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进点头：“王爷放心。”
37第三十七章
顾清风胳膊没有伤到骨头；包扎了一番第二天就好多了，穿上衣服也看不出来。他抱着胳膊来到了牢狱；审那个被抓来盐贩子。都尉府牢房被别人称为死牢；进来人不死也脱层皮；顾清风还没有靠近就闻到了一阵浓厚血腥气。
程岂前面为他带路，不太好意思说：“顾大人；这个盐贩子脾气暴躁，硬很；怎么打都不肯承认他盐藏哪。”
顾清风微微颦了下眉头：“是吗？”程岂嗯了声：“鞭子都抽断了；王爷说不能打死；我们就没有动用别刑具。”顾清风哦了声：“果然嘴硬。”两个人说话间已经进了盐贩子牢房，顾清风打量了一下牢房，那个盐贩子被绑刑架子上，衣服早就被抽烂了，顾清风笑了下：“我们都尉府牢房滋味如何？”
盐贩子听着他来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上下转了一圈立马放肆了，是顾清风穿太干净，一身整齐都尉府官府，黑色锦衣，剪裁合适，立领腰带处分别绣着一只白色展翅欲飞仙鹤，这身衣服与这肮脏牢房格格不入。
盐贩子沿着这些仙鹤上下看了一圈，终停了他脸上，昨晚灯光太暗，没有看清他长相，如今看清了，哈哈，盐贩子突笑了：“小白脸，有本事使暗器，怎么没本事打死你爷爷我啊！”
顾清风极为阴郁看了他一眼，冷笑：“使暗器怎么了，你这种偷鸡摸狗盐贩子有什么资格说我！”盐贩子没想到他不仅长了张小白脸还有一副伶牙俐齿，被他一下子顶住了，顾清风恨他轻挑话语，拿着鞭子戳了戳他被打皮开肉绽伤口：“还不说吗？进了我们都尉府大牢，没有几个能完整下葬，你要是想痛痛死呢，就趁早说出来。”
说话一字一句，手里劲也一分一分往里压，本来已停止流血伤口再次崩裂了，血腥味又蔓延了整个牢房，盐贩子咬着牙看他，这点疼他能受得了！顾清风看了他一会松开了手，往后退了步吩咐程岂：“给我拿盐水来，多兑一点。”
程岂抖了下很按照他吩咐把一桶盐水提来，顾清风把墙上挂着鞭子泡到了盐水里，黑衣人看着他动作，顾清风笑了笑坐了程岂为他搬来椅子上：“不用急，等会让你尝一尝盐滋味。阁下贩卖走私盐，那也一定知道盐作用对吧，杀伤口消毒。”
顾清风一字一句，黑衣白领都尉亲卫衣衬得一张脸如画般精致，可是吐出来话怎么就这么恶毒！黑衣人胳膊都起了起皮疙瘩，看到黑衣人打了个哆嗦，顾清风坐椅子上笑了：“让你敬酒不吃吃罚酒。” 黑衣人呸了他一声，想不出这么一个美人怎么能笑得这么恶毒。顾清风也不理他，他等鞭子浸透盐，他也要给盐贩子考虑时间不是？
黑衣人盐贩子高鸿就这么看着他悠然坐着，牢房里血腥味让人恶心，他却跟坐湖边钓鱼一样，拿着自己手里薄刃玩，手指细长，那柄薄薄刀刃他手里转飞，跟街上变魔术一样好看，高鸿眼神也不由得被他吸引了，昨晚上自己就是被这个人薄刃袭击。高鸿冷笑了声：“耍这么好看不如去街头卖艺呢！”
顾清风不理他，径自练习他自己。等鞭子泡差不多了，顾清风收起了薄刃，拿着鞭子走到了黑衣人面前：“招不招？”高鸿哼了声，顾清风自己哦了声接着就抽了鞭子，高鸿就这么看着他抽了自己一鞭子，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靠！打人都不待打声招呼！那个哦难道是打招呼！
沾着盐水鞭子打血淋淋身上，那种痛苦不是普通人能受得了，黑衣人嘴再硬也模糊哼了几声，顾清风凑上去听听，没有到被他呸了声：“卑鄙无耻狗腿子！你这辈子不得好死！”
顾清风又狠狠抽了他一顿：“我就是卑鄙无耻，所以你还是趁早说好！说你们盐藏哪里！你们背后有哪些人！”黑衣人此后紧咬牙关一声也没吭，顾清风自己打累了，坐到了凳子上，骂了声：“王八蛋！”程岂小声说：“晕过去了。”顾清风把鞭子扔地上：“该死！”程岂看着他：“大人怎么办？”顾清风嘴角扭曲了下，还能怎么办，这个人就是那种茅坑里石头，嘴硬很，打死了都不会说，如今只能另寻方法，去找出他软肋了。顾清风抱着累着了胳膊带着人重上了山。
他把情况跟燕靖说了，燕靖也点了点头：既然确定了盐贩子举动，那就把张家村翻天覆地搜，张家村背靠山，是给人提供了很多可乘之机。
他跟太子爷分了工，太子爷执行官盐私卖令，燕靖就负责破案子，两方互不干涉，又齐头并进，太子爷把那些官盐平价放入民间时，燕靖这边也搜到了他要搜东西。
这一次顾清风进牢房就有底气了，盐贩子高鸿被他打昏迷中，被顾清风一盆冷水给浇醒了。高鸿一看是他扭开了头，顾清风哼了声：“你还不招吗？”高鸿被他这兜头冷水一浇又疼又狼狈，看着燕靖他身后这种狼狈就甚了，简直盖过了疼，他狠狠呸了他一声，顾清风手腕一动就想打他，燕靖咳了声：“好了，我来问。”
就算是换成燕靖，高鸿依旧没理他，一个人自尊强者面前总会强，燕靖看了他一眼：“你叫什么名字？家住何地？为什么贩卖私盐？你可知罪？”高鸿差点笑场，还以为换个厉害来，结果竟然是个白痴，问这么白痴话。高鸿笑前俯后仰，身上伤口越发狰狞，燕靖沉着脸等一边，高鸿好不容易笑完了看着他：“我有什么罪，我不过是想能吃上口饭而已。
我本来是同庆盐场一个盐工，哈哈，我是个盐工却吃不上盐，家里妻儿老母都等着我上一天工回去带点盐。哈哈，你们知道我怎么带盐吗？”高鸿嘲讽一样看着燕靖，燕靖顺着他话问：“怎么带？”
高鸿笑笑：“我白天上工时很努力，汗都湿透了衣服，我就穿着这汗透衣服盐堆上打了个滚，盐便渗透进了我衣服上，我就是用汗透了衣服偷运盐。”
燕靖眼里有一点波动，顾清风却没什么反映，这一听就是编，高鸿长人模狗样，即便是被打成这样，脾气依旧傲成这样，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高鸿也不理他继续嘲笑说：“我这个方法很好对吧，我一直这么偷了半年盐，半年后一天终于被他们发现了，我被那里监工活活打了一顿，把我扔进了海里，以为我必死无疑了。我海里泡了好几天，被一个打渔救了，而我家人以为我死了，上告衙门又被官衙毒打了一顿，我妻子、母亲儿子就那么被活活打死了……等我找回家时候，连给他们收尸机会都没了……”
高鸿眼里是有痛苦，他是借造了他手下故事，是编造，那是因为他真实身份不能说，他父母是都是好人，姑苏有名盐商，因为得罪了陈相，被官兵灭了满门，他因为出门外逃过一劫！高鸿使劲搓了一把脸，转过头来：“我就那个时候开始贩卖私盐了。官爷还有什么好问吗？我反正一个人，要杀要刮，悉听尊便，我是不会说出盐什么地方，也不会说出那些人。”
燕靖看了他一眼：“你家人悲惨遭遇我很同情，可是你错了就是错了，贩卖私盐且打死官差是死罪，没有人可以救你。”
高鸿看他：“那你来找我干什么？”
燕靖看着他：“我想请你以你自己一命，换你同伙命。”
高鸿嗤笑看着他：“凭什么？我死都死了，怎么会告诉你，你知道他们存了一定会杀了他们！你们这些人官官相护，丧天良……”
顾清风冷冷呵斥了他一声：“还嫌不够疼吗？再胡说八道，我就抽死你！”
高鸿恨透了顾清风卑鄙无耻，冷冷看了他一眼：“你再接着打啊，打死我你什么都没有。”顾清风气磨了磨牙：“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高鸿乐跟他斗嘴以转移下疼痛：“我就敬酒不吃吃罚酒！你怎么着！没招了吧！”
燕靖打断了两个人无聊对骂：“我说话算话，我说过要留他们命，就不会杀了他们，我只要你告诉我贩卖私盐途径，以及私盐货源地，我就放了他们。”
高鸿冷笑了声：“等你抓到他们再说。”
燕靖看着他：“我敬佩你是条汉子，临危不惧，为了救你手下甘愿被俘。”高鸿不为所动，燕靖继续说：“你这么厉害都被抓了，那你有没有想过你手下群龙无首，身手又不及你，我只要说出明日午时将你午门斩首，你说他们来不来救你？姑苏盐商高致远好像就你一个儿子，你要是死了他们一定伤心。”
高鸿终于看他，狠狠看着他：“你真够卑鄙！你们两个真是狼狈为奸，蛇鼠一窝！”顾清风又要动手，燕靖抓住了他手腕：“我只不过是要给你个机会，并不是求你，你藏盐地方本王已经找到了。”
高鸿猛睁大了眼睛，燕靖笑笑：“你们那么严密守着张家村，自然暴漏了目标。张家村有个后山洞，那里面不仅有盐。”还有武器，这句话燕靖不必再说，高鸿闭上了眼睛，脸上扭曲了好几下。
燕靖看着他声音平淡：“盐我已找到，你那群乌合之众对我来说也不重要，
本王久经沙场，抓了不知道多少贼寇，还真没有把你们放眼里。我能留你到现，是真征求你意见，希望你考虑本王诚意，为本王效力。本王只要忠心之人，如果你同意了，本王说话算话，让你以及你手下从此过上正常人生活。如果你还是不同意话，那本王也给你一个痛。”
高鸿死死看着他：“你是……靖王。”那一晚人家喊他王爷，他自己又说征战沙场，那大梁朝征战沙场王爷只有一个了。
燕靖点了点头：“我就是。”
高鸿狠狠咬了咬牙：“你刚才说话是什么意思？你怎么能够保得住我手下安全。”
燕靖松开了顾清风手腕，顾清风不让他握了，燕靖咳了声：“你见过我颁布官盐私卖命令了吧。”高鸿不相信看着他：“你是认真？”燕靖点头：“本王从不食言，本王一定会让所有百姓都吃得上官盐。”
高鸿使劲看着他，燕靖也让他看，高鸿半响后开了口：“好，我相信你！”
顾清风张了张口，这就相信了？高鸿看了他一眼，非常鄙视，男人之间事你不懂！顾清风亮了亮他手腕上银丝，高鸿气呸了他一声，他毁这个人手里，简直是奇耻大辱！中了这个小白脸奸计也就罢了，可是他没有想过这个混蛋这么坏，沾着盐水打他！真是一肚子坏水！他上面那个故事也并不是完全编造，他偷渡进盐场时候也里面带过一段时间，也被打过，这辈子都记着那种打法，鞭子长期泡盐场里，打身上真是疼，他有很长时间没尝过了，这个混蛋倒是让他想起来了！
他看顾清风很不顺眼，顾清风也没有看他多顺眼，他做坏人，抽了他一顿，燕靖就做了好人，威逼利诱几句话就把他诏安了。这黑脸白脸有效就成，顾清风也没意，抱着他胳膊出了牢房，这个鬼地方真不是人待。
有了盐贩子高鸿帮助，燕靖后面事就好办了，办盐场，修盐路，把一袋袋晒好盐通过、简洁途径送往了各个省市，高鸿影响力很大，燕靖诏安了一个大盐贩子，江浙一带大盐贩子，各路人马都要为他让几分，高鸿也说话算话，没有出什么幺蛾子。
燕靖有句话可能把他劝住了，他说：高鸿，你就算不满意整个官府人，你想推翻所有官府人，要给老百姓一个和平盛世，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是造反，你造反会让多百姓水深火热，如果你成功了还好，可是你能成功吗？你外地时候没有出多大乱子，可是你自从踏进了应天都城顺利过吗？城门好过吗？皇城好进吗？你能杀得了皇帝吗？你连皇帝影子都看不到，你充其量只是杀了几个官差，那几个官差也是人家父母亲生。
燕靖一口一个皇帝，盐贩子高鸿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燕靖有篡位之心啊。燕靖说完那几个皇帝也咳了声，他还是不习惯喊皇帝为父皇，他总觉得这个词是太子专用。
燕靖从某一方面来说也是个小心眼，他心里对皇帝偏心是很不满意，自古君臣之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皇帝立谁为太子这也是看皇帝心情，他爱立谁就立谁。这么说话，燕靖才是大谋逆之臣。
顾清风看着喝茶燕靖抿了好几次嘴，燕靖拿书打他：“你不是给我茶里放什么东西了吧，盯着看什么？”顾清风咳了声：“没什么……王爷你不进宫看看小殿下吗？你这些日子忙着整顿盐课，都没有看过他。”
顾清风总能他心口上撒盐，燕靖想着他宫中儿子捏了捏茶杯：“顾清风，我过几日回北平，你可愿意随我回去。”顾清风看了他一眼低下了头：“王爷，卑职还是都尉府人。”
那就是不愿意跟他回去了，燕靖心里有些挫败，他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这么差劲呢，别事他都可以做好，为什么就不能喜欢个人呢，不能让人喜欢他呢？林景曜不喜欢他，连顾清风都不愿意跟他走。他这辈子也挺失败。
燕靖心情不太好，看了他一眼：“本王还会回来！”顾清风啊了声：“啊！你还回来！” 好不容易跑出去了。燕靖黑着脸咳了声，顾清风立马知错了：“卑职等王爷回来。”燕靖哼了声，现是不能带他走，万一他失败了会连累他。
这一次盐科整顿初见成效，燕靖跟太子并手处理，未动朝中官员一分一毫，就解决了这个历朝历代大难题，皇帝龙颜大悦，赏赐了燕靖不少东西，只是还是没有让他儿子回府，说什么太子生日就要到了，到时候宫中有孩子也热闹一些。燕靖有些沉闷，他不得不用陈相说那招了，暗渡船舱了。
38第三十八章
太子生日还没有到；陈相爷六十大寿却到了，丞相爷生日那是很隆重；早于七天前就给所有官员发了帖子；那个意思是要人人都要到；还得带着礼物。相爷是皇帝眼前红人，听说皇帝都赐给他一盆金玉珊瑚作生日礼物；那其他官员自然不敢落后，搜肠刮肚为陈相准备礼物；就算准备不上那也要去露露面；哪怕说上句好话。
相爷生日那一天众官员期盼下终于来了；一大早相爷府大门前就挂上了大红绸缎，极为气派，赶着来送礼人啧啧不绝，从门口排到了大街上，有官员、当地富豪，就连靖王殿下、萧王殿下与太子殿下也赏脸参加了，相爷这六十大寿可谓是轰动都城。相爷府管家写礼品单子写胳膊都酸了。
靖王爷、萧王爷是跟太子一起来，还领着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