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求一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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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求一心人-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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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贵太妃的兄长是当朝将军,曾在南边戍守。
  太上皇点头,君初雪立刻将锦盒交由莫贵太妃的侍女呈上。
  「这、这似乎正是妾身兄长曾提过的那会发光的木头。」
  莫贵太妃拿起一把篦子迎着光看,光似乎能穿透篦梳,莫贵太妃惊呼。
  迎视莫贵太妃惊喜的神情,姚平昕轻轻颔首证实她的猜想。
  「莫贵太妃好眼力,这正是血龙木,只有南边几处小国有产,听人说这种木头极其珍贵,且能趋吉避凶,妾身便想送这给端月再适合不过。」
  「云贵嫔有心了。」
  后宫平和向来是帝王所乐见的,如今见姚平昕有孕却仍精心准备端月的生辰里,太上皇赞许的说。
  姚平昕大方行礼接受,太上皇更是笑得开怀。
  「妳有孕在身不宜久站,快些回座好生坐着。」
  皇太后柔声嘱咐,孕育着皇嗣又不恃宠而骄的宠妃总是让人想宽和以待。
  姚平昕乖乖照办,将手中木梳交给银花,由秋儿扶着她回座。
  「妳这份礼大了,妳让其他人怎么好将礼物拿出来。」
  慕容睿语带宠溺地说,一旁叶聆棻心里颇不是滋味,按着座次下一个就该是她献礼,若不是姚平昕有孕在身又深受皇宠,又怎能越过她和张芯予的座位。
  「皇上说的是,和云贵嫔相比,妾身这礼物还真是被比下去了。」
  叶聆棻撒娇的说。
  「无妨,端月还小,重要的是图个热闹。」
  慕容睿不甚在意的摆手,叶聆棻只好让挽晴将礼物呈上。
  叶聆棻准备的是一对金手镯,虽和太上皇与皇太后准备的礼物略有相似,在质地上却是差了一截。张芯予准备的是一整身的小儿衣衫,内里是舒适的棉布,外衣则是红底黄花的织锦缎。
  阮元璇准备的是一双小鞋,用的是棉布,重在让端月穿得舒适而不是华美的缀饰。文以玉、丁奕心和楚婧婷三人送的都是玩具,像是波浪鼓、缝着动物、花草图饰的布包等等,三人一块送上了许多,唐映涵笑着让银花收下。
  沐丹枫准备的是一对银手镯,池之芩、宁天婵送的也是小儿衣衫,只是家世有别,宁天婵用的料子不若池之芩的好,更别提和张芯予相比。
  徐琬萓明显可看出为端月的礼物费了不少心思,又是万国寺开光的佛珠、又是亲手缝制的衣衫,可惜慕容睿和唐映涵都只是客气的笑笑,并未多加赞誉。
  接着是逸亲王与逸亲王妃的礼物,端月也等同是他们俩人的孙儿,对端月的礼物自是上心的准备,虽恨不得将什么好的都送给端月,却也不能越过太上皇和皇太后两位正牌的祖父母,因此只能送上一个小金锁,但从质地与花样仍可看出礼物的贵重。
  几位亲王和亲王妃送的不外乎是一些婴孩的首饰,只是从礼物的轻重可看出他们和慕容睿间的亲疏远近,一母同胞的慕容佑送的最为贵重。
  慕容娆和慕容静夫妇送的也都是婴孩首饰,端月如今不过一月大,能送的礼物有限,她们和唐映涵只有几次宴席碰面的交情,毕竟两人都已出嫁,除了宴会鲜少有机会和唐映涵接触,若和文以玉她们一样送布包显得礼太轻,首饰相较其他礼物而言简单又不失礼。
  慕容玥尚未成亲,年岁也较小,亲手缝制了一个蝴蝶采蜜的布包,唐映涵接过后立即放到端月怀里,礼虽不贵重,那份亲手缝制的真心却令唐映涵珍惜。
  慕容勋、慕容熙、夏芷燕和慕容睿、唐映涵的交情非同一般,虽没送上如同姚平昕那样稀有的血龙木,却也送上贵重的黑檀木,明言留着日后端月出嫁时给她当嫁妆用,三对夫妇合送的这份礼让在场众人为礼物的贵重惊讶,更让慕容睿无奈的表示他们几人未免也太早开始准备。
  夏芷嫣从小没少受到慕容睿和唐映涵的照顾,如今两人的孩子满月,她也为礼物费尽心思,从夏芷燕那边得知她们几人意欲准备黑檀木作为端月的嫁妆,她便也决定送端月嫁妆。
  方颢泽在京郊物色了多处才终于找到一处合意的庄子,更重要的是庄内便有温泉水,若是端月和唐映涵一样怕冷,冬日时便能到庄子上去住上一阵子,唐映涵也能跟着一块去泡温泉养身子。
  唐映涵感动的对夏芷嫣微笑,她没想到夏芷嫣和方颢泽会送上这样一份大礼。
  接着是唐映涵的娘家,唐大人与唐夫人准备的贺礼,虽说唐映涵嫁入宫中,又身为一国之母,他们仍是按着民间习俗,准备了端月的头尾礼,帽子、衣衫、鞋袜,一样不落的送上完完整整一套,唐映涵忍不住红了眼眶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激动的情绪,慕容睿悄悄握住她的手。
  赵大人夫妇送的是长命锁。唐映柔、赵书娴和赵书雅则是送上多匹料子,看端月缺了衣衫还是鞋袜,让唐映涵自个拿了料子命人裁制,唐映柔另外还缝了几个小布包要让端月拿着玩耍。
  小孩重眠,众人献礼后不久,端月张着小小的嘴打起呵欠,银杏抱着她往隔壁厢房去,自从端月出生,银杏便被派去照顾端月,除了银花奉命休养的哪几日,银杏留在唐映涵身边照料,待银花重回岗位后,银杏便专心照料端月,唐映涵身边则另外提了桂花上来。


☆、平昕难产

  银杏抱着端月离席后,晚宴反因主角的缺席而变得更加热闹,原先担忧吵到端月,众人只是安静用膳,如今端月已回坤宁宫,无须担忧舞乐的声音惊扰到她,因此表演节目陆续上阵。
  好不容易捱到出了月子,唐映涵一边轻啜杯中酒,一边欣赏曼妙歌舞,不时和慕容睿低声交谈。
  「怀着孩子又怎样,皇上还不是理都不理。」
  叶聆棻低声自语,姚平昕恍若未闻。
  「爱妃怎么都不动筷,可是菜色不合胃口?」
  叶聆棻话语刚落,慕容睿便正巧开口向姚平昕问话,若不是确定自己的声音会被歌舞掩盖,叶聆棻都要忍不住怀疑慕容睿是听见她的话才故意问姚平昕的。
  「方才早都吃饱了,妾身现在只想吃点果子。」
  姚平昕回道。
  「怎么,妳不是最爱吃葡萄的吗?」
  慕容睿目光扫过姚平昕桌上那盘动都没动过的葡萄。
  「可是妾身现在不想吃葡萄,想吃点酸的果子。」
  「怎么不早说,朱海,快让人去准备。」
  朱海立即应声退下。
  「皇上,妾身想吃葡萄。」
  叶聆棻娇声说道,慕容睿轻蹙眉头。
  「别人都没这么多要求,朕可不能厚此薄彼,兰妃还是和其他人一样吧,别让朕难做。」
  每个人桌上都有一盘枣子,当着众人的面被慕容睿不留情的拒绝,叶聆棻的脸色铁青得难看,偏又不得不打起笑脸装不在意。
  「皇上,如果兰妃娘娘不介意,不如就把妾身桌上这盘葡萄给她吧?」
  姚平昕轻声询问,慕容睿点头。
  「也好,反正妳现在也不想吃葡萄,不如就给兰妃,也好让桌面腾出空间放妳想吃的。」
  「谢皇上。」
  君初雪自发的将葡萄端给挽晴,挽晴战战兢兢地放到叶聆棻面前,就怕被夜聆棻记上。
  叶聆棻这下更是气恼,却又不能不吃这盘姚平昕不要才轮得到她的葡萄。
  「还请兰妃娘娘别介意,妾身有孕难免嘴刁些,皇上也是看在肚子里孩子的份上才对妾身好些的。」
  姚平昕柔声致歉,借着挽晴身子的遮掩,叶聆棻狠狠瞪了她一眼,暗骂她得了便宜还卖乖。
  这段小小的插曲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端月的满月宴依旧欢乐地持续。
  端月满月过后,姚平昕的肚子越来越大,随着产期逐渐接近,曾在坤宁宫上下出现过的紧张与担忧也在启风殿上演。
  不可避免的,姚平昕也像唐映涵一样想偷懒不散步,毕竟每日挺着大肚子走来走去的确是件苦差事。
  「我的好小姐阿,您就行行好,出门走走吧,太医都说了您得多走走才好顺产。」
  秋儿无奈的哀求。
  「可我累了,每次走没几步就气喘吁吁的,妳们都不了解我有多难受。」
  姚平昕苦着脸说。
  「小姐,您现在辛苦些,总比生产时辛苦来得好吧。」
  秋儿不死心地继续劝说,姚平昕有些动摇,想起姚平晴难产而亡她不得不妥协。
  「可是我走不了那么久。」
  宋太医规定姚平昕每日上午下午至少得各散步一次,每次得走半个时辰。
  「那我们就不走那么久,就走两刻钟。」
  秋儿想尽办法就只为了让姚平昕肯出门。
  「好吧。」
  好不容易姚平昕终于点头答应,秋儿都想谢天谢地高声欢呼了。
  姚平昕一点头,桂珣和君初雪立即拿来外出的罩衫,虽说天气不冷,但怀着孩子的人总是身子弱些。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从启祥宫走出,几名小太监抬着轿辇走在最后,当姚平昕散步结束才能立即将她送回启风殿。
  启祥宫本就离御花园不远,姚平昕向来都在御花园散步,这也是秋儿肯一口答应缩短姚平昕散步时间的原因,毕竟从启祥宫走到御花园也是须要时间的。
  才踏进御花园,姚平昕就扶着腰直喊累,秋儿撑起姚平昕身子大半重量,一边劝诱她再多走几步。
  「瞧妳这模样,彷佛她们是怎么虐待妳似的。」
  唐映涵突然从旁出声笑叹。
  「娘娘,您今儿怎么在这。」
  姚平昕惊讶得说,坤宁宫离启祥宫有一段距离,唐映涵就算到御花园也应该是在御花园的另一侧。
  「原本想说去看看妳,后来想也该到妳散步的时辰便直接在这等妳,省得让妳又有借口不出来。」
  姚平昕不服的嘟嘴,转眼又问道。
  「娘娘今日不陪端月?」
  唐映涵摇头。
  「端月午睡还没醒。」
  「娘娘,妾身累了,咱们歇歇腿可好?」
  姚平昕小声说道,唐映涵笑着点头,她完全可以理解姚平昕的心情。
  「我让人在前头备了些吃食,妳再多走几步就能歇脚了。」
  「娘娘您是故意的。」
  姚平昕嘟嘴不满的说,明明就有比较近的亭子,唐映涵偏将吃食设在较远的亭子,分明是为了要她再多走几步。
  唐映涵笑而不语,她此刻完全能明白当时银花和银杏在面对她耍小孩性子的心情。
  总算是走到亭子,姚平昕不忘等唐映涵先就座再入座。
  「累坏人了。」
  姚平昕长吁一口气,桂花替二人各倒了一杯茶,银花方才因路面青苔滑了一跤弄脏衣裳,唐映涵让她回坤宁宫更衣再过来。
  姚平昕端起茶杯,一口一口缓慢却不间断的饮下,一杯饮完又让君初雪替她再倒了一杯。
  「妳喝慢些。」
  唐映涵叮嘱,姚平昕点点头,放缓入口的速度,又饮了半杯才停下。
  有得歇腿又有吃食,姚平昕心满意足的和唐映涵话起家常,聊没多久,姚平昕突然摀着肚子脸色发白冷汗直冒。
  「小主,您怎么了?」
  君初雪上前搀住姚平昕的身子。
  「快、快传太医。」
  唐映涵焦急地说,银花赶紧唤名小太监奔去太医院,再让人将轿辇抬过来。
  「小姐,奴婢扶您上轿子,您小心些。」
  秋儿担忧地说,和君初雪一人一边扶着姚平昕,身后却传来桂花的惊呼声,众人一看却见地上一滩血,秋儿和君初雪不敢让姚平昕知道,只让小太监赶紧起步。
  慕容睿赶到时,姚平昕已在产房,不时听见姚平昕的呼痛声。
  「这是怎么回事?」
  慕容睿脸色铁青的问,唐映涵满是自责的开口。
  「是妾身不好,妾身没尽到照料平昕的责任。」
  听见慕容睿到来,原先一直待在外间的宋太医自屋里走出。
  「你快说,云贵嫔现在状况怎么样?」
  宋太医脸色不豫的摇头。
  「回禀皇上,云贵嫔食用大量红花,幸好胎儿月份已大否则极有可能造成小产,但却也因此让云贵嫔早产,如今情况尚不明朗。」
  闻言,慕容睿瞬间锐利的眼神让宋太医汗涔涔地留下。
  「不管怎么做,把云贵嫔的命给朕保住。」
  宋太医巍巍应是便又转身进了屋。
  「朱海,去查。」
  慕容睿沉声道。
  「皇上,妾身没有。」
  唐映涵低声为自己辩驳,方才是她和姚平昕在一块,姚平昕饮下的是她让人准备的茶水,连她都觉得无从释嫌。
  「朕明白。」
  慕容睿握紧唐映涵的手,如果要动手唐映涵多的是机会动手,无须等到姚平昕月份都大了才下手。
  朱海回来时,姚平昕尚在产房,只是呼痛的声音变小许多,慕容睿还担忧得让人去问,听见是产婆让姚平昕省点力气才不再多言。


☆、平昕难产(2)

  「皇上。」
  朱海欲言又止,在场除了唐映涵、慕容念瑞、照料慕容念瑞的墨书和墨画外,其余都是启祥宫里的宫人。
  慕容睿闭了闭眼,轻轻松开唐映涵的手,唐映涵却反手握紧,坚持和慕容睿一块走到一旁,从朱海的举止她能猜到情势肯定对她不利,但她不愿被蒙在鼓里,在场宫人无不识相离他们三人远远的。
  慕容念瑞一心挂记着姚平昕,并未发现几人的动静,秋儿、冬儿和君初雪虽想知道事情查的如何,却也明白他们没有资格上前打听,只得静静站在原地祈求上苍保佑屋里的姚平昕。
  「说吧。」
  唐映涵在场,朱海迟迟不知如何开口,慕容睿只得出声。
  「回皇上,娘娘早先令人在御花园里备下吃食,因银花折返回坤宁宫,故由桂花准备所有食物,包含云贵嫔饮下的茶水。」
  这些早先唐映涵已经对慕容睿和朱海说过,朱海此时说这些,慕容睿和唐映涵都没有反应,朱海登了顿,继续往下说。
  「只有云贵嫔娘娘杯子里的茶水有红花,娘娘杯子里的却没有,奴才让人细细查过,发现所用的是阴阳壶,里头一边是正常的茶水,另一边却被掺了红花。」
  阴阳壶,表面上看起来和一般的壶没两样,实际上壶内却被隔成两边,壶盖上有开关能切换倒出来的是哪一边的茶水。
  「就连桌上糕点也是如此,相同碟子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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