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 珠帘不卷夜来霜之沅沅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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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 珠帘不卷夜来霜之沅沅曲- 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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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看着站在面前宫女打扮的杜沅沅,冷笑道:“果然是你。哀家早就知道,你专会做些鸡鸣狗盗之事,真猜中了。也好,不用哀家专程到怀玉宫中去请了。”杜沅沅的心此时倒定了下来,理了理衣襟,微笑道:“太后是做大事的人,沅沅这些小伎俩,自是比不上太后。”   
  太后并未料到此时的杜沅沅还能如此笃定地还嘴,面上突然露出个奇异的笑意,悠悠道:“不用你在此牙尖嘴利。你不如就跟着哀家,去看出好戏吧。来人,带走!”话音刚落,便有两名禁军上前,似是想要架住杜沅沅的手臂。杜沅沅身躯一挺,凛然道:“大胆!”那两名禁军愣了一下,也不敢再动。   
  太后只是冷冷一笑,道了声随她去吧,便叫了起辇。绿媞上前扶住杜沅沅,二人夹在队伍中间,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向承宸宫行去。   
  承宸宫宫门紧闭,门前杳无人迹。太后下了辇后,定定地站在宫门前沉吟了片刻,面上是悲喜交集的神色。过了良久,似是下定了决心,沉声道:“赵奂,你跟我进去,其他人暂且等在外面。”目光忽然投注到杜沅沅身上,脸上闪过挪谕的神色,“还有你,想必也是心急的很,不妨就一块进来吧。”说罢,便和赵奂两人进了宫门。杜沅沅也不答话,紧随其后,走了进去。   
  承宸宫大殿内,一切还同往常一样。龙诞香悠淡高远的烟气从铜鎏金錾的三尺高麒麟兽香炉中袅袅而出。丹陛之上,英帝一身金黄九龙纹朝服,肃然端坐,竟是出席朝会时的正式打扮。陆六福则垂手立于一侧。而除此之外,殿内竟然再无旁人。   
  太后步履稳健,眼睛直视着坐上的英帝,一直走到丹陛之下。英帝并未起身,面色平静地看着太后一步步走来。二人隔着重重汉白玉的阶梯,隔着龙诞香的轻渺烟纱,静静对视。良久,英帝面上闪过一丝痛苦的神色,声音暗哑地开口:“母后,你,你终究还是来了,儿臣有失远迎了!”太后身形微微一震,似是回答,又似是自语,“哀家来了,哀家终于来了!”   
  英帝仍未起身,却突然叹了口气道:“儿臣知道母后今日必定会来,已经等了母后好久了。”太后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你怎知道哀家会来?”话音未落,忽又笑了笑,“知道又如何,你如今知道,一切已经晚了。来人,呈上来。”   
  随着太后的语声,殿外进来一个太监,手中捧着一卷黄绫圣旨。那太监走至阶前,双手将圣旨举过头顶。太后伸手接过,目光热切地注视着手上的圣旨,忽然将圣旨向前一递,道:“请皇上御览。”声音中竟然是掩饰不住的热切。英帝早就知道圣旨的内容,并不急于来接,只道:“母后,你真的决定了么?难道一定要让儿臣退位你才甘心么?”太后的面上已露出惊疑,道:“你怎么知道这是退位诏书?”英帝淡淡道:“母后如此大费周章,难道不是为了要儿臣的皇位么?”太后面上一阵红,一阵白,眼中已隐隐有了怒气,“既然皇上已猜到了,也不用哀家多费口舌了,就请皇上用玺吧!”   
  英帝忽然大笑起来,道:“儿臣想问母后,用玺后,母后要怎样处置儿臣。”太后微微一笑,“你放心,哀家早已给你安排了个好去处。而且,还有元昭仪一道陪着你。”说着,便将站在身后的杜沅沅一把扯了过来。   
  杜沅沅随太后进殿后,一见到殿内的情势,知道英帝必是已布置好,心忽然定了下来。为了避免英帝分心,杜沅沅便低着头,不言不语。而英帝的注意力都在太后和赵奂的身上,杜沅沅又是一身宫女的打扮,因此,英帝并不知道杜沅沅已在殿上。此刻,太后突然拉出了杜沅沅,英帝再也无法做出镇定自若的神色,急忙站起身,从御座上走了下来,边走边道:“你怎会在这里?”杜沅沅用力甩开太后的钳制,迎上前去,坚定道:“这种时刻,你怎么能将我放在一边。你难道忘了,我早已说过,我可以一直站在你的身边,与你一同栉风沐雨。”英帝心中激动,一把扶住杜沅沅,大声道:“好!既如此,我们便一刻也不要分开。”   
  一旁的太后看着眼前这一幕,只是不住地冷笑,“哀家也算是做了好事,成全了你们这对同命鸳鸯。你的心愿已了,还不快快用玺!”英帝紧紧握着杜沅沅的手,只觉得心中从未象此刻一样充实和笃定,语声平缓道:“今日既然已经到了这般地步,可否告诉儿臣,你是儿臣的母后,为何一定要如此,为何要逼死儿臣才甘心,难道就是因为儿臣夺了你们申家的权势富贵么?”   
  太后听了,愣征了片刻,面上突然显出了狂乱的神色,嘶声道:“是,是你毁了申家。你这个忘恩负义之人,你不是我的儿子,你是本是那个贱人生的。你跟那个贱人一样,都想夺走我的一切。” 
ˇ尘封往事ˇ   
  众人被太后的惊人之语吓得全都呆住,大殿内一时阒寂无声。忽听得“噼啪”一声炸响,长空中划过一道闪电,雪亮的电光从窗外射了进来,照得众人惊疑不定的面上俱是青白之色,使本就气氛异常的大殿内平添了几分诡异。闪电过后,又是一阵轰然作响的雷声。瓢泼一般的大雨便借着雷势,从天空中倾泻而下,眼见窗外又是一片雨雾迷茫。   
  哗哗的雨声从殿外传来,搅得人心烦意乱。英帝与杜沅沅对视一眼,均看到彼此眼中的震惊神色。英帝放开杜沅沅的手,向太后走了几步,蓦然又站住了身形,迟疑道:“母后,你说什么?”   
  太后在失去理智嘶喊出这句话后,似是没想到自己会亲口吐露出这个尘封心底多年的秘密。眼见众人震惊的神色,一时之间,自己也愣住了。待看到英帝一脸困惑之色,目中隐隐透着痛楚,不知怎地,心中忽然涌起一阵快意。便指着英帝狂笑道:“哀家是说,你根本就不是哀家的亲生儿子。早知有今日,哀家当日为何要出此下策,不如直接杀了你,也好过你成了今日的祸根!”   
  杜沅沅看到眼前的太后已经完全没有了德被天下的风范,如同个市井妇人,言语恶毒,举止粗俗,似是换了一个人一般,也是暗自惊心。   
  英帝听得一丝不差,仿如一声炸雷响在头顶,脸色已转为苍白,脑中转来转去都是太后的那句“你根本就不是哀家的亲生儿子”。面前的太后兀自狂笑个不停,那变了形的面孔幻化成无数个,在英帝的身前身后不住晃动。英帝的面上渐渐现出了狠戾的神色,突然欺身上前,一把钳住太后的脖颈,手上使着力,厉声道:“你说的可是真的?”太后登时面色通红,被掐得几乎喘不过气来。立于太后身后的赵奂急忙上前,想去掰开英帝的手腕。英帝眼神狠绝,向他看来,眉宇间不怒而威,赵奂心存畏惧,犹疑着站在当地。   
  忽然,殿门“哐”地一响,被人大力从外面推开,一个女人冲破了茫茫的雨帘,跌跌撞撞地奔了进来。那女人冲进殿时,微微顿了一下,待看到殿中的情形,喉咙里发出了一声惊呼,没命地冲到英帝与太后跟前,双膝一跪,抱住了英帝的腿,哭求道:“皇上,皇上,手下留情啊,皇上。”那女人鬓发花白,声音苍老,原来是太后宫中的李嬤嬤。   
  英帝幼年时,李嬤嬤对他甚是亲厚,相较于高贵端庄的太后,英帝跟李嬤嬤似乎更要亲近一些。此刻,英帝见李嬤嬤头发散乱,衣履尽湿,面上涕泪横流,心中一软,手下微松。赵奂就势将太后向后一拉,脱离了英帝的钳制。   
  太后喉间压力一解,只觉得一股气流直冲进喉咙,不由自主地咳嗽了起来。李嬤嬤急忙起身扶住。太后眼睛直直地盯着李嬤嬤,大张着嘴巴,连说了几个“你”字,过了好一会,才接道:“你来干什么?”李嬤嬤眼神哀戚,重重一叹,“老奴是来请太后饶皇上一命的。再怎么说,也是从小养大的孩儿。您就忍得下心?”一边说着,一边取过一方帕子,轻轻围住太后颈间刺目的青紫色掐痕,黯然道:“太后,你到底还是说了当年之事了?”太后此时气息已渐渐平复,听了李嬤嬤的话,脸上突然现出畅快淋漓的神色,竟然笑道:“这个秘密折磨了哀家三十年,哀家每日都在担心会被人戳破,如今,心总算是放下了。只是哀家没想到,揭破这秘密的,竟是哀家自己。”   
  杜沅沅听到这里,再见到太后和李嬤嬤面上的神色,心中明白,太后不是英帝生母的事实显然是真的。对于太后,英帝怀着一份仁孝之心,一味地迁就退让,没想到他们之间竟是互不相干的两个人。这个突如其来的巨大打击,也不知道英帝是否能够承受,杜沅沅将目光投注到身前的英帝面上,只见英帝眼神狂乱,直视着太后泛红的面孔。举着双手,似是蓄势待发,欲要再扑过去。杜沅沅急忙上前几步,紧紧握住英帝的手,直视着他的眼睛,目光焦灼,不住摇头。   
  英帝头脑登时一清,蓦然想起眼前局势,缓缓收回了手,背在身后,冷然看着面前的太后,沉声道:“朕的生母是谁?”太后对英帝并不畏惧,镇静道:“你的生母?”突然又顿住了语声,脸上现出沉思之色,眼神空茫,久久不语,似是一下子陷入了回忆当中。隔了好一刻才接道:“也罢,你终归是死路一条,就让哀家告诉你吧。”   
  殿外,大雨夹杂着风势,吹打得檐角垂挂的铜铃不住地摇响。天色愈发昏暗,殿内也变得光线暗沉,间或几道闪电划过,照得殿中人的脸一时亮,一时暗。众人都默不作声,静静等待着太后揭开这段皇家惊心动魄的内幕,将一段淹没于尘埃中的真实再度暴露于众人面前。   
  听了太后的话,李嬤嬤的眉目间更见黯淡。她轻轻握住太后的手,心中是无限的感慨。似乎眼前还是二人红颜如花的模样,在那些青春依旧的岁月里,权势与富贵就如同蚀骨的虫子,一点一点地啃咬掉她们曾经年少纯真的心。而当鬓生华发,红颜衰老,才发现一切已经错得太多,错得已经回不了头。   
  李嬤嬤松开太后的手,走到她面前缓缓跪下。她伴在太后身边数十年,虽为主仆身份,却也是手帕之交。没有人比她更了解太后,表面看起来,太后一直位居中宫,一路走来风光无限,但内里也不知包含了多少辛酸苦痛。如今到了风烛残年,还无法放弃背负了一辈子的家族责任,做出了当殿逼宫的忤逆之举。她既感到可惜,也觉得可叹。李嬤嬤已经下定了决心,她已是垂垂老矣,能为太后做的,就只有眼前这一项了。   
  太后看着李嬤嬤跪在她的面前,微微有些惊疑,问道:“你这是做什么?李嬤嬤接连拜了几拜,恳切道:“太后,这么多年来,老奴知道你心里的苦,当年的一切,您也是身不由己,而错都在老奴,就让老奴讲给皇上听吧。”说罢,也不待太后答应,便膝行到英帝面前,拜了一拜,道:“皇上,老奴一直跟在太后身边,这中间情由老奴全都知道。请皇上不要责怪太后,太后当年也是逼不得已。都是老奴的错,是老奴愧对皇上。”说毕,又连连磕了几个头。这才慢慢道:“皇上,太后确实不是您的亲生母亲,您的生母乃是先皇的瑜淑妃娘娘。”   
  听到“瑜淑妃”这三个字,杜沅沅隐隐觉得有些耳熟,似乎在哪里听过,忽然想起惠贵嫔曾提过的一句,“前朝有个瑜淑妃最受先帝恩宠,风头之劲无人能敌,后来却死得不明不白。”说的应该就是这位了。只是没想到,她竟然是英帝的生母。这样想着,眼光中便含了怜悯与疼惜,向英帝看了过去。   
  英帝却是一脸迷惑,似是对这个瑜淑妃并无印象。李嬤嬤道:“皇上并没有见过瑜娘娘,娘娘在皇上出生不久便去世了。当年,瑜娘娘是宫中最受皇上恩宠的妃子。”李嬤嬤深深地叹了口气,缓缓将当年之事讲了出来。   
  原来,瑜淑妃本是京城一名家道中落的吴姓落地士子的女儿。因身份低微,本无进宫参选资格。只因才名远播,姿色冠绝京城。被当时的弘帝,也就是英帝的父亲无意间听闻,硬是接进宫去。这位吴小姐品性温柔善良,才情满腹,加之又姿容绝世,弘帝一见之下,自是惊为天人,立时便纳入后宫。   
  当时朝中内外正是申氏权势如日中天之时,后宫中风头最劲的就是申皇后,也就是今日的太后。弘帝处处被挚肘,心中失意,便将全副心思都放在这位新入宫的吴小姐身上,百般疼惜,加倍恩宠。这位吴小姐进宫不足半年便晋封为正一品的淑妃。风头之盛,直逼中宫。幸而瑜淑妃性格温顺,不似一般宫妃争风吃醋,处处退让,加之弘帝爱之情切,保护周全,与宫中嫔妃倒也相安无事。申皇后只是为了维护申氏的权柄才入了宫,与弘帝感情并不深厚,虽见弘帝如此宠爱瑜淑妃,但因瑜淑妃身份卑微,家中无权无势,故也未放在心上。   
  事情的起因就在于皇嗣。那年初夏,瑜淑妃被太医证实怀了身孕,弘帝欣喜若狂。当时中宫申皇后一无所出,其他妃子也仅生了几位公主。以弘帝对瑜淑妃的疼爱,如果她此次能够一举得男,这个小皇子无疑便是未来储君的人选。申皇后这才发了慌,申氏的荣华富贵如何能断送在她的手中。   
  当时李嬤嬤还是申皇后身边的贴身宫女,申皇后的苦恼李嬤嬤自然都看在眼里。为此,二人日夜苦思,终于想了一条计策,这条计策既能让申皇后成为真正的皇后及未来的太后,又能让瑜淑妃这个有力的对手永远消失。这条计策便是偷换皇子。   
  申皇后先是利用迷情之药换得了弘帝的一夕恩宠。不久,便对外宣称怀孕。事实上,申皇后并没有真正怀孕,只不过是打了个幌子,暗地里却买通了瑜淑妃寝宫内外的所有宫女、太监。到瑜淑妃腹痛临产之日,申皇后佯装摔倒,动了胎气,也同时临盆。   
  瑜淑妃终于产下一个男孩,待其累极昏睡之际,早有安插好的宫女将皇子抱出,换成事先准备好的死婴。而真正的皇子则被偷偷抱至申皇后宫内,成了她的亲生孩儿。   
  瑜淑妃醒来后,见生下的竟是一个死婴,自是大受打击,从此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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