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她已经什么都暴露了?
“你知道圣上是什么反应吗?”温江雪问她。
“圣上……生气了?”从善问。
温江雪叹气道:“圣上生生受了她一刀,将上前来拿她的守卫全杀了,并且下令从今以后任何人不许动阿鸾分毫,不论她做了什么。圣上对她……感情太复杂了,不止是旧日爱人,更是失而复得的唯一亲人。”
他又道:“圣上已经下令让林律结了案,定罪是云隐行凶,阿鸾是无辜的。还将此案的县官和师爷都撤掉了,连对阿鸾动过手的官差都没有放过。”温江雪睁眼严肃的看她,“回京之后圣上势必会因此事怪罪到林律他们一行人身上,封崖也不会例外,只长公主和林瑞阳没有直观的参与,所以不会有所牵连,为了一个阿鸾,他怪罪这么多人,你想想看,他会不会放过一个阿鸾如此依赖的男人?”
长公主她们也参与了……只是不好说而已。
从善认真想了想,“相爷说的对,男人吃起醋来也是很可怕的。”
“你知道就好。”温江雪道。
从善又想了想,道:“那我让圣上相信我只喜欢男人,阿鸾对我只是感激之情,圣上是不是就会放过我了?”
温江雪挑眉看她,“是不错,可你要如何让圣上相信你是断袖?去和他说?你以为他会信?”
从善笑了笑道:“我说了圣上肯定不信,但大家都这么说了,圣上肯定就信了。”
“哦?”温江雪不知道她又想搞什么鬼。
从善忽然冲他暧|昧的笑道:“相爷能不能帮我一个小小的忙啊?”
温江雪被她笑的浑身不自在,“滚,你打什么鬼主意?”
从善撩袍爬上了他的|床,一张脸贴近了道:“相爷能不能假装和我断个袖啊?”
“滚!”温江雪一脚就要将她踹下去。
她伸手抱住温江雪的大腿,可怜兮兮道:“好相爷,好义父,你就帮我这个忙吧,又不是真的,我们只用假装亲|热|亲|热骗过圣上就好了。”
“陈楚玉!拿开你的手!”温江雪被她那贱皮样看的浑身起鸡皮疙瘩,“你要断袖找别人去,别来恶心我!”
“我这一时不是找不到别人嘛。”从善不撒手,“和我假装一下又不会少块肉,要是封大人在的话,我肯定不会来麻烦相爷了。”
那话听的温江雪心里火突突冒起,一脚就将从善踹了下去。
从善没料到他当真这么狠心的踹她,一个没防备‘咕咚’一声就后仰栽下了床,她“哎呦”一声一头磕在地板上,疼的发懵。
门就“吱呀”一声被推开了,一个端饭菜进来的守卫被这一幕吓的一呆。
从善捂着脑袋就冲温江雪埋怨道:“相爷不疼人,您要玩也轻|点嘛,次次都玩的这么狠,我怕疼。”
温江雪脸一红怒道:“闭嘴!”抬头就瞪那守卫。
那守卫这才反应过来,脸一红一白,低着头忙道:“属下该死!属下不知道……不知道相爷在办事,属下告退!”端着饭菜扭头就走,走到门口又拐回来,死低着脑袋将那饭菜放在桌子上,“相爷要的饭菜,属下该死!”慌不择路的扭头跑了出去。
“啪”的将房门关了上。
温江雪是又怒又气,他怎么摊上了这么个不要脸的义子!
“陈楚玉!你活得不耐烦了!”他怒喝。
从善捂着后脑勺,也是十分的委屈,只觉得掌心里热乎乎的,她摊开手一看,手心里都是血,她顿时更委屈了,“流血了……”
温江雪一惊,赤脚下|床上前托住她的脑袋一看,果然后脑勺磕流血了,他也懵了,没料到这么一脚她都能受伤。
他忙拿了帕子捂住她的伤口。
从善疼的去推他的手,“疼!疼!”
“别乱动!”温江雪拖着她的头,按住伤口气道:“你就不能看着点吗!”
“是你踹我的!”从善更气。
“你不乱来我能……”踹你吗!
从善气恼道:“我能怎么乱来?我连相爷的手都没有摸,是相爷你反应太过激了,你还……”
“闭嘴吧你!”温江雪不想听她乱说话,他过激?笑话。
他扬声冲门外喊道:“外面的人进来!”
门外的守卫小心翼翼的敲了敲门,进来不敢抬头,“相爷有何吩咐?”
“叫大夫来,今日不是请了大夫给阿鸾姑娘看病吗?可还在?”温江雪压着从善的脑袋不让她乱动。
那守卫道:“是在,只是刚刚被请去圣上房中,给圣上换药了,可要去给相爷请来?”
从善一听就嚷嚷道:“请来请来,就说我在相爷房中玩着玩着不小心磕了头,请给圣上换完药,就过来。”她又伸手抱住相爷的腿,“相爷我现在特别头晕,耽误不得……”
温江雪心中悲痛,咬牙道:“请来。”
这下,不闹的满客栈非议才怪!
没多大会儿,那大夫就慌慌张张而来,连闻人寻和阿鸾都跟了进来。
从善和温江雪两人皆是洗过澡后换的单衣软袍,头发也未束。
从善一脖子的血,温江雪一袖口的血。
大夫来了帮从善迅速的包扎了后脑勺的伤口,倒是不大也不深,只是磕破一点皮,然后大夫又问:“小少爷可还有别的地方受伤了?”
从善坐在凳子上,看了一眼温江雪,低声道:“旁的地方不好上药,我自己来就好了。”
大夫心领神会的点点头,嘱咐了几句这几日不可沾水,不可剧|烈|运动,要小心,就告退了。
房间里气氛很尴尬。
阿鸾小心翼翼看着从善的头问道:“你怎么弄的啊?疼吗?”
“多谢阿鸾姑娘,已经不疼了。”从善又看温江雪道:“相爷也不是故意的,只是一时没有把握住力道,所以我就……”
温江雪沉默的擦着手。
闻人寻在灯火晃晃下,看着他,忽然笑了,“温江雪,没想到你好这口儿啊,怪不得你从少年时就对女人不感兴趣,拒绝了那么多次朕的指婚。”他又看从善,“你收这义子也是别有深意啊。”
温江雪低头擦着手,面无表情的道:“圣上就不要取笑我了。”
闻人寻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道:“玩归玩,别玩的太过火,你将来可是要做驸马的。”转身伸手去揽阿鸾的腰道:“时候不早了,你身子不好,快回去休息吧。”
阿鸾忙躲开他的手。
从善便起身道:“阿鸾姑娘今日可是没有喝血?需要我放些血给你吗?”她挽起袖子露出那腕子上的伤口。
阿鸾忙拉住她道:“不用不用,我已经喝过了。”看了一眼闻人寻,“他给我了。”
“那便好,日后阿鸾姑娘若是想喝血了,就找微臣。”从善说头晕。
阿鸾便让她好好休息,被闻人寻送回了房。
屋子里灯火曳曳,又剩下了从善和温江雪两个人。
从善心里有点开心,解决了这件事,头磕破点皮也是值得的,她坐在凳子上心满意足的扭头,就对上了温江雪直勾勾盯着她的绿眼睛。
她心里“咯噔”一声。
就听温江雪冷笑着问她,“开心了?”
从善摸着桌子不敢点头。
温江雪又问她,“满足了?”
从善心里发虚,“义父您别生气……”
“你还怕我生气?”温江雪起身走到她身边,俯身双手架在她身后的桌子上,将她扣在眼下,“陈楚玉,你胆子可越来越肥了,欺瞒我?利用我?你就不怕我真的办了你?”
他眼里窝着一团火,盯的从善害怕。
从善扶着桌子往下滑,虚笑道:“义父我错了……您……您怎么会办了我呢?您不是,不是喜欢九公主吗?”
温江雪捏着她的肩膀将她又拎起来放在凳子上,低头冲她一笑道:“谁跟你说我喜欢九公主了?或许,我忽然想试试别的口味玩一玩呢?”
☆、第59章 五十九
“陈楚玉,你胆子可越来越肥了,欺瞒我?利用我?你就不怕我真的办了你?”
他眼里窝着一团火,盯的从善害怕。
从善扶着桌子往下滑,虚笑道:“义父我错了……您……您怎么会办了我呢?您不是,不是喜欢九公主吗?”
温江雪捏着她的肩膀将她又拎起来放在凳子上,低头冲她一笑道:“谁跟你说我喜欢九公主了?或许,我忽然想试试别的口味玩一玩呢?”
他靠的极近,热潮潮的呼吸都喷在脸上,从善看一眼他近在咫尺的蓝色瞳孔,恶意坏笑的唇,只觉得心脏突突突突突的要炸了,嘴哆嗦的捂着脸道:“义……义义义父我错了!我再也不敢利用您了……您冷静冷静,我这就去解释!”缩下身子就要往桌底下爬出去,被温江雪一把攥住了后颈。
“怎么?你是嫌弃我不够跟你断袖?”温江雪就喜欢看她这副怂样,“我一朝相国,比不上暗部少卿封崖?”
从善被硬生生拽出去,又按到了凳子上,她如坐针毡啊,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啊,她怎么受得了这么调|戏!
“当然不是!”她捂着脸不敢看温江雪,“义父千秋万代英明神武!”
“那你躲什么?”温江雪看着她捂着脸的样就想乐,“还不敢看我。”
你离那么近!看着就跟要亲上了一样怎么敢!
“义父太……太耀眼了。”她毫不要脸的拍马屁,“我配不上义父……”
“你是在拒绝我?”温江雪问她,语气似笑非笑,阴险异常。
从善要哭了,“义父……我们这是乱|伦!”
“我不介意。”温江雪越逗越开心,“听起来倒是很新鲜,可以一试。”
“我替义父介意!”她急出了一脑门的汗,“圣上不是说了吗,义父以后是要娶九公主的,是要干大事的,不能被我累了名声……”
“你介意我娶九公主?”温江雪看着她小小的脸包裹在手掌里,像个小老鼠,玩笑道:“她虽然任性但却是很听我的话,到时候你与她一大一小,共同服侍我也是不错的。”
从善在手掌下的脸就是顿了顿,她睁开眼,透过指缝看到温江雪正在眼前笑,像猫逗老鼠一般,“我宁愿死。”
她突然说出这样一句话,语气生冷,倒像是认了真。
温江雪愣了一愣,看她放下手掌,露出一张被捂红的脸和眼睛,她也没有在看他,只是低了低眼,又说一句,“若是有朝一日相爷想要羞辱我,逼我做小,我一定会与您同归于尽。”她看自己的手掌,想起温江雪之前说过若是找到陈从善就娶她做妾,羞辱她,折磨她,令她生不如死……
她有些害怕的攥紧手指,自己安慰自己一般的道:“不会有那一日。”
温江雪不明白她怎么突然……认了真,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啧”的一声冷笑退开,嘲讽道:“还真以为我会为你这小畜生断袖?强逼你做小?你倒是挺看得起自己。”
从善抬头对他笑了笑,“是啊,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畜生,还望相爷以后高抬贵手放过我。”她起身道:“我就不打扰相爷休息了。”一行礼就要走。
温江雪看着她一瘸一拐的背影,冷声道:“我准许你走了吗?”
从善没回头,“相爷还有什么吩咐?”
温江雪心里很不爽,这明明是被她摆了一道,如今她还不高兴耍上脾气了。
他坐回榻上,道:“过来,给我继续揉,等我睡着了你才能走。”
从善“哦”了一声又转回去,看温江雪躺回榻上,她坐在榻边的凳子上低头伸手又去给他揉太阳穴。
窗外雨声吵嚷。
温江雪也不闭眼,就那么看着她,她的眼眶有些红,不知是累的还是哭的。
从善安安静静的低着头揉着,也不看他。
这屋中太静,窗外雨声太吵。
“说话。”温江雪开口道。
从善回过神来,对上他那双绿幽幽的眼睛,像颗宝石,“说什么?相爷想听什么?”
“说说你的事。”温江雪看着她道:“我想了解你。”
不知为何从善心突地一跳,他一直看着她,说想要了解她。
她忙错开目光,低声道:“我没什么好了解的,就是先帝私生子,被陈大人养在外面……相爷都知道。”
“那就说些我不知道的。”温江雪道:“比如,你之前跟我说你杀过人,为什么?陈大人没有保护好你?”
从善心里慌乱的有些躲闪,却知道越不说越容易引起怀疑,只能扯谎道:“我少年时曾贪玩走丢过……”
“走丢?”他等着她继续说。
从善“恩”了一声继续道:“我十多岁时贪玩不懂事偷跑出去玩遇到了……山匪,害死了看护我长大的奶娘,被山匪抓走了……”
温江雪看着她,“继续说。”
继续说吗?
从善动了动睫毛,轻声道:“我被卖到一个供人取乐的地方,那里很可怕,每天会有一些凶神恶煞的男人来挑选人玩乐折磨……”
“勾栏之地?”温江雪问。
“比那种地方可怕多了。”从善想了想,“相爷去过斗狗场吗?有钱人将自己提选好的狗放在笼子里,让它们互相撕咬打架,有时两只有时一群,最后活着的那只狗就会得到奖赏。”
温江雪看过,但他不喜欢那种血腥场面。
“那个地方就像斗狗场。”从善道:“我们被关在一个院子里,供人挑选,挑出来后他们有些会在院子里……一群人比着看谁最厉害,先将自己挑选出来的人折磨的跪地求饶……”
温江雪一直盯着她,她在说这样不堪的往事时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她忽然笑了一下对他道:“当然也有运气好的会遇到比较和善的人,只是来找个人睡一夜就好。”
“那你呢?”温江雪问她。
“我?”她抬了抬睫毛笑道:“我应该算是最幸运的,一开始她们怕我爹……陈大人会来找我,会找到我,所以没有让我被挑选,后来他们发现陈大人找不到我,才用我挣钱。”
她看了一眼窗外没有继续说,大雨打在窗棂上,确实吵的人心烦。
温江雪看着她白皙的脖子,不知该如何问下去。
她忽然道:“我就是那个时候杀的人。”她低下头来对温江雪笑了,笑的既逞强又佯装无所谓,“我用剪刀捅穿了那个人的太阳穴。”她替温江雪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