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里被扭曲了。
他又努力了一会,转换姿势背对闻熙,靠坐对方身上更好使力。闻熙也万分配合,舔吻著他的脖颈挺动胯部,但是因为这个束缚的体位,实在使不出销魂的本事,加上穆冬城的体重,没几分锺就累到腰腿发麻,喘著粗气停止了动作。
穆冬城只得沮丧地解开闻熙的手,同时出声警告对方,“记住你说的。”
闻熙如愿以偿,双臂一得到自由就立刻抱住他保证,“说到做到!”
一定要非常温柔,让对方再也不会惧怕性爱才行……闻熙这样想著,把穆冬城抱起来放在办公桌上,就著插入的姿势摆胯律动,以小幅快插的极高频率来做热身。
这一招向来很好用,穆冬城立刻感觉到不一样的热度,极速的摩擦使欲火更加高涨,小幅的抽插又不会太痛。他不自觉地伸长双腿,勾住闻熙的腰用力摩擦,并没接触到对方光滑的皮肤,才微愣著睁开眼来──是他自己太心急,也完全没有考虑到闻熙的需求,自己除了袜子是全身光裸,闻熙却是全身上下只露了二弟。
不……现在对方的二弟也埋在他身体里,一低头就可以看得清清楚楚,紫红色粗大坚硬的器物在他臀间大力进出,抽到一半就再次深深插入。
这种感觉真是太过色情,他的身体却似乎很喜欢,他的手和嘴竟然违背他的本性,一把拉住闻熙的衣领,带点凶狠地指示对方,“还要……再快一点!”
闻熙十分听话,立即响应他的需要,抬高他两条腿合拢近乎对折地压在胸前,随後大起大落地插入几次,就开始新一轮高频撞击。
不可抑制的爽意向全身放射,他睁著眼睛一直盯住闻熙的面孔,其实这才是最大的刺激,让他如此热爱又如此恐惧。他从这个人身上得到过最大的快乐,也得到最大的伤害。他愿意跟这个人一起去死,却无法跟对方平和安稳的共处。
也许爱情本身就是一件疯狂的事,那些太过平和的表现只是因为还不够爱。或者这还不是爱情,只是带著青春期後遗症的迷恋和躁动,等他们真正懂得怎麽正确地去爱,眼前又未必还有正确的那个人。
那还能怎麽办呢……把理想的变成烂俗,把完美的破坏成平庸?就这样糊里糊涂,苟且快活,才是足够真实的人生?
穆冬城的意识杂乱漂流,太舒服的快感让他整个放松。但他还是不能登顶,这让他有点无措,抬起头凑到闻熙耳边说了句,“你是不行吗?给我再用力一点!”
闻熙又愣了一下,拿不准他的意思,他干脆自暴自弃地加大声音,“你试试……粗暴一点。”
89、他的需要(H)
听到穆冬城激烈的要求,闻熙感觉很伤,但不敢多想,他知道一旦放开去想,他就会彻底软掉。
这是他造成的……经过了那麽多次不正常的性爱,对方的欲望都被扭曲,普通程度的刺激无法满足。
他稍作犹豫,伸长双臂扣住穆冬城的双手,用力压在对方头顶,以强势的姿态俯下身追逐对方的嘴唇。
穆冬城显然不想要这个,扭动著头部躲避他,却被他不管不顾地强行吻住,异常热烈地伸进舌头狂猛吮吸,即使被狠狠咬了一口也不放开。
他的嘴巴和舌头都破了,湿滑的血液浸出来,一股淡淡的腥味弥漫在两人纠缠的口腔里,但他并不在乎。
这样印象深刻的疼痛才更适合他,让他不要忘记自己曾经犯下的错。他仍然如狂风过境般需索著,用痛到火辣的舌头扫过对方敏感的上颚,然後挑逗戳刺对方四处游走躲避的舌尖,挺动的下半身也同步加大抽插的力度,以最後冲击的频率极速摩擦,不再小心翼翼的保留。
对方似乎被他粗暴的态度取悦了,颤抖著身体发出甜腻的喘息,眼角开始冒出泪水,挺起腰迎合了几次,就整个人都酥软下去,敞著腿任他猛力操干,那种忍不住的呻吟声越来越大。
虽然现在已是下班时间,他也担心被外面路过的员工听到,只好又嘴对嘴地去堵个严实,还分出一只手往下伸,摸索到对方被夹在彼此腹间的二弟,被干出来的液体弄得滑溜溜地,一被摸到就弹动著更加热胀。
觉得润滑足够,他稍微加大手上的力道,把对方那根握在掌心上下摩挲,麽指不住在顶端的冠状沟处滑动挤压,顺便细细抚摸爆起的阳筋。指腹触到渗出的液体,还点按著进一步加以刺激,插在对方体内的二弟灵活变换角度,感觉到特别明显的反应才对准那处又快又稳的继续撞击。
他是这麽努力,拿出自己十二分的精神和体力来对待这次性爱,他的努力也得到了回报,这样三管齐下的伺候只维持几分锺,被他压在身下猛干的穆冬城就完全失去自控,满脸都是汗水和眼泪,浑身开始细微的痉挛,只有小腹缩紧,腰部不自觉地向上挺。
他自然有所察觉,再伸指一摸,知道对方快要到了……这时候看不见穆冬城的表情实在遗憾,但他还想有下一次亲近,绝不能破坏最开始的约定。
眼睛看不见,知觉就更加灵敏,他比以前的每一次都更准确地捕捉到了对方高潮的一刻。
紧贴的身体可以感觉到对方每块肌肉的缩放,曲线的每处起伏,他听到那一阵急促的心跳,像是平静的海面突然涨潮。对方在这种时刻不爱说话,只会发出特别大的喘息声,鼻间低低地“嗯”了几下,无意识地压抑著自己,一股股喷发的精液射在他的胸腹上,保持相对平稳的节奏,急剧收缩翕张的後穴不停放松又绞紧,把他吸得也把持不住,就那样失控地喷射在对方肠道深处。
他从对方身体的反应察觉到,他的表现确实得到了高分。可当两个人满身是汗的叠在一起,呼吸逐渐平稳之後,他还不想出来,穆冬城就已经伸出手把他推开。
接著是一阵悉悉嗦嗦的声音,应该是对方在穿衣服,他极力忍住偷窥的欲望,完全不敢犯规。
等了有大概两分锺,他眼睛上的领带才被拉下。
实在太遗憾……穆冬城竟然这麽快就把衣服穿上了,连衬衫的扣子都已经扣到第二颗,只能从凌乱的头发、晕红的脸颊,还有嘴边几抹干了的血迹才能看出战况的激烈。
对方敞开的领口处,脖子也还是红的,留著他先前热烈吮吸所造成的印痕。
被他目光炯炯盯著看了半天,得到彻底满足的穆冬城也没发脾气,只皱著眉移开视线提醒他,“裤子……”
他赶紧把不知羞耻的二弟收回水库,还把穆冬城递过来的领带又推回去,一脸讨好地低声要求,“帮我打。”
穆冬城脸上的红晕已经褪了一些,眼神也变得清明,看起来一副精神很好的样子。宣泄了压力的穆冬城完全不搭理闻熙的小小渴求,而是转身去把窗帘拉开、把门敞开,让那股性交的味道快点散掉。
闻熙呆站片刻,後知後觉地发现,自己似乎被当成按摩棒用了一回。他们之间竟然也会只有性,没有爱……穆冬城需要的不是情感抚慰,仅仅是能够痛快解压的一次高潮。
好吧,即使是这样,他也不愿意让穆冬城去找别的按摩棒。
90、悔之晚矣
穆冬城稍稍得到缓解的心绪没能保持太久,当天晚上去医院看望江品培,就变成亲自送对方最後一程。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亲眼看著这个相处多年、亦师亦友的人在死亡线上挣扎,最後无能为力的闭上眼睛,感觉实在太糟糕。
他在对方已经说不出话的弥留之际,只能一次又一次重复著那个承诺,“我保证,不让品培床业倒下。”
江品培终於带著一丝笑容走了,也带走一生的种种遗憾。呆坐在床前的穆冬城很想独自静一静,但现实不可能像电影上那样文艺,他要做的事还非常多。
他要给江品培安排一场热闹体面的葬礼,对方没有子女,只有他可以做这种事。身为对方财产和事业的继承人,他还要考虑怎麽用好这场葬礼。这是江品培生前交代他的,自己的葬礼会有很多老朋友参加,希望他好好利用,把品培床业旧有的人脉收为己用,并且掌握主动,借机对媒体澄清某些对手不实抹黑的传闻。
闻熙第二天才得到消息,想要找他却被他拒之门外,“这几天我不去公司,让副总全权做主,你有空帮我看著一点就好,拜托。”
那之後就没联络、没见面,直到举行遗体告别的时候,闻熙才作为被邀请的宾客见到穆冬城。
对方神情肃穆,看起来又瘦了,挺拔的身姿和新修剪的短发显得异常年轻干净,跟闻熙刚回城时看到他的第一眼很像。
短短的几个月……就像隔了轮回,不知道他们还能不能回到原点。
来吊唁的人非常多,一些不认识或者不熟悉江品培的人也来凑热闹,比如左家兄妹,还有穆冬城的母亲。她身边的男人和青年闻熙没见过,想必是穆冬城的继父和弟弟。
闻熙只能趁鞠躬时近距离亲近穆冬城,蠢呼呼地说了句,“你还好吧?”
穆冬城没有回答,只点点头向他还礼,然後就轮到下一位──孟楚。
闻熙闷闷地坐回椅子上,一分锺後又跟孟楚大眼对小眼。
直到宾客走得差不多,他才看到穆冬城起身,换了个助理继续守在灵柩前。
他赶紧也起身跟著对方,看能不能抽空说几句话,追到休息室外正想敲门,就听到穆冬城疲惫的声音。
“妈,我能给的肯定给,现在是真的不方便。”
老男人的声音插话,“怎麽不方便?你现在是有钱人了!管著这麽大的公司,住著那麽大的房子!”
然後是女人哭泣的声音,还有穆冬城耐著性子解释的声音,“过一阵吧,我确实没钱了。房子是江先生留给我的纪念,我不能卖……”
老男人声音变更大,“那你就看著你弟弟结不了婚?你好狠的心!他是你亲弟弟,你连他都不管?又不是要你的房子,让你资助几十万而已!”
“我不是不给,我是说宽限一段……”
“你就是没良心,一直没变!当初闹出那种事,我们只得到十万块,你还逼我们把钱拿出来还给人家,你知道我们有多惨吗?到现在都全家被人笑!你没钱就去找那个闻家少爷,我看他现在还对你有意思呢,你开口找他借!”
穆冬城的声音终於冷下去,“不要再说了!妈,等过一阵子我再汇钱给你,弟弟那边……多哄下他女朋友,晚点结婚吧。”
“你还耍脾气?你的话什麽时候能信?当初是谁跪著求我们,只要让你继续念书就保证全校第一名考上大学,结果大家都看到了!退学了以为你能赚到钱,还拍广告呢!反被人告得一直赔钱!”
那个弟弟没吭声,女人还是在轻声哭泣,门外的闻熙却已经颓然蹲了下去。
他早该知道,他悔之晚矣。他不敢想象,穆冬城当时身处的环境。
那笔钱对於当时的他只是一个月的零花,对於穆冬城却是巨款,不得不用最快的方法去挣,结果一脚踩进深渊。
他才是那个孽,如果对方没有跟他相爱,根本不会遭到後面一连串的悲剧。
他双眼发热,一种久违的冲动灼伤了他的神经,他想忍却没有忍住,滚烫的液体从眼眶里冒出一滴,接著是第二滴、第三滴……
他害怕自己发出声音,偷听的行为会更加伤害到对方的自尊,只能伸出手紧紧捂住了嘴。
一只温暖的手掌落在他肩膀上,他身体一震,微微抬头,颓丧的表情让孟楚皱眉,随後一把拉起他往旁边拖走。
91、喋喋不休
那一天孟楚劝了闻熙很多,主要目的是劝他放手,说以穆冬城的性格,应该不会再接受他,何苦纠缠不休、相互折磨。
他安静地听著,第一次并没反驳,到最後才苦笑著点头,“对,我如果是他,也绝不回头。他对感情的期待,已经被我毁掉了。他本来就是个很苦的人,没有被什麽人爱过,上学的时候才那麽傲气,那是他给自己的保护色。跟我在一起之後,他就像变了个人,很可爱、很温柔,也很爱笑。但那只是对我,他对别人还是一样避而远之。”
他想得出了神,笑容更加苦涩,“我以为那是他的本性,他个人条件出色所以孤僻自傲,我不知道他的家庭那麽可恶……他的自尊那麽强,他的家人却背著他收下我姐姐给他们的钱。你说的对,我不可能再得到他,我不配。我在他第一次对我说分手的时候,竟然没有向他要过解释,也没有怀疑过他是不是被谁逼迫的。後来更是错得离谱,我自负、易怒、幼稚……到现在也是。”
孟楚对他的自我剖析有些不安,正想开口,又被他抬手阻止,“不用捧我,让我好好看清楚自己,孟楚。呵呵……是我亲手搞砸了自己的感情,只能由我亲自负责。”
他咽了一口酒,看著眼前的灯光一阵沈默,然後继续苦笑,只是眼神从迷茫颓废变得坚定起来。
“得不到也无所谓,我不会让别人再伤害他,我还有一辈子时间,可以努力做更好的男人,让他重新对我产生期待。他本来应该有精彩的一生,前面这些年被一群自私的人毁掉了,我要赔给他一个美好安全的後半生。我不会再要求他,但是我想让他要求我,我想学一下,所谓不求回报的付出。”
他一口干掉杯中剩余的酒液,借此把眼里酸涩的感觉逼回去,“我今天真的感觉到了那种冲动,心痛得想要杀死自己,然後把所有最好的东西都留给他。”
他不知道的是,孟楚录下了这晚的对话,一字不漏转发给穆冬城,并没有劝说一句,把所有选择机会交给对方。
被一整天繁重的事情压身,後来又被家人跑来一顿施压指责,穆冬城的心情绝对称不上好,因此在听到那段音频的时候,对比之下立刻被安抚了。
那个晚上他做了很长的梦,有惊怖恐惧,也有极度情色。闻熙的脸和声音一直在他梦里晃来晃去,导致第二天去公司看到真人时,他的身体直接起了反应,作为掩饰只好拿公文包遮住下半身,脚步匆匆走进办公室。
才过了几分锺,那个罪魁祸首就敲响他的门,借口公事商谈不容他拒绝。
他揉著眉心问对方,“你每天都有空来这边,闻氏不需要你?”¨wén ;rén ;shū ;wū¨
闻熙肉麻兮兮地看著他,笑得跟白痴一样,“需要啊……但是你更需要我。”
“……”他觉得很闹心,移开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