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夜沉欢:一吻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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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夜沉欢:一吻缠情- 第1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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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比激动的时候,刑风正在和那个作为主要帮凶的厨师理论,我听到了“噗通”一声,厨师跪在了我的面前,狠狠抽了自己一耳光,说自己以为陶梦然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被陶梦然哄骗,所以才干出这样不仁不义的事情。
陶梦然和厨师被警察带上了车,周围聚拢的无数村民都围了过来,告诉我们这帮犯罪团伙作恶多端的事情。原来当初因为我们信息发布的太过广泛,所以陶梦然逃无可逃,在火车上被犯罪团伙中的某一个人哄骗到了这个村子。这个犯罪团伙本来就长期从事拐卖孩子的行当,球球他们压根就没有打算还给我,不过是看到我们高额赏金的诱惑所以一时上了钩,想冒险赌一把,结果没想到我们报了警。
周围的村民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说着这帮犯罪团伙的邪恶,我已经没有精神理会这些了,我拖着疲惫的脚步茫然地望着不知名的方向走去,这世界上的一切都不再重要了,我只想找到我的球球,不管他在哪儿,我一定要找到他。
我身后有无数的人静默在原地,用一种无比悲痛的目光望着我这个沉重的母亲,我没有回头,一步步地朝前走去,我听到身后有一个熟悉的脚步声走来,很快他追上了我,并拉住了我的手,他在我耳边坚定地说:“我们一起去找球球,哪怕走遍全中国,我们一定要找到球球!”
当那只温热的手掌的力量传递过来的时候,我内心长久以来所缺失的那种归属感忽然像是海绵吸水一样迅速变得有力起来。我停住了脚步,我们彼此相互深深地望了一眼,他在我耳边淡淡地说:“让大姐和刑风回去工作吧,我们一起去找孩子。不管去天涯海角,我都会陪在你身边。球球如果找不到,我们就一辈子流浪。”
这正是我心里所想的,我原本也是这么打算的,如果球球找不到的话,我就一辈子不回家了。如果回家,我一定要和我的孩子回家。
球球很小的时候曾经农家乐来过一位风水大师,他当时看到球球的时候便说这孩子很有灵气,但是小时候有一个大劫,这个劫虽然凶险但必定能够逢凶化吉,将来也会有光明万丈的人生。当时大师没有多说,因为球球还小,我也没有细问,只是心里并没有把大师的话当真,因为我觉得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天命。
可是现在,当球球遭遇这样的厄运时,我突然想到了那位大师的话。大师当时的那一句“逢凶化吉”给了我莫大的信心和勇气,我相信球球一定不会有事,我一定能够找到他。
我们做好了决定,当晚,和大姐还有刑风商量好接下来的事情之后,我们让他们先回去,农家乐的事情还有靳言的那些投资让刑风来代理,大姐帮忙监督,另外,大姐回去尽量帮我们扩散消息寻找线索,我们则全心全意去寻找球球的下落。
这样决定之后,大姐和刑风隔天一早便开车回去了。大姐含着泪和我们告别,大家心里都明白人海茫茫,找一个不认路的孩子有多么不容易,可是我们都抱着希望,我们没有打算过放弃。
送大姐和刑风走后,靳言把我的随身衣物和他的随身衣物都叠好放在了背包里,见我一直抹泪,他走过来轻轻把我拥入怀中,他说:“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也知道我有多混蛋,这些天你任何时候想要打我,你就打。想骂,你就骂。我只求你一件事,你别忍着自己的情绪。还有,无论怎么样,都要吃饭,好吗?答应我。”
我已经没有力气去挣脱他的怀抱,坦白说,此时此刻我的确很需要这样一个怀抱,的确很需要一个和我同样心情的男人陪在我的身边,陪我一起闯过这场灾难。长久以来冰冷的心被这个温暖而熟悉的怀抱渐渐化解,我难过得说不出话来,他在我耳边轻轻地说:“一会儿我们就要出发了,我们要坐火车到南昌,这个地方没有动车,可能要辛苦你了。”
我点了点头,轻轻推开了他的怀抱,他背上了背包,拉住我的手,我们一起办理了退房手续,然后坐着一辆老式的蹦蹦车去了火车站。
这个地方的火车站很残破很小,人流量也很少,大概是铁路干线上的一个小站。我站在售票厅的门口,看着靳言背着偌大的背包往售票处走去,因为不想太扎眼,靳言特地在当地买了两套平常舒适的衣服,但是再普通的衣服穿在他的身上,看上去还是不一样,尽管他这几天不修边幅胡子拉碴,但他那高高的个子站在人群中依旧显得伟岸而挺拔。
当决定出发去找球球的那一刻,我内心忐忑而茫然,可是当靳言决定和我一起上路的时候,我的心忽然就觉得踏实了许多。
在球球丢失之前,我内心对他有千千万万种抗拒,那种抗拒让我无时不刻在见到他的时候都抓心挠肝;可在球球丢失之后,过去所在乎的那些细枝末节的事情忽然变得不再重要,这个时候有人陪我一起扛住这份压力,有人陪我一起天涯海角去搜寻我的孩子,有人愿意背起行囊和我一起踏上茫茫未知路,这时候内心忽然有了一丝丝的感激,虽然那股怨恨还在,可是在此刻这种大是大非的情境里,已然觉得不值一提。
我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去售票处买完了票,扭头朝着我走了过来,这些天他比我睡得少比我吃得少,在我面前却总是摆出一副精神奕奕的样子,他的络腮胡已经很长,头发也不如从前有型,胡子和头发遮住了他原本白皙的脸,看上去仿佛是一位历经沧桑的中年大叔,身上穿的也是黑色的t恤和深色牛仔裤。我也同样是这样的打扮,因为衣服是他去买过来的,他大概挑选了同样的颜色和风格。
“票买好了,到了南昌之后,我们要在南昌中转去四川,那里有一批孩子刚刚被警方解救出来,我们去看看球球有没有在里面。”靳言在我耳边轻轻说道。
“嗯,我知道了。”我淡淡回应道。


生活之外 291 光明与黑暗

靳言拉着我的手带着我去小卖部买了几瓶水和两桶方便面,大概生怕我不吃东西,于是又买了我最爱吃的提子和酸梅,然后我们一起进入了候车室。
离火车开动的时间还有一会儿,我们并肩坐在这拥挤逼仄、充斥着种种气味的候车室里,靳言对我说:“时间还有一会儿,你要么靠在我肩上睡一会儿。”
我一开始摇了摇头,后来实在是支撑不住了,不知不觉靠在了他的肩上,我感觉他轻轻拨弄了我的头,让我枕在了他的腿上,我迷迷糊糊不知道睡了多久,靳言柔声唤醒了我:“小书,快起来,要检票了。”
我揉了揉眼睛,从他大腿上起来,他大力抓住我的手,拉着我检票进站,因为这里是过路站,火车停靠的时间很短,一路上我们都在奔跑,靳言背着大包抓着我的手一路狂奔,终于赶在人群里上了车。
他拉着我穿过了拥挤的人群,找到了座位之后,让我先坐下,然后他卸下了肩上的大包,坐在了我的旁边。
我乘坐火车的机会并不多,印象中好像除了那一年18岁和靳言一起私奔的时候坐过火车之外,这竟然是第二次,而且还是和他一起。
火车上还是一如既往的拥挤,车厢里空气不流通,气味比候车室的气味还要浓郁,我看得出靳言在极力忍耐着这一股浓浓的气味,他掏出口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备好的口香糖,递给我说:“嚼一根,闭上眼睛听音乐。我去问问有没有卧铺票,有的话我们补上,我很快就回来。”
那一刻,也说不清是什么原因,我猛地抓住了他的手。他惊讶又惊喜地回头,在我额头上迅速亲吻了一下,柔声说:“乖,我保证一定回来。”
那一刻,我忽然意识到我心理上开始对他有了一点点的依赖,我已经承受了和球球在一夜之间的生离,我无法再承受靳言在人海里忽然的消失。
我呆呆地望着他背影,看着他用力地穿梭到人群里,然后消失在车厢的节点,之后便不见了。当看到他消失的那一刻,我心里有一种惴惴不安的感觉。
我一直望着那个入口,五分钟,十分钟,十五分钟……他依然没有回来,我几乎按捺不住想起身过去看看,就在我再也忍不住想站起来的时候,我看到他捧着一盒盒饭出现在了那里。
他在人群中显得好高啊,当他出现的那一刻,我的心仿佛一块石头落了地。我慌忙坐下来,假装自己并没有站起来,心里却为自己蹩脚的行为感觉可笑。
他端着一盒香喷喷的盒饭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头上满头大汗,虽然已经是秋天了可是天气依然闷热得要命,他对我说:“盒饭快卖光了,我跑了好几节车厢才买到这么一盒。小书,你多少吃一点儿。”
“好。”我知道接下来的日子还有很多路要走,所以没有客气,接过来把餐桌上的东西挪了挪位置,便打开了盒饭。
火车上的盒饭并不好吃,靳言坐在我的身边,目光温柔地看着我吃。我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他开始用手轻轻地拨弄我的头发,大概怕我误会,他说:“你后脑勺的头发有些凌乱,我知道你爱干净,我帮你拨弄一下。”
我吃了一会儿之后,依然没有多少胃口,我说:“我不吃了。”
“再吃点吧。你这些天都没怎么吃饭。”他劝我道。
我摇了摇头,于是他直接把我剩下的盒饭拿过去,想都没想就吃了起来。那一刻我看着他的动作,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我说:“这是我吃过的,你怎么就吃了?”
“没事,我喜欢这样吃。”他快速回答道,很快吃完了盒饭里剩下的所有饭菜,甚至连我剩下的肥肉都不放过。
我完全看愣了,他飞快起身穿过车厢扔掉了盒饭,把毛巾拧湿了拿过来递给我说:“你擦擦脸,然后去一趟卫生间,之后你就睡吧。我已经和列车员说了,他说有卧铺会立马通知我。”
我没想到他如今会如此细致地对待我,看着他脸上一脸的惶恐和虔诚,我原本冰冷的心又有了一丝丝的裂缝,那条缝里透着和煦的阳光,我不知道彻底撕开这条裂缝后,等待我的是永远如今天这般温暖的阳光还是又如同昨日一般忽然而至的暴风雨。可是毕竟这一刻,在这样拥挤的人群里,我身边有一个人陪着我,他愿意陪我万水千山,去寻找我们共同的孩子。
这,就是所谓的“共患难”吧。
我擦了擦脸后,他拉着我去了车厢的洗手间,我进去的时候,他耐心地等在外面。从前他不会这样做,他总是习惯我这样对他。可是今天,在我最煎熬最需要人援助的时候,他毅然为我撑起了一片天。
从洗手间回来后,我靠在他的肩膀上,火车轰隆隆地驶向一个我和他从未去过的城市,光线由亮到暗,又一个黑夜来临了。
我根本无法睡去,这些日子只要一闭眼我便梦到了球球的哭声,我总是反反复复做着同一个梦,每一次从梦中惊醒身上都是一身虚汗。
靳言一直紧紧握住我的手,每一次我一惊醒他边连忙摇醒我:“怎么了怎么,又做噩梦了吗?”
“靳言,你说球球不会出事吧?为什么我总是梦到球球在哭?”我难过地问道。
“不会的,我们的儿子一定会很坚强,他不会有事的。”靳言紧紧握住我的手,我感觉到他的手在微微地颤抖。
“我好害怕。”黑暗中,车厢里乌压压的人群都进入了睡眠状态,似乎全世界只有我和靳言醒着一般。
“别害怕。我在。不管未来面对什么,我们一定要乐观要积极,不要去想球球会不会遭受什么不测,在没有找到球球之前,我们一定要坚信,球球一定会好好的,一定会。”靳言对我说道。
他轻轻地拍着我的肩膀,他说:“睡吧,别想那么多,我们要保存体力,路还长着,为了球球,我们一定要保重好自己。”
我轻轻地“嗯”了一声,枕在他的腿上,努力让自己进入睡眠状态,火车继续轰隆轰隆地经过一个又一个不知名的小站,明明灭灭中,终点站终于到了。
在快要下车的那一刻,靳言叫醒了我,我站起来的时候,他腿麻得都有点儿站不起来了,我连忙去扶他,他揉了揉膝盖,然后说:“没事,就有点发麻,马上就好了。”
“你昨晚睡了吗?”我看着他满眼的血丝,明知故问,心里涌起一丝莫名的内疚。
“没敢睡,我不能再失去你了,我一定要看好你。”他小声地说完,随后试着挪了两步,把放在行李架上的大包拿下来,又把我背在肩头的小包从我背上卸下来挂在了自己的身上,随后对我说:“人太多了,我们等他们先下去我们再走,你再坐会儿。”
就这样,我们来到了南昌站。出站之后,我们去取了大姐早就为我们预定好的动车票,马不停蹄地坐上了开往四川的动车。
这一路的奔波让我们都十分疲惫,找不到球球的事实让我们的心都无比地沉重,我看得出来靳言心里比我的心事更重,但是他竭尽全力表现出一副淡然的样子,这一路上,他为了让我宽心,于是从手机上找了无数父母历经多年终于找到孩子的文章给我看,可是我越看越觉得心里沉重。
一个又一个血的教训在不断地上演着,每一个丢了孩子的父母都和我们这样仿佛亡命一般奔波在天涯海角,得到的每一个细小的线索都不愿意放弃,一路追寻一路流浪,为了找寻失去的孩子荒废了自己所有的人生,一大批的孩子因为被犯罪分子拐卖而被迫离开了父母离开了温暖的家,在还没有来得及感受这个世界的温暖的时候便被人卖到了不知名的地方,幸运的孩子或许还能有养父母的好生对待,不幸运的孩子只能被人利用折磨成残疾跟着一大批的乞讨人员痛苦地在这个世界上流浪,这些报道上触目惊心的数字让我和靳言都陷入了一种无言的沉重当中,也让我们明白,像我们这样因为孩子忽然走失而承受无尽痛苦的父母不在少数……
有些寻找了整整一二十年才找到自己的亲生孩子,有些一辈子苦苦寻觅孩子却不知道流落到了何处生死未卜,有些孩子因为没有父母的认领只能被福利机构收养一辈子见不到自己的爸妈……不踏入这个世界我们根本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更多比我们更加悲惨的事情在发生,原来这个世界每天都有数不尽的黑暗在不断轮回,就像昼与夜的交替一般无声无息。
我和靳言头挨着头看到了最后,当动车到站的时候,我们双双脚软,彼此用力握住对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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