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在和路铭希谈恋爱?”
或许,他们俩当时为了救人并没有想那么多,而当太阳再次升起,每一家报社杂志社的娱乐版头条或者是杂志封面都耗费大篇幅来叙述这件事时,或许,苏禾也料到了蜂拥而来的各路记者的各种问题,并做出了预想中的即合理又合适的答案,或许,他可以借由这个契机,不顾及粉丝感受亦或者是经纪公司的压力,大大方方的在媒体面前承认他喜欢她,他们在交往,给她一个名正言顺之后再把她娶回家,让她再也无路可逃,但是……
——“我们也来做个交易吧。”
“你是不是在和路铭希谈恋爱?”
——“以前,因为我和你的绯闻,导致我做什么,我有什么成就,外界都会觉得那是我抱着你的大腿,是你给予我的,大家看不到我的努力,看不到我的才华,可是现在,我能凭借我自己的能力为我解除困境,当然,我也找到了最好不过的方法。”
——“你不用和我解释什么,这半年来,我也会去想,会去琢磨,我不是分不清好赖,所以,你以前对我所做的一切,我怎么会感觉不到?现在,你不用再为我做什么,你要给我的,只是时间,仅此而已。”
——“你知道么?我从不觉得我配不上你,但我在你面前,确实会自卑,你是谁?不用我说,媒体报道的你的成就比我知道的多得多,我呢?除了和你的八卦绯闻值得让人津津乐道,就再也拿不出其他,越是和你交好,我越是想成为配得上你的女人,假如我们能在一起,我一定不会想听到诸如飞上枝头变凤凰的言论。”
——“我们的交易很简单,当我复出的时候,我希望你能在媒体大众面前,撇清我们的绯闻,让我脱离你的关系,自己发展,当然,交易是双方面的,等我再次爬起来,能站在和你一样高的位置上时,如果到那时候,你还愿意要我,那么我们……”
——“苏禾,我喜欢你,等我好不好?”
“你是不是在和路铭希谈恋爱???”
“没有,我们没有谈恋爱。”
第75章
是了;没有;他们没有在谈恋爱,也从未正式确定关系;他没给过她关于情侣关系的承诺,她亦是没有给过他肯定的回应;他们之间的关系,正如同媒体报道中的那样;只是绯闻对象,仅此而已。
事实本就是如此,可当苏禾对着那么多镜头;那么多话筒;那么多记者说出这句话时,一股莫名的苦涩悄然而生。
他们没有谈恋爱;亦或者说他们从未与对方谈过恋爱,她,从来就不曾属于过他。
可就算是明显察觉到苏禾脸上的恼意,但记者们却也不曾想过就如此轻易地放过苏禾。
“那你如何解释你们会在同一个地方出现?并且当时在场的知情人士称,你们的关系很是亲昵。”
当第一句否定的话语说出来后,当苏禾强迫自己把他与路铭希划分在两边之后,接下来的应答,虽是不情不愿,但也答的得心应手,“你所谓的知情人士有没有告诉你,我和路铭希不会蠢到在地震的时候约在那里共同救助被困孕妇。”
“我和路铭希”,一个“和”字,便将他们划分成两个独立的个体,再也不是“我们”,有时候,艺人的专业素养很残忍,残忍得就连那个当事人都害怕。
“那你怎么解释之前你们的绯闻闹得沸沸扬扬的时候,作为当事人的你和路铭希为什么不出面解释澄清?”
“清者自清,”苏禾顿了顿,那双褐色的瞳仁斜睨着发问的记者继续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古语,叫做‘流言止于智者’,嗯?”
“你……”
“我苏禾从出道以来,从来没炒作过,这个你们随便查,另外,我也没闲到帮朋友炒作的地步,抛开艺人身份,我想随便是你们中的任何一个,在大灾面前,都会竭尽所能的帮助有需要的人,不是么?”
“朋友”,这是迄今为止,苏禾在媒体大众面前对他和路铭希的关系下的定义,这段“朋友”关系,不知道要持续多久,但这是她想要的,即便他有千百个不乐意,但……他必须给。
“我听说之后《禾碧在一起》会录制一期关于地震的节目,同时当局也撤销了对路铭希的封杀,请问到时候贵节目会邀请路铭希么?”
“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制作人,不好意思,我时间有限,有什么问题请问我的经纪人,哦,对了,我很质疑你的专业程度,你不但提问很瞎,还有,请你把你的话筒拿远一点,戳到我嘴上了,告辞。”
“苏禾,苏禾……”
眼看着苏禾在一众保全人员的簇拥下钻进了保姆车绝尘而去,在场的各路记者,虽然不知道在苏禾身上发生了什么,但大伙都能发现一个问题——貌似苏禾今天的心情很糟糕。
“呵!不就是综艺节目主持一哥么,拽什么拽?他到底知道不知道什么叫做‘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啊?呸!我看他能拽到什么时候。”被苏禾以“流言止于智者”反将一军的某记者,一边冲着搭载着苏禾驶离的保姆车直翻白眼,一边咬着后槽牙恨恨道。
“咦?我倒觉得今天苏禾很NICE啊,嗯,话虽然是冲了点,但是……你入行那么多年,什么时候见过苏禾讲那么多话?”即便是被苏禾质疑是否专业的某记者,却反而觉得她今天来的很值得。
综上,可以想见,明天的报纸除了大肆宣扬苏禾与路铭希彻底分手之外,对苏禾态度的评价,也将会是褒贬不一。
****
某个北方城市,即便是盛夏,这里的最高温度也只是怡人的二十七度,丝丝的凉风迎面吹来,令人心旷神怡,恰好与华中地区剑拔弩张的酷热形成了鲜明对比。
某条连接着中心商业区与当地的高等学府的关键干道上,一家装潢雅致的休闲咖啡馆的外围,硕大的白色帆布遮阳伞下,摆放着一张精巧的玻璃圆桌,路铭希便端坐在桌边的舒适藤椅上,优哉游哉的一边打量着来往的行人,一边吸吮着刚刚调好的焦糖玛奇朵,而坐在她对面的正来回翻看着当日报纸的张瑞,却不如她这般怡然自得……
“我操?”
第十四遍。
“我操!”
第十五遍。
“我操。”
第十六遍。
“哦……我操……”
第十七遍……
“啪”的一声,那份先前还被张瑞捧在手心来回翻看的报纸,此时却像失了宠一般,被他狠狠地拍在了玻璃圆桌上,“我操!”
“……又来了,瑞哥你就不能换一个头口禅么?听得我耳朵都起茧了。”
“哦,刚才那句不是口头禅,而是开场白。”
“……”有区别么?还不就是那两个字!
“我原本以为我已经够没节操没下限没人性了,没想到啊没想到,苏禾这王八蛋比我还没节操没下限没人性。”
虽然知道刚才张瑞翻看的娱乐版报道内容,正是昨天苏禾受访的报道,但路铭希实在没想到,张瑞是怎么从那些否认她和苏禾的关系以及大灾之后传播正能量的报道中,那么深刻的开始自我批评以及批评别人的?
“喂!妹子,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喝咖啡?”
路铭希一边吮着杯中的焦糖玛奇朵,一边大喇喇地朝着张瑞猛地翻了一计白眼,等吞咽下那丝滑的咖啡汁液后,她好笑道:“不然咧?召开记者会,告诉媒体大众,是的,我胡汉三又回来了,并且这次和综艺节目主持界一哥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了?”
“你少跟我打哈哈,”张瑞身子往前一倾,那张涂了两道防晒霜的俊脸凑在了路铭希面前,“我他妈就搞不懂了,他说你和他只是朋友,又把之前的绯闻抹得一干二净,是怎样?吃干抹净扔回给社·会吗?我操!我是你就不忍了。”
吃干抹净扔回给社·会?哪儿有那么夸张?事实上是……他根本就没吃过她好吧?唔……那个吻不算,路铭希舔了舔残留在唇上的咖啡汁液,张瑞于她本就不是外人,有些话,还是说明白了的好,“是我让苏禾这么做的。”
“我操?”
“……”真的不能换个口头禅吗?好吧……路铭希身子向后一靠,与那张满是惊讶的帅脸拉开距离接着道:“我们本来就没有什么,朋友而已,是我让苏禾把这个真相告诉媒体大众,我和他,确实没有半毛钱关系。”
“你是猴子派来的逗逼吧?”
没半毛钱关系?那以前是谁前途也不要了非得跟他传绯闻?以前是谁不管多累都要坚持给他打电话说过晚安才能安心入睡?以前是谁在听到他追她甚至于他对她好只是因为那该死的赌约之后就人间蒸发?
是谁?是谁说的他们没有半毛钱关系?站出来!
“瑞哥,你不觉得这样很好么?”路铭希将咖啡杯捧在手里,试图用那冰爽的凉意使自己保持冷静,“以前,我不是路铭希,我不是NICE旗下的艺人,在大众的眼里,我只是苏禾的绯闻女友,我的任何成绩,别人只会说那是因为苏禾才有的,可现在不同,我和你都准备了半年,不就是等着被解封之后大干一场么?我想你也不希望当我再次爬起来,站得更高的时候,大众的评价依然是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是苏禾的绯闻女友,而忽略了你的功劳。”
“我操!开什么玩笑?必须不能这样啊,老子才是你的经纪人好吗?”
路铭希绽出一计笑靥,看来,她和她的经纪人大哥,算是达成共识了。
至于她和苏禾,外界认为他们是朋友也好,陌生人也好,总之,她不会再拖他的后腿,他也不用担心他的光环会压得她喘不过气。
“这个稍后再说,”张瑞睨着路铭希后方,猛地正了正身子,“他来了。”
闻言,路铭希顺着张瑞的眼光,转过身向身后看去。
某时尚品牌主打的灰白色格子衬衫,水洗做旧还满是破洞的牛仔长裤,那双白得反光的球鞋,以及那只斜跨在身上的皮布拼接的牛仔单肩包,这一切,都是属于在校期间的年轻男人应有的装扮,而朝着路铭希和张瑞走来的男人,那张成熟中又带有些许稚嫩的脸,也恰好印证了他年纪不过二十出头。
年轻男人径自略过路铭希,冲着张瑞不耐烦地略微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便干脆利落地拉开张瑞一旁的藤椅,一屁股坐了进去。
而张瑞似乎已经习惯了年轻男人这般倨傲的个性,张瑞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将桌上的水牌推到年轻男人手边,“喝什么?”
“什么也不喝,有话快说,我还有事。”
路铭希扯出一抹淡笑,细细打量着这个存在于印象里,但又是第一次见面的年轻男人。
他叫秦晓丹,似乎这个略微娘气的名字,丝毫不影响他狂拽霸酷的性格,而幸运的是,路铭希曾经读过的关于秦晓丹的报道,对于他的性格以及作风的段落,基本属实。
信息无误,大大帮助了路铭希计划的展开。
“秦先生你好,我叫路铭希。”说罢,路铭希顺势将右手朝着秦晓丹递了过去。
而那位拽惯了的秦先生,那道斜睨着那只充满友好善意的右手的眼神里,尽数写满了嫌弃,“路铭希是吧?我认识你,你怎么也老我好几岁,叫我‘先生’,恐怕不合适吧?”
第76章
路铭希淡然一笑,丝毫不介意秦晓丹的不友善;反而这句略带讽刺口吻的话语;却让路铭希悬在心口的那块石头兀的便尘埃落定。
她要找的人;就是这个语言略显刻薄的年轻人。
自打路铭希将自己的翻身计划全盘告诉张瑞之后;每一次和这个不论是外在还是内在都散发着王霸气息的年轻人打交道时;张瑞都是翻着白眼的来,又翻着白眼的回去,半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让张瑞很是奇怪的是;这半年来,他和秦晓丹那几十次的接触;不论张瑞是动之以情,还是晓之以理,秦晓丹依旧是这副不为所动的死样子。
——“他妈的,就算是一块石头也该被老子感化了吧?”
很多时候,当了解一个人过多,往往更不知道从何下手,“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条死理,或许只适用于大范围,例如行军打仗,例如商场博弈,而当范围小到一件事,亦或者是一个人时,这条出自于《孙子·谋攻》的老道理,就变得如同鸡肋一般,毕竟,最难攻下的,莫过于人心。
这是这半年来,张瑞每每和路铭希通电话告知其进展的开场白。也印证了这句开场白,对于和秦晓丹合作一事的进展,历经半年,依旧没有任何进展。这也便是路铭希此次亲自出击的原因。
“我倒没觉得有哪里不合适,‘先生’一词自古以来都是对有大学问的人的尊称,据我所知,以你的学识,当得起‘秦先生’这个称呼。”
秦晓丹淡淡地看着这个在他面前卖弄古汉语的年轻女人,她虽说的略显矫揉造作,但她那拿着吸管优哉游哉地搅弄着杯中剩下的咖啡汁液的神态,又无法让秦晓丹对她生出任何厌恶。
“你的经纪人已经烦了我半年了,我也说得很清楚,我不会和你们合作,还有什么不清楚的,麻烦你们今天一次性说完,以后不要再来烦我。”
话头都还没找着,就被秦晓丹一口回绝,如果从他的话语里还没听出决绝的意味,那么,再配上秦晓丹那很是不耐烦的神情,这样看上去,便当真是封堵住了路铭希的所有后路。
既然遇到了一个畅快人,路铭希也不再和秦晓丹玩儿文字游戏:“我能知道为什么吗?”
“呵。”秦晓丹从喉间咳出轻嗤,身子大喇喇地向藤椅靠背上靠去,锁着路铭希的那道眼神,飘渺中又略带轻视,“想邀我的词,你还不够格。”
“我操!”此话一出,张瑞瞬间炸毛,“小子,你这大学是白上的?思想道德修养与法律基础怎么着也是必修课,你的修养被狗吃了?说话要不要那么呛人?”
路铭希一把拉住张瑞的胳膊,另外一只手又放到嘴边做了个禁声的手势,以防张瑞再有任何过激的言论或者是动作,她面带微笑地看着丝毫没打算还口的秦晓丹,笑意越发加深。
并不是秦晓丹没修养,只是,他生来如此,秦晓丹的父亲,是某家航空公司的明星机长,而他的母亲,则是上市公司的高管,这样的家庭背景,不输于一般中高端家庭,但也正是这位常年飞来飞去的父亲以及这位每天手机电话响个百来遍的母亲,造就了秦晓丹孤僻又淡漠的性格,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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