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乖,好乖!大宝张嘴,啊——”看着晶晶亮亮地糖块终于凑到了自己嘴边,小弘煦明显兴奋了啊,整个肉墩墩的小身子使劲儿往前倾着,小嘴巴张得大大的,就等着池塘呢!然而,他面前的显然是个不怎么遵守信诺的娘亲,只见她手腕一转,擦着小宝宝鼻尖,一个回环,那糖块就被她扔进了自个的嘴巴里。
咔嘣、咔嘣地别提嚼的多响了。
弘煦完全都惊呆了,足足愣了好大一会儿后,朦朦的泪水开才始在大黑眼睛中转悠,然后再下一秒就转化为了嚎啕大哭。
那可是真是伤心的不的了啊!
可她那个专门好戏的娘可是乐的不了的,不但不哄,还在那里一边拍膝盖一边狂笑。
于是,小弘煦就更加伤心了!
“有你这么看孩子的吗?”胤禛黑着脸脚步如风的走过来,腰一弯,就把儿子抱在怀里了,看着弘煦那张哭的直打嗝的胖脸蛋,胤禛是真心疼了,指着年若兰就开上了火,词都不待重样的,直骂了好几分钟。
年若兰也从刚刚的得得意洋洋,变成了霜打的茄子。
大约是胤禛骂人的时候声音大了些,吓到怀里的弘煦都不哭了,而是抽着自个的小鼻子,眨都不眨的看着胤禛。
呜,这个人好凶,大宝要娘亲。
察觉怀里的肉墩子在不停地拧着身子,胤禛终于停了训斥声,低头望去,结果就见,胖团团正伸出自己的小胖手十分急切的要往年若兰的方向勾。
【投怀送抱】的意图那是无比的明显。
胤禛当时脸就有点挂不住了。
年若兰却心情极好的勾了勾嘴角,慢条斯理的站起身,把孩子接过来,还低着头亲了亲他圆光光地秃脑门。
胤禛:“……”。
没多久,弘煦有些犯困,年若兰见了便让奶娘抱下去哄觉了。胤禛脸色依然有点臭,年若兰嘻嘻一笑,又娇又软的缠磨了好一一会儿,才算把人给人哄好。从这一点上来说,弘煦比他爹强多了,起码人忘性大,不记仇。
“这是妾身庄子中出产的一种青笋,特别脆生,小厨房的彭娘子用着它腌制了好几种笋类小吃,这碟子爆炒酸笋用的就是其中之一,爷快尝尝,可好吃了!”
“嗯…”胤禛尝了以后,听年若兰提起她那几处庄子的事儿,他便又随口问了几句:“今年收成如何?”
“还成吧,庄子里主要就是种些蔬菜瓜果之类的,妾身要求也不高,收支平衡就成。”说起这个年若兰大眼睛骨碌碌一转,提议道:“不如什么时候有时间了,妾身请爷到庄子上去住两日,当然了,我那两个小破庄子定是比不上爷的圆明园了,不过却有几分淳朴,也是别有一番滋味的。”
年若兰本来不过是这样一说,谁想到,胤禛却点了点头,沉声道:“唔,也好,你准备准备,明就出发吧!”
年若兰一愣,这可是刚废了太子的关键时刻啊,您老不再朝堂上可劲儿蹦跶,怎么突然间就这么急流勇退了?
年若兰使劲儿的眨了眨眼睛。
胤禛又夹了一块子笋片:“爷足痹之症犯了,你那庄子上不是正好有一眼温泉吗,爷泡泡去。”
年若兰闻言抿嘴一笑:“要妾身说,爷早该歇歇了,看看您那头发,里面都有白的了!”
胤禛夹着筷子的手一顿,在年若兰笑眯眯的视线里,狠狠挑了下自己的眉头。
于是这个晚上银红色的撒花棉帐里,传来了年若兰哭哭啼啼的求饶生:“错了,我真错了,爷不老,爷您太猛了!”
不过这种哭求声似乎完全起到了反效果,因为整张床似乎晃荡的更猛了。
年若兰当年嫁人的时候,年家可是给了丰厚的陪嫁,除了各种银钱、珠宝、华服外,房契、地契什么的也是必不可少的。其中在有两个庄子离京城最近,做马车的话,两三时辰左右也就到了。
【小花庄】是这座庄园的名字,年若兰亲自起的,因为这里种植了许许多多的野花,赤橙黄绿青蓝紫的,每次春天一到,那是疯了似的长。
远远一看,就像是一片花海样,特别的漂亮。
不过此时显然不是花朵开放的时机,整个园子不免就显得有些萧条。
管着庄园的庄头早早的就接到了主子要来的消息,是以此时正率着所有在庄园里伺候的下人们站在园子门口迎接着。
大约是太过紧张地关系,每个人的脸色都十分的苍白。
年若兰也没有难为这些人的意思,见了礼后,便让他们下去了。
园子里的主要住宅是三间青色大瓦房,完全是汉家百姓住房的样板,连着那院子里的石磨,水井,以及房檐下挂着的玉米棒子干辣椒,都透着股生活的气息。
年若兰抱着弘煦进了屋里。
把弘煦放上炕,小家伙就登的下坐起身子,两只大眼睛来回看这,似乎对这个陌生的环境充满了好奇。
“去打些水来,我要洗漱一下!”
绿琴点了点头,自去吩咐无疑。
“爷,怎么样,是不是特别农家院的感觉?”年若兰笑眯眯地说道。
胤禛唔嗯了一声,负着手来回在屋里头走了一圈,没有什么豪华的大摆件,也没有什么珍玩当摆设,屋子里头除了一张特别大的,七个人横躺着都没有问题的大炕外,底下就只放置了一个落地大衣柜以及一张黄梨木做的方桌。
对于胤禛这种住惯了【豪宅】的人来说,肯定是十分寒酸的。
不过,他也只是唔嗯了一声,脸色看起来倒是挺平常的。
“爷,咱两来个游戏怎么样?”年若兰兴致勃勃地提议道。
胤禛抬起头看了她一眼,这又要出什么妖蛾子。
“这个游戏的名字啊就叫做角色扮演,您不是京城里头的皇子阿哥,我也不是什么侧福晋,咱两就是一对普普通通的汉人夫妻。”年若兰的眉宇间漾着抹挑衅:“您啊也可以借机体验体验,普通百姓的生活,妾身也过过干瘾,您看如何啊?”
大约是暂时离了那是非之地,他心情不错,是以名知年若兰肚子里的那点子小算盘,也答应了下来:“成,就按你说的做!”
“一言为定!”年若兰笑嘻嘻地说道:“那咱可说好了啊,在游戏期间,您可不能拿皇子的架子吓唬我!”
说的好像你真的怕过一样。
胤禛脸一转,没稀得理她。
很快的绿琴就端了水盆过来,年若兰便对她道:“我和爷要体验生活,所以这些日子,你们几个就不要再身边伺候了!”
绿琴听了这话,非常神奇的脑子里与胤禛一样,浮起了,主子这又要整什么妖蛾子的想法。
不过即使是心里头再嘀咕但绿琴也依然是言听计从了,出了门,便把带来的所有下人们规拢好,她还特别有深意的看了苏培盛一眼,弄得苏培盛还挺莫名其妙的。
年若兰先用着温水给大宝洗了小脸,用自己略微洗漱了下,这才对这胤禛道:“喏,我和娃都洗完了,他爹也洗洗吧!”
胤禛看着那不太清亮的水盆,然后又看了年若兰一眼。
“咋滴,嫌脏啊,那就再去打一盆,再院子里就有深水井呢!”
胤禛磨了磨牙齿,二话不说,端起水盆子就出去了。
看着那高高扬起的藏蓝色碎花棉布帘子,年若兰嘿嘿一笑,啵————地下再儿子的脸蛋上亲了一口。
“娃啊,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你说娘该怎么折腾你爹才好呢?”哪怕以后被折腾到半死呢,管咋滴先把这几天爽过去啊。年若兰心里头的小算盘啪啦啦的直划拉着。
那边的弘煦却哈哈地傻乐起来,撅着嘴巴也要去亲娘亲。
娘亲浑身都是香香的,弘煦特别喜欢跟她么么哒。
第68章 孩他爹
苏培盛眼睛都快要凸爆了,他们家主子爷居然自个端着个水盆出来了,丫头呢?奴才呢?都死哪去了?
“爷,您这是。。。奴才。。。”
胤禛一摆手,啥也没说直接就奔着院子里头那口水井去了。很明显,四贝勒爷并不是那种四体不全五谷不分的人,起码打个水什么的,完全不能难倒人家。
于是,苏培盛有一次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家贝勒爷,自个端着水盆进屋了。
这是整什么妖蛾子呢?
苏培盛一抹自个浸了冷汗的脑门,直觉告诉他,这肯定跟年侧福晋分不开关系。
即使这是两人定下的【游戏】那要遵守的规则的除了胤禛外,年若兰肯定也是要遵守的。所以她很忙——
把弘煦一把塞进胤禛怀里。
年若兰换了身汉家衣裳,白底碎花的那种,有点可惜的是她不会自个包那种汉巾帕子,所以干脆就把头发编成了条乌黑黑的大辫子,看起来特别特别的嫩,特别特别的纯,跟十五六成成亲的小丫头似的,特别勾人。
胤禛抱着弘煦爷两坐在炕头上,就这么,看着她在底下忙来忙去的样子。年若兰正在整理衣裳,因为要住上一些日子,所以这一次带来的东西可是不少,光衣裳就有好几个大藤箱子。
年若兰现在做的就是把一件一件的整理在衣柜里头。弘煦大约是看的有些无聊,在掰完了自己的十跟肉指头后,便仰起脑袋,带着胤禛的下巴,啊啊啊地直叫唤。
胤禛低下头,考虑了一下后,果断的站起身:“我带着弘煦去外面转转!”
“嗯,把斗篷给他系上,外面有点风,别冻着孩子!”
胤禛和弘煦出去后,年若兰更是放开了手脚期哩咔嚓的干起了活,,都说由奢入简难。如今看来果不是如此,这多多少年没亲自动手收拾东西了,冷不丁地,还真有点头晕脑胀。
整整收拾了一下午,整个屋子里终于不再空旷,有了点居家过日子的人气。
“他爹,今儿晚饭吃面条成不?”年若兰笑呵呵地问道。
胤禛对【他爹】这个称呼,明显还没有适应,每次年若兰这么一叫他,都有点起鸡皮疙瘩的感觉。
看了眼一脸疲色的某人,胤禛大发慈悲的点了下头。
生火做饭什么的可是难不倒年若兰的,粮食蔬菜什么的早就已经在厨房提前放好了,年若兰除了最开始的手忙脚乱,接下去的工作倒还是满顺利的。
年若兰弄得是热汤面条,打了碗鸡蛋酱,又置弄了一碟子蘸酱菜,那真是特别特别简单。
“爷先凑合着吃,明儿我再给你做好吃的!”
胤禛那一个巴掌都能数过来的碟子碗,似笑非笑地看了年若兰一眼。
嘿嘿嘿嘿嘿。。。。。
弘煦现在已经能吃一些辅食了,而且这小子明显是饿了,看见那热气腾腾地面条,就跟看见亲人似的,可亲可亲啦~~年若兰盘腿坐在炕上,把大宝贝往怀里一搁,弘煦小嘴立刻长得大大的,一脸嗷嗷待哺的样子。
出乎胤禛的意料,这面条的味道居然十分的不错,烫头鲜美,面条滑嫩,还挺好吃的。
以前在府里的时候,两人经常同桌吃饭,不过年若兰需要时时刻刻的注意着胤禛的需求,布菜夹菜什么的那是更不用说,可今,从上桌子开始,她是半个眼神都没给胤禛啊。
反正桌子就这些东西,爱是不吃呗!!
年若兰用着木勺把碗里面的面条杵着碎一些,再放在嘴边垂凉了,才放到弘煦的嘴边。小家伙早就等的不耐烦了,跐溜跐溜的吃的那叫一个香甜。
农家大炕上,晕黄的油灯下,简简单单的一家三口吃着简简单单的热汤面条。
不知道为什么胤禛就觉得自个的心特别的暖了。
然而这温馨的时光注定是不能再尊贵的四贝勒爷心间留多久的,很明显弘煦小朋友年龄还小,嘴巴不够大,偏他还是个心急的。所以就算年若兰在怎么仔细,那些汤汤水水们还是向着他的下巴、脖子、衣襟处滴落。
不过,弘煦有带饭兜兜,所以他不怕!
可是,胤禛觉得不雅,觉得恶心啊!
“他一直这样?”或者四贝勒还有点震惊。
“啊?”年若兰先是一愣,看着胤禛那满是嫌弃的脸色,方才噗嗤一笑,眯眯着眼睛道:“这算什么,爷等着吧,更精彩的还在后头呢!”
胤禛每次来,弘煦不是被打扮得干净静静,粉粉嫩嫩的啊,他顶多就是见见孩子,哄他玩一会儿,就叫人抱下去了。哪里知道,一个这么大点的小孩子,一日的吃喝拉撒到底有多费劲儿。年若兰觉得自己正好可以趁着这个机会,也让他体会体会,养孩子的不容易。
忙乎了一日,两人也累了,胤禛又去打了水回来,是凉的,年若兰见了便自个又去厨房烧了锅热的,两下兑到了一起。
把弘煦放在炕里头,年若兰蹲着身子,脑袋向上仰着,眼角高挑,声音拉的特别细:“孩儿他爹,奴家给您洗脚啊……”
胤禛的喉咙骤然一紧,然后没有丝毫客气的抬了抬自个的脚丫子。
年若兰就像是个受气的小媳妇似的,给人脱了乌靴又退了白袜就在胤禛以为那双白嫩嫩的小手要开始为自个破【服务】的时候,年若兰就笑嘻嘻的从屋里的角落中搬了只小板凳过来。
快速的把自个的鞋袜脱了,年若兰的两只脚丫子,刷地下就伸了进去,正好踩在了孩他爹的脚背上。
“不是说给爷洗脚吗?怎么把自己的也伸进来了?”胤禛直勾勾地看着她。
“对啊,我给您洗啊!”年若兰一边说,一边用着自个白溜溜的脚丫子在人家的脚背上来回搓磨着。
感情她不是手洗,是脚洗啊。
“孩他爹,水温热不热啊,烫的是不舒服啊?”白嫩嫩的小脚丫子那叫一个灵活啊,不但胤禛的脚背,就是他的脚指头也没放过。
胤禛的脚很长,很瘦,脚背上都有青筋,而且他的脚趾缝闭合的特别严实,年若兰就用自个的大脚趾一个劲儿的去蹭人家的指头,妄图给趾缝弄开。
“人都说脚趾头缝避的严实的人,特别能守的住财。”换一个意思就是,抠,吝啬。
胤禛闻言唇角掀了一下,然后年若兰就感到自个的脚丫背上的一块肉被狠狠地给拧了。
“啊————”地惨叫声,活是吓了弘煦好大一跳,蹭蹭蹭地爬大批炕边上,一个劲儿的看着底下的眼泪八岔的母亲。
事实证明,四贝勒的脚趾缝不但特别密实而且夹人还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