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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爱他……”小蕊低着头，眼泪一滴一滴都落在冰冷的柏油路上，“即使他有别的人，我也想跟他在一起……”
“我也爱你啊！”张峰恨不得敲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什么，“你为什么就不能考虑考虑我？除了没他有钱，我哪一点比他差？！”
小蕊顿了顿，继续往前走，冷风吹着，看样子明天会下雪，“对不起……”她颤着声音，朝张峰道。
张峰叹了口气，挨着她走在上风口，“你这个傻瓜，要是没有这么傻多好，我也不会这么喜欢你。”
两人一路沉默着来到校停车场，张峰看了看还在流泪的小蕊，揽过她的肩膀，一把把她搂着怀里，然后轻声叹息道：“分手吧。你们根本不合适。”
坐在车里刚拿出手机打算拨打电话的顾宸，抬眼看到这一幕，脸色瞬间变得极其恐怖。他嘭地一脚踹开车门，二话不说朝张峰脸上一拳打了过去。
张峰被打到在地，瞬间鼻血横流，头昏脑涨。
小蕊本能地揽在他前面。
“你还敢护着他？！”顾宸怒极，一张脸寒的厉害。
小蕊抬头看着他，颤颤巍巍地刚喊出一个“顾……”字，就被顾宸打断了。
“让开。”顾宸此时只想杀人。
“顾大哥！”小蕊再次哭了起来，上前去搂他的腰，“顾大哥，不要这样……”
顾宸恶狠狠地盯着躺在地上的张峰，最终没舍得推开小蕊，“你就这么舍不得？”
“不……不是这样的……”小蕊搂着他的腰，哭的有些说不出话来。
清醒一点的张峰从地上站了起来，他随意地抹掉鼻子下的血，看了眼刚刚挡在自己前面的小蕊，朝顾宸又有些得意又有些愤恨地说道：“你根本不配跟她在一起！你这样的人渣，根本不配拥有她！”
顾宸寒着脸望着他，一把扯掉小蕊身上的外套，扔在地上，依然一脸要杀人的样子，“你说什么？”
“我说你不配！”张峰看着他，再次随意地抹掉又流出来的鼻血，“你能给她什么？除了钱，你还能给她什么？你什么都给不了！你知道她想要什么需要什么吗？你这人渣，除了拿她当泄。欲的对象，还能给她什么？但是我能！只是她太傻，先遇到了你这个人渣！”
被一口一个人渣骂的顾宸出离的愤怒了，他能给小蕊？他能给的绝对是他想象不到的！竟然还说自己拿小蕊当泄。欲的工具，虽然和她做确实很舒服……但那是因为爱！操。他。妈。的，这混蛋懂什么！顾宸不仅想杀人，还想先撕烂他的嘴！
“顾大哥，”小蕊搂着他，手臂开始有些颤抖，“我们回家吧……”
顾宸感到小蕊的异样，狠厉地看了眼张峰，然后把人抱起来往车里走，“这次就放过你，要是再有下次，”顾宸顿了一下，“我要让你们楚氏集团陪葬！”
张峰没由来的胆寒了一下，但依然不服输地盯着他们的背影，吼道：“我说了我不会放手，你最好小心，别让我把人抢过来！”
顾宸冷笑了一下，抱着人的手臂紧了紧，快速上了车。
到家之后顾宸一言不发，抱着人去洗澡，抱着人洗脸刷牙，抱着人躺进被窝，依旧一言不发。
小蕊动了一下，钻到他怀里，搂着他的腰。
顾宸叹了口气，把人轻轻地搂着她，“下次别这样，”他低下头吻了吻小蕊的额头，“我怕我控制不住，会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
小蕊低下头，搂着他点了点，开始啪啪地掉眼泪。
“睡吧。”顾宸拍了拍她的后背，柔声道，“早点睡，明天还要早起。”
小蕊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能说出话来，只是悄悄地流着眼泪，再次点了点头。
这几天顾宸都每天按时接送小蕊，连午饭时间都来接她出去吃，吃完了再送她去上课。
小蕊高兴了好几天，每天看着他都是笑眯眯的。
可惜时间不久，小蕊下周一就考试，周六周日在家。
周六顾宸早早地就起了床，走之前搂着小蕊亲了亲，柔声道：“早餐在厨房，要是起来晚了就热热再吃，不能吃凉的。午饭会有人送过来，你不要乱跑。”
小蕊点点头，搂着他的脖子去亲吻他。
顾宸深深地吻了一会儿就离开了，“乖，在家等我。”然后又亲了亲她的额头，就走了出去。
小蕊眼里闪过一丝落寞，顾宸这几天都没有碰过她。
又在床上发了会呆，小蕊才起床，自己动手收拾好一切，再去吃早餐的时候，早餐已经有点凉了，小蕊毫无知觉地吃了一口，然后去书房看书。
小宝卧在她脚边，充当她的暖手宝，屋里开着空调，小蕊光着脚在它肚子上蹭了蹭，这才有了一丝笑容。小宝高冷的用尾巴缠着她的脚腕，开始打盹。
午饭是一个大妈送来了，满满当当摆了一大桌，小蕊吃不下，随意地扒了几口米饭，就搂着小宝坐在沙发上发呆。一小时后大妈来收拾餐具，看小蕊的眼神都是怪怪的。
大妈走后，小蕊继续发呆，不知过了多久，怀里的小宝动了一下，忽然抬起头警惕地看着门外。
小蕊被它的动作惊醒了，也转头看着门口，这时门铃响了。
小蕊眼里闪着一丝亮光，她快速地站起身，跑过去开门，“顾”字还没说出口，堔婉婉得体的笑容就出现在眼前。
堔婉婉上下看了她一眼，挑了下眉，小蕊穿的是家居服，光着穿着棉拖，一看就是住在这里的样子，“你好，王心蕊，是顾宸让我来的。”
小蕊垂下眼帘，闪身让她进来。
小宝朝她嘶吼着，好像随时要扑上去，堔婉婉吓了一跳，小蕊赶紧走过去蹲下。身抱住了它，在它身上拍了拍。小宝十分不情愿地訾了訾牙，转身走到单人沙发旁，蹲立着盯着堔婉婉，小蕊在它旁边坐下。
堔婉婉的心情并没有被小宝影响多久，她坐到宽大的三人沙发上，把包放在身侧，然后开口道：“我这次来的目的，想必你也清楚吧？”
小蕊低着头摇了摇。
堔婉婉微微一笑，直接道：“我是来劝你们分手。”
小蕊身体猛地一颤，抬头看着她。
堔婉婉被那双漂亮的不可思议的眼睛惊了一下，接着道：“想必你也早看出来了，你跟顾宸根本不合适。他需要的是我这样的女人，是能对他的事业他的梦想，有所帮助的女人。而不是你这样的，除了放在家里当花瓶看看外，一无是处的女人。”
小蕊垂下眼帘，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可是我爱他。”
堔婉婉笑了，“这种爱能有什么用，除了捆绑住他，对他的发展有限制之外，还能干什么？你知不知这几天他为了陪着你，损失了多少个亿？感情虽然不能用钱来衡量，但你知道这些对他有多重要吗？他奋斗了这么久才能达到今天的地位，难道你想看着他因为你全部都毁掉吗？”
堔婉婉一连串的话，让小蕊颤抖起来，她白着一张脸，有些不知所措，“我……我不知道会这样……我没想……”
“你当然不知道，”堔婉婉看着她，接着道，“因为你还是温室里的一朵鲜花，被顾宸很好的护在怀里，当然什么都想不到。你跟他差距太大，除了年龄方面，你们的朋友圈、阅历、经历、生活方式，都完全不同，你们根本就不合适，你的存在只会拖累他。”
“可是顾大哥他……他说他爱我……”小蕊脸色极度苍白，手指也开始微微颤抖，小宝跳上她的腿，被她搂住怀里。
堔婉婉看到她的脸色，眼睛里闪过一丝计较，继续说道，“他是爱你的，不然也不会在你身上花费那么大的精力。可他却不需要你，他需要的是对他的事业有帮助的人。”
小蕊搂着小宝的手用了点力，小宝在她手上舔了舔，她稍稍松了一些，“我可以努力……”
“努力？等你努力好了要等多久？一年两年还是十年八年？”堔婉婉轻笑了一下，“你能正常的跟别人握手拥抱吗？你能在员工面前谈笑风生吗？你能和各个商业巨头坐在一起吃饭聊天吗？你不能。这样正常人都能做到的事，你根本做不到。”
是的，她不能，她确实不能！小蕊有些恍惚，堔婉婉说的对，自己除了拖累他之外真的一无是处。
“而你做不到的这样，我都能做到，而且做的不止好上千倍百倍！”堔婉婉露出志在必得的笑容，“顾宸在N市的根基太浅，他需要跟我这样的大家族合作，才能更好的站住脚。而你应该知道，他要跟我们合作，最好的方式就是……联姻。”
小蕊的手指猛地一紧，抓的小宝嗷了一声，她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堔婉婉，整个人像掉进了冰窟。
“你们王家虽然也算家大业大，但据我所知王振国还有一个儿子，王家迟早都会是你弟弟的，所以你根本就一无所有。”
☆、第八十六章
堔婉婉最后一句话彻底的压垮了小蕊，是的，她根本就一无所有，她从来都没有拥有过什么，小时候的妈妈，长大后的爸爸，以及现在的……顾宸。她以为她至少拥有一个，可这最后一个她也不能拥有，因为她不配，她除了拖累顾宸什么都不能做……
而如今的顾宸已经不再需要她了，他需要的是堔婉婉那样的女人，而不是自己这样一无是处只会拖累他的傻瓜。
她实在太爱顾宸了，爱到诚惶诚恐患得患失，再加上她本身性格的原因以及与顾宸巨大的差距，导致了这份爱如履薄冰极易被击碎。顾宸一个眼神都能让她惶恐一整天，何况还是今天这么让她无法反驳的话语。
他每天在外面忙碌，需要一个像堔婉婉那样对他有帮助的女人，而不是自己这样只会动不动就哭的小傻瓜。
小蕊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身体轻轻晃了一下。
堔婉婉看到这样的她，眼里的不忍一闪而过，只差最后一步就能和顾宸在一起了，她绝不能放弃。
“难道你还要因为爱他就要留在他的身边吗？你应该知道，最好的爱应该是给他自由，让他飞翔，而不是让他在你的牵绊下，什么都做不了！”
小蕊踉跄了一下，伸手扶住沙发靠背，“我……是我错了……我不应该这么自私……”她脸色惨白，双眼空洞，却没有流出泪水。
堔婉婉轻哼一声，“知道就好。”
“我……马上走……可是顾大哥……”
“他回来你还能走得了吗？”堔婉婉等的就是这句话，“这可是你自己要走的，跟我没关系。”
小蕊人有些恍惚地往外走，小宝咬着她的裤腿，嘶吼着往后拖。
“你不要跟着我，”小蕊感受到它，弯下腰摸了摸它的头，“好好待在家里。”小蕊露出一个疑似笑的笑容，小宝歪着头看着她。
然后，小蕊站起身就往外走。
堔婉婉看她穿的少想叫住她，可又怕她反应过来不走了，纠结了一下还是没出声，反正王家人那么疼她，只要她一走出去就应该会有人接她的。
小蕊恍恍惚惚地下了楼，她也不知道要往哪里去，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走？为什么呢？哦，是因为顾宸不要你了。
对，他不需要你了。
你为什么要缠着他呢？
为什么呢？这么多年了，为什么非要缠着他呢？是啊，这么多年了，为什么不给他自由呢？
当初是自己缠着他来当家庭教师，缠着他亲吻自己，缠着他要他做自己男朋友，缠着他要跟他在一起。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缠着他的。
小蕊漫无目的往前走，天上开始飘着雪花，路灯逐个亮了起来，行人越来越少，天气太冷，所有人都是低头匆匆跑过，没有人注意到她，跟十四年前一样。
不知走了多久，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雪花越下越大，除了偶尔快速开过的车辆，没有一个行人。
小蕊的双手和双腿已经没有了直觉。前面是一个很大的公园，中间的水池在喷着水，好像有光在闪耀。
小蕊朝光走过去，刚走了一半路，似乎被台阶拌了一下，她一个踉跄直接跪在台阶上，两只膝盖上迅速渗出血迹。
她已经连抬起脚跨台阶的力气都没了。
小蕊双手按在已经积了一层薄雪的石板桥上，试图站起来。可手和脚完全都使不上力气，它们已经完全麻木了。
她愣了一会儿，雪花落在她的头发、身上很快被体温融化，变成冰凉的雪水流了下来。她动了动，再次试图站起来，这次成功了，她看了看喷泉，为什么要去有光的地方？
是啊，为什么要去有光的地方？
有光的地方温暖啊。
可温暖是别人的，你根本一无所有，难道连别人的东西都要抢吗？
这样不好，这样不乖，太自私。
顾大哥说不能太自私。
小蕊转身朝反方向走过去，那是公园里的绿化带，种着一片高大茂密的热带植物。
小蕊刚走到绿化带旁边再次跪了下来，这次不是因为被绊倒了，而是她的腿彻底的失去了直觉。她往前爬了几步，那里没有积雪，看起来干爽一点，然后靠在一颗树上，抱着腿，把头埋在腿上，不动了。
疼么？
疼啊。
为什么疼呢？
因为心疼。
顾宸往小蕊手机上打了几十个电话，直到那边没电自动关机都没人接。他烦躁异常，直接中断了会议，在几十号高层呆愣的目光中焦躁不安地走了出去。
很少下雪的N市今年又飘起雪花，这让顾宸想起四年前小蕊坐在吊椅上等他的情景，他猛地加快车速，快速地朝家里驶去。
顾宸一路狂奔上楼，打开门的时候闻到一股饭香，心里一松，顿时充满了无限温暖。他微微一笑，走进去换了鞋，叫了声“小宝贝”，然后朝厨房走去。
“你回来啦！”堔婉婉围着围裙，手里拿着炒菜的铲子，笑着道，“马上就开饭了，你先洗个手吧。”
顾宸脸色猛地一寒，“怎么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小蕊呢？”
堔婉婉眼睛闪了闪，笑着道：“她走啦。”
“去了哪里？什么时候走的？为什么走？”顾宸脸寒地吓人，“快说！”
堔婉婉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