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浪快速躲开还不等他开口发问,怀柔竟然转身手里的刀刃划开他的袖口,怎么也没想到怀柔会这么对待他。
“小柔是我!你怎么了!”
怀柔一脚踹出,速度快的惊人,沈浪根本来不及躲闪就被狠狠踹倒在地,与此同时怀柔已经扑了上来,沈浪就地一滚猎枪打中匕首飞了出去。
“是我!沈浪!小柔你看看我!”
沈浪看着怀柔接近癫狂的状态,她整个人像是换了个模样,浑身寒气自内而外散发出来,速度和力道都不像是常人。
眼看怀柔再次飞扑而来,沈浪只能伸手接住她死死抓住她的双手,近距离的看进怀柔的双眼似乎泛着不正常的红光,就像是野兽一般毫无理智可言。
“醒醒!小柔!”
“啊!杀了你!”
双手被制服,怀柔竟然张口嘴朝着沈浪的脖子咬来,森白的牙齿眼看就要咬上脖子,沈浪急忙伸手去挡却把手送进了怀柔的口中。
噗呲,沈浪听到骨骼错位的声音,鲜血顺着手掌流出,怀柔却死死咬着不松口像是要把他的手咬断一半。
“唔嗯!”闷痛的发出短促声音,沈浪觉得怀柔的牙齿似乎咬到他的手骨,反观怀柔则是发狠的继续用力。
“小柔!你醒醒,到底怎么了?”
两人的距离近的沈浪可以看到怀柔眼里的红血丝,可怀柔却像是完全不认识他一般,牙齿咬着沈浪的手,双手竟然掐上了他的脖子。
“咳……小……柔……”
沈浪艰难的叫着怀柔的名字,怀柔的眼底却闪烁着嗜血的兴奋目光,沈浪有种自己现在是在面对一头野兽的错觉。
好好地人怎么会突然变成这个样,他想不通可是也容不得他再想下去,因为大脑已经因为缺氧有些晕眩,脖颈上纤细的手掌却有着惊人的力道。
现在的怀柔毫无理智可言,沈浪忍耐着左手的剧痛和艰难的呼吸,右手趁机高抬朝着怀柔后颈用力劈去。
噗通,怀柔眼睛一闭朝着旁边摔去。
“咳咳咳……嗬哧……咳咳……”
沈浪剧烈咳嗽着,嗓子发出不堪负荷的声音,重新呼吸的感觉实在太好了。
侧头看着双目紧闭的怀柔,沈浪才真的相信刚才所面临的一切反常,怀柔她到底是怎么了?究竟这两天时间内,她遇到了什么,让她竟然像是换了个人一样反常?
太多的问题让他想问,可是怀柔已经无法回答他的问题。
没想到,再相遇会是以这样的情形。
☆、第六十六章 中毒
艰难的坐起身,头脑晕眩的感觉,想呕吐。
沈浪从地上扶起怀柔靠在身上,昏迷中的怀柔任由沈浪摆弄着眼皮,眼里依然有血丝看上去像是得了某种红眼的病症。
想到刚才怀柔一副要拼命的样子,沈浪有些后怕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女人发起疯来竟然可以有这样大的力气。
自嘲的笑了笑,庆幸自己刚才下手及时,不然,真要是死在了怀柔的手里,不知道外人会怎么想。
既然找到了人,沈浪并不想多耽搁时间,左手被咬伤看上去血肉翻出有些狰狞,从背包里拿出绷带简单包扎了一下。
整理好随身携带的物品,把怀柔扛在肩上朝着水流声继续行走,刚迈出一步就听啪嗒一声有什么东西从怀柔身掉落。
低头一看,是一把染着血的手枪!
想起新闻里讲述的事情,这把手枪应该是吴猛的那一把了,塞回随身的包里把怀柔往肩上扛了下防止她摔下去。
山洞里潮湿的环境有些阴冷,也不知道山洞到底有多大,沈浪只能依靠水流声和风声辨别方向。
也不知道背着怀柔走了多久,有些气喘的看着分叉的路口,一条是快速流淌的水流,另一条是向上的呼呼冒风的路,站在岔路犹豫了片刻朝着冒风的路前行。
越是往上走越是吃力,道路开始有些陡峭起来,好在是倾斜的滑道能往上攀爬,想必这条路一定是通往山上的,刚才那条水路应该是通往青海湖或者是那条湖泊的路。
为了防止攀爬途中怀柔跌落,沈浪把随身携带的背包卸了下来,肩带拉长打死结背在怀柔肩上随后连同怀柔和背包一起背上,背包绳在腰间扣紧猎枪当拐杖,一手攀爬一手利用猎枪支撑身体。
很快就爬出了山洞,站在山缝上被吹了一脸冰雪,转头看到怀柔呼吸平缓的趴在肩上,伸手向后拉起她的帽檐遮住怀柔整个脑袋。
迎面吹着寒风像刀一般刮在脸上,沈浪紧了紧衣领脖子缩紧,猎枪拄着地面一步步往山下走去,掉进山洞后他已经迷失了方向,满眼都是雪花飞舞和积雪的山峦。
寒冷的天气像是万里长征,沈浪背着的怀柔一直没有清醒,天色逐渐暗淡下来更是看不清脚下的路。
下了山满眼的苍茫,空旷的荒野草原像是永远也走不到尽头似得,从口袋里摸出指南针估算着自己来时的路,筋疲力尽的沈浪把怀柔放下。
水和干粮拿出吞下果腹,水壶里的水已经不热,喝一口还喝到了冰渣,看了看怀柔干燥的唇瓣。
沈浪含了口冰水在口腔暖化,揽住怀柔的肩抱在身前,俯身凑到怀柔皲裂的唇喂水。
昏迷中的怀柔似乎也知觉,自动吞咽下了沈浪喂的水,干燥的唇被润湿怀柔脸色好像也好了一些,又重复的给怀柔喂了些水,沈浪才装好东西继续赶路。
夜幕降临,即便是寒风凛冽的夜空,也出现了点点繁星点缀。
沈浪想起之前和怀柔一起看的星星,忍不住回头深深看了眼双目紧闭的她,贴近脸颊感受到从她身上传来的热度,这才有了真实的感觉。
轻缓的呼吸喷洒在脸上,热热的暖和了他被风吹的冰凉的脸颊,满足的轻叹沈浪加快了脚步往前走。
即便是永远走不到尽头,他也会背着怀柔走下去,一定会把她安全的带出这片荒原,就像是怀柔之前把他带出了山林一般。
“我要去找他们!”
扎西看着拍桌而起的山哥,忍不住叹了口气。
“你自己都带着伤,怎么去找他们啊?”
“我!可是现在都已经这么晚了,连沈浪都没消息,万一他也出了什么事,我该怎么面对沈叔啊!”
山哥有些焦躁的跺脚,牵动了背后的伤忍不住有些龇牙咧嘴起来。
沈浪和怀柔在这儿都是人生地不熟的,怀柔已经出事了,如果沈浪再有个三长两短,以后他怎么去面对他们的家人,恐怕自责都能把自己给懊悔死的。
“要去,我跟你一起去!地形我比你熟的多,家里还有辆车,我去借来!”
山哥本来以为扎西是要阻止他,没想到竟然是要跟他一起去找人,无言的感动伸手拍上扎西的肩膀,可是转头就看到了扎西的妻子,想到之前扎西的妻子是强烈反对扎西在做危险的事情。
扎西和妻子两人藏语快速的争吵着,山哥听得头大又不好插口,只能看着两个人吵完后怒瞪着对方。
“那个,我说……”
“你去,我也要!”没料到扎西的妻子竟然来了这么一句,山哥立刻笑逐颜开点头,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扎西的妻子没收拾她来开车倒是再好不过了。
说完,扎西妻子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扎西也没料到自己的妻子会来这么一句。
“这婆娘……”扎西的忍不住小声念叨一句,山哥乐呵的撞了下他。
三人准备好要用的武器,一些水和干粮都装上车,朝着原路往自家的草场而去,沿路山哥扒着窗户眼睛搜寻着可能出现的人影。
参考着指南针和来时的残留的记忆,沈浪终于走回了公路上,不知道路途偏离了多远,可是只要到了公路获救的希望就大了许多。
果不其然,在公路上走了没多久就看到一道亮光从路的尽头传来,侧头对着昏迷的怀柔轻笑,语气是难得一见的温柔:“小柔,得救了。”
可惜的是,昏迷的怀柔根本就听不到他说了什么,头一歪从沈浪背上滑了下去重重摔在地上。
“小柔!”
沈浪紧张的蹲下身托起怀柔的头,触手摸到的体温烫的他抖了下,怀柔的眼里鼻子嘴唇甚至是耳朵都流出了血。
从来没见过这样诡异的现象,沈浪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顾不得多想他直接打横抱起怀柔,朝着车灯传来的方向急速奔跑。
“你一定会不会有事的,坚持住,坚持住小柔!”
沈浪大声喊着,脚下发狂的朝着前面的车狂奔。
与此同时,前来救援的山哥也看到了他们。
“沈浪!是沈浪!”
山哥激动的直拍扎西,忘了自己身上还有伤,拉开车窗半个身子都要钻出车外用力的挥舞双手。
终于到了近前,沈浪把怀柔抱上车,山哥却一眼看到了怀柔七窍流血的脸。
“这是怎么了!她怎么会这样的?”
沈浪机械的摇头,扎西和妻子也看到了不同寻常的画面,两人不知道该说什么把车后让给了三个人,车辆朝着城镇返回。
山哥满脸的凝重,探了探怀柔的呼吸还是正常的,掰开眼皮眼里的通红却呈现出不正常情况,随后山哥手指压着怀柔手腕上,像是老中医把脉一般皱眉闭眼。
沈浪并没有打扰山哥的举动,直到山哥脸色沉重的睁开眼,他才敢开口询问:“她怎么了?”
“应该是中毒了,我们要尽快去医院才行!”山哥说完朝着前面开车的扎西妻子交代。“去镇上的医院,要快!”
中毒?沈浪的心高高悬吊起来,什么毒会让人七窍流血这样恐怖?
“什么毒!”
“不知道是什么毒,七窍流血可能是外伤引起的,可是我坚持了她身上并没有什么外伤的痕迹,那么就是内伤。刚才把脉,她的气息非常不稳,眼睛充血像是药物导致的。”
山哥急速的说着,他虽然懂得一点中医技巧,可是怎么也比上真正的医生来的可靠。
沈浪已经没空去想山哥为什么会把脉,全部的注意力已经都集中在昏迷的怀柔身上,想到一见面怀柔像是不认识他一般上来就动手要杀他凶狠模样,他宁愿相信怀柔是中了毒才会这样。
到了镇上的医院,已经是晚间十点钟,值班的护士看着一堆人急冲进来有些下滑了,即将过年又逢大雪天气,连医生都紧缺的很,偏偏又来个急诊的病人。
“你们不能随便闯进去,医生都下班休息了……”
沈浪脸色阴沉的吓人,护士说了一半也不敢说了,只能任由扎西妻子拉到一边藏语急切的交谈。
把怀柔送到病床上,沈浪拉着她的手有些发颤,暗暗祈祷不要出事。
好不容易等到医生来了,把沈浪和山哥都赶了出去,随后很快怀柔手上就扎了针开始输液。
折腾了一晚上,沈浪双目通红不敢有一刻放松,山哥并没有阻止他,只是默默的把扎西和扎西的妻子带走走出了病房。
苍白的脸色,憔悴的面容,沈浪直勾勾的盯着躺在病床上的怀柔。
脑海里已经没有任何的念头,只是这样看着怀柔,像是想什么出了神,可是沈浪自己知道他只希望怀柔平安,别的都已经没空去考虑了。
昏迷的怀柔在做一场梦,梦里一望无际的荒原,刀疤男对她紧追不舍,体型悬殊很快就被追上。
只有一发子弹是杀人还是自杀,怀柔犹豫着犹豫着被刀疤男的话吸引,他说只是为了项链,不要人命。
冷笑的看着刀疤男,此情此景还能说出这样假话的男人,该说对方天真还是自己被对方当做了傻瓜呢?
打斗是在所难免,搏斗中却被扎了针,不知道被注射了什么头昏目眩,朝后打出最后一颗子弹跳进山缝中。
“啊!”怀柔尖叫着醒来,入目看到的是熟悉的雪白色。
又是在医院。
“小柔!你醒了?”
沈浪紧张的一把抱住怀柔,自己都没发觉到自己的身体在轻微的颤抖着。
失神的被沈浪紧紧抱在怀里,怀柔感觉沈浪的手臂似乎要勒断她的腰,可是沈浪他怎么可能在这儿呢?
是在做梦?还是自己已经死了,这一切不过是出现的幻觉?走马灯的回忆录?
似乎是感觉到了怀柔的疑惑,沈浪放开她露出一个从未见过的温柔笑容,惊的怀柔肯定自己一定是在梦里。
☆、第六十七章 新年快乐
大年三十,吃饺子团圆饭是汉族的习俗,可到了西藏地区又有些不太一样,能歌善舞的藏民通常会聚集在一起,往常都会唱歌跳舞表演节目,自从改革后通了电改为了看春晚过节。
不同于内地等处过年要过十五天的习俗,藏民大概只过三天左右,春节还有举行很多节目比赛等等,无论是外地务工或者是游牧的都会回来参加热闹的春节。
医院里除了怀柔需要输液解读外,还有一些来旅游高反的游客,同是汉族人有了话题,沈浪跟山哥两人以及游客决定办一场汉族的筵席。
怀柔的病情好了许多,可是眼内的红血丝依旧无法全部消除,医生没办法解释是什么情况,只是说可能是体内中毒反应的后遗症,山哥却说也许是因为毒素未清理干净。
沈浪对于这一切不置可否,其实对于沈浪来说只要人没事,这就够了。
新年本就是应该人人欢喜的事情,藏民们讲究新年这天一定要面带微笑,不能表现出愁容或者是忧郁的神态,因为新年这天你个人的面貌将会代表你新一年里的运程和精神状态。
看着每个人脸上都挂着开心的笑,好像在这一天里,即便是再大的仇恨也不重要,人人见面都会道贺说祝福语。
扎西和妻子两人因为帐篷被毁,山哥过意不去硬是从自己腰包拿钱给扎西作为补偿,但是如果想要原地重建还是需要人力物力的,这次扎西想直接盖上房子所以工程不小,可按照现在几个人的状况实在是难以完成。
山哥答应了扎西过完年一定帮他把房子搭建起来,就在那个被毁了的草场上盖个平房,这样以来即便是以后遇到什么情况也不会那么容易被毁坏,听扎西说他其实早就有了建房的意思,不过一直没有开始动手,结果却遇到了这个情况。
看着围着病床上说话热闹的几个人,怀柔忍不住轻轻的勾起了唇角,跟怀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