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清溟笑容满是嘲讽,鄙夷地道:“那些愚蠢的妖才会对成为妖尊陛下的嫔妃趋之若鹜,我对活物没兴趣,对那死了五千年的妖尊更没兴趣!”
“……”天仙要哭了,为什么清溟他不是妖尊陛下的脑残粉啊,不是说所有的妖都是妖尊陛下的脑残粉吗?
“你喜欢它是吗?那它送给你。”清溟大手一挥,将手中血色的长剑塞到天仙手里,温柔地道。
天仙瞪着手中血色的长剑,他哪知眼睛看到她喜欢这把他用来杀人如麻刚才还在滴血的剑。
赤色的长剑仿若被鲜血浸染的颜色,张扬而艳丽,剑身厚重,以古朴的字体刻画着一个昆仑古字:溟。长而无刃,剑柄之上雕刻着古老而繁复的花纹。
天仙眼皮跳了跳,好熟悉的剑。
清渊也送她了一把剑,跟这把剑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只是颜色和刻的字不一样,花纹还有稍许区别。她该说不愧是兄弟吗?都喜欢送人剑。
清渊的剑现在还躺在她旁边的床头柜上,等等,清溟和清渊都是剑妖!
剑妖!两个字在她脑中不断地刷屏,他们到底送她的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她好像明白了什么,天仙拖着血色长剑的双手抖了抖。
“我从小就发誓要参加选妃大典,成为妖尊陛下的男人,你不能捅我!”天仙义正言辞、极有底气地道。
“妖尊都死了好几千年了,为他献身的妖已经够多了,不差你一个,我不介意现在就捅了你,让你永远失去资格,你的男人只能是我!”清溟极为有占有欲地宣告道,大手顺着腰线摸进裤子里。
又摸她屁股,天仙忍了又忍,那只手竟然顺着臀缝往下,菊花一紧,简直不能忍!
天仙怒从心头起,恶从胆边生,用方才被塞到她手上的血色长剑往前一捅。
长剑穿过他的腹部,天仙感受到他的身体一僵过后在轻轻颤抖,旋身而起,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椅子上的男人,精致的下颚微扬,满脸冷漠,“你捅过那么多人,也该你亲自尝尝被捅的滋味了!”
清溟低着头看不清表情,身体却在微微颤抖。
那张精致俊秀的少年脸上不再有唯唯诺诺、委曲求全、刻意逢迎,这才是她的本来面目。
清溟缓缓抬起头来,金色面具下的嘴唇挂着飞扬的笑意,因为笑到不可遏制所以才身体颤抖,眸中猩红一片,竟是疯狂。
天仙暗道不好,不过她已经做了就不会后悔,捅了他一剑也值,宁可被杀也不可被辱。
少年眉目坚毅,唇边同样挂着笑意,却很冷。
清溟缓缓抽出腹部的长剑,只见腹部没有任何伤口,连衣裳都没缺一个口子,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剑身,十分兴奋地摇了摇头,“我很高兴你想捅我,但你用它可捅不了我,毕竟它就是我!”
“……”天仙,她隐隐明白的东西完全被亲口证实了。
“该我捅你了!”艳红的舌尖扫过血红的嘴唇,清溟兴奋地道,一步步向天仙逼近。
她完全不想玩这么鬼畜的游戏!天仙手指捏了捏,冷眼看着身前全身都处在兴奋点上的男人。
就在这时,她感觉到了熟悉的灵魂抽离感,耳边回荡着清溟疯狂而偏执的声音,“小东西,你逃不了的!”
天仙喘息着从床上醒来,简直太惊悚了,心好累!清溟他不仅是神经病还是变态好吗?
等等,她怀里抱着什么东西,坐起来一看,一把剑。
一把剑啊!还有什么不这个更惊悚的,梦里面被一把剑捅,醒来还是剑,她现在完全不想看到剑!
她昨晚好像装剑的盒子放在床头柜上,睡着后剑怎么跑她怀里来了,细思极恐。
它就是我四个字萦绕在她的脑海中,天仙立马把手上的剑撞进剑盒,塞到墙角的地毯下面,用脚踩了几下方松了口气。
天仙赤着脚踩在长绒地毯上,找了一圈衣服和鞋子无果,身上只穿着白墨宽大的白上衣打开房门走出去。
她这才发现白墨口中的学校家属区临时住处很大,还是双层复式结构,整个房子的装修偏水墨画风,一如白墨给人的感觉,各种现代化电器家具却完全不缺,完美地搭配在一起。
偌大的屋子纤尘不染,还静谧至极,天仙站在二楼的栏杆前,不知道该不该下去,睡前那些污到不行的画面又出现在她脑海中。
“你醒了,身体还有不适之处吗?”清朗而不是温和的声音传来打断了天仙混乱的思绪,抬起眸子,一个白色的身影出现在她身前,自然地握住了她的手腕。
天仙的身体一僵,她有些尴尬,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已经没事了。”白墨欣慰地道,手臂一抄将少女拦腰抱起,天仙搞不清状态的一声惊呼,对上了一双盈满温雅笑意的眸子,眸子的主人一步不停地朝卧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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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夜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6…04…07 14:16:14
感谢朔夜妹子的地雷,软萌君有种被朔夜妹子包养了的感觉,码字很激动,别问我节操。
明天要去隔壁的市一趟,回的来码字就更,回不来就不更,更新不一定。
☆、第43章穿衣服
白墨将天仙放在卧室的大床上,一袭飘逸的白色唐装,神清气爽,嘴角挂着抹若有若无的浅笑,没有提昨晚的事情半分。
“你的衣服我洗了,你等一下,给你拿过来。”
他昨晚一头和平时不一样的长发,今天又变成了短发,天仙呆愣愣地坐在床上,看着白墨转身离去。
白墨很快再次进来,端着一个木制托盘放在床头柜上,眼睛扫了一眼跪坐在黑色大床上只穿着一件宽松而单薄的白色上衣的少女,墨发披散在身后,双腿修长而白皙,衣衫只堪堪盖住大腿。
白墨很快移开目光,留下一句,“你先穿衣服,下来用膳。”
天仙松了口气,既然白墨做了表率不提昨晚那些尴尬的事情,而且表现的极为自然与平常一般无二,她在这里尴尬和纠结什么,也装作忘记好了。
木制托盘上摆着她昨天穿戴在身上的那一身,从裙子、袜子到各种配饰,一样不少。
她觉得这衣服应该不可能是洗衣机洗的,因为上面的孔雀毛都没有少一根,如原先一般美丽鲜艳。
范周胡尚口中价值连城的宝石都越发璀璨、富有光泽,就连小皮鞋都被擦得锃亮,鞋底连一丝灰都没有。
当看到衣服下的蕾丝内裤和胸罩时,天仙眼皮跳了跳,白墨方才那句衣服我给你洗了回荡在脑海中,这些东西是谁洗的可想而知。
天仙神色微妙地穿戴整齐,直到下楼看到坐在八仙桌前看书的白衣男人时,更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被棠隐形容的如此牛掰的人物竟然给她洗衣服,还是从头到脚,从里到外。
修长而好看的手指不经意地翻过古旧的书页,那样骨节分明看上去养尊处优的手指一看就是用来弹琴作画的,难以看出这个看上去温和俊逸的男人会是实力碾压群雄的人修第一人,更难看出这双手是用来洗衣裳做饭的。
“下来了。”白墨从书中抬起头来对看着他有些失神的天仙道,微微一笑,“用膳。”
天仙回过神来坐到白墨对面,不好意思地脸红了,她竟然看着白墨的手出了神,那双手还给她洗了内衣内裤,真是太羞耻了。
喝着碗里温热的泛着荷花香气的粥,口感和她平时在尚非那里吃到的差不多,她有点明白早饭的来源,天仙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继续沉浸在书中的白墨,说了她醒来后的第一句话,“师父,你不吃吗?”
“你吃吧,吃完我们出去。”白墨温雅地道。
天仙没有浪费的习惯,一桌的早点,将其全部塞进肚子,她突然想起她已经好几天没吃饭了,自从那日在神爱世人精神病院吃了一枚类似乌鸡白凤丸的药。
白墨从书中抬起头来看到桌上被清扫一空的早点,嘴角泛出一抹挪揄的笑意,“下次我会多准备点的。”
“不用。”天仙立马皱眉拒绝道,看到白墨俊脸上浮现的疑惑,解释道:“太多了,我只是没有浪费的习惯,师父应该不知道,我家很穷的,我妈妈不会做饭,从我小时候有记忆以来就是吃百家饭长大的。”
白墨含笑的眸子一愣,转而站起身来,将书收入储物戒中,走到天仙面前。
天仙看着身前逆光的高大男人,医生温雅的书香清气,给人极为柔和与安全的感觉。
白墨摸出一条手帕,微微倾身给少女擦拭嘴角,用认真而温润的声音道:“跟着师父,不会让你挨饿的。”
“我会挣钱养活自己。”天仙反驳道,下巴微扬,黑白分明的眸中尽是坚毅,相比于居高临下站着的白墨丝毫不显弱势,“我还要攒钱给妈妈治病。”
白墨的眼眸凝在少女坚毅的脸上,那双黑白分明眸子中的身材比她额间的桃花印记更为绚烂,眸光幽深让人看不出来在想什么。
昨晚梦中就和齐凌那个想把她活祭的凶残而古怪的少年大眼瞪小眼,她现在一点都不想和人大眼瞪小眼,但天仙没有挪开目光,她不会输掉那份坚持。
直到如今,她被告知她有一个整个不科学世界中位于最顶端存在王母娘娘妈和一个天帝爹,她本人是七仙女,仙界的七公主殿下,但她仍然没有什么真实感。
到帝都求学的最终目的都是为了给妈妈治病,虽然他们都说她妈妈是西王母,根本不需要她攒钱给她治病,但她仍想坚持下去。无关乎什么,只是不忘初心。她一直都会是她自己。
她是高傲的,白墨只有这一个感觉。他首先移开了目光,“走吧!”
天仙迅速地站起身来收拾碗筷,“师父,等我一下,我把碗筷洗一下。”
“放那吧,尚非会来收拾。”白墨轻飘飘地扔下这句话。
“还是我来吧,太麻烦师兄了。”天仙手下动作不停端着碗碟朝旁边的厨房走去。
“他不会嫌麻烦。”白墨云淡风轻地道,跟在天仙的身后。
尚非是不敢嫌麻烦吧,她觉得一定是这样的,天仙默默地在心里给尚非点了一根蜡。
桌上还有拿不下的碗碟,天仙正准备转身去收拾剩下的,迎面便撞上身后的白墨,后者端着碗碟虽然被撞却纹丝不动,淡然地将手上的碗碟送到水池中,“桌上没有了。”
果然是人修第一人,这下盘的功夫和手上的功夫练的不错,天仙看了一眼崭新的厨房,一看就是摆设,厨具是有,但没有锅碗瓢盆、调料等厨房必须品,却干净地纤尘不染,像是每天都有人细细擦拭一般。
白墨站在门口看着忙碌的少女,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给人洗衣服,帮人收碗,只是看着那个人洗碗心底便浮起陌生的温馨感。
“伸手。”白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天仙扭头一看白墨手中拿了一件可爱的粉色围裙,还没等她诧异完,白墨已经拉着她的手给她套上。
身后的男人离她很近,一双大手在她后腰处摆弄着,似乎是不满意又重新拆开系,强烈的男性气息笼罩在她身周,两人映在地上的影子重叠在一起,天仙感觉气氛有些奇怪。
“随便系一下就行了。”天仙催促道,白墨手顿了一下,依言松开了手。
天仙看着身上缀着粉色大蝴蝶结满是可爱少女风的围裙,转头去看出尘飘逸的白墨,眼神怪异,连锅碗瓢盆都缺的男人竟然会买一件可爱的围裙。
白墨看着穿着粉色围裙站在流理台前的少女,眸中含着满意的笑意开口道:“这些东西都是尚非置办的,围裙是买这些东西做活动送的,本以为用不上,很适合你!”
“……”天仙,她还是洗碗吧。
白墨眸含浅笑,他觉得尚非买了一堆没用的东西,就这件围裙买的好。
这次出门没像来时一样走窗户,走了正常的门,进了电梯她才发现白墨住最高一层,而这一层只有两套房子。
早上的阳光明媚却不热烈,天仙眯了眯眼,她觉得有种重见天日的感觉,此前的糟心事就不提了。
白墨从储物戒中掏出孔雀蓝花伞撑开遮在天仙头上,女修素来是爱美的,对此白墨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
天仙觉得白墨的举动有些像范周胡尚,说不出来的奇怪,“师父,我自己来。”
白墨将手中花伞递给少女,缓步向前走去,顾虑着少女的步伐,白色的唐装被他穿出两袖生风、漫步云端的感觉。
穿过校园又出了校门,天仙眼皮跳了跳,好熟悉的地方,天桥之上,前天林戛还一手术刀差点戳塌的天桥。
白墨停步在天桥之上,清晨的微风吹起他的衣角,面容俊秀。
“师父,我们在这里做什么?”天仙默默地站在白墨的身旁,受到来往行人异样的目光,觉得这样有些傻,忍不住开口问道。
“你不是一直都想天桥摆卦吗?师父本来答应带你来却临时有事走不开,今天补上。”白墨回道。
“……”天仙,她觉得天桥摆卦一点都不适合走水墨画风的白墨。
“尚非!”白墨对着虚空唤了一声,声音听不出情绪,桥下有一个青年立马大声应道:“师父,我已经来了!”
尚非背上背着桌子和椅子,手上抱着一堆东西,胸前还挎着一个布兜。
天仙默默地给被压在桌子额凳子下飞快爬楼梯的尚非点了一根蜡。
尚非飞快地跑来,对天仙笑着唤了一声,“师妹殿下。”
“……”天仙,师妹殿下这个称呼是什么鬼!
尚非将背上看起来沉重的漆红色雕花木桌和两把木椅摆放好,用一块白布巾擦了又擦,待将笔墨纸砚整理好,又从布兜里取出一套茶具泡茶。
天仙觉得尚非简直是十项全能小能手,一定是后勤处的。
尚非扇了扇茶壶冒出的雾气闻了闻味道,笑嘻嘻地道:“师父,泡好了。”
白墨点了点头,走到其中一把椅子上坐下,尚非从布兜中掏出一个蓬松的软垫放在另一把椅子上,看了看又掏出一个软垫放在靠背上。
“师妹殿下,请坐。”尚非的动作一气呵成,转而讨好地望向白墨,“师父,我把你的软垫给师妹殿下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