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股!”
“退股!”
“退股!还我们血汗钱!”
所有股东都急红了眼,整个会议室机会快被铺天盖地的“退股”声响淹没,就在这个时候,会议室大门突然打开——
“我看谁敢!”
一道虚弱却阴厉的声音响起,所有人都是一愣,会议室瞬间一片死寂,看到了门口坐在轮椅上被人推进来的徐建国。
他刚经历了手术不久,还没有完全康复,那张年轻时招蜂引蝶的脸已经彻底变成了惊悚的青紫色,颓败、苍老……看一眼就像是看到了扭曲的树皮,再配上那双扭曲阴沉的眼睛,简直像具干尸。
他身后默默地跟着徐新年,他离得很远,不敢靠近一步,要不是因为手里还有徐家的股份,或许今天他直接就得被徐建国踢出大门,此刻乖乖的夹紧了尾巴,一点也不敢造次。
所有人也只是愣了几秒钟,看到徐家父子之后就更加的愤怒,有些冲上来就准备动手,被徐建国身后的保镖一把拦住。
徐氏连人员工资都快发不出来了,徐建国此时竟然还有钱雇保镖,甚至不忘摆他的豪门架子,那副嘴脸别提有多让人作呕。
被拦住的几个股东看不下去,忍不住破口大骂,“徐建国你他妈怎么还不死!?拿着我们的血汗钱摆谱,还要不要脸?把血汗钱还给我们!退股!”
听了这话,徐建国冷哼一声,虚弱的咳嗽一下,阴沉的开口,“想退股?呵,你想的倒美,公司现在还是我说了算,我不同意你们退股,你们就得在这里给我乖乖的待着!”
“呸!谁他妈现在还认你当董事长,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不知是谁骂了一句,引得徐建国阴冷的眯起眼睛,嘲讽的开口,“退股要股东会半数以上通过,徐家手里攥着73%的股份,远远超过了半数,我要不点头,你们能怎么办?”
“你们的钱已经给了公司,就别想要回来,只要我徐建国还是这个公司的董事长,徐氏一天不倒,你们就别要钱,最后赔光了也是为公司服务,别给脸不要脸。”
徐建国有恃无恐的笑着,苍老的脸上带着玩味的笑意,公司哪怕真的要倒闭,他也会拉所有人跟自己一起陪葬。
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一向是他的准则,他活不了,别人也别想过得舒坦。
股东们脸色阴沉,表情愤怒到了极点,偏偏此刻一句话也无法反驳,他们所有人手里的股份加起来也没有徐家父子高,但偏偏不经过股东会半数同意,谁也没法退股,等于把他们一下子逼入了死胡同。
“退不了股,我们可以换了你!公司可以姓徐,也可以姓其他任何东西,你手里不过就47%的股份,现在把公司搞成这样,没资格再当这个董事长!”
不知是谁这么说了一句,所有的人眼睛都亮了起来。
若是单独计算,徐建国手里的股份根本没有超过半数,如果这时候所有人都投反对票,那他的董事长位置就肯定保不住,所以……
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到了角落里的徐新年身上,他手里攥着百分之二十六的股份,如果他对试吃大会有那么一丁点愧疚,不想徐家十几年基业毁于一旦,就凭他跟徐建国的能力,也该有退位让贤的自知之明。
可惜徐新年压根不是这种人,看到所有人都看着他,反而讨好的冲徐建国笑了笑说,“爸爸,我知道自己又做了错事,您不会再原谅我了,但是我一辈子记得自己是徐家的孩子,跟您也永远是一条心的。”
笑话,他徐新年留下一半股份没卖掉就是为了徐建国的家产,要是他连董事长位子都没了,自己可是少了一大笔遗产,这么亏本的买卖他像来不做。
徐建国破天荒的对小儿子露出了试吃活动以来第一个笑容,愉悦的抬头看着眼前义愤填膺的股东,嗤笑一声说,“瞧,你们想退股退不了,连换掉我,股份也凑不齐,还想要回自己的钱?告诉你们,只要我活着一天,你们就想都别想,好好的瞪大眼睛看看,我徐建国才是这个公司真正的主人。”
“这不见得吧,父亲。”
一道清亮的声音响起,会议室大门一下子被推开了,徐辞年一身黑色的西装,笔挺的站在那里,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狭长的眼睛眯起,却透出锐利的锋芒,一如当年凌厉潇洒的风姿。
一刹那,所有人都惊呆了,惊愕的盯着敞开的大门半天回不过神来,整个会议室里鸦雀无声,一片死寂。
过了几分钟,接着全场哗然,大……大少爷竟然还活着!
时隔八年,声名四方,令人折服的徐大公子,竟然用这样出乎意料的方式,重新回来了!?
徐建国的脸在这一刻瞬间僵硬了,四肢的血液都像是堵住一样,让他坐在轮椅上连动都不能动,只能死死地盯着徐辞年这个“不速之客”。
“兹啦——!”椅子摩擦地面发出一声刺耳的声响,徐新年不敢置信的踉跄了一下,惊吓的倒退了几步,惊恐的表情让他整个人都扭曲了。
徐辞年……徐辞年……
徐辞年!
他竟然没有死,他……还活着!?
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徐新年的手哪怕死死地攥住还是控制不住恐惧的发抖,他甚至分不清眼前人到底是人是鬼,今天突然出现在这里到底是他发的一场荒诞的噩梦,还是徐辞年真的回来,要报复那场血海深仇。
“大少爷回来了!真的是大少爷!”
震惊的股东中不知道是谁突然喊了这么一嗓子,接着所有人都回过神来,其中有几个老股东更是瞬间泪洒当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徐建国剧烈的咳嗽几声,死死地瞪着徐辞年,“谁让你进来了!?你是个什么东西,给我滚出去!保安呢,保安!把这个人给我轰出去!”
在场的人顿时长大了嘴巴,不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个劲儿的揉眼睛,想要确定自己看到的不是错觉。
一个是死而复生的儿子,另一个是痛失至亲的老子,第一眼见到不是应该抱着痛哭吗,为什么搞得像仇人一样?
徐辞年笑了笑,也不搭理他,甚至连正眼都没给徐建国一个,直接偏过头看着不远处的徐新年,露出一抹讥讽的笑意,为了这一刻,他足足等了八年。
“保安呢!都给我滚出来!保安!”
徐建国仍在声嘶力竭的吼着,要不是站不起来,恨不得直接动手弄死徐辞年,可是任凭他叫了那么多遍也没看到任何一个人影。
“行了父亲,哦不,或许我现在应该叫你徐先生,你再叫也没有用的,你的保安现在没工夫管你。”
“……你……什么意思?”徐建国瞪大了眼睛。
徐辞年轻笑一声,拍了拍手,接着门外涌进来几十个黑衣人,全部戴着黑色墨镜,脸上带着刺青,死神一般堵住整个门口。
这时一个小保安惊恐的冲上来报信,却被门口一个黑衣人一下子截住,脖子里登时多了一把匕首,散发着幽冷的寒光。
“!!”
小保安吓的想要尖叫,可是声音却被死死地捂进嘴巴里,定下神一看,才愕然发现整个顶层彻底被黑衣人占领,所有保安都被捂住嘴巴,一动不能动的站在原地,此刻已经吓得瑟瑟发抖。
原来徐辞年竟然就这样带着青龙帮的人,旁若无人的走了上来,一路上谁敢拦着根本不用他开口,身后的人立刻会帮他解决,一路上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控制了整个楼上的所有保安,简直像进自家大门一样,光明正大的走了进来。
“徐辞年!咳……咳咳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徐建国气的暴跳如雷,不停地咳嗽,他没忘记在赵家私房菜馆时,徐辞年的手段有多么强硬,此刻想起来他仍然心惊肉跳,一时竟然连场合都顾不上,失口惊叫出来。
“公司开股东大会,我当然不能缺席,父亲,你紧张什么?”
徐辞年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慢慢悠悠的踱进会议室,居高临下的看着一脸死灰的徐建国,眼睛里没有半分温度。
徐建国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深吸一口气嗤笑道,“呵,这里是徐家的产业,跟你没有半分关系,你厚着脸皮来了也没用。”
徐辞年失笑,对身后招了招手,这时一个高大的人影大喇喇的走进来,眉宇英挺坚毅,五官深邃,漆黑的眼睛半眯着,抄着口袋走了进来,嘴里竟然还嚼着一块口香糖,被徐辞年不轻不重的瞥了一眼,当即露出一抹痞笑。
看到他的瞬间,徐新年失声尖叫,“瞿城!?你……你……”
这一刻他入坠冰窟,全身寒冷,看着徐辞年和瞿城相视而笑的样子,他不敢置信的踉跄一下,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最后一抹血色从脸上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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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天凉了,这徐家也该换个主人了(孔雀酷帅狂霸拽脸)【喂~拖家(fu)带口(zi)来算账真的好么?23333】
PS:谢谢camel迷途妹子的地雷╭(╯3╰)╮
☆、69
怎么会这样……
徐辞年怎么还活着;当年不早就被他派出去的人解决了吗?还有瞿城;他又是怎么跟徐辞年搅在一起的!?
徐新年的心里此时掀起了惊涛骇浪,脑袋短暂的空白之后;全身抖如筛糠;手脚冰凉,冥冥之中已经彻底明白,自己掉入了天大的陷阱之中。
徐建国并不认识瞿城;这会儿看到这个陌生男人进来,更是火冒三丈;冲着徐辞年阴厉的开口;“这里是徐氏集团;不是你们这些不三不四的畜生随便能进的地方,你现在马上给我滚,否则我立刻报警!”
徐辞年嗤笑一声,靠着桌子边不紧不慢的开口,“不三不四的畜生?如果我是,那生了我的你又算什么呢?”
“父亲,在这么多人面前我给你留个留面子,但是别忘了,当年我掌管徐氏的时候,你还在外面花天酒地玩女人呢,论资历,这次股东大会,我凭什么不能来?”
徐建国的脸胀成酱紫色,气的嘴唇不停地哆嗦,他一向把面子看的比命都重要,如今被徐辞年当众抽了这么重的一记耳光,恨得几乎想立刻将徐辞年撕碎。
周围所有的股东,看到父子二人此时针锋相对的样子,早就瞪大了眼睛,甚至都忘了自己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只顾的上盯着徐辞年看。
听他提起当年徐氏最鼎盛的时候,不少人心里都是一番感慨,更有甚者直接讥笑一声道,“当老子的用了八年时间把儿子撑起的家业败光,现在当然不好意思厚着脸皮见儿子了。”
这一句话直接戳到了徐建国的脊梁骨伤,让他气的眼睛都狰狞的泛起了猩红。
他这辈子最痛恨别人拿徐辞年来跟他比较,当年老爷子还活着的时候,谁都知道徐家的大孙子比儿子成器,还经常在私底下议论,说什么好基因都是隔代遗传,幸好出了个徐辞年继承了老爷子的衣钵,否则一熊熊三代,就凭徐建国那纨绔公子哥的做派,徐家迟早得败光。
上流圈子里永远没有绝对的秘密,风言风语说得多了,很快就传到了徐建国耳朵里,那时候他就恨不得弄死徐辞年,对这个大儿子更是没有一丁点骨肉亲情,只有厌恶、憎恨,还有他一辈子也不愿说出口的……嫉妒。
忆起当年,新仇旧恨叠加在一起,让徐建国失控的打翻了面前的茶杯,深深地缓了一口气,才让自己冷静下来,抬头露出一抹阴厉的讥笑,“好,徐辞年,别跟我谈资历,这个徐家现在没有你的份儿,我还是徐氏的董事长,你一个没有任何股份的‘外人’,没资格站在这里,还有你带来的这些人渣,全都立刻、马上给我滚!否则我马上报警!”
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瞿城,听到这话当即笑出了声,“徐先生,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姓瞿,叫瞿城,目前是豪庭公司的头,不是你嘴里不三不四的畜生,劝您嘴巴干净一点。”
听到“豪庭”两个字,徐建国的瞳孔剧烈一缩,这几年迅速崛起,牢牢掌控整个S市所有娱乐业的豪庭公司,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之前,他有意让徐氏攀上豪庭这个臂膀,但一直没有成功,此时,豪庭的老总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个地方!?
还没等徐建国回过神来,瞿城就眯着眼睛瞥了一眼脸色惨白的徐新年说,“当然,我一个豪庭的人,突然跑到徐氏的确说不过去,但是我到底是不是这里的‘外人’,您还是先看看这些东西再说吧。”
说着,他把厚厚一沓照片放在徐建国面前,慢条斯理的开口,“一个星期前,你的小儿子可是哭着喊着求我买你徐氏的股份,那副上赶着的德行,恨不得立刻变成一条狗跪在我面前,就是为了让我赏他点钱,跟你这老不死早一点撇清关系,你瞧瞧他哭的这个样子,不陌生吧?他可是你生的种,化成灰也该记得的。”
厚厚一沓照片全都是徐新年那天在咖啡厅里,苦苦哀求瞿城的样子,照片清晰地连他那些带着勾引意思的眼神和动作都拍了下来,让徐建国想否认都不行,气的一下子捂住胸口,跌坐在椅子上大口喘气,一时竟然连句话都说不出来。
徐新年吓得瑟瑟发抖,僵在原地,死死地瞪着瞿城。
瞿城对他冷冷一笑,用幽深锐利的视线逼回去,对身后拍了拍手,接着四五个黑衣人走进来,手里拿着几百张照片,挨个分发到在座各位股东手里,其中不仅有这一次见面,还有前几次徐新年在西斯咖啡厅,用脚尖和露=骨的动作勾引瞿城的样子。
照片清晰异常,所有股东全都惊在当场,厌恶的抬起头看着徐新年,不敢想象这个上一秒还口口声声说着永远要跟爸爸站在一边,不会给徐建国投反对票的男人,背地里却干着抛售股份,暗自私逃的主意。
不准他们退股,自己却做这种勾当,这跟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有什么分别?!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爸爸,我……我没有……”徐新年惊恐的瑟瑟发抖,转头瞥到似笑非笑的瞿城,一下子失去了理智,猛地扑上去,“瞿城你他妈不是东西!你故意下套害我!你这个畜生!枉我这么信任你!”
旁边的黑衣人一下子拦住他,徐辞年和瞿城并肩而立,远远的看着发疯的徐新年,脸上无波无澜,压根没把他放到过眼里。
会议室里的所有股东全都傻了,不明白眼前这到底是什么状况。
眼看着场面就要控制不住,徐建国缓过一口气,把照片随手让在地上,强装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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