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夜沉欢:一吻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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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夜沉欢:一吻缠情-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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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他一连说了三个好字。
我忍不住又扭头看他,只见他的两只眼睛都在流泪,那双眼睛多么漂亮多么迷人,流眼泪的样子更是让人动容,像是一只中枪的小鹿,流着血淌着泪还要倔强。
他狠狠一圈砸向了车窗,玻璃都被他砸碎了。他总是这样,在感觉痛苦的时候就伤害自己,这明明是一种不成熟的表现,这样做多幼稚,可他偏偏喜欢这样,偏偏想要勾起我对他的心疼,可他越这样,我越恼火,越恼火,心就越冷。
“你砸吧,随便你。你想打我,也可以。反正我们已经是路人,靳言,我不喜欢你这样,我特别讨厌你这样,我讨厌你的不成熟,我讨厌你总是按照你的想法来为人处事,我讨厌你明明给不了我任何,却还要绑架我的青春。你骄傲什么?你不就凭你家里有钱吗?有钱了不起吗?”无数情绪在我内心翻滚,这些情绪融合成一把尖锐的利刃,从我的嘴里射出,直接刺入了靳言的内心。
我明明知道这样对他伤害巨大,我明明说这些话都是违心的,我明明很想安慰他很想把他的手拽过来缠上纱布好好包扎,可是我却完全走向了反面,把一切拉向了更加不可收拾的境地。我到底怎么了?我的情绪怎么会崩溃成这样?
他捧着一只流着血的手望着我,他完全没想到他从我嘴里听到的是这些。一直以来我都顺从着他,我习惯了他不问我的想法就拽着我胡作非为地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习惯了他天马行空的个性和他独一无二的霸道,我从来不争不辩解一味地盲从,我明明知道很多事情不对不应该是这样,可是我还是不知不觉跟着他去那样做了,我以为那是爱,可是我源源不断的怨念从我的嘴里蹦出来的时候,我突然清楚地明白我对他并不是爱,或许我只不过是爱上了爱情,或许我根本不懂爱的真谛。不,我们都不懂。
“潘如书,你终于说真话了。是,我不成熟,我幼稚,我像个孩子。我这一辈子做的最让我讨厌最让我后悔的一件事,就是喜欢上你。”他绝望地看着我,头微微地摇晃着,随后再也不看我,转身望向了天空。
他一直哽咽着,压抑着的哭声让我的心不停揪着,我知道我这时候放下身段服软,向他道歉,实话实说地告诉他我的感受,告诉他我去了他的订婚典礼,一切都还有挽回的余地,他说的话和我一样都是违心的,我明白他此刻的心理。可是,我又告诉自己,潘如书你坚持住,你既然打算放手了,就别再让他对你抱有希望,你已经说出这些话了,就坚持继续走下去,这样对谁都好,对谁都好。
我心里剧烈地斗争着,我说:“那我祝你以后能够幸福,知道你真正值得喜欢的人是谁。沈紫嫣什么都比我强,人比我漂亮,家世比我好,一切都比我好,我会祝福你。”
“我不会祝福你,我会看着刑风把你当衣服一样抛弃,我会看着你以后遇到的每一个男人都把你当做草芥,我会让你明白你今天到底失去了什么!”他始终未曾扭头看我,可是他的话却像一把锋利的刀,把我的心凌迟了一遍又一遍。


 086 哥。。

我苦笑着,我也抬头望向天空。天空中的月亮依然皎洁,月色依然那么美,无论我们是喜是悲,这个世界依然固执地遵循着它的轨迹,完全不会因为你悲伤或者喜悦而有一丝一毫任性的改变。
世界很大,大到能够包容无数生物的喜怒哀乐;世界很小,小得连心底的悲伤都无处安放,只能自己捧着一颗伤了的心在原地,自己小心翼翼放回胸腔再小心翼翼地缝上,痛也好,恨也罢,最终都会随风而去。
“好,靳言,只要你快乐。”我轻轻地说道。
“你给我滚。潘如书,从今以后你我是路人。”他在最后一刻对我说出了最狠绝的一句话。
这是他第一次叫我滚。而“滚”这个字眼,是我这一生最害怕触及的噩梦。
“你给我滚”,这四个字,曾经是我父亲对我的口头禅,每听到一次,我的心就滴血。靳言,我从没想过,他会对我说出这四个字。
“好。”
我沙哑着声音从喉咙里蹦出来一个“好”字,什么话都不想多说了,我让他打开车门,从车上跳了下去,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我听到身后引擎声大响,我听到了他飞速朝反方向驶去的声音,我想这样也好,从此一个向左一个向右,一切都能回到原点,一切都会回到原点。
我捧着一颗千疮百孔的心、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地朝着宿舍走去,胃一阵阵地绞痛起来,原来心竟然真的连着胃。心疼起来,胃跟着疼。
我走到房间门口的时候,何诗盈刚好从她的房间里出来,我双眼红肿、满脸是泪的情形被她尽收眼底,她冷眼嘲讽道:“哟,这是怎么了?路上被小流氓欺负了?”
我已经无力和她争辩什么,我用钥匙打开门,此刻只想躺在床上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场,心都快要痛死了。
没想到我的胳膊却被她拉扯住,她大声喊:“问你话呢,哑巴啊?”
“别惹我!”
我冷冷地说道。
她被我的语气给惊到,下意识放了手,但随后又紧紧拽住了我,凶巴巴地说道:“我好心关心你,你不回话也就算了,凭什么还这样和我说话!”
“何诗盈,你想要怎样?我心情不好,不想和你说话。”我甩开了她的手,推开门想走进去。
如果是在平时,我不会对她这种态度。可是今天,我忍不了,也不想忍。如果此时此刻她真的想和我打一架,我也会不管不顾地和她打起来。我觉得心里好苦,太苦太苦了。
“潘如书你不要太猖狂了!你以为你是谁啊!”没想到,她不依不饶地非拽着我不让我走,当下我心里哪里的火气都冒了出来,我转身重重地打了她一记耳光,随后大声对她说:“我说了别惹我!”
或许是我的一记耳光让她把新仇旧恨全部记起来了,她拽着我的手臂不让我,手开始揪住我的头发,我精疲力尽被她直接拽到了地上,我的嘴角磕在了门角,嘴里咸腥的味道让我突然觉得心里有一丝丝的痛快,我和她扭打在了一起……
半小时后,我们都被同事送到了医院。我才知道她原来喝多了酒,所以才会如此情绪失控。
我们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轻伤,医院皱着眉头为我们处理了伤口,一听说我们居然是同一家公司的同事,而且都是女性,顿时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也的确,两个女撕扯在一起的画面并不美好。
当捧着输液瓶坐在走廊上挂着点滴的时候,我想到今天这一天的遭遇,自己都忍不住自嘲地笑了。这一天真是够了,所有的狗血竟都让我碰上了。
我迷迷糊糊中靠着长椅就这样天昏地暗地睡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感觉身上被什么盖住,我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眼前站着的是刑风。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见我睁开眼,他微微叹了口气,坐在了我的旁边,问我:“你好点没?”
“你怎么来了?”我疑惑地问道。
“你怎么会和何秘书打起来呢?你们也太幼稚了。”他说完,又叹了口气。
我扭头看他,突然看到了他眼角的一片淤青。他的嘴角居然也有伤口,而且和我的伤口位置基本一致。我心里一惊,忙问道:“你怎么也受伤了?你和谁打架了?”
“你和靳言那小子瞎说什么,你还不知道他的臭脾气?他跑我家去,和我打了一架,我也没还手。”刑风的话里带着一丝丝的愠怒。
“晚上我们在车里的一切互动他都看到了,他当时就在附近,在离我们不远的另一辆车上。”我淡淡说道。
刑风愣了愣,随即恍然大悟:“原来那辆车是他开来的,我当时还奇怪哪个员工的车这么豪华。如果他看到了,那解释也没用了,他不会再相信了。”
“都已经不重要了,我们已经彻底结束了……”我说完,不禁哽咽起来。
“哎,怪我了。”他悠悠地叹了口气,又说:“我不应该告诉他找不到你了,不然他也不好冒着风险跑到宿舍楼下去等你。”
“是你告诉他的?”我不禁诧异。
他点了点头,又说:“当时跟谁联系都没有你的消息,所以我一时急了,就告诉了他。”
我的心又疼了起来。他还是在意我的,如果不在意,又怎么会出现在我的宿舍楼下?可是我,我都说些什么?我的那些话,哪一句不是直直戳他心窝?
“没事,算了吧,都不重要了。我和他已经完了。我不希望因为我影响你们的关系,明天我就辞职。”我淡淡地说道。
即便没有和靳言的事情,和何诗盈打成这样,我也已经没脸在公司待下去了。
“说的什么话,不用你辞职。我和他的关系我会处理好,你安心上你的班,别想那么多就行。”他说完,转身仔细看了看我的脸,一脸心疼地说:“你看看你这脸被抓的,从明天起我得宣布让公司的所有女员工都不能留长指甲了。”
他明明不是开玩笑,可是这话却把我逗笑了。他的话语就像是冬日的阳光,让我感觉特别地暖,也特别地踏实。一种妥妥的、完全可以靠岸的踏实感。
“可是……”我心里依旧有着强烈的不安。
“没有什么可是,安心吧。昨晚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从今以后我是你的哥哥,不过公开场合你还是得叫我刑总,这种关系仅限于私下。以后我对你,会多一份责任的。”他说完,拍了拍我的肩膀,把盖在我身上的毛毯裹紧了一些。
他说:“你先坐这儿,我去问问有没有床位,能让你好好躺一会儿。”
我刚好开口说“不”,他已经起身去张罗了。不远处的护士见到他无比的热情,或许是他那一张英俊的脸和那完美的谈吐起了关键性的作用,很快他就为我搞定了一个床位,扶着我躺在了床上,随后对我说:“睡吧,已经很晚了。我先回家,明天早上我给你送早餐过来。”
“现在几点了?”我问道。
“凌晨三点多。”他说。
“那你回家也不能睡多久了。”我说。
“没有关系。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再处理下伤口,明天一早还有事情。”他说完,站起身来,又转身看了看我,对我说:“你安心休息吧,天亮我就过来。”
“哥……”在他正欲离开之际,我绵绵地喊了一声。
“怎么啦?”他回过头来一脸的关切。
“我就想说声谢谢。”我冲着他笑了笑。
“傻丫头,以后我们之间不用这么客气,明白吗?”他笑着对我说,随后穿上外套,和我道了别,消失在了病房里。
我迷迷糊糊中睡去了,一醒来就闻到了一股香喷喷的早餐气味。我睁开眼,他已经坐在了我的身边。穿戴整齐,一身商务打扮,身上还萦绕着淡淡的香水气息。他和靳言都爱用香水,不过他身上的香水气味更沉静,一闻就让人莫名地安心。
“你这么这么早就来了?”我不禁问道。
“不早了,现在都已经上午十点多了,我处理完事情才过来的,见你在睡觉,就没叫醒你。”他淡淡说道,随后又说:“吊针已经挂好了,咱们可以走了。我一会儿送你回家,你今天就不用上班了,在家好好休息吧。”
说完,他又从公文包里掏出来一盒全是英文的药膏递给我:“这个是药用的面霜,你每天早晚在脸上各抹一遍,一个星期后脸应该就没事了。”
他十分自然地说道,仿佛我从此真的是他的妹妹一般,对我说话的语气带着一种浑然天成的关心,没有一点刻意的成分。
他如今对我说话也不再似之前那样没有分寸,反而因为我们如今的身份,他的语调已经十分克制,彻彻底底变成了一位兄长。我感动于这种萍水相逢却有缘成为兄妹的缘分,却发现自己根本无以为报,不禁又有些黯然。
他开车带我回家的路上,我忍不住问起靳言今天的情况。他无奈地摇了摇头,他说靳言根本不接他的电话,似乎已经完全误会了我和刑风的关系。我于是问刑风怎么办,他只淡淡说了四个字:“顺其自然。”


 087 我明白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淡然以对,似乎无论生活中有多少的变数,他都尽在掌握一般。我听他这么说,于是没有再继续问下去。只是想到靳言,心依然感激微微地疼。
他见我不说话了,又柔声问我:“怎么了?想到靳言所以心情不好?”
“嗯。”
“最好的感情状态是两情相悦,太爱或者不爱,都不是好事儿。小书,你目前所处的年纪,要做的事情应该是努力掌控自己的人生,多学习,多与人相处,多开阔自己的视野,而不是被感情过多分散精力。你和靳言的感情本来就有着太多不成熟的成分,你们在一起势必会遇到无数的阻力,所以不如先沉下心来提升自己,明白吗?”他的话有点儿语重心长,语调和我姐姐如琴有些惊人的相似。
我记得姐姐曾经也说过这样的话,姐姐说只有努力提升自己的段位,才能遇到自己更心仪的男人。我想,或许成功的人都有一个共性,那共性便是对自我的高度约束。
我点了点头,心里十分受教,嘴上却不以为然:“你现在和我说话好严肃,像古代的私塾先生。”
他忍俊不禁道:“我是觉得身上多了一份责任,忍不住对你有所期许,这是我的原因,我角色代入太快。”
“你从前一定对你的妹妹有许多的期许吧?”我不禁问道。
提起他的亲妹妹,他的目光顿时变得惆怅起来,他说:“是啊,我父母车祸双双去世了,那一年我15岁,妹妹才5岁。”
我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下。幸福的人生大多类似,而不幸的人生却有各自的不幸。
“我突然能理解你为什么总是那么悲观了。”我伤感地说道。
“木心先生说,悲观是一种远见。因为过早尝试过诸多的痛苦,才会对幸福有足够的抵御能力。未雨绸缪,其实就是一种悲观的远见。”刑风说道。
“那后来你一个人把妹妹养大吗?”我不禁问道。
“是啊,后来我辍学了,找不到工作,只能去工地上搬砖。因为这样,我渐渐熟悉了工地上的工作流程,后来人头熟了,便学着和别人一样开始包活给工人做,再后来成立了国强。那时候我表姐刚好嫁给了靳言他爸,他爸同情我的遭遇,我们也比较投缘,他帮我了一大把,所以才有了今天。”刑风的语速十分平稳,那些充斥着艰难困苦的拼搏经历被他一笔轻轻带过,他把他如今有的一切归功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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