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东西,她可是早有耳闻的。
如果真的是仁王雅治策划的,那……
这样想着,栖川夏不禁勾起一抹笑容,对即将到来的一幕,相当的期待。
不能用阴阳术教训仁王雅治,她还不能用常规手段吗?!
在栖川夏到神奈川时,天已经昏昏欲黑了。
有青鸾指路,栖川夏很轻而易举的就找到了柳生比吕士的家。
因为刚刚放学,所以栖川夏也没有换衣服。而且她很笃定,这件事一定是仁王雅治策划的,在他面前,好像也没必要伪装的。
之所以这么笃定,其实栖川夏是有她的原因了。之前她就有广泛的了解过仁王雅治交际圈中所有人的资料,对于仁王雅治的搭档柳生比吕士自然是丝毫不陌生的。
而且她记得很清楚,柳生比吕士是个十分怕鬼的人。对于这些东西,向来持进而远之的态度,是绝对不会主动萌生学习阴阳术的想法的,所以除了是仁王雅治背后推动以外,绝无其他可能了。
“夙夜小姐?”柳生比吕士推了推鼻梁上架着的椭圆形眼睛,眸光轻闪闪过几许不清不明的意味。难怪仁王会这么做,原来那天的女生就是夙夜吗?
“嗯,是我。”栖川夏平淡的应着,声音带着几分清冷,连表情也多了几分拒人于千里之外。
“夙夜小姐请进。”柳生比吕士让开身子,礼节恰到好处,将他的风度完完全全的体现出来。
栖川夏的眼眸闪过几丝赞赏,也带了几分了然。难怪,雨女这种妖精,会产生柳生比吕士。
太过温柔与绅士的人,总是会不经意的被这种妖精缠上。
“噗哩,又见面了栖川桑。”刚进屋子里,仁王雅治那张欠揍的脸就展现在了面前。
栖川夏的表情顿时一遍,恨恨的瞪了仁王雅治一眼,“果然就是你这个无赖策划的!”
“噗哩,栖川桑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成见啊。”仁王雅治习惯性的玩着小辫子,一双狐狸眼闪过几分笑意,比起那副清冷默然的样子,他还是比较喜欢这副恶狠狠的样子。
“哼。”栖川桑冷哼一声,完全不想理会仁王雅治。先让你得意一会!
柳生比吕士见着这一幕,脸上不禁带上了几分淡淡的笑意。
栖川夏来回打量了两人一番,非常不客气的道:“其实吧,你们两个人都没有学习阴阳术的资质,所以还是放弃吧。”
柳生比吕士抬了抬眼镜,“既然如此,不必强求,就是麻烦栖川桑多跑一趟了,为表歉意,不如在舍下用顿便饭?”
仁王雅治玩世不恭的笑着,“栖川桑意下如何。”
“好啊。”栖川夏露出一抹笑意,毫不犹豫的应承下来。她准备的乾汁还没派上用场呢,岂会轻易的放弃。
“不过在此之前,我想给柳生君一个忠告。”栖川夏认真的看着柳生比吕士,忽然道。
“嗯?”柳生比吕士脸上闪过几分不解,“什么忠告?”
栖川夏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几分,“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说着,她伸出手,在柳生比吕士的眼前画了一道奇怪的符咒,紧接着金光尽散,散成光芒点点,紧接着尽数融进了柳生比吕士的眼睛之中。
“栖川桑这是在干什么?”仁王雅治不解的发问,却没有丝毫担心之意。他相信栖川夏是绝对不会随便伤害人的。
栖川夏的目光看向仁王雅治,玩味的笑着,“你想知道?”
没等仁王雅治回答,栖川夏就照着之前的动作,故技重施了一番。
仁王雅治只觉得自己的眼睛一疼,紧接着像被洗尽铅华一般,忽然明亮了几分。也看见了几分,不一样的东西。
“这是什么东西?!”仁王雅治看着浮在柳生比吕士身旁的身影,整个狐狸都懵逼了。鬼吗?!还是妖精?!
“雨女。”栖川夏薄唇轻启,淡淡的吐出两个字。
反观柳生比吕士,在看见这不可思议的一幕,已然僵硬着原地,竟是没有了意识。
“哈哈哈。”栖川夏忍不住笑了起来,传说柳生比吕士怕鬼,还真不是传说啊。不过绅士到底还是绅士,虽然被吓的失去了一声,却一直维持着优雅的模样。
“你想做什么?!”那道浮在半空中身上隐隐围绕着湿寒之气的女子,恶狠狠的瞪着栖川夏质问道。
“连自己的湿寒之气都不能收敛,果然还是道行太浅,还有,你连阴阳师都不知道吗?”栖川夏打量了这个女子一眼,淡淡的道。
“阴阳师?!你是阴阳师?”那个女子忽然大惊失色,继而一脸痛恨,“为什么?为什么?我只是想要接近温柔的他而已,我明明那么爱他,从来没有伤害过他。为什么你们阴阳师总是要拆散我们?!”
栖川夏不屑的冷笑一声,“拆散?像你这种道行如此之浅的妖精,靠近她只会害死他罢了。难道,你的爱就是夺去他的生命吗?”
雨女顿时结舌,表情也呆滞下来。
“如果你不想伤害她的话,最好赶紧远离他,好好修炼,敛起身上的湿寒之气。否则再这样继续下去,他只会早早的死亡。”
011
雨女深深的看了栖川夏一眼,问道:“你为什么不杀我?”没等栖川夏回答,雨女又喃喃念叨,“明明他们都说,阴阳师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人,见到我们绝对不会心慈手软,一个一个杀光的。”
“杀你,没有必要罢了。你赶紧走吧,否则他身上的寒气加重,即使不死,也会造成疾病。”栖川夏不屑的扬起嘴角,这般薄浅的道行,还不足以引起她的兴趣。更何况,这个雨女,良心未泯。她自然是看得出来,雨女根本不想给柳生比吕士带来伤害,只是私心不愿意离开罢了。
“谢谢你。”雨女俯身行了个礼节,深深的看了柳生比吕士一眼,便飘然远去。空气中潮湿的感觉,顿时削减了不少。
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的仁王雅治,忽然露出一抹笑意。不过瞬间,就恢复到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手也习惯性的玩起了身后的辫子。
栖川夏一转过头,看见的就是仁王雅治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怒气顿时涌了上来,冷冷的嘲讽道:“仁王雅治,你就一点儿都不关心你的搭档吗?”
“噗哩,你不是说他没事吗?”仁王雅治依旧是无所谓的态度,“而且搭档他那么怕鬼,僵硬着失去意识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过会就好。”
“……”栖川夏冷冷的看了仁王雅治一眼,却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仁王雅治果然太欠揍了,笑容欠揍,性格也欠揍,哼。
栖川夏忽然想到了自己准备的乾汁,很想试试效果啊,可是要怎么做呢?
青鸾站在栖川夏的肩头,忽然提议道:“不如敲晕强灌进去吧。”
栖川夏:“……”
“青鸾,你是不是傻的?敲晕强灌,那还怎么看效果?”栖川夏满脸无奈,她究竟是倒了什么大霉,碰上了这么个蠢兮兮的式神。
“好像也是哦。”青鸾恍然醒悟。
“蠢死了。”栖川夏一脸的嫌弃。
“主人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式神的吗?!”青鸾一脸的痛心,“我不要理你了,我要睡觉了,债见!╭(╯^╰)╮”
“一言不和就睡觉。哎。”栖川夏顿时觉得没意思,现在这个空间里,等于就她和仁王雅治两个活物了。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仁王雅治那双似笑非笑的狐狸眼,栖川夏忽然觉得有几分心虚,心里也涌现了几分异样的感觉。
“栖川桑,看样子搭档也不像很快会醒的样子,你觉得现在要怎么办?”仁王雅治一脸笑意的玩着自己的小辫子,询问着栖川夏的意见。
栖川夏冷哼了一声,表情不置可否。
仁王雅治无所谓的笑笑,“那不如我请你出去吃怎么样?”
栖川夏轻哼一声,正要拒绝,忽然想到自己准备好的乾汁,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下来。
“好。”仁王雅治应了一声,费了点力气将柳生比吕士安顿好,就和栖川夏并肩离开了柳生宅。
仁王雅治挑选的是一家特色拉面馆,除了各色各样的拉面以外,还有很多独特的饮料。
栖川夏几乎是第一眼相中了那个绿色的饮料,看起来非常像乾汁有没有,用来坑害仁王雅治最好不过了。
“喂仁王雅治。”栖川夏打定了主意。
“噗哩,怎么栖川桑有什么钟爱的饮品吗?”仁王雅治脸上的笑意深沉了几分,比起仁王君这个称呼,他发现自己更喜欢喂仁王雅治这种语气呢。
“我要这个!”栖川夏直接指着那种青色的饮料道。
“青苹果汁?”仁王雅治脸上闪过几分疑惑,“正要,这是我最爱的一种呢。噗哩,栖川桑还真是了解我。”
“哼,仁王雅治,有没有人说过你很自恋?!”栖川夏冷哼一声,脸上尽是嘲讽。
“有啊。”仁王雅治没有丝毫犹豫的承认。
“谁?”栖川夏下意识的问道,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莫名的有些不舒服。
“当然是你啊。”仁王雅治笑着道,微微靠近栖川夏,将自己灼热的呼吸紧紧的贴在栖川夏的耳边,说出的话语更是暧昧至极,“你可是拿走了我的第一次呢?”
栖川夏的脸倏然红了,心跳也莫名其妙的开始加快,她掩饰的别过头,冷哼一声,“呸,谁稀罕啊!我饿了,我要吃面!”
“噗哩。”仁王雅治轻笑一声,“依你依你。”语气竟是罕见的带了几分宠溺。
“哼。”栖川夏忽然有点不太习惯这样的仁王雅治,冷哼了一声,就不再看他。
选了张桌子,栖川夏和仁王雅治面对面而坐。
这家店的效率很高,面很快便端了上来。
“味道怎么样?”仁王雅治习惯性的笑着,见栖川夏尝了一口,便询问道。
“还不错。”栖川夏吐了吐舌头,“就是有点辣。”
“喝点苹果汁。”仁王雅治绅士的递上饮料。
栖川夏忽然有点不大适应这样的仁王雅治,低下头,轻声道了一句“谢谢。”不过,在仁王雅治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却给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的青鸾递了个眼神。
青鸾了然,悄悄的运起了搬运术,将仁王雅治的饮料与乾汁对调。
看着仁王雅治面前的饮料颜色深沉了几分,栖川夏忍不住露出了几分得逞的笑容,满心期待着仁王雅治喝下去的样子。
然而等了许久,仁王雅治都没有要喝的意思。
栖川夏终于忍不住问出声来,“喂仁王雅治,你不觉得辣吗?”
仁王雅治面色没有丝毫的波动,唇角那么笑容从没有变淡。“还好,不是很辣。”他说完,便习惯性的拿起了面前的饮料。
栖川夏努力装作丝毫不在意的样子,一脸期待的看着仁王雅治的反应。
“青苹果汁,果然蛮好喝的。”仁王雅治喝了一口,面色没有丝毫的改变。
012
excuse me???栖川夏完全是一脸懵逼。
传说中的乾汁不是可以放到所有人吗?连味觉远超常人的不二周助都不能幸免,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栖川夏疑惑的视线直接放在了青鸾身上。
察觉到栖川夏的目光,青鸾讪讪一笑,“那个,主人,那个乾汁的味道太好了,我忍不住喝完了……”
“那仁王雅治的青苹果汁颜色变重?”栖川夏不解的反问。
“只是错觉罢了,刚刚灯暗了一点来着。”
“……青鸾!我要你何用啊!”栖川夏怒气顿时涌了上来,恶狠狠的瞪了青鸾一眼,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青鸾根本无所畏惧。
“栖川桑怎么了吗?”仁王雅治的笑容不由得更深了几分,笑着问道。
“没什么,我吃饱了。”栖川夏放下筷子,拿起纸巾擦了擦嘴角。
“别动。”仁王雅治忽然喊道,接着伸出手,用拇指擦干净了栖川夏脸颊上沾染上的一点点油渍。“好了,没了。”
栖川夏几乎是下意识的低下了头,心中对仁王雅治的愤恨一瞬间全都烟消云散。
其实,仁王雅治他也没那么讨厌嘛。
这样想着,栖川夏脸上不禁勾起一抹浅淡的笑容。
“走吧,我也吃完了。”仁王雅治站起身,招呼道,见栖川夏一直呆呆的坐在原地,不由调笑,“噗哩,栖川桑,你该不会要一直做在这吧?”
“哼,才不是。”栖川夏轻哼一声,“对了,以后喊我阿夏就好了。”说完,便不在去看仁王雅治,匆匆走上前去。
“阿夏。噗哩。”仁王雅治轻笑起来,“等等我,阿夏。”
他们并肩走着路上,此刻夜幕降临,星河流淌出一片静谧。
仁王雅治家附近很安静,过完的车辆很少,连同行人也很少,只有几盏路灯昏黄的亮着,将他们的影子拉长再拉长,直到重叠到一起。
因为夜晚昏黑,仁王雅治最近又有被鬼缠身的隐忧,所以栖川夏才会选择送仁王雅治回家。
当然,她是不会承认的,她居然想和仁王雅治多待一会。
“噗哩,多谢了。”
栖川夏故作冷淡,“我先回去了,说着就便开始念动咒术语。”
“等等。”见着栖川夏的身影似乎将要消失在眼前,仁王雅治忽然伸出手,拉住了她的胳膊。
“怎么了?”栖川夏不解的发问。
“阿夏,可以教我阴阳术吗?”仁王雅治直视着栖川夏的眼睛,目光从未有过的认真。
栖川夏表情一窒,继而则是不解,“为什么想学。”
当然是因为想多和你待在一起。
当然这句话仁王雅治是不会说出来的,他松开手,脸上再度挂上了玩世不恭的笑容,“因为阴阳术很有意思啊,而且如果我学会了,就不用你来保护我。”而我可以保护你。
栖川夏定定的看着仁王雅治,良久才道:“好,我答应你,以后每天放学之后,教你阴阳术。不过……”栖川夏刻意拖长了音,“我可是很严厉的,你要小心了。”
仁王雅治轻笑,“很期待。”
“我觉得你肯定会后悔的。”栖川夏脑补了一下授课的场景,忍不住笑了起来。“好了,我先回去了,晚安。”
“晚安。”这声晚安刚刚说出口,栖川夏的身影就消失在了眼前。
一瞬间仁王雅治忽然觉得有几分失落,“噗哩,我好像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