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他狠心，也就罢了。你对你自己也够狠的。
那台阶一路跪上去，多疼。我自问做不到，你做到了。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的跪着，我也做不到，但你又做到了。做了这么多，却不愿意让九哥知道。送个手串都要借着别人的名头。
你说你心里没他，我一点也不信。”
“你告诉他了？”余小鱼问尹菲。
“你都不说，我干嘛要告诉他？让他再惦记你一回？”尹菲反问。
余小鱼低低回了句“没说就好。”
在经历过那样一段痛苦而漫长的时光后，余小鱼比任何人都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一份平淡的工作，一个普通的男人，一个家，一份安稳的生活。
云翼的温柔，是否给自己，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太复杂了，复杂到余小鱼明明沉浸在那份暖意里不能自拔，都不敢言爱。
离开，是对彼此最好的方式。
“尹小姐，我不能离开太久。我还有工作要做。”余小鱼拿起沙发上的手包，逃跑似的，冲出了房间，冲进了电梯，哪怕尹菲并没有追她。
回到林致家，看他那脸色就知道，他已经知道她去过云翼住的那一层了。
“还知道回来？”林致漠然的盯着余小鱼问。
余小鱼没有心情搭理林致，随口道了句“你都知道了，还问我干什么。”
林致掐着她的脖子，把她摁在墙上“你跟个傻瓜一样在九哥门外站了那么久，你喜欢他，是不是？”
“跟你有什么关系？”余小鱼硬撑着回嘴。
林致的眼睛中全是怒火，唇角的弧度却是弯的，他在笑，笑的很冷漠“余小鱼，你耍我？”
“我可没那胆子”余小鱼双手抓着他越掐越紧的手指。
“我等着你来爱我，结果你的爱早给了云翼。没有人敢这么骗我，你是第一个”林致松开手指，抓着余小鱼的头发，把她拖上了床。
“你既然没有了爱，我为什么要等？”林致语气很平静，动作却很暴力。
余小鱼使劲去踹林致，却丝毫没有阻拦住他的动作。他掰着她的腿，他直直的压了下来。他的力气很大，她很早之前就知道了。
带着愤怒的折磨，余小鱼终于哭出了声音。
林致的动作一刻都没有停过，无论余小鱼怎么求，他都是那个力度，那个频率的去碾压她的身体。
不过是一个晚上，余小鱼觉得像过了一个世纪一样的漫长。林致穿好了西装，侧影在阳光里帅气极了，完全看不到昨夜的狰狞。
余小鱼摔了两次，才从床上进到了浴缸。一身的青紫痕迹，私。处火辣辣的疼着。她在热水泡了一整个上午都不见好。
阿姨进来了几次，好像怕她做出什么傻事似的。余小鱼跟她要事后的药，阿姨说，没有林致的吩咐，不敢给。
林致留了人在家里，余小鱼出不去门。好在网购发达，同城买了一份，下午就寄到了。放到嘴里吞了下去。那样的苦，再也不想去受了。
林致下班回家，看到落在床边的说明书，拿起来看了很久。最后揉成一团，扔在了余小鱼的脑袋上“你不想生，我偏要你生。”
余小鱼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过了多少天，林致有时候中午都会回来。她累得经常睡过去，醒来也不知道是天刚黑还是要天亮。
吃不下东西，又每天折腾到深夜。没多久，余小鱼就瘦的脱了人形。林致白天让人给她注射着营养液，硬往嘴里灌东西，晚上还是毫不怜惜进攻。
在某晚昏厥之后，余小鱼终于离开了那个房间。
从医生眼镜片的反光里，余小鱼看到了憔悴的自己。
“给我个镜子”她对身边的林致说。
镜子里的人，余小鱼觉得很陌生。满脸的黑气，像个将死之人。也难为林致这样都做的下去。
“我们不吵架了好吗？”林致伸手拿走镜子，抱住了病床上的余小鱼。
余小鱼觉得可笑，这是吵架吗？这不过是林大老板单方面对她的碾压而已。
“只要你别再想他，我就不会关着你。我们像从前一样，好不好？”林致在余小鱼耳边说着，声音温柔的能溺死人。
余小鱼转过头去看林致“我知道我自己想要什么，不是云翼，也不是您。您玩也玩了，睡也睡了，可以让我走了吗？”
林致的眼睛慢慢被冰霜遍布，声音也变的冷漠，他对她说“想都不要想。”
☆、第三十八章 剥掉鱼皮的鱼
余小鱼在医院休整了两天后，跟着林致飞到了一个新兴的内陆城市。
林致出去做事，余小鱼享受着酒店的温泉SPA，懒洋洋的训斥站在身边的女保镖“我是能死还是能跑？洗澡你都跟着？”
余小鱼看着她那张冷漠的脸就来气，随手抄起个东西丢了过去，女保镖轻松躲过。
“你哑了吗？”余小鱼又开始挑衅。
女保镖当然不是哑巴，但就是不搭理余小鱼，走哪跟哪，上厕所都不放过。
余小鱼挑衅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也就老老实实的享受了。在医院两天，听的最多的就是，节制节制，没有恢复好不适合怀孕或者不容易怀孕。可惜，医生的话对林致一点作用都没有。
余小鱼做完SPA，回到房间里自拍了个，发现气色果然好了很多。现在盛世上下都知道她跟了林致，连刘盼魏露都发消息过来问这事。
余小鱼觉得可笑，如果在违背自己意愿的情况下，被林致强迫，也算跟了他的话，那她真的没办法辩解什么。
幸好还有左菱，她只给她发了一条消息，两个字，活着。只有她知道，她是多不愿意再跟林致搅到一起。
余小鱼无数次拿起电话，想打给云翼。又觉得这潭水已经够浑了，他再搅进来，也不会有什么更好的结果。林致摆明不放人，她没有信心，云翼能为了她跟林致冲突。
“先生今晚有应酬，回来的会晚一些。让我过来看着你吃晚饭”苏谨开了房间门，进了客厅。
余小鱼讪讪的笑了两声“我有什么好盯着的。不吃又该被你们灌了。还不如老老实实的，也省的吃饭都成了受罪。”
“你就不能顺着他一些么？”苏谨问余小鱼。
余小鱼被问的，无奈的很“我怎么顺？去恭维他？讨好他？他做了什么你不知道吗？”
苏谨没有在于余小鱼的语气，平和的解释“你想走的话，他要什么，你就给什么。他得到了，也许就不会再这么纠缠了。”
“我就剩下这颗心了，也要给他吗？”余小鱼问。
“如果你实在没办法爱上他，你可以假装。这对你不难。你既然可以假装对九哥毫不关心，为什么就不能假装对林先生关心呢？”苏谨以问代答。
余小鱼纳闷，怎么是个人都能看出自己对云翼的这点心思，她还觉得自己藏的挺好呢。眼前也没了别的办法，苏谨又说的很有道理，她颓废的回了句“就照你说的，试试吧。”
凌晨三点，余小鱼被碾压的都快成鱼干的时候，只想撕烂苏谨那张嘴。顺从尼妹，假装尼妹的关心啊。自己不过是没有冷言冷语，就从十一点被折腾到凌晨三点。
第二天，苏谨陪她吃饭的时候，又补了一句，他正在兴头上，你多顺着些，过段时间就好了。
余小鱼完全不知道这段时间是多久，她只知道，自己冲着林致露了个笑脸，就又被折腾了个通宵。
通宵过后，余小鱼怎么也睡不醒。电话响的时候，眼都没睁就接了起来“谁？”
“余小姐您好，我是绍彤，您可以叫我Susan。我是林致的未婚妻。”温柔的嗓音通过听筒传入余小鱼的耳朵。
余小鱼立时就醒了，她坐起身，说了句“你好。”
“我想和你谈一谈，方便吗？”绍彤问。
余小鱼连想都没想，直接答应了“好。”
“下午三点，酒店咖啡厅。我坐十七号桌。等着您”绍彤报的地址很详细。
余小鱼看了眼时间，已经两点多了，回了句“我收拾下，现在就过去。”
没有精彩的捉奸桥段，也没有想象的剑拔弩张，两个人安静的在咖啡厅里对坐着。余小鱼时间有限，女保镖已经给林致打了电话。
“余小姐，我想知道，Greg推迟婚期的事情，是否与您有关？”绍彤直奔主题。
余小鱼看着面前的女人，说倾国倾城太过，但却也不远了。有着高深门第长年累月熏陶出来的优雅，只是简单坐着，握着一杯咖啡，都透着风情。这样的女人，林致要是不爱，肯定是瞎了眼了。
余小鱼跟服务生要了一支笔，随意的在那划着说“我不知道这件事。我没想过介入你们的婚姻。”
绍彤在微笑，看不出是相信或者不相信“Greg还年轻，图新鲜是难免的。我也不介意。但婚姻是底线。希望余小姐如您所说，没有自不量力。”
这话说的很难听，余小鱼却没什么感觉，她问了一句“你为什么来找我？”
“只是来提醒您，小心处理和Greg之间的关系。毕竟我们已经订婚，结婚是早晚的事情。”绍彤回答。
“那你为什么不去找他呢？”余小鱼明知故问。
绍彤的脸色有了很轻微的变化，她对余小鱼说“余小姐是聪明人。有些事不好拿到桌面上来讲。Greg不知道的事，我知道的很清楚呢。”
余小鱼一怔，而后笑了出声。这算是先礼后兵吗？她一抬手，把咖啡打翻在自己腿上，趁着保镖伸手拿擦的功夫，偷偷递了张纸巾给绍彤。
“有些事，表面和实际是差很多的。绍小姐是聪明人，也有能力做到我做不到的事情。”余小鱼暗示。
绍彤点了点头，说了声抱歉。去了趟洗手间，她回来的时候，林致也到了。
林致要了杯咖啡，边喝边听女保镖耳语余小鱼和绍彤的对话。
“你先回去，这件事我会处理”林致听完对话，对余小鱼说。
余小鱼对他和绍彤的谈话，一点兴趣也没有。起身，绕过林致回了房间。手机有短信，来自绍彤，四个字，如你所愿。
而余小鱼给绍彤的纸巾上，也写着四个字，帮我离开。
林致回来的时候脚步很匆忙，余小鱼还是第一次看他走的那么急。他抓着她的胳膊，一路从客厅拖回卧室，狠狠摔上了门。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林致的手在发抖，那是气急的表现。
余小鱼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绍彤干了点什么。自己真特么傻，要是自己赖着不走，绍彤肯定用钱也好、威胁也好，让自己离开。可那纸条一递过去，绍彤就明白了，不是自己不走，是林致不放自己。
作为林致的未婚妻，她怎么会允许他心里有别的女人，她恨不能把她们丑恶的一面都揭露出来呢。
与其费心思跟林致作对，把自己弄走，还不如直接揭出过往，让林致厌恶了自己。绍彤正愁没刀呢，自己就送上了一把，简直是蠢的不能再蠢了。
被揭穿的感觉，没有想象中那么恐怖。心里悬空的石头落了地，反而觉得很踏实。余小鱼回答林致“你拿杯子砸破我额角的那天。”
☆、第三十九章 抽筋碎骨的鱼
“好”林致咬了牙道了一声好，左手掐着余小鱼的脖子，右手几次起落。骨节咯咯作响。
余小鱼掰了掰他的手指，问“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我都告诉你。”
林致胸膛的起伏肉眼可见，声音冷的，挂满了冰霜“苏谨知道。”
余小鱼点头“第一次和苏谨去唱KTV，我把这件事当做一个小说桥段，讲了出来。”
“如果Susan不说，你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林致问她。
余小鱼坦白的，回答着他的问题“我会一直瞒下去。直到你发现为止。”
林致的眼眶有些红，他的手又加了几分力度“余小鱼，你用我的钱，杀了我第一个孩子。”
余小鱼被掐的上不来气，可还是笑了。苏谨说的对，这件事上，林致不可能会原谅自己。她攒了几口气，勉强出声“记得在佛像前，我们说过的话吗？您说，等那个男人出现，至少可以让我去的有尊严一些。现在，此刻，我要求您兑现承诺。”
“你早有预谋，你算计我！”林致的手在抖。
余小鱼无力辩驳“您说是，那就是吧。我总归是没路走了。落在您手里了。不求别的，只求您这一件事。”
林致的手渐渐松了，他退了几步，打开窗子。对余小鱼说“跳下去。”
死的血肉模糊，不是余小鱼想要的结局，但也算是林致兑现了承诺。她弯了个笑，对林致说“能给我一点时间吗？我收拾一下。”
“好”他沉着声音回了一句。
余小鱼挑了件漂亮的衣服，拿进了浴室。即将关门的那刻，林致的胳膊伸了进来。
他像是疯了一样的，在她身上索取。每吻到一个地方，都咬出往外滴血的伤痕。
余小鱼伸手抱了抱他。其实这件事里，他是最无辜的。不过是睡了一个，家人替他买来的女人而已。却要承受失去第一个孩子的痛苦。
“林致”余小鱼在喘息声中喊他的名字“对不起。”
林致的身体有轻微的停滞，而后却是更疯狂的碾压。像是要把她钉死在自己身体上一样。“余小鱼，你爱过我吗？哪怕只有一点点？”
余小鱼被他问的，眼泪都掉了，她轻着声音对他说“我不敢”
“云翼你都敢爱，为什么不敢爱我？”林致在重重的喘息声中，问余小鱼。
余小鱼被他碾的，根本说不出来话，直到结束，她伸手抱着他的时候，才柔声回答了他的问题“那是我这一生最屈辱，最痛苦的日子。就算你不是我的噩梦，单单你我之间的差距，我也不敢高攀。”
话已至此，多说无益。余小鱼在花洒下冲干净了自己，一件件的把衣服套上。没有求助，是因为知道云翼再厉害，这么短的时候，手也伸不到这里。
林致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只是眼眶红的厉害，眼角有水渍滑落。余小鱼伸手擦了擦他的眼泪，低头吻过他的额头。毕竟是自己唯一的男人，又是第一次见他哭成这样，她也觉得难受。
天刚擦黑，窗子开着。余小鱼坐在飘窗上，做心理准备。一个不想死的人去跳楼，还是挺艰难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