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真是太好了。”何念声音发颤,笑着笑着眼睛里蕴了泪,抱住男人宽厚的肩膀,何念的笑随着心一起冷了下来。
吴瑾从宋晤那里听到吴辰也在,给吴辰打了个电话一定汇合在一起。当看到吴辰牵着何念的手走出来时,吴瑾的脸色瞬间不好看了起来。
四个人心思各异的吃了顿饭,在停车场时,吴辰要送何念回去,被吴瑾给拦住了。
“哥,你载我回家。宋晤和何念住在一起,让他带着他回去就好了。”到底是被大家宠坏,吴瑾说话时带着飞扬跋扈和轻蔑。
何念和自己哥哥的关系,不光她,她全家都知道。那件事情后,家里对余静这个名字讳莫如深。而吴母告诉她的话,让她不得不临时将自己的爱情放到一边。
吴辰似乎不满意,吴瑾却一声不吭地上了车,坐在了哥哥车子里的副驾驶上。
何念看了正对他示以挑衅目光的吴瑾一眼,他先对吴辰道了个别,打开车门坐到了哥哥车子里的副驾驶上。
车内密不透风,根本感觉不到车外两个大男人之间的波云诡谲。
想起吴瑾面对宋晤时的表情,就知道小姑娘已经被这个男人给勾了过去。宋晤曾经是他的私人医生,两人聊过很多次。但是牵扯的大多是一些兴趣爱好或者是他的胃病,虽然笑得礼貌,两人却从未深交。宋晤这人心思太深,这往往能激起他的挑战欲。可是无论他怎么样,宋晤总是一副淡淡的样子,到后来时间久了,吴辰觉得宋晤也不过如表面那样如此。
可是现在,他不得不重新审视眼前这个男人。他觉得自己仿佛在不知不觉间被他牵着鼻子走了,而何念被徐仲陷害下药,竟然和他这个“点头之交”的朋友做了。这里面,却不仅仅是巧合这么简单。
他表情冷硬,宋晤却温暖许多,又是文质彬彬一笑,宋晤开门就要上车,吴辰却说了一句:“你喜欢他。”
语调没有任何上扬,吴辰直接用了陈述语气。
这句话让宋晤的动作一顿,脸色依旧温和,黑而亮的眼睛里却黑压压的吓人。
“这个你不用管,你只要管好你西雅图的那位就行了。”
宋晤比吴辰高,站在吴辰面前他从没觉得有压迫感。但是这句话,却压得吴辰瞬间呼吸不上来。
眸中阴冷褪去,宋晤礼貌地笑了笑,拍着他的肩膀和车内的吴瑾点头道了个别,然后开车门上了车。
车子疾驰而去,吴瑾也打开车窗叫他。吴辰反应过来,目光一沉,嘴角不自觉地勾了一个弧度。
宋晤真是个好演员。
男人刚上车,何念就觉得车内瞬间变得狭窄拥挤了起来。男人身上特有的味道被带了进来,何念将头转向车窗,看着外面的夜景快速地后退,心情却始终平复不下来,面对吴辰时都没有这么无措过。
“我有话要跟你说。”男人开口了,语气依旧是平淡和缓。
仿佛被下了宣判书,男人一句话让何念的思绪瞬间像被炸开的冰坝一般。伸手捂住男人继续说话的嘴,何念低着头说:“不,我先说。”
男人的呼吸在手心萦绕,何念敏感的身体瞬间被唤醒。身体上被男人留下痕迹的地方在叫嚣着,何念赶紧将手抽了回来。
“我们是兄弟。”何念说,“所以那天,你只是帮了我一个忙,没有任何另外的意义。你喜欢女人却和我做了……那样的事,我……我道歉……”
车子猛然停住,何念话还没说完,宋晤整个身体倾轧了过来。心神更是不宁,何念将脸别向一边,声音喑哑而痛苦地说。
“对不起,哥。”
不断袭来的压迫感止住,何念咬着牙转过头,宋晤温润如玉的脸近在咫尺……
男人的目光很破碎,何念不知道破碎的是什么。他盯着男人的唇,想起那晚薄唇在他身上点燃的温度,脸不由自主地泛了红。
一句“对不起,哥”让宋晤的动作完全止住,青年脸上的歉疚和感激是那么明显。原本想要说的话梗在喉间,宋晤撤身坐在了驾驶座上,发动了车子。
男人的表情比以前更淡,如果以前的宋晤是外面蒙了一层纱让你看不透彻。而现在,则是裹了一层布,除了外表的轮廓,完全看不到里面是什么。
脑海里一塌糊涂,想象过无数次面对宋晤的场景,却没有一次比现在要糟。坐在车里的两人像是橱窗里没有感情和思想的布娃娃,车子平稳地行驶在夜路上,两人一路无话。
到了家,何念率先下了车,很狼狈。就在他转身要走的时候,宋晤开口说话了。
“外面冷,先进去等着我,我有话跟你说。”
何念转头看着他,宋晤冲着他一笑说:“总归是要讲明白的。”
男人的笑容让何念躁动的心安定了下来,青年点了点头走了。
将车开往地下车库,车子熄了火,男人却没有马上下车。后视镜中,男人的神色很黯然。正在这时,手机突然响了,是秦雨浓。
女人的声音很惶急,说话的时候带着恐惧,说话时几乎绝望地吼了起来:“你在哪里?公司财政出问题了,快来!”
“别担心妈,我已经安排胡迪过去处理了。”面对女人的绝望,宋晤仍旧一副淡淡的样子,似乎早就料到了一般,并未表现出多少担心。
“胡迪一个小丫头能干什么!?”秦雨浓尖声叫了起来,“你知不知道如果这次如果过不去,整个新娱破产清算不说,咱们还要……”
“妈。”揉了揉紧皱的眉头,宋晤轻声安慰了一句说:“你别急,我现在就过去。”
有了儿子这句话,电话那边的秦雨浓似乎冷静了下来,再说了几句后挂掉了电话。
脸上是数不尽的疲惫,宋晤捏了捏太阳穴,发动车子。
宋晤一直不来,何念就等不着。就在他要转身去地下车库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时,宋晤的电话打了过来。
男人声音有些哑,不知道是有多累。
“家里出了些事,我回去处理一下,你先回家。”
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何念松了口气说:“好。”
两人瞬间又陷入了沉默……
最后,宋晤说了一句话结束了这次通话。
“撞上去会很疼,你想撞,我不阻拦。但是,我不会让你撞得那么疼。”
男人挂掉了电话,只剩下了忙音,何念咬住了下唇。
第二天,新娱网站上两大新闻引起了前所未有的关注狂潮。
一是吴辰新戏《魂》开机,二是吴辰前段时间在西雅图的照片。
照片上,吴辰和另外一个男人或牵着手或相簇拥着,姿势暧昧而自然。但是因为是偷拍,另外那个男人的长相并不清晰。
喝着粥,何念仔细嚼着每一粒米,心里已经没有任何感觉。手机屏幕上,是吴辰的背影和那个男人模糊的侧脸。看着上面照片上的男人的侧脸,何念觉得分外眼熟。
☆、32
吃过饭;卢萧来接何念进了剧组。刚到剧组;副导演就拿着剧本跑了过来对何念笑着说:“吴导找你有事。”
“嗯;知道了。”何念礼貌地回了一句,然后安排卢萧将东西放在指定地点;然后才跟着副导演进了剧组办公室。
办公室里就只有吴辰自己;捏着眉心显得很憔悴;但是周身的低气压任谁都能看出他隐隐压抑的怒气。
听到开门声;吴辰微微一抬头。看到何念走进来,吴辰冲副导演挥了挥手;副导演识趣的关门走了。
桌子上是今天的早报,吴辰没说话,何念走过去拿起报纸看了一眼。报纸上果然是吴辰和那个男人的照片,照片虽然大;但是报纸的质量不是很好,那个男人的脸还是看不清晰。
“这是我朋友。”吴辰解释道:“上次《红》失利,我们两人出去喝酒被偷拍的。”
“就是你说工作的那次么?”何念问。
被这句话击中,男人的目光瞬间凌厉了起来。紧张和不安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男人很快将表情恢复到以前的冰冷。
“嗯。他是建筑师,我问了些关于古建筑的事情。”吴辰说话的时候一直看着何念,青年一直挂着笑,并且笑意直达眼底。
“有这样的朋友真好。”何念感叹了一声,像唠家常似的说:“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不愿意就这个话题多说,男人含糊其辞道:“忘记了,挺早的吧。你和宋晤呢?”
青年在听到男人说挺早就认识那个人时,眼中的笑意闪了闪,最终又恢复平静。对于男人的含糊,何念也没有多大方。
“我也忘记了,挺早了。”
眸光一沉,吴辰凌厉得目光直击何念的眼睛:“你曾经说过和他是点头之交,怎么可能认识那么久了?”
“我嘴笨性子差,交朋友也挺被动的。”何念说完,冲着吴辰开玩笑似的说:“你是我唯一一个上赶着追的男人啊。”
心中微微一动,青年脸上的笑容灿烂无比,可是男人心中却隐隐带了不安。仿佛眼前人,笑着笑着就没有了。男人情动,走过去抱住了何念,唇凑到他耳边,声音依旧低沉而性感。
“相信我。”
反手抱住男人,何念笑得很认真,语气很无奈:“我有不相信的权利吗?”
这句话吴辰没有回答,他认为这是两人之间的尴尬瓦解了。但是他却不知道,何念这句话的另外一番意思。
毕竟是演了几部戏,何念的演技精进不少。再加上导演是吴辰,对手戏和余静搭,这让何念拍摄起来感觉很顺畅。
《魂》主要讲述的是一个建筑师保护中国古建筑的故事,里面牵扯到很多中国特色文化和民族精神。这部电影是吴辰投法国电影节文艺所好而拍摄的,目的性很明确。
拍戏空档,何念基本上和余静在那说话聊天。余静不喜欢苏真,在场所有的人都看的出来。就苏真最近的戏路来看,大有取代余静进军一线的趋势。而两人又同属于一家经纪公司,这也让外界对两个女人之间的明争暗斗多了些兴致。
余静性子跋扈,但是除非她看不过去,她不会主动挑事。苏真是软性子,看到余静和何念在一起,能离着多远就离着多远,就像害怕余静一般。
其实余静特别反感苏真这种德行,但是苏真事业蒸蒸日上她不能在这时候出任何岔子。娱乐媒体里的八卦记者都等着两人闹掰呢,要是她先发了暴脾气,不管真相是什么,反正她占不到理儿。再加上苏真那装可怜的样子,一不小心还就真被她给拽下来了。
尽管她小心翼翼,可是演戏途中拍桌子冲着苏真吼的那幕戏还是被某些八卦记者给拍了下来。第二天娱乐圈报纸头条就是“一姐之争,余静怒拍桌子叫板苏真。”而下面小字介绍部分,介绍中又提到了余静有私生子的事。
牵扯到余嘉,余静整个人都暴怒了。连新闻发布会也没召,直接将那家报纸给告上了法庭,要求当众抱歉且赔偿。
在剧组余静声色俱厉地打着电话,等到她的戏份开拍,众人都焦急地等在那里。而吴辰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说了句:“先拍别人。”
何念刚拍完,听到吴辰这句话时愣了一下。等回到休息区,何念才察觉到身边坐着的苏真。
最近除了余静这条新闻外,还有就是徐仲。徐仲的签约期满,老东家却并未和他续约。现在的徐仲没有公司的约束,但是机会也少。而徐仲解约那天,就发布了和苏真分手的消息。
外界对这对“金童玉女”分手的猜测各异,有说徐仲出轨的,有说苏真因为徐仲帮不了她而将他甩掉的……但是主角两人都没有做出正面回应。
进剧组后苏真是第一次和何念说话,完全没有受到失恋的影响,苏真倒笑得挺开心的。而何念也没有表现得多冷淡,倒是礼貌地跟她聊了起来。
“苏小姐。”
两人正聊着,突然余静的声音插了进来,苏真的肩膀一抖,僵着脸回过了头,看到女人正冲着她笑。
“有事吗?”明显发颤的声音让苏真面对余静显得就像小绵羊面对母老虎。
“能允许我八卦一下么?”脸上挂着笑容,女人在何念和苏真之间坐下,亲切地握住了苏真的手。
“什么?”被握住的手僵硬无比,苏真不明所以地问道。
“你跟徐仲,到底是什么原因分手的?”余静笑眯眯地说完,苏真的眼眶瞬间酝出了泪。余静哎哟一声,赶紧抱着苏真说:“别哭别哭,分手而已嘛,跟姐姐说说就好了没什么大不了的。看这哭得跟泪人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女人说完后,鼻间的冷哼声让苏真眼眶里的泪水硬生生的压了回去。
“何念,晚上有事忙么?”将苏真放开,余静转头和何念说话。
“没有。”何念反应过来后说。
“那你今晚去我家吃饭吧。”余静笑着说完,转头又握住了苏真的手说:“男人啊,都是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我要不好好提点着何念,万一被哪个新人笑眯眯地给勾搭去了,那我不跟妹妹一样了嘛~”
脸色憋得红一阵白一阵,苏真怯怯地站起来说:“我我先走了。”
苏真说完就走了,余静笑靥如花地和何念说:“都说新人好欺负,哪里知道被欺负的都是些旧人哟。”
姜是老的辣,谁笑到最后?谁笑得最好?一切都未可知呢。
脸上的笑容敛去,余静的眼神渐渐阴冷了下来。
晚上收工,何念刚上车要回家,结果车窗就被猛烈地拍了两下,何念摇下车窗看到余静在外面站着正在说着什么。
打开车窗,何念问:“怎么了?”
“不是说好去我家吃饭的么!”余静不耐烦地说:“下车下车!”
拍了一天戏,何念其实不想去,但是耐不住余静地吆喝,最终青年还是下了车。
余静家在郊区的别墅群,家里灯火通明似乎有人。下了车,助理开着车走了,余静拽着何念进了屋。
“姑姑,你回来啦!”刚进去,一个稚嫩的男声就传了出来。
等小孩子完全出现在眼前,何念愣住了。报纸上的孩子虽然没打码,但是也不是那么清晰。可是当他活生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时,何念还真觉得他的五官很面善。
“嘉嘉叫叔叔。”没理会何念的愣神,余静笑眯眯地冲着余嘉说。
“叔叔好。”聪明的余嘉甜甜地叫了一声,然后殷勤地给何念拿了双拖鞋。
干咳了一声缓过来,何念揉了揉胸口笑着说:“谢谢。”
保姆都是白天照顾母子两人的生活起居,到了晚上下班就回家了。这么晚了就只有小男孩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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