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辆商务车上的人都下来了,后面的车又堵上了,现场开始乱了起来。这时袁小刚下车了,指着魏松就骂,距离有些远,骂些什么听不明白。魏松好像还嘴了,然后就撕打起来。
商务车上下来的一群人也加入了战团,好像在劝架,然后他们互相之间好像也撕打起来。其实目的很简单,那就是我越乱越好。魏松被挤在一起人中,好像还被打倒在地,这时我看到有人钻进他的车里,很快将他的黑色皮包拿了出来。
又有一辆摩托车驶了过来,那人拿着黑色皮包上了摩托车,摩托车很快疾驰而去。
“ok了!现在我们报警。”安明拿出了。
…
在确认那份文件就是我签署的那份后,安明将它付之一炬。魏松还没有完成股东变更信息变更。现在这份文件烧了,那护暖鞋业自然就还是我的。接下来的事,那就是我要去派出所交罚款,把因为斗殴而进去的袁小刚给保出来了。
这本来就是计划中的一部份。
来到派出所,迎面碰上了正从里面走出来的魏松。魏松本来英俊的脸上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可真是惨不忍睹,还好袁小刚那伙人手下留情,没有直接把他给打得破了相。
魏松一看到我,眼里就射出狠毒的光,他肯定已经猜到这出大戏是我们干的了,也能猜到我们的目标就是把那份文件给找到然后销毁。他直接向我逼了过来。
这可是在派出所,我根本就不惧他。安明就在派出所外面的车里等我,他要是敢动我一下,安明非把他揍残不可。
“袁小暖,你还敢来,你竟然用这种无耻的手段来抢文件。”魏松恨恨地说。
我一听就乐了,他自己就是个无耻的人,现在却说我用无耻的手段来对付他。鞋厂本来是安明送给我的礼物,那本来就是属于我的东西,差点让他给强抢了去,现在他竟然说我的手段无耻,还真是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什么文件?你丢东西了吗?那让警察叔叔帮你找啊,你对我吼什么?你看你脸都让人给打花了,赶紧去医院治治吧,不然你以后就没办法用脸骗人了。”我冷笑着说。
“你敢说那文件不是你弟弟抢了去?”
“我只听说我弟弟与人打架了,没想到是和你这个无耻小人打架啊,要知道是这样,那我得打个电话给他,让他打得狠一点啊。下次你要是再惹到他,我一定让他把你打得满嘴找牙。”
我和魏松对撕的时候,站在他旁边穿西服的男子一直盯着我看。我发现他在看我以后,我也忍不住看了他两眼,只是觉得熟悉。似乎在哪儿见过,但想不起来。
第103章 是个白痴都能
不过脑子转了两圈之后,我就想起来了,这个人我确实见过,而且昨天晚上才见过。这人是开着奥迪车来接莫少云的人。
可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他是来保释魏松的人?如果不是。那他怎么会跟魏松站在一起?如果他是来保释魏松的,那他和魏松是什么关系?
那个人肯定也是认出我来了,但并没有向我打招呼。只是盯着我看。他并没有什么表情,倒也不像是站在魏松那边的人。
魏松和我互相讽刺了几句,也就走了。我则到走到派出所,准备把手续办了,将袁小刚保出来。
但派出所的人却告诉我,袁小刚暂时不能放。他聚众在大街上闹事。危害公共安全,不能保释。
这可就出乎我的预料之外了。不就是发生了交通事故而已,至于如何赔偿,那也是民事范围内的纠纷,怎么就牵扯到危害公共安全这样的刑事罪名了?要知道只要是扯到危害公共安全什么的,那可都是大罪,那是要坐牢的。
我说不过是一群人在街上因为交通事故打起来了而已,怎么会和危害公共安全扯上关系呢?
派出所的说这件案子局里已经打过招呼了,袁小刚马上会被转移到拘留所。至于接下来如何进展,他们也不知道,只知道是上级的命令。
我说那当时打架的有很多人,其他的人怎么处理?那工作人员说其他的交了罚金就可以走了,每人五百。交了就走人。至于赔偿,那由保险公司和其他的部门来接手,不归他们派出所管。
我只好替其他的人交了罚金。然后把他们都给保了出来。
那些人听说袁小刚不能放出来,都在派出所门口嚷嚷着不肯走。我赶紧劝他们快走,说袁小刚的事我会处理。你们在这里嚷嚷,一会又得被抓进去。好说歹说,他们才离开了。
回到车上,我跟安明说了情况,他说没想到这事还真复杂起来了。派出所的不肯放人,那肯定是接到上级的命令了。可是这么一件小案子,怎么就能惊动上级呢,平日里打架斗殴的人多了去了,也没见他们全都给抓起来,还危害什么公共安全,这全是扯淡。
我说那现在怎么办?安明说先打给老兵,他在警察系统的朋友多。让他先了解一下情况。
打了电话给老兵后,我们就在派出所附近等着消息。
过了约半小时,老兵这才回了电话,说他在警察系统的朋友说了,这个案子有领导指示了,那个姓袁的一定要严办。上面指示以后,派出所确实不敢轻易放人。老兵说让我们不要担心,他先想想办法,看是哪个领导的指示,然后再给出对策。
挂了电话后,安明好一阵沉默。我说你别担心,不过就是打了一场架而已,袁小刚打过的架多了,也没见他怎么样,没事的。
“肯定是他。”安明忽然说。
“什么意思?肯定是谁?”
“魏松身边的那个人,肯定是他从中发挥了作用。魏松被带到警察以后,就向他认为厉害的人求救,于是那个人很快就来了,在捞出魏松的同时,随便传达了上面领导的旨意,要严办袁小刚。袁小刚又不是什么知名人物,上面的人怎么可能知道他姓袁,那还不是下面的人汇报的。肯定就是把魏松身边那个男人搞的鬼。“
“我他只是一个司机,怎么可能……”
情急之下,我瞬间说漏嘴。好吧,就算不说漏嘴,我也没准备要继续瞒着安明。只是还没想好怎么解释这件事。
“司机?你认识他?”安明看着我说。
“认识,不对,不认识。”我慌张地说。
“那到底是认识还是不认识?袁小暖你又有事瞒着我!”安明的眼睛像鹰一样盯着我。我可怕他这种眼神了,感觉要看进你的骨子里。
“我见过,但我不认识,所以我也不知道该说是认识呢,还是不认识。”我委屈地说。
“什么时候见过,在哪里见过,他是什么样的身份?”安明连珠炮似的发问。
“昨天我不是救了一个男人么,后来那个男的说要送我回去。然后他就打电话叫了这个人开了一辆车过来接我们,我就是昨天晚上见过的……”
我的声音越来越轻,因为我看到安明的目光已经慢慢变冷,我知道他开始发怒了。
唉,我真是不想瞒他的,只是他找了我一夜,我要是说有个男人送我回家,我担心他会更加暴怒,可没想到这事情终究他还是要知道的。所以说人一但撒谎,就得撒更多的谎来圆那一个谎。
“你不是说那个男人病得很严重吗?他怎么又能送你回来?”安明冷冷地盯着我,好像要把我吃了一样。
“安明你别生气,你一生气我就好害怕,我没有要骗你的意思,只是我不知道如何解释,我和他真的没什么,当时他也确实是挺严重的,可是他把针头拨出来了,然后说太晚了,我一个人回来不安全,然后他就坚持要送我回来,他那么大的一个人,我怎么劝得住他呀。”我带着哭腔说。
“他先是病得很严重,然后就能送你回去?这听起来就像是在说故事啊,袁小暖你要是我,这话你信吗?”
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现在说起昨天晚上的事,听起来好像确实不太可信,可那都是真正发生了的事情啊。我一句假话也没有说,但说出来自己都觉得好像是假话一样。
我忽然想起这事有人证,“对了,当时袁小刚的两个弟兄一起把他送到医院的,他们可以为我作证,还有啊,那医生也可以作证,现在咱们就去医院,你去问医生,要是我说了半句谎,你把我杀喽。”
我一放狠话,安明那鹰一样的眼神这才慢慢变回了鸽子的眼神,戾气才慢慢从他的脸上消失掉。
我这悬着的心这才放松了下来。
“不用了,我相信你了。”安明说。
“哎哟喂,你终于相信了,对了,我还瞒了你一件事,我知道那个人的名字,我从他驾照上看到的,可是我真的没告诉他我叫什么名字啊。也没有互相留联系方式的。”
“别说这些了,那个人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子?”安明问。
“他长得方脸,端正,脸色有点苍白,也算是长得可以吧,不过肯定没你帅啦。他的名字很好记,叫莫少云。我不是特意要记他的名字,不是小学课本上有一个英雄叫邱少云嘛,而他叫莫少云,所以联想起来就容易记住了……”
我尽量地想办法解释得好一点,尽量不要让安明生气,因为我真的不想让他生气。他之所以会生气,那是因为他在乎我,可是有时他的脾气也确实是太大了一些。
“莫少云?哦,我知道了。”
安明拿出,弄了一下,递给我,“是不是他?”
我一看那上面果然是他,只是网上的照片更精神一些,西装革履,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完全不像昨天的那般失意憔悴。我心想这人还不简单,网上竟然也有他的照片。
不但有照片,而且还有资料,莫少云,中远集团董事总经理,这是他目前的身份,至于履历,那是非常的光鲜,最牛叉的是,曾经是温城某一年的高考理科状元,以第一名的身份进入北大学习。毕业后到新加坡国立大学学习,回来后进入温城政界,历任要职,前几年临危受命,入主亏损严重的国企中远集团,几番改革后,让中远企业起死回生,被树立为温城国企改革的新教父。
“就是他,没想到是这么一个大人物,可是他竟然喝醉得趴在大街上,这怎么可能?这样的大人物,会失态成那样?这说不通啊。”我喃喃道。
“袁小暖麻烦你不要用一副崇拜的口吻说他,在你男人面前用这种口气说另外一个男人,你觉得妥当吗?”安明大声的提醒我。
这也能生气,我赶紧换了副不屑的口气:“也不过如此,不就是成绩好一点,会读书而已嘛,高分生不一定是高材生,像我们安明大字不识几个,不也一样厉害……”
这一句果然把安明逗乐,“我是医学博士,虽然没念完,但也不至于是大字不识几个吧?东南亚所有国家的语言我都会,我这叫大字不识几个?如果我这也算是大字不识几个,你袁小暖不是文盲中的战斗机了?”
我嘟囔着说我也是大学毕业,虽然念的不是重点大学。但好歹也是个二本。又怎么可能是文盲。
“不过你可真是厉害,一出手就救了这么一个人。我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有本事的人,中远集团一度是温城的标杆企业,后来经济发展,但其改革步伐缓慢,终于在市场竞争中丧失了国企的优势,慢慢从盈利变为巨额亏损。莫少云几年时间能将它扭亏为盈,那也算是真能耐。”
要让安明夸一个人可不容易,他说厉害的人,那必然是特别厉害的了。
“可是这个人和魏松什么关系,他的司机为什么会出来保释魏松?”
“这话你就问到点子上了,这个莫少云据说从小是孤儿,后来被一对普通父母领养。但是坊间有一种说法,他是莫副市长的私生子。”
“啊?那他不是莫乔乔的哥哥?”我叫道。
“但事实上莫副市长一直没有承认,有趣的是,也没有辟谣,就是任坊间的流言传来传去。莫少云从新加坡回国后直接进入政界,升得还挺快的。都说这和莫副市长有关。但传言还是传言,莫少云没有认祖归宗,依然是和养父母生活在一起,和莫副市长也没有更多交集。”
我点了点头,“这是莫副市长的高明之处,既然是私生子,如果一但查实,那恐怕会受组织上处分。他们不承认也不否认,其实也就是默认莫少云就是他儿子,这样莫少云在做事的过程中,那些人自然会把他当成莫副市长的儿子来加以关照,所以莫少云能够顺风又顺水。”
——
“对,就是这么回事。现在莫市长位高权重,修成正果了,年轻时的那些生活上的小问题,也不会有人去扒成年旧帐了,所以他没有必要激烈地站出来否定,就这样是是而非,无疑是最好的选择。”安明说。
“那这件事就清楚了,魏松的正牌女友是莫乔乔,魏松进了派出所,当然会向她求救,莫乔乔可能因为某些方面的原因不方便出面,或者不在温城,于是就让她哥哥帮忙处理这件事。莫少云不愿意自己出面,就派司机过来,只要说是莫少云派来的,那基层这些小吏当然也得给面子。我们欺负了莫家未过门的女婿,莫家自然也觉得面上无光,所以要严惩袁不刚,以莫家的人脉,随便找个人打声招呼,袁小刚就很难出来了。”
说到这里,我自己也忧心起来。
安明看出了我的的担忧,伸手过来拍了拍我的手背,“不用太担心,不管对方是谁,我都会力保小刚没事。”
我当然相信安明的诚意,也相信他的能力。可是这一次惹的毕竟是在温城能够翻云覆雨的大族。那些人就像一根大树,枝枝蔓蔓延伸向温城的每个角落,处处都会有它们的影响。太多的人因为他们手里的权力而对使尽浑身解数攀附他们,他们只要一声令下,根本不用自己动手,愿意为他们做事的人多的是。
“我先送你回去吧,我去会会郑叔,有些事需要和他商量一下。”
我当然说我陪他一起去,但他说男人之间谈事,女人不宜过多旁听,让我相信他。
既然他这样说,我也相信他有不让我在旁边的理由,我也只好回去了。
在家里呆着,更加心乱如麻。如果小刚因为这件事而被判入狱,那对我来说真是不能原谅的过错,是我们想得太简单了。低估了莫乔乔会在事件发生后发挥重要作用,而这种作用对小刚是极为不利的。
终于安明打来了电话,说他和老兵在想办法。因为这个案子是上面施了影响,所以下面人不敢乱放人,只有上面说要严办的点头,小刚才有可能被放出来。说让我放心,一定把小刚给捞出来。
这显然是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