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夕是何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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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夕是何年-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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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子韩单手插着口袋,步伐轻快地从大厅经过,快到陆小曼桌子前,凝了她一眼,嘴角微微扬起,便又往前走去。
  陆小曼感觉到自己的心不稳的跳动着。
  早上他们一起从公寓出来,周子韩把她送到公司门口,就回“周氏”了,原本以为今天见不到人,想不到这么快就回来了。
  “刚周总对你笑了?”林妙讶异。
  “是啊,我也看到了!”旁边的一个女同事走过来应和,问陆小曼,“你们是不是认识啊?”
  陆小曼想了想,“额……算认识吧!”
  “你们怎么认识的啊?怎么没听你说过?”
  “周总有没有女朋友?”
  “对啊,对啊,他以前交过几个女朋友?”
  ……
  大厅一下子沸腾了,几个女同事一起围了过来。面对她们的炮语连珠,陆小曼有些后悔刚不该那么坦白,她心里组织着语言,刚要开口,话被站在不远处的小克抢了去。
  “周总就算没女朋友,应该也不会看上你们吧?”小克看着那群热情四射的女同事打趣道,“好了好了,都散了吧!等会被大番薯看到你们一个个不好好工作在这聊八卦,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把那些女同事打发走后,陆小曼感激地冲着小克笑了笑。
  小克淡然的点了点头。
  在陆小曼记忆里周子韩就像一个能走能跑的海_诺因,无论走到哪里,身边的女人总会被他迷恋得晕头转向,神志不清,读书的时候便是如此。那时候不知道有多少女生装作路过他们教室,只为了能多看他一眼,为了看他的篮球比赛,甚至早早地在篮球场上等候。
  但是就是这么一个传奇的人物,和她告白,和她交往,把她当心尖上的肉那么宠着,她非但没有好好珍惜,还一次又一次地伤害他,误会他。    
  “陆小曼,老板让你去他办公室一趟。”
  正当她想得出神,一道人影走了过来。
  陆小曼一愣。
  该不会是因为刚刚和林妙打闹,被周大boss看到,要叫进去训话了吧。
  众人听闻纷纷看向她。
  陆小曼走在秘书后面,感觉背后有无数双眼睛同时盯着自己,让她浑身都不自在,甚至还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小声嘀咕,“你们猜他们两个是什么关系?”
  秘书把陆小曼领到办公室门口。
  “周总,陆小曼来了。”
  秘书敲了敲门,带着陆小曼走了进去。
  办公室内欧式白纹理的大理石地板光洁耀眼,吊顶上镶嵌着欧式风格的水晶吊灯,落地玻璃窗折射着外面五彩缤纷的世界。
  一个礼拜前周子韩收购了他们的杂志社,搬到大冬瓜的办公室,并命人重新翻新一番,让原本格局单调的办公室变得华丽而高贵。
  周子韩半倚着书桌,手上拿着文件翻看,听到声音便把手头资料合上,云淡风轻的开口,“嗯,你先出去吧!”
  秘书得令后,走了出去,轻轻把门关上。
  “你找我什么事吗?”陆小曼做好了被“训斥”的准备,转眼却看到周子韩只是绕过她,把门反锁了。
  周子韩走到她的身边,从背后搂住了她的腰,下巴搭在她的颈窝,“没有,就是想你了。”
  陆小曼有些意外,平生第一次被老板叫进办公室,竟然是因为他想你。   
  她扭了扭身子,脸颊开始泛红,“不是早上才刚见吗?”
  周子韩没有回答,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在陆小曼眼前晃了晃,“晚上去你住处收拾东西,今天就搬过来。”
  “搬过去?这么快?”陆小曼一脸吃惊。
  “已经浪费了五年时间,如果当初没分手,现在可能孩子都有了,你觉得还快吗?”
  “哦……”这样想想好像确实不太快。
  “好了,就这么决定了!”周子韩没有再给她反驳的机会,“下班就载你回去收拾。”
  ******
  在到达周子韩家里前,陆小曼曾经想过,他的家即使不是银屏金屋,至少也会金碧辉煌。看他把自己的办公室粉饰一新就看得出他对住处有着极高要求。
  但是当她真的走进周子韩的家里时,才发现原来和想象当中有非常大的差别。
  不!
  准确来说,是熟悉!
  四周的墙壁由硅藻泥粉刷而成,地板铺着米黄色的抛光砖,光洁而明亮,白色的纱帘随风而漾。
  还有客厅前那隔断式的米色吧台。
  陆小曼一步一步的走到吧台前,每走一步,心里就沉一分。
  她轻轻的抚摸着桌上光滑的纹理,那些参差不齐的纹理就像是心里曾经留下的疤痕,有些刺眼,还有些心酸……
  很多年前她曾幻想着以后如果自己有个家,家里就要放着这么一个吧台,收藏着美酒,闲坐在家里碰杯小酌,偶尔还能和几个朋友在家里推杯换盏。
  这里所有的一切是那么熟悉,那么戳人心扉……
  回忆就像一道闸门,缓缓的打开了……
  周子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她的身后,双手插着口袋,眼神深邃而温柔,“怎么样,喜欢吗?”
  “子韩……这……这怎么会……”陆小曼茫然地转过头看着他。
  黑白相间的布艺沙发,现代的水晶吊灯,黄色烤漆玻璃和白色石膏板的背景墙,还有餐厅上方的三头灯……
  这里和她心目中的Dream house如出一辙。
  “我是按照你的喜好装饰的。”
  我的喜好?
  陆小曼想起那段很多年前的往事。
  那时候他们刚交往,高考结束后的暑假他们几乎每天都形影不离。有一次逛街遇到别人在发传单,里面的广告内容就是有关装修的。
  当时陆小曼随手拿来看了一眼,指着里面的装修效果图对周子韩说,“如果我以后有套房子,我会把它装修成现代简约风格,以黑白系为主。硅藻泥的墙壁,现代的水晶吊灯,还有一套舒适的布艺沙发。”
  “我比较喜欢欧式沙发。”
  “然后还要有个米色的吧台,下班回来的时候,坐在那边,一边听着音乐,一边小酌几杯,那简直是极高的享受!”陆小曼陷入了憧憬,想想都觉得开心。
  “可是你酒品不好。”周子韩不冷不淡的说。
  “还有,最好在餐厅上方还能装一个三头吊灯,偶尔还能和喜欢的人来一场浪漫的烛光晚餐。”
  “装蜡烛吧,省事!”周子韩挑眉。
  “周子韩!”
  ……
  那是一段很美丽的青葱岁月,记载了他们之间最纯真,最温馨的回忆,虽然只是年少时不经意的对话,对方却能铭记于心。
  “想不到你还记得……”陆小曼的鼻子有些发酸,努力挤出了一个微笑。
  “只要是你说的我都记得。”周子韩蹭了蹭她的头发,眼底溢满柔情,“傻丫头!”
  “好了,快去收拾东西吧,我去煮饭,等会叫你出来吃!”
  “你还会煮饭?”陆小曼不禁好奇。
  回答她的是周子韩走向厨房的背影……
  周子韩的家虽然不小,但是只有一张床,再加上他的“胁迫”,陆小曼只好把自己的东西都搬到了主卧。
  收拾了好一会,才把东西都收拾好,陆小曼终于累得扑倒在床铺上睡着了。
  醒来时,时间已经快八点。
  陆小曼闻到一股诱人的饭香,她下床走到厨房,看到周子韩忙碌的身影。
  她站在门边,不禁看出了神。
  周子韩卷着衬衫衣袖,拿着勺子在锅里轻轻搅拌着,动作优雅而娴熟,举手投足间都让人有不可抗拒的魅力。
  陆小曼有些动容,跑过去从背后抱住了他的腰。
  周子韩身子忽然向前一倾,转过头看着搂住他的陆小曼,微微笑道,“怎么了?”
  陆小曼摇了摇头,脸紧紧的贴着他的后背,狠狠的吸了吸他的味道,“没事,只是觉得现在的自己好幸福!”
  “傻丫头,饭煮好了,快吃吧!”
  鱼头豆腐汤,肉末茄子煲,铁板牛肉,蒜蓉开边虾,糖醋排骨……周子韩一一盛上桌,陆小曼看得直流口水,竟然全是她喜欢吃的菜。
  她拿起筷子,迫不及待就夹起一大块排骨就往嘴里送,然后鼓着腮帮子,口齿不清的说着,“子韩,你做的菜真的好好吃,有点像我们以前最常去的那家米乐饭店的味道。不对!是比他们做的还好吃!”说完,又往嘴里塞了两块牛肉。
  “你慢点吃!小心噎到了。”周子韩哭笑不得帮她擦了擦嘴角边的油渍,“这些菜是很久以前我求着那个老板教我做的,一直希望能亲自做给你吃。”
  周子韩无奈的笑了笑,“可惜后来分手,一直没有机会。我怕手艺生疏,所以有时候也会做做,改良下手艺。”
  陆小曼眼眶有些湿润,不敢让他看见,只是埋头啃着面前的那碗饭,直到视线变得越来越模糊……
  “小曼,答应我,永远都不要再离开我了好吗?”
  “为什么?”
  周子韩双唇紧抿,两手交握放在嘴边,像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他的声音有些嘶哑,克制不住声音里的颤抖,
  “因为我会痛……”

  ☆、偶遇

  夜凉如水,屋外,明月高悬;屋内,清辉如洗。
  陆小曼呆呆坐在电脑面前发愣。
  傍晚时候,大番薯让她赶一份年度报告,明早交给他,但是现在一个字都憋不出来,不知道晚上能不能赶得及。
  她的思绪一直在被别的事情牵引着,无法集中。
  晚饭前周子韩接了个电话,便急急忙忙离开了,看他走得这么匆忙,也不知道是不是公司那边有什么急事。
  自从周子韩收购了他们的杂志社,大部分时间人都待在报社,除非周氏每周的例会或者有要紧事要等他回去商议,不然很难在周氏看到他的身影。
  这个奇怪的举动,让旗下的很多员工都大惑不解,有些人以为他是对新闻媒介这份工作的热忱,有些人则觉得他应该是看上了杂志社的哪位女同事,否则怎么忽然说收购杂志社就立马收购,现在还天天往那边跑。
  只有陆小曼心里明白,他这么做只是想把过去失去的那五年都补回来,想要时时刻刻都看到她。
  她发呆了一会儿,直到感觉到沙发上隐隐约约传来的震动。
  看到身边的手机屏幕亮了,陆小曼心中一喜,一把抓了过去,等不及音乐铃声响起,已经按了接听键。
  “喂?”陆小曼欣喜若狂。
  “小蜗,你在哪?”是齐悦的声音。陆小曼有些失望。
  “在家啊!怎么了?”
  “没……没事,对了,你不是说你和子韩和好了吗?你们最近怎么样了?”
  “挺好的啊。”陆小曼有些疑惑,“怎么了,什么事?”
  “没事啦!就打给你问问。”齐悦故作轻松的“呵呵”了两声。
  “不可能,好端端的你怎么会跑来问我和他怎么样了?说,到底什么事?”
  齐悦沉默了一阵,终于还是说了出来,“我刚和人在外面逛街,路过一家饭店门口,看到周子韩和一个女生在吃饭。”顿了顿,又说,“两个人态度有些亲密,我看到周子韩还帮那个女生擦嘴角……”
  “什么?!!”陆小曼脑袋嗡嗡作响,一片空白。
  “周子韩实在太过分了,那边刚和你和好,这边就跑来勾搭别的女孩子……”齐悦忿忿不平的说。
  “他们在哪里?”
  “应该还在云来饭店……”
  陆小曼缓缓地放下了电话,脑袋千头万绪。
  他不是回公司加班了吗?
  怎么会……
  不对,不对。
  陆小曼很快否决了这个想法。
  周子韩根本不是那种人,何况眼睛看到的未必是真的,秦霜霜不就是个例子么?、
  像他这么优秀的男人,身边免不了招来一些狂蜂浪蝶,估计这次也是……
  愣怔了一会儿,一个念头闪过,她站起身就往卧室跑去。
  陆小曼一阵翻箱倒柜,反复的穿上,脱下,照着镜子。最后;她挑了一件v领露背的蕾丝裙,精心化了个淡妆,对镜子照了几遍才满意地拎着包包出门。
  *****
  一辆绿色的士在云来饭店打了个转弯,缓缓停在门口。
  繁华的街道上,人群川流不息,饭店门外的招牌大字不断变化着颜色,曼妙自如。透明的落地窗户的另一面坐着一排用餐的男女。
  陆小曼一个人傻傻站在窗外。
  周子韩背对着她,对面坐着一个面容娟好的年轻女子。女子一绺乌黑秀发随意散在胸前,修长的双眉下,清眸流盼。
  女子偶尔嬉笑着,因为距离有些远,加上隔着一层玻璃,所以并不能听清他们谈话的内容,但是看到两人的互动,应该相谈甚欢。
  小曼垂下了头,扯了扯自己的裙子。
  不行,不能泄气。
  陆小曼,你不能被打败!
  她换了张笑脸,抬头挺胸走了进去。
  一路眉目带笑地靠近周子韩那张桌子,快接近时,她亲昵地唤道,“子韩!”
  周子韩和同桌女子纷纷看了过来。
  周子韩脸上划过一刹那的惊讶,“你怎么在这?”
  陆小曼无视对面女子的目光,笑眯眯地勾住周子韩的脖子,“我一个人在家无聊,就跑出来逛街,哪知道在这碰到你了,怎么这么巧啊。”她拉开周子韩身边的椅子坐下。
  “逛街?”周子韩盯着她低胸露背裙,眼神里满满的质疑,“就你一个人?”
  “嗯,可不是!你把我一个人留在家里,好无聊的。”陆小曼娇嗔,瞥了一眼对面的女孩,看她一副呆滞的样子,心里暗暗乐呵。
  周子韩一下看穿了她的小心思。他端起面前的咖啡,抿了一口,嘴角带着若有似无的笑。
  “小姐,请问需要点什么吗?”旁边的服务生走过来询问。
  “额……”陆小曼看了周子韩和女孩桌上放着的两杯咖啡,灵机一动,“给我来杯牛奶吧!”
  “嗯,好!请您稍等。”
  陆小曼等服务生走后,皱着眉头,煞有介事地说道,“最近都不能喝咖啡了。”
  周子韩抿着咖啡,坐在一旁,玩味儿地看了她一眼,忍住嘴边的笑意,不知道她又在搞什么机灵古怪的花样。
  “为什么?”女孩问。
  刚好正中她的下怀。
  陆小曼指了指自己的肚子,怜惜地说,“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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