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苏浅……”肖英若依旧是一身干净利落的黑色小西装,里面衬着墨绿色的高领毛衣,英气十足的浓眉往上挑时有几分野性的味道。
“我并不好,所以……”苏浅开门见山的说着:“上次你跟我提过的事情,还算数吗?”
他气若游丝地问道:“瑾兰,你说事到如今,我会不会不要你?”
…本章完结…
☆、056始作俑者
在一个女人的身上要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让她从温柔如水,胆小羞怯变成了这样呢?
从表相上是看不出来的,苏浅依旧甜美得令人心悸,只是往日里那清透如水的眼眸好像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雾气,让人再也看不清楚,却更秘密诱人。
她身上的气息变了,变得更加的you惑动人,如同一颗成熟了的蜜桃,散发出的香味使人想要贪婪的靠近,吞噬,拥有……
女人尚且会被吸引了,更何况男人?
“你考虑清楚了?”肖英若实在想不通为什么苏浅会想要进入演艺圈,她嫁入的算得上是真正的豪门,霍家如果按古代人的说法,算得上富可敌国,要她一个女人来抛头露面的算是怎么回事?
“考虑清楚了……”她当然想得很清楚,这是一条赚钱最快的,而且也是最能摆脱他的一条路了。
她知道做了这份工作都会忙得可怕,像韩夕那样的,一年到头在天上飞,一天有时候要换两个城市,不过只要是不要让她在霍家天天对着那个男人,忙到吐血她都愿意。
“霍先生同意吗?”肖英若不太想给自己找麻烦,虽然她看人不差,苏浅非常有潜力,但是得罪霍敬尧的事情她可不想做。
“我是个体与他并无关系,你不用担心,有什么事情我都不会连累到你身上的。”苏浅抬起长长的睫毛,眸子里有着流光闪烁,长发散开时那张脸如果在镜头里该是多么的迷人呀。
相比起现在的一大帮的网红脸,她的脸漂亮却又辩识度极高,真的是不可多得的好料子,肖英若心里暗暗的骂了一声,然后从包里掏出了一份文件递到了她的面前:“这是基本合约,后天我们会进行正式的签约,你看看上面的条件,没有问题的话那么就在这里签个字。”肖英若指了指那份文件底下的一处空白。
合同很详细,从委托事项到代理区域,还有代理期限到佣金的分成,最后是双方的权利与义务,非常的清楚,并没有很大的问题,只不过合同是十年,她的目光落在了那里,久久都没有离去过。
“十年是最基本的,我要花多少力气才能打造出一个明星来,不用我自己说,你问问韩夕就好了,我付出的我当然要取得回报,十年你能给我的未必能达到我付出的。”肖英若一针见血的指了出来。
“我明白。”苏浅执起了笔在空白处清清楚楚的写下了她的名字。
“你不明白的。”她才不会明白,签下了她其实是给自己找了个多大的麻烦,不过她就是这个性子,她喜欢这么做,冒险的人生才有乐趣。
“明不明白都好,合作愉快……”苏浅合上了那份她签好了字的文件,递给肖英若。
“合作愉快。”肖英若接了过去,嘴角带着笑,心里立刻就在盘算着应该让她以什么样的形式出现在观众面前会更让人惊喜。
愉快?希望会这样,以后的路会很难,但是她一定会走出属于自己的世界的。
至于霍敬尧那样的男人,她这一生再也不想去碰触了,因为每碰一下都会鲜血淋漓,痛得锥心刺骨。
好像失去了所有,在那一夜她已经失去了所有……
现在她只需要再隐忍一点,再忍一点等她的姑姑没事之后,她就会正式提出离婚,谁也不能阻止她。
夜晚的霍家,灯光辉煌,拾阶而上的大理石台阶在光的映衬下,散发着幽冷的光,在这样的冬日里,甚至连草木都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雾气,或许是因为下了雨的原因吧。
她刚刚下车便有佣人已经撑开了一把巨大的黑色雨伞等为她挡住了雨,在不远处的台阶高处,男人优雅的站在那里,如同在俯视这世界的统治者一般,他如同黑色深潭的眸子将一切吸进了他的眼底,只留下了她的身影,小小的光洁雪白的脸如同一个闪光点般,折射出迷人的光华。
“玩得很开心?”他淡淡的说着,在她离他还有一步之遥的时候伸出手拉住了她的小手,柔软而冰冷。
“嗯……”她要学会如何跟这个男人周旋,包括今天晚上。
一切都在变得不一样,餐厅里的厨师做的是标准的中餐,以前他们会吃西餐,而她只是像征性的只几口,一切好像不一样的,只是越是这样她越要担心,他想要做什么?他的目的何在?
汤是肉茸炖虫草,一开盖已经是香气四溢,厨师是下了功夫的,炖出来的汤水色泽清澈,口感香醇,她喝了一大碗,现在她需要足够的体力才能够跟他对抗,或许没有办法跟他对抗吧,至少她可以从他的手下安全的脱身,一想到这里,她便一口一口的认真吃着,努力的想要忘却了那一夜的浩劫。
几个菜似乎也合她的胃口,酸菜炒小笋,红花汁鱼肚,蟹黄豆腐……她吃得正起劲的时候,霍敬尧薄唇轻启:“你胃口似乎不错?”
“食不言,寝不语你不懂吗?”她一句话也不想跟他多说。
“不懂的是你……”他意味道深长的笑着,眼底泛着耀眼的光。
其实所有的童话都不是真实的,她曾经以为她遇上了王子,可是真相却是残酷的,她不想再看见这个男人的笑,吃完了碗里最后的一口饭,她放下了筷子,转身离开餐厅。
她是一只小麻雀,这棵大树并不是她的栖身之地,她要自己飞上属于自己的枝头,一想到这里小小的肩膀倔强的挺了起来,昂起头走上了二楼。
他的房间跟她的房间有什么区别吗?只是睡的地方不一样而已,当初一切不过都是执念太深了,现在想来也是可笑。
她嘴角浮现着轻浅的笑,可是越是笑她心底里的悲伤就越强烈,如果不是自己贪心嫁给他,怎么会与言真再一次相逢,怎么会遇上那样的劫数呢?如果她曾经有欠的,她已经还了,而且还得太多了,从今天起如果言真要是再敢犯她,那她就以命相抗,最多不过鱼死网破,还怕什么呢?
没由来的眼眶红了一下,眼泪却被硬生生的压了下去,她迅速的洗好了澡,打开浴室的门走出来时,发现他已经躺在了那里,被子盖了一半在他的腰间,从宽阔的肩膀看起来雄浑有力,结实性感的胸肌往下是排列整齐的腹肌,漂亮的人鱼线延伸进了雪白柔软的被子里,她脸上暗暗的发热了一下,转过脸去。
沙发很大,睡起来应该也挺舒服的,她却拿了一条毯子然后睡到了沙发上。
男人的眼底暗光浮动,他并不想逼她的,眼眸的深处全是女人单薄的身影,瘦弱的肩膀因为紧张而僵硬着,背对着他时散开的黑发更是衬得她小得可怜。
没有人开口说话,空气如同死了一般的凝固起来……
“你准备就样跟我住一辈子是吗?”声音里染上了寒意,如同磐石般的压了过来,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一开始决定这样过的是你而不是我要,你不清楚谁才是始作俑者吗?不要把这顶大帽子扣到我的头上来……”他的话语似乎是在责备她,可是这跟她有什么关系,是谁让事情变成了今天这样的?不是她。
霍敬尧的脸色变得渐渐的难看起来。
“还能共处一室,对我来说已经不容易了。”突然之间,她的声音变得轻了起来,轻得像根羽毛飘过,落在了他的心里。
沉默,依旧是令人压抑的沉默……
“到我身边来……”寒凉的语气还有一贯的强势,没有半分的退让。
空气里声波在动荡着,也动荡着她的心。
“如果可以,请不要逼我,经过了那样的事情,请你不要逼我……”一想到男人她就想吐,他为什么要让她一再的想起那一晚上的画面,那几个男人脱了衣服的样子,如果不是这个世上还有牵挂,她早就应该去死了,她用尽所有勇气活下来,可是她再也不想靠近男人了,太恶心了,哪怕那个人是她曾经喜欢的他。
泪水打湿了她的睫毛,剧烈的痛如同电钻般的钻着她的心脏,一到夜深人静时就开始,突突突的钻得她的心千疮百孔,没有一处是完整的。
在她还是美丽纯洁的时候,他避而远之,为什么到了今天这个境地了,他却步步紧逼,连最后的一点尊严也不给她?
…本章完结…
☆、057有备而来
她的声音真真切切的犹如负了伤的野兽般的哀鸣,他的心阒然的缩紧了一下,如同血钾突然间的直线下降出现了那种心脏室颤而几乎心跳骤停的感觉。
一样的她背影在一年多以前他第一次见的时候与现在好像已经是变了一个人,那时的她恬美安静如天使,而现在她身上的那双洁白的翅膀已经被他亲手折断了,那隐形的伤口鲜血淋淋。
可是这些算什么?她还活着,苏鱼还活着,可是他的母亲呢?母亲的血染红了整个浴缸,冰冷的手上的伤口,还有那白得已经褪去最后一丝血色的嘴唇都是他这一生无法抹去的梦魇……
他柔软的眼神又在瞬间冰冷到了极点。
一切都是她的父亲招来的,那么她就要受着。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她背后传来的声音低沉得骇人,她整个人都僵直着,无法想像他到底要做些什么?
那种冰冷骇人的寒气从她的手指末稍往上,席卷了她的整个身体,脊背蜷了一下才慢慢的坐了起来,悲切的眸子看着半倚着的男人,他如同古代的君王在看着他的奴隶一般的看着她。
“你说几遍都没有关系,如果我死了你要来威胁我的尸体吗?这已经是我最大的极限,你要是再逼我,大不了一死,其实我早就该死了不是吗?死了才会让你们称心如意……”她的手上握着的是一把锋利的刀片,非常小却异常的锋利。
她有备而来……
在不能战胜他离开他的时候,她自己是唯一的武器。
刀片正抵在了她的手腕上,好像连位置都与当年他母亲划下的一样:“放下刀片。”霍敬尧站了起来,大步走到了她的面前:“你想死,我可以成全你,何必自己动手呢?”这个女人真是把他给激怒了。
他的眼角眉梢都都已经结成了霜,伸出了手捏着她的腕骨,锐利的眼眸凝视她的脸庞,温热的鼻息拂地她凌乱的发丝,眼底里丝毫不遮掩自己的残酷与霸气。
“在我面前玩这一套?太小儿科了吧……”男人俊逸性感的薄唇一张一合的慢慢说着,额前的几缕不羁的碎发下他双眸里带着的嘲笑与轻视。
他的话比刀片更加的锋利伤人,狠狠的刺进了苏浅的心里。
她小小的拳头攥紧着,胸膛因为酸涩和恼怒开始上上下下的起伏着,她想要站起来离开,却被霍敬尧坚实的臂膀挡住,有些狼狈地跌回了沙发里。
她明显的感觉到了, 他身上坚硬可怕的力量……
“我早该教会你如取悦一个男人,而不是现在就像个木头似的盯着我。”他冷冷的说着,靠近她的时候,她感觉到了他的心脏强而有力的跳动着,那是一颗如同野兽般强壮的心脏,散发着暴戾嗜血的气息。
他要的从来就不是她的逆来顺受,他倒是想要看看苏浅这个看似温柔羞怯的女人终有一天拼死反抗挣扎的模样,一想到这里他胸膛里仿佛有着沸腾的岩浆, 他有足够的耐心折磨她摧毁她的一切。
鼻端呛入的是最浓烈的男性的气味,不同于那些带着满脸涎笑的恶心男人的味道,他的纯冽而干净得如同最冷的西伯利亚的寒风,冻住了她的血管,连奔流的血液都静止了。
他的手指捏住她腕骨,猛然狂暴的用力,苏浅苍白的唇微微的张着,发出了一声凄惨的尖叫,她的手腕仿佛发出了脆生生的骨节错位声音,被他捏住的地方痛得好像被刀活活的切开了。
他炽热的唇,贴在了她往后仰着如天鹅般绝望而优雅的项颈,嗅了嗅她身上发出的淡如幽兰的香气,嗜血的轻轻舔弄了一下:“下次再敢在我面前拿刀,你再试试会不会更痛……”
如果想要置人于死地,他的手要比刀更可怕。
“如你所愿,好好休息吧,晚安霍太太……”这个女人生来就是来惹他的,非把他惹得浑身怒火烧得几乎快要疯狂了才会罢休,他不知道自己再呆下去会不会狠狠的咬住她的脖子吸走她充满了香味的血液,霍敬尧站起来狠狠的甩了了门,留下了苏浅瘫坐在那里,任由着疼痛席卷着她。
这个男人有多可怕,她总是在一次一次的交手之中体会深刻。
她的手第二天根本就直不起来,就算是骨头没有断掉,可能也裂了吧,她自己都不敢动,手腕上两道青紫色的指痕看起来触目惊心。
她知道有一个方法可以跟霍敬尧离婚,而且是最快的最有效的,但是有些难度。
苏浅看着窗外,她想这已经是被逼到绝境上了,没有任何的办法,否则她不会动了这种心思的。
当初她嫁进霍家的时候,就曾经签下了一份文件,那是一份只有她一个人签了字的离婚协议,据霍爷爷说霍敬尧也签了一份,两份都是由他保管的,如果有一天有意外事情发生的话,他会拿手这份离婚协议来解除两个人婚姻的。
霍家人什么事情都会想得到,当时她只看了一眼就签下去了,当年的她天真的以为根本就不会有这些事情的,她以为坚持的人最终会得到一切,不过这些都是笑话。
这份文件要由谁去弄到手呢?
韩夕愿意帮她,只是他做不了这样的事情,就算能做得了也不行,她不能毁了他的前程。
偷东西的人?
苏浅想起了当年他爸爸还在的时候,有一个叫空空的人,其实空空并不是他的真名,没有人知道他叫什么,因为古代的人管偷东西技术了得的人叫妙手空空,所以那个人就一直叫空空,那时他是汉朝的常客,后来等她爸爸死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不知道他在哪里呢?
苏浅咬着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