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可以。”
“我不行!”林云清看着李寻的眼睛,他很坚定也很坚决。“我不行,你明明知道我不行。”
李寻没有回话,也没有再去反驳他。因为他觉得林云清说的没错,一切都在理上。他也好像不是刚才跟他开玩笑的林云清,现在他面前的,好像是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林云清,冷静而淡定。
“我们明天再说,不是还有几天么?”林云清长长地叹了口气,把手里的烤好的包子拿给李寻。“你肯定不用我喂,自己吃了吧,我上去睡。”
“你就在这里也可以。”李寻拿过碗,不知道他为什么要上去。
“我在这里的话,门萧迟早会来翻这里,你还是好好呆着养伤,每天的饭我会给你送下来。”林云清把火踩灭,然后把油灯点起来。“门萧是不会在这里安排人手盯着的,因为他有筹码,不怕我们不去。所以,你安心吧。”
第五十一章 对峙
宽阔的街道正中,摆放上从衙门里搬来的官椅,然后再在官椅两旁压重重的石头,插上朝廷的旗子,外加一口烧的滚烫的大锅,里边的水正在咕嘟咕嘟的乱沸。它热热的气息正冲着刑架而去,不冷不热,却慑人。
官椅面前的木头台子,有着常年未褪去的血腥,暗沉沉地躺在那里。承载着一个镜呐套樱锩嫠坪跏钦妒椎某さ叮膊荒芸辞宄蛭厦娓亲挪迹萄鄣暮臁?br》
门萧坐在旁边的茶楼里饮茶,他最喜欢这样的场面但他实在没必要去添光彩,有了他的授意,灵非城的父。母。官应该会做的很好。
“你说……我们今天会看见谁呢?”门萧很有兴趣的看着下边人越来越多,转头看对面的燕京。
燕京坐在他对面不声不响也不动,只是淡淡地看着他。
“别怪我对你心狠。”门萧摇摇头,他现在跟燕京说什么做什么都没用,他不会讲话也不会动的。“我只是怕你在我面前背叛我,然后我必须要杀死你。”
我还不想让你死呢……门萧慢慢地闭上眼睛,听下边的人声鼎沸。
“今天是门萧说的,行刑的日子。”李寻坐在床边上,看着林云清在他对面忙上忙下的收拾那堆杂草。
“嗯。”林云清百忙之中回应,听不出感情,也听不出打算。
“多亏你没日夜的照拂。”李寻看看包裹的严实的肩膀。“我才能在今日就活过来。”
“你想说什么?”林云清终于反应过来李寻并不是善于搭讪的人,他也不喜欢这样废话,必是有事,才会如此。
“无事。”李寻眯起眼睛来笑。
街中的人可真多啊,灵非城也许久没有这样的大事了,私塾通通休课,商铺纷纷关门。大家的目标只有一处,他们要去看看,朝廷是怎样惩治窝藏钦犯的书生徐克正。
“你可认得此人?”灵非城官挥挥手将旁边的官差打发过去,叫徐师父仔仔细细的看他手中画上的人。
“草民认得。”徐克正看着面前这个狗官,用他仅有的那么点倔强回答。
“他可是叫林云清。”
“嗤……”徐师父突然笑出声来,且越笑声音越大,直到上面的官员慌了阵脚,拼命地拍着惊堂木。“你这官怎么叫我认他?朝廷的钦犯不是个叫李寻的么”
上座的官员被徐师父这一句话问住,是啊……朝廷要抓的是李将军的儿子李寻,这林云清又是何人?他只是遵照门大人的意思办事,也不敢多问啊?现在这百姓众多,下不来台可怎办?“林云清……李寻……这……”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徐师父突然大吼出声,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人。
就是他!他年老的眼中泛着一丝悲哀的猩红,就是这个狗官,杀我儿子于这个地方,而今又要拿莫须有的罪名杀我!
“大胆!”灵非城的一官怎能被这么一个老头子呛声?气不过之余马上丢了个令牌下去。“此人罪无可恕还如此大言不惭,给本官将他丢到沸水里去过一个轮回,叫他再猖狂!”
门萧在上边瞧着,听到他的话也是一愣,啪地将手里的杯子丢到地上,起身就要下去。
这样蠢笨的人是哪个叫他为官的?什么都还没做就上刑,老头年迈,死了怎么是好?没了筹码,他的计划如何实施?
这边的徐师父,已经被官差从刑架上解了下来,高高抬起,向着那口大锅走去。
“扔进去!”上座的官啪地一声惊堂木,吓的围观百姓也猛地吸口凉气,胆小之人甚至已经惊呼出声。
他们从未见过大锅煮人,是怎样的场面。
“住手!”这时,从人群中冲进来一个人,穿着月色白的长袍,用力推开挡着他的官差,直直地跑向带着血腥气的木台,转头看上座的官员。“叫你的人把徐师父放下!”
“你是何人!”
“我就是林云清。”
门萧将将走到茶馆的门口,就看见熟悉的身影站在木台上,脚抵着放刀的盘子,大声喊着他名号的人。
“你是林云清怎样?”灵非城官看下边的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愣头小子,觉得不必挂怀,挥挥手示意那边的人继续行刑。
林云清早就在下边瞄好了脚边的刀,虽然他拿起时觉得这刀重的一不小心他就会自杀,但现在别无选择。他扛着把杀了无数人的刀,放在自己的脖子上。“你若是敢行刑,我必死在当场!门萧和太子爷统统不会放过你!”
林云清吼的这一句话很是顶用,如果光搬出门萧来,林云清也许是门萧的仇人。但是现在把太子爷都搬出来啦,傻子都晓得或许就是前阵子闹得沸沸扬扬的太子事,太子的亲信是李寻,那么他……
那边的官差听到这句话已然把徐师父给放了下来,他们还不想死。
“门萧!”林云清突然把头转向四周,他在找一个人,一个绝对不可能缺席今天场面的人。“门萧你出来!我林云清就在这,要杀要剐你请便,不要拿着徐师父和李寻威胁我!”
门萧站在门口看着林云清在木台上的所作所为,突然有点儿不忍心杀他,是啊,林云清终于由那个小孩子长成现在这副可以与他对峙的模样,可是他越强对于他越是威胁,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慢慢变强然后与自己正面交锋。
所以他转身返回茶楼之上,慢慢地坐下来。
“哟。你看小云清,变得厉害了呢。”门萧给燕京满上一盏茶,淡淡地笑。“我们把他抓回去,交给王上吧。”
见门萧不出面,林云清就把手里的的刀丢下来,伸手指着面前的官员。“去,去请示门萧,问他我一个人能不能换徐师父和李寻两个人!”
上座的官儿早就被这场面吓尿了,赶紧招手叫师爷去请示门大人。
不一会师爷就小跑着回来,上气不接下气地爬到他家大人身边耳语,然后又爬回自己的位置上。
“将林云清抓起来,其他人无罪释放!”自然是以门萧的意思为准,难道还要忤逆门萧么?
李寻的罪才不是罪,他身后有个李大将军还有未曾被废位的太子,王上不看僧面也会看佛面,他的罪门萧三言两语就可以说的清楚。徐师父本来就是筹码,放了便放了,上天有好生之德。
只是他没想到林云清会自己来,看来他还是低估了林云清。
“他到底流着门家的血脉。”燕京的控制被解开,他拿起面前的茶盏慢慢地品一口,摇摇头。“已经凉了。”
“燕京。”门萧起身往门外走,淡淡一笑。“这才只是开始。”
平肖盛京,入夜,宫灯四起,人影绰绰,寂静。
黎元佩没有刻意地去养身子,就这么耗着耗着,它自然就好了许多,外加上王后日日送来补品。这日子,过的也不是那么难受。此时的他正靠坐在软榻上读书,一行一行一字一字,他许久没有这样地读书,反而觉得这字啊,也分外陌生。
“太子爷万安。”门如莹进殿,将手里的参汤放到桌上,然后又转身从下人手里拿过新的烛台一并放上,叫他看书时能更亮些。
她一直是这样无微不至的照顾着他,恪守自己的本分。
“天气这样凉,你怎还穿的如此单薄?”黎元佩抬眼,看看门如莹,慢慢地说了一句。
这句话叫门如莹一惊后,深深滴攥紧了拳头,太子爷从未与她这般话家常地说过话,今日是怎么了?“我向来,都是如此。”
“多穿些吧,天气凉,这太子殿,更是要凉一些的。”
“是。”门如莹微微福身应了,看着黎元佩想说什么,但终究是没有说出口,往门外走去。
烛台晃晃地照着她日渐消瘦的身躯,最后成为一个红色的影。
其实她也是门萧的一颗棋子,也是可怜人吧。黎元佩起身,他现在更多的,是以前从未有过的沉稳与安静。慢慢打开托盘里的参汤,一股奇异的香味四处蔓延。
他小心翼翼地拿起筷子,然后从中间拧开,抽出一张白色的纸来。
他稳固太子位多年,怎会没有自己的亲信?
“云清被擒,李寻无事。”纸上只有这简短的八个字,但却叫黎元佩顿时犹如在水火之中,一半是放心,一半是忧心。
他拿起烛台来将手里的纸条点燃,然后看着它燃尽,长长地呼了口气,云清啊……我这般,要怎么救你?
转头放烛台时,黎元佩发现这烛台下方居然也有一张白色的纸条,抬手看去发现是门如莹将才送来的这盏。他拿着烛台死死盯着面前的白色,不知道是否要打开。
这是陷阱,还是提醒?
黎元佩最后还是将烛台放下,伸手拿过那张薄薄的纸片,小心翼翼地打开来,而后又突然地瞪大眼睛,将纸狠狠地攥在手心里,猛地将它扯开。
“叫太子妃来,快!就说我要见她!”
第五十二章 曙光
与林云清的预想不同,他在被关押直到坐上囚车,门萧都没有露面见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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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支线任务过期,还有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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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云清瘫在囚车里双眼转来转去的观赏周围景色,还好只是把他放在笼子里拉着,没有戴上枷锁或者干脆拖着他走,也算是给了他最大的厚待,看来这门萧还不算丧尽天良,吃的喝的一口也不缺,并不曾苛待于他。
只是……林云清抬起手来搓脸,这破系统逼命啊简直是逼命!还有一天怎么样?他现在这个样子能做什么啊?回了平肖盛京就是死路一条,还送信给黎元佩?他是天王老子也没用啊!
“来,小哥,喝口水~”从后边突然跑过来一个官差,手里拿着碗水,轻轻一跃坐到他的车边边上,哼哼哈哈地笑。“渴吧?〃
“你真是好人啊……”林云清正想着喝水,这水就端到跟前啦,他能不高兴么。
“是啊是啊……”官差大哥是好性子,跟他说完话就转头去跟拉车的官差寒暄。
林云清虽然吃喝不缺,但这里路上风吹日晒,早就渴得快要死人,现如今有这么一碗清澈的水,他当然喝的小心翼翼十分珍惜。
只是这碗……林云清喝完后慢慢地颠了颠,翻来覆去地左右看看。够分量的啊!泥巴肯定是没有这密度的,估计得是个铁做的,可是这看来看去这都像只普通的泥巴碗啊?真邪乎唉!
哎?心里想着邪乎,这更邪乎的事儿啊,就这么摆在他面前了。
这只重的不太平常的碗啊,它的碗底清清楚楚地拿红色的笔写了一字,命!
命?林云清看一眼发现自己认得这个字,徐师父大略教过他不少,心里想着这里或许有诈,猛地翻过碗来一个人怔怔地抱着,不敢再去看上一眼,生怕叫别人发现了。
命,重。
“喝完啦?”给他送水的官差从前边爬回来,笑眯眯地看着他。“我跟你说我这碗啊……”
“专门就给死刑犯用!”前边拉车的官兵搭话,哈哈哈地仰头大笑。“你总是这般地做善人,实则是缺德啊~”
“真的是好碗!”官差不顾前边的人说什么,着急地标榜着自己的这只碗。“是我自己做的,表面光滑地很,你不信拿手搓搓?”
林云清看着面前的人不知道这家伙究竟是来干嘛地的!好人还是坏人?但事以至此,他扔了碗或者不理这个人,好像情况更麻烦……所以他抬头哈哈哈地跟面前的人笑,狠狠地用手搓了搓碗,他甚至还拿指甲使劲抠了抠,以表示他的不满~
只是他不抠还好,这么一抠竟然掉下来一大块碗皮!!!
幸好官差大爷又爬去前边跟赶车的那位说话,否则他当即就会死的很体面!
哦!!no!!!我命休矣!!!!林云清抱着碗想哭,你说我好好地干嘛要报仇嘛,这下可好,说不定这官兵拉起我来就要突突了我啦,人家所么金贵的碗啊啊啊啊啊?
林云清在心里念叨的时候突然发现,掉下来的碗皮里,是很漂亮的颜色……趁别人不注意的时候拿起来仔细瞧瞧,发现它灰扑扑的外表下,里边是金灿灿的……金子。
对,林云清完全可以肯定这就是金子。这么屎黄屎黄的颜色除了高贵典雅土豪的金子还能有什么?林同学看着这金子总算明白碗为什么这么重了,虽然很薄但金子本身就不轻,这金子上,居然居然居然他他妈还有字!
过于激动,爆粗口谅解……
只见这碗被抠开的一大块里,密密麻麻地写着一行又一行的字,大拇指指甲盖般大小,有序地排列在碗上。
‘黎’这个字几乎让林云清无法呼吸也不能呼吸,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这碗指的就是平肖盛京里那黄金屋里的贵人,太子,黎元佩!
是你么?林云清抱着碗几乎要欣喜若狂,他不知道怎么说才能表达他现在的感觉。黎元佩能叫人把这只写有命的碗送到他这里来,就说明他在宫里并不是全然没有办法的!
“你……”官差见林云清忙活完毕,返身又跑了回来。说完第一个字后突然噤声,比了个口型,然后又继续说完下边的话。“还好?”
林云清虽然不懂唇语,但前边这家伙铺垫十足,如果再跟不上他的思路岂非就是个傻子了?所以他很快就明白,这位黎元佩派来的官差大哥是在问,你们好吗?
你们?现在林云清孤身一人,问你们,除了他的话,那就是在问李寻了。
“好。”林云清点头,只是说了这一个字。
好,李寻很好,藏在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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