乎过去很久了,久到“胤禛”快要忘记了,前世……他和胤礽之间,究竟是谁背叛了谁?又或者,是谁先背叛了?时过境迁,貌似再去追究这些,都没用了。

“额娘,怎么站在这里?也不怕被风吹寒了。”“胤禛”才入了储秀宫,就见着卫蔷打开院门在迎接自己。

当年她还只是出身不堪的澜妃时,储秀宫比起其他六宫,就冷清许多,伺候着的奴才也少,后来,即便得了康熙爷圣宠,这储秀宫还是这般模样,卫蔷习惯了,也喜欢清净。

她弯眉一笑,大有倾城之势,她从来都是美丽的,“胤禛”赶紧加快脚步迎上去,扶着额娘进屋,虽还未入冬,可这天儿也须得小心,瞧着比三年前瘦弱些的额娘,“胤禛”心中微微酸楚。

“我又不是那弱不禁风的,你呀,别瞎操心。”卫蔷小声抗议着,却是领了儿子这份孝心,母子连心,她懂“胤禛”眼底里的孝顺,“怎么这会儿没去校场练功?”

“那刚才,额娘等在门口,难道不是为了儿子?”“胤禛”答非所问,不吝啬地微笑着,对额娘,他早已习惯了。

卫蔷扭头“哼”了一声,余光瞥见儿子笑得揶揄,没好气地跟着笑骂了一句,“你啊,长大了,就会取笑额娘了,就当额娘是好欺负的。”

昨日一见儿子,好好的,于是,三年来心中的挂念和郁积都化作青烟随风了,心绪自然更好了。

“胤禛”看着额娘难忍笑容的神情,那时候,她初为人母,却不知襁褓中的儿子拥有成熟的灵魂和心智,然而,那时,她也就是个十几岁的小丫头,只是……他却竟然甘心,让她做一辈子的额娘,从不曾动摇。

“怎么会?额娘可是冤枉儿子了,儿子委屈。”想曾经,这辈子时事所趋,他也装乖卖好、求过安宁,只是近些年,长大了,心也大了,然而这一刻,心无旁骛,只愿眼前这做母亲的她,能够自在高兴,那么,他不介意在她面前做一个单纯的孩子。

“胤禛”是满脸委屈的模样,他原本就俊秀,三年军旅生活,增多了几分少年刚毅,可瞪眼诉“冤枉”的神情,真真逗乐了卫蔷这做额娘的,“噗嗤……你呀……我就觉得你会来,碰碰运气,想着,为儿子你亲手打开院门,迎你回来,没想到,你就真的来了……”

“胤禛”并不知道,这三年,哪怕知道儿子不会出现,她也曾很多次,就这么站在院门的这一侧,等待儿子归来。

而康熙在乾清宫听着探子回禀,储秀宫里如何欢声笑语,临了,挥退了探子,只余下一声叹息。

罢了罢了,他算是亏了这孩子的,那么就再多护着他们母子便是,这么想着,康熙把守在门外的李德全叫了进来,吩咐着去宣旨让十四阿哥来乾清宫。

康熙做这事,在打压八阿哥的同时,不断封赏澜妃娘娘和十四阿哥,说实话,这事儿做得并不算隐蔽,明眼人、有心人不难看出康熙爷的顾虑和心思,帝王权术,这一招谁都会用,打一棒子、给颗枣,只是康熙爷向来不把甜枣直接给了“胤禛”。

李德全是个做奴才的,也是个旁观者,鉴于万岁爷多年来对八阿哥的诸多异常举动,再加上梁九功曾经喝多了吐真言,李德全自认为掌握了其中八分真相,只是,这话,对谁也不能说。

万岁爷,看似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太子殿下铺路,其实,更是在保护着八阿哥吧,不过是用了一种比较委婉又含蓄的方式!

李德全不会忘记,三年前那棋盘上的残局,至今不曾动过一子,万岁爷时常在夜半拿着棋子端坐沉思,却久久未曾落子入盘。

……

康熙三十四年正月十五那夜,太子曾看着这棋局,提议要与皇阿玛较量一盘,康熙将视线从胤礽的脸上移到了棋盘上的黑白子,淡淡的一眼,随后带着太子去了隔壁的书房,让李德全拿了另一副棋来。

☆、慎之

月圆额头青筋狂跳,即便早就知晓董鄂氏茶谷这家伙脑子不正常,像是哪有大将军府的嫡少爷死缠烂打自愿送上门非要做个最没身份没地位的侍卫小厮鞍前马后伺候着……即便伺候的主子是个皇子。

在八阿哥面前,茶谷就是个最没原则的。

“少爷,天黑了。”抬头望天,月圆瞧见了夜空里的月牙儿,暗自恨恨牙咬切齿,本就该把这事儿扔给月缺的,自己宁愿和着那群粗人在校场上摸爬滚打。

“嗯。”茶谷闻言,点点头,却不改姿势,就这么背靠大树一动不动地将视线锁定宫门口,丝毫没有“天黑回家”的觉悟。

“……”月圆彻底放弃了,这根本就是鸡同鸭讲,自己傻了才会出言要劝,哎,又是一整天了,眼前这人甚至一日三餐都是这么站着解决的,生怕错过了宫里出来的任何一个人。

许久,瞧着宫门禁了,茶谷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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