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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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迷者-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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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现在工作很好找吗?我告诉你,出了他那公司,往后你打算再找一个一样的就难了!”
  李素云只听得头疼:“妈,你就别说了行吗。我都那么大了,知道分寸的。”
  “你知道什么分寸?前儿连我也骗了。我也知道你的心思,你打算守着宁杨这两个字,一辈子不嫁人。只是,将来你像我这么大年纪的时候,可别后悔才好!”
  燕姑不提宁杨这两个字还好,一提,李素云忍不住滚下泪来,大声对着燕姑喊着:“妈!你别说了!你是不是非要逼死我才开心?那我明天就出去找个高地方跳下去,遂了你的愿让你开心开心,怎么样?”
  燕姑见她说出这样的话来,知道自己触到她的底线了,忙噤了声,也不敢怎么说她了。
  离职后,李素云也不忙着找工作。她觉得自己太累了,只想着借此好好地休息一段时间再说。
  谁知发生了一件让她不知所措的事。
  刚开始例假没有来,她也不甚在意,因为她的例假一向不准确。直到过了年后,她胃口忽然好得出奇,吃什么都觉得香。常常会饿着,所以家里总是备些水果点心之类的,她饿了就拿些来吃。
  燕姑见她这么大吃大嚼的,忍不住笑说:“看你这么个样,我倒想起当初刚怀上你那会儿,也是这么能吃。”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李素云心思一动,想起自己已经两个多月没来例假了,一种不安的预感慢慢地爬上她的心房。
  她马上去药店买了两支验孕棒回家,照着那盒上的说明书一拭,验孕棒上的那两道杠是她想忽视也忽视不了的。
  她先是一阵心慌,即而又欣喜起来。她摸着依然平坦的小腹,这里有她和她心爱男人的骨肉。
  莫非是老天爷可怜她的痴心妄想,给了她这个机会成就她跟宁杨的姻缘?虽然知道这番想法不太可能,但就好像于茫茫苦海中抓住的救命稻草,忍不住又心生起希望来。
  这也不是没有根据的,她常去探望宁家的两老,从两老口中隐约得得楚书一直不孕的事。宁家那么想要一个孩子,或许宁杨知道她有孕之后,能改变想法离婚娶她也不定。
  正想着,洗手间的门被燕姑用力地拍打着:“怎么关在里面不出来,你妈妈我实在是忍不住了。”
  李素云没办法,只得将带进来的所有物品都收回袋子里,再把袋子掖在衣服里,这才敢开了厕所的门出来了。不然,把东西留下来被她妈妈知道了,恐怕会生出什么事来。
  燕姑一见她出来,马上捂着肚子进去了。
  李素云回到自己的房间,打叠起心思,想着这事跟宁杨怎么说才好。
  宁杨因为楚书连日心情不好,可巧二月二十五是李凌的生日,他在缀锦楼那边办生日PARTY,请了众好友一起出席。宁杨便带着楚书一起出席了。
  大家玩过一通之后,改为斗地主了。
  楚书、李凌和一个叫刘曲的女孩作一席。一时大家把各自的牌都拿到手了,还剩下三张底牌。
  宁杨没有玩,坐在楚书旁边帮忙出主意。大家谈好只是小赌,一局五块钱,不过为了博个彩头。抢地主会翻倍,有炸弹再翻倍,赢的钱是叠加起来的。刚开始因为宁杨的指点,楚书赢了几局,桌前零零整整的有一百来块钱了。李凌和刘曲两个就不乐意了,直嚷着不公平:“怎么你们夫妻俩是两个人一起的,剩下我们半打独斗的。”
  楚书看他们俩有意见了,忙支使宁杨帮她去拿饮料。
  宁杨笑了笑,自己出去了,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就离开那么一小会儿,楚书就已经快把钱给输完了。他笑着摸着她的小脑袋瓜子问:“你是怎么做到的,一局就输掉了。”
  楚书说:“刚才抢地主的时候已经翻了2倍了,出牌的时候,我们每人手上又各自出了一次炸弹,总共是16倍,我是地主,可不是就输完了吗?”又摇头叹气,“我只不明白的是,怎么最后我只剩下两张牌了,他们俩个却像是猜到我这两张牌都是单的似的,一个个出的全部都是对子,我这两张单子愣是出不下去。”
  宁杨笑着说:“你这个笨丫头,每次拿到牌都是从大到小排例得整整齐齐的。他们肯定是看你最后那次出牌的时候,是从中间抽出的,剩下的两张是分开两张放的,自然知道你手里的牌不是对子了。”
  楚书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以前我跟你玩的时候,你总是赢我。”
  李凌也笑了:“楚书妹妹,你老公对你真是了解。”
  说笑了一会儿,又继续玩起来了。
  宁杨正在指导楚书该出什么牌的时候,衣袋里手机响了。他拿出手机,也没看来电就按了接听,放到耳边。
  三人正在出牌,只听得“嘭”的一声响,似是什么物品掉落地面,地上铺着毯子,只发出闷闷的一声。急忙循声去看,原来是宁杨的手机掉了。李凌和刘曲只看了一眼,便把视线收回手里的牌面上。楚书留意到宁杨脸色有些异样,多看了他两眼,“怎么了?”
  宁杨眼神闪躲地看了她一眼,说:“没、没什么,手没拿稳,手机掉了。”
  楚书还想再问,李凌和刘曲两个人早已等不及,催着她出牌。她只得把心收回来,问了他们俩刚才出了什么牌,自己也跟着出了个对子。
  宁杨收回慌张的神色,趁着众人不留神,捡起手机出外面去了。
  原来李素云自知道自己怀孕后,就打算亲口告诉宁杨。偏偏宁杨公司里有规定,离了职的员工不能随随便便地进入公司办公大楼。她一去到楼下,就被前台给拦住了。
  没办法,她只好给宁杨打了电话,说要见他一面。
  谁知那边听她这么一说,就沉默了。她知道这是他不想见她的意思了,忙把自己怀孕的事说了出来。还没等到对方的回应,只听得“啪”的一声,那边电话就挂断了。
  再等了一会儿,那边才给她来了电话,细问详情。她觉得在电话里说不如当面说,便和他约好了见面的地点和时间。
  翌日一早,她洗漱好了,这才开车出门往南角湾那边的小河边开去。
  那小河边种植有草地和柳树,时值春日,碧草青青,烟柳含翠。柳树每隔几米就有一株,排列规则且整齐。每株柳树底下还有一木质长椅,供游人坐下休憩。这日并非是假日,小河边游人非常少,显得很幽静。
  宁杨早就等在了那里。他站在一株柳树下,背着身子,双手插在裤袋上。
  李素云柔软的皮鞋底踩在草地上,慢慢地向他的方向走去。
  他听到身后窸窣的脚步声,缓缓在转过了身。
  两人坐在长椅上,面前着缓缓流动的河水,都没有说话。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宁杨率先打破了沉默。
  “五天前。”
  “准确吗?”
  “拿验孕棒试过了。”
  宁杨又不说话了,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已经怀了快三个月了。
  “你怎么就不知道买紧急避孕药吃呢?”宁杨跺了跺脚。
  “我,我以为没有那么巧。”李素云小媳妇一样低下了头。
  宁杨待要说两句,见她这么个样,反而说不出口了。良久,他才咬了咬牙,“这个孩子不能要!”
  李素云惊讶地抬起头,听到他再次肯定地重复了一遍:“这个孩子不能要!”她的手不由自主地护住自己的肚子,“可、可是他是你的骨肉啊!你当真就那么狠心?”
  宁杨看到她泫然欲泣的可怜样,心几乎要软下来了,但很快,他又变得冷硬起来:“我不要这个孩子。”
  连日来的希望转瞬成空,李素云白着一张脸,惨然一笑:“你明明知道,你的话我从来不敢违背。你不想要这个孩子,我也会如了你的愿。可是你怎么能那么狠心,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你这么伤我,不知道我是会痛的吗?”
  “我会补偿你的。”
  “怎么补偿?还是像上次那样拿钱砸我吗?我不需要这些,你明不明白?”
  宁杨没有回答,转过头去,不再看她,似乎连看她一眼都觉得厌烦。
  她默默地哭了好一会儿,见他铁石着心肠,料定不会改变心意了,才擦掉了眼泪:“我可以打掉这个孩子。只是,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宁杨始终背对着她:“你说吧。”
  李素云抹去眼角的那滴沁出的泪,笑了笑:“我要你跟我一起去医院,我要你看着你的孩子在你面前失去的滋味,让你一辈子都记得,是你欠了我李素云的。你做得到吗?”
  宁杨转回头去看她,好一会儿,才咬着牙点了点头。
  李素云几乎逃似的回到了自己车上,伏在方向盘上放声大哭,一手摸着自己的小腹,哽咽着说:“孩子,是妈妈对不起你。你不要怨妈妈狠心,好吗?”

☆、第六十六章

  宁杨很快联系好了医院,带着李素云去了那里。
  下车前,他看出李素云有点不安,安慰她说:“放心吧,医生会先帮你做检查。那里都是经验老道的医生,不会影响你下一次生育的。”
  李素云白着脸,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宁杨叹了叹气,打开车门。看她还在车里没有下来,便绕过车头,走到另一边的车门边,打开车门。李素云像是被惊到般,看了他一眼,好一会儿才咬着唇从车上下来。
  “真的不能再考虑一下吗?这也是你的孩子呀!”李素云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对不起。”
  回答她的就是这句无情无义的对不起。
  宁杨领着她一直走到了四楼,熟悉的护士把李素云带去做了检查。
  检查很快就出来了,女医生戴着黑框眼镜皱着眉头看着检查报告,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着一男一女。
  诊室里一时无声。
  良久,女医生透过厚厚的镜片看向对面的两人,冷着声音问:“你们真的不打算要这个孩子吗?”
  李素云是灰心到了极点了,脸上一片漠然,听到医生的问话,扯了扯嘴角没有说话。坐在她旁边的宁杨却坚定地摇了摇头。
  女医生叹了叹气:“这就难办了。”
  宁杨听这话的意思似乎是李素云的检查有什么问题,刚想开口问女医生,又听女医生问李素云:“这是你第一胎吗?”
  李素云点了点头。
  女医生缓缓摇了摇头,指着检查报告跟他们俩说了一大堆医学术语,又说:“情况就是这样。孕妇的情况有点危险。如果这一胎要流掉的话,恐怕她以后就再难怀孕了。所以我劝你们,还是再考虑考虑。”
  宁杨还在问:“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李素云已经离开了椅子,向门口走去。
  宁杨并没有追过去,目光直视着医生。
  看着诊室的门开了又关上了,女医生又跟宁杨解释了一回,总而言之,这是没有办法的事了,纵使去别的医院,结果也是一样的。
  宁杨无奈,只得离开。
  还没走到门口,女医生拿着那叠检验报告问:“这个不拿走吗?”
  宁杨又走回去,把那叠报告随意地折好塞到西装口袋里,打开门心事重重地走出了诊室。
  李素云却并没有走远,站在电梯口的旁边,那张如丧考妣的脸比纸还要白。
  两人一起出了医院,回到了车上。
  李素云坐在副驾驶座上,颤着声音说:“宁杨哥,刚才你也听到医生是怎么说的了。如果我不要这个孩子,兴许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有孩子了。所以,我求求你,让我留下这个孩子,可以吗?”
  宁杨这时心浮气燥的,本来以为事情很快就能解决,谁知道现在变得这么棘手。他一急,说出的话就不好听了:“留下他,将来让楚书知道了,怎么办?她如果知道这件事,会伤心死的。”
  “你只顾楚书伤心,就不顾我了吗?”李素云哀求他,“只要我们小心一点,她是不会知道的。等我把这个孩子生下来,你让我搬走到别的城市也可以,一辈子不见这个孩子也可以。看在我俩从小一起长大的情份上,我求求你,不要剥夺我做母亲的机会,好不好?”
  宁杨开了开口,想说什么。可听到她一句“不要剥夺我做母亲的机会”,心一软,手握成拳,狠狠地捶了捶面前的方向盘。
  宁杨左右为难的时候,楚书也接到了一个电话。是杨梅园的杭大叔打过来的,说是想见她一面。她当天刚好没什么事,便坐公交车过去。
  她本来以为杭大叔找她是为了杨梅园的事,没想到他竟然是跟她提辞工的事,一时间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因为在这之前,杭大叔没有透露过一点要辞工的信息。
  杭大叔说:“我在这里工作,已经很多年了。楚小姐你对我很好,我本来还应该再帮你几年的,但是我家里实在是有事需要我回去帮忙。所以,不得不厚着脸皮跟你说出来。”
  楚书挽留的话说了许多,无奈杭大叔执意要走,只得罢了,毕竟强扭的瓜不甜。
  杭大叔工作能力她是知道的,现在他要走,她只觉得骤然失去了臂膀,不由得闷闷不乐起来。
  杨梅园里的树上都挂满了豆子大小的小杨梅,颜色青青的,只比叶子的颜色略浅些。楚书郁闷地在园子里面散步,忽然听到前面有一男一女低微的说话声。
  她听这声音应该就是看守杨梅园的那对夫妻了,男的叫邢贵,女的叫柳香兰。这夫妻两都是杭大叔介绍过来的,杭大叔在这里做了多久,他们俩就在这里做了多久。
  她听到夫妻两个在说话,不方便走过去,转身想往别的地方走去。
  忽然听到几句“要不要跟他一起走”之类的话,心里觉得奇怪,便走近去偷听。
  只听到柳香兰说:“杭哥都走了,咱们到底要不要跟他一起走呢?况且他又亲自开口叫咱们俩去他那个杨梅园里帮忙,咱们俩跟他又是那样好的交情,不跟他走还真是过意不去。”
  邢贵说:“唉,我总觉得杭哥这事做得不好。他这两年,偷偷地把楚小姐客户的名单都记下来了。到时候,他自己园子里的杨梅就不愁没有出路了。可楚小姐这边,就要被他给坑死了。”
  柳香兰说:“这些事,咱们不用理会。你没听见杭哥说了,如果我们跟他一起做,他还会给咱俩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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