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穿越的狗尾巴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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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穿越的狗尾巴草-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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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人面的狗尾巴草

  马啸啸一听,连忙转过脸,正对上李彦笑意盈盈地看着她,她心中忽地一松,却仍旧没好气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李彦答道:“自那日醉乡楼之后,我便托人暗中观察那几个鲜卑人,肖陆跟随那几人多日,知晓了那处院落,今日得知有客而来,我便埋伏在此处。”
  他说罢,似笑非笑地看着马啸啸,问道:“那你为何又在此处?”
  马啸啸大叹口气,“我倒霉呗,一路跟随胡伯而来,谁知竟碰到了鲜卑人。”
  李彦轻笑一声,不再说话。
  待到行至一处岔道,肖陆拉缰而停,扯下蒙面黑布,面无表情地掏出怀中白册抛给李彦,却不多看他一眼,只调转马头而去,两马顿时分道扬镳。
  马啸啸犹豫片刻,说道:“我怎么感觉,他虽然为你办事,却好像不是很喜欢你。”
  李彦闻言大笑,只说:“如今有了白册,倒是一桩好事。”
  马啸啸点了点头。
  两人一路策马到了十里庄李彦府邸。
  日光渐淡,夕阳斜照,院落里落着红彤彤的余晖,李彦带着马啸啸坐在院中石桌旁,动手沏上一壶茶,借着残余日光专心看着桌上白册。
  茶香袅袅,马啸啸四下张望,却不见其他人影,唯有头顶一树繁花点点,她抬头细细看,竟是一棵花开正好的桃树。
  直到今日,马啸啸才知晓这偌大的九卿府竟然只有粗使杂役,一个近身伺候的奴仆都没有。她不觉多看了李彦一眼,见他目光落在白册之上,眉头却是渐渐紧锁,半晌,才开口道:“你从前说得果是无错,这书中大多都是大穆国军事险要,湖泊山川历历在册,还有许多鲜为人知之地。”
  马啸啸听罢,问道:“那既然如此,为何周宁麒要把它白白给了鲜卑人?”
  李彦却是摇了摇头,“不知。”又翻到白册其中一页,推到马啸啸面前,问道:“你可曾见过此物?”
  马啸啸探身去看,只见册上画着一株植物,叶成扇状,描着弧形纹路,沿叶脉上下,宛如波纹,却仅有三片扇叶,中间亭亭立着一朵摇曳的红花,隆成铃铛的形状,花蕊由中间吐出,仿若铃铛中摇挂的铃舌。
  她细细看了会儿,答道:“此花甚为古怪,未曾见过,可叶子却似乎在哪里见过。”说着,她抬眼问道:“这是什么花?”图画旁侧虽有注释,可她不懂鲜卑文,一个字也看不懂。
  李彦沉声答道:“此乃西域曼陀罗。”
  马啸啸闻言大惊,急急问道:“是迷人心智的曼陀罗?”
  李彦点头,“册上如是记载。”
  马啸啸又多看了几眼,思索片刻,开口说道:“我看这叶子倒像是我曾经在王府里见过的。就在周宁麒书房院落里,有一株号称是西域雪箩的植物,叶子也有相似的波纹,不过没有花朵。”
  李彦徐徐说道:“这册上记载曼陀罗花期不定,或可四季盛放,或可十年无花,且周宁麒素来种植花草,昔年我曾帮他种过奇毒婆罗花,若他种植这迷人心窍的曼陀罗也不稀奇。却没想到他竟这般明目张胆。”说着,他眼中闪过几抹厉色。
  马啸啸见状却说道:“可是光凭一张图不可定论,不如取些那雪箩来,一试便知。”
  李彦听后,却叹气道:“可是依照记述,曼陀罗其叶不可用,仅有花朵有迷人之效。”
  马啸啸听了,心想此番周折又成了无用功,也在心中暗暗叹气。
  却听李彦说道:“今日截了这本白册,亦算是得了他一处罪状,且说,此册没有落入鲜卑之手,于大穆亦是好事,只是周宁麒背后用心着实蹊跷。”
  马啸啸连连点头,“按理说他一个大穆国正经王爷,为何要与鲜卑勾结,着实奇怪。”
  李彦听罢,细思片刻,将这几年前前后后许多事串在一起,亦想不明白,为何他的兄长意欲谋害父王,为何又要加害于他,为何任由皇帝夺权,为何铲除左相,为何要与鲜卑勾结……倏忽之间,他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将他定在原处。
  马啸啸见他脸上倏地变色,惊讶问道:“怎么了?”
  李彦只觉心中惊疑不定,开口甚为犹豫,一字一顿地问马啸啸道:“从前你说他书房桌下有一块青砖,里面空无一物,仅有一些皮屑,是也不是?”
  马啸啸不知为何他突然问起此事,只得老实地点了点头:“是。”
  李彦又问:“这皮屑仿若人之皮屑,是也不是?”
  马啸啸依旧点头,郑重答道:“是。”
  李彦思绪一时间起伏不定,一面觉得这猜测过于无稽,一面又觉得此乃最为合情合理的猜测,可惜,如何才能证明他之所想。
  马啸啸等了半刻,却见李彦不言不语,脸上仿若风云变幻,自己却丝毫不知所以,只得耐心等着。
  只见李彦的面目渐渐沉在暮色中,马啸啸抬头一看,太阳已渐渐坠入地平线,空中已有几颗疏朗星子高悬。
  才听他说道:“你若得了机会,务必再去书房一探,青砖之下,必有诡跷。”马啸啸见他神色肃穆,停了片刻,说道:“若是你发现什么,必不可耽搁,即刻离府来找我。”
  马啸啸脑中甚为狐疑,只得点头说道:“那好。”
  李彦抬头细看马啸啸,见她面目隐在日暮天色中,半明半暗,一双眼却闪烁着灼灼光华,他问道:“为何你要助我?”他从前虽用镇天玉作饵,可如今镇天玉不在他手上,马啸啸却仍旧为他所用。
  如此想着,他便定定地看着她。
  马啸啸听罢,却心想今日他有此一问,着实古怪,开口理所当然地答道:“当然是为了早日找到狗尾巴草。”
  只见李彦挑眉问道:“我没有镇天玉,如何帮你找到狗尾巴草,再退一步讲,即便有镇天玉,你寻找的东西也不一定就能找到,为何如此执着?”
  马啸啸看着他慢慢答道:“可是镇天玉是我眼下唯一的希望,周宁麒心狠手辣,我不敢去求他,只能求你,若你有朝一日扳倒他,镇天玉就是你的,我便有了希望。”心道是大树底下好乘凉。
  李彦听她说着,心中却莫名地隐隐失落,叹道原来不过如此。却听她徐徐又道:“再说,你我认识已近两年,昔年我们同是落魄街头,自有一番情谊在,虽然你处处利用我,可是我倒觉得你断不会有心害我。”
  李彦见她说得肯定,神情恳切,眼中亮如星子,不禁笑道:“你说得对,你我自有情谊在。”
  马啸啸一听便笑道:“说得正是,倘若小王爷以后得了镇天玉,必要记得我的好。”
  李彦但笑不语。
  微风徐徐,送来不知何处而来的饭食香气,马啸啸脑中霎时想起一事,大叫一声:“糟了。”人便急急站了起来,李彦一见,也不由得跟着站了起来,忙问:“何事糟了?”
  马啸啸苦笑道:“我今日到底还是忘记喂马了。”
  三日过后,马啸啸终于等来了守夜之日。
  是夜,马啸啸又“借”了太君钥匙,一路跑到书房再探。
  她原本以为,会如同往常一般又是一无所获的一夜。
  孰料,当马啸啸娴熟地扣开青砖以后,手往里一伸却是摸到了一物,触手温凉,心下一惊,忙缩回手去。犹豫片刻,才伸手把那物件小心拿了出来,借着窗外隐隐月光,举起来看。
  轻轻一抖,那物件延展开来,竟然是一张薄薄人面。
  且手中触感软绵温凉,颇似人脸,顿时吓得马啸啸头皮发麻,拿捏不住,丢也不是握也不是,只得飞快从腰间摸出一方锦帕包了起来,胡乱塞在腰带里。
  她匆匆地离开书房,还了钥匙,便去马棚牵了斩鬼。
  马啸啸记得李彦说过的,若是有所发现,必不可耽搁,必要赶紧离府去找他。
  于是马啸啸腰间揣着这张人面,骑着斩鬼往茫茫夜色中奔去。
  到达李府的时候,马啸啸跃过墙头,李彦已立在院中,他见她神色慌乱,呼吸起伏不定,连忙问道:“可是有何蹊跷?”
  马啸啸一面下马,一面大叫:“何止是蹊跷,简直是惊悚!”
  她说着便掏出腰中锦帕,求之不得地扔到了李彦怀里,不觉想起那触感,心中又感一阵恶寒。
  李彦揭开一看,脸上惊诧一闪而过,拳头一握,紧紧将之拽在手心,咬牙切齿道:“果真如此。”
  马啸啸听得一头雾水,忙问:“到底怎么回事?”
  李彦答道:“你可知这是一张人面,从前你所说的皮屑便是来自与此,先前我只是怀疑,如今却是证实了。”
  “果真是人面?”马啸啸惊讶道,又一细想,连忙急急问道,“这人面可是用来扮装换面?”
  李彦微点头。
  马啸啸心中一震,问道:“莫非是……”
  她话未说完,却听李彦道:“周宁麒并非周宁麒。”
  院中一时寂寥无声,唯有风吹树叶,沙沙作响。
  马啸啸艰难地咽了口口水,喏喏问道:“假的?那真的呢?”
  李彦眼中一抹恨意,“真的只怕早不在了。”
  马啸啸还欲再问,却听李彦道:“你难道不觉得今日一切事情仿佛进行得太过顺利,前有截获白册,后有今日探得人面。”
  马啸啸想了想,答道:“确实如此,太过轻而易举,让人不安。”
  李彦沉吟片刻,“或许自那日醉乡楼起,一切便是有意为之。”
  马啸啸听罢,惊讶道:“为何他要故意引我们揭穿他真面目?”
  却听李彦冷笑一声,“只怕明日他找上门来,便知晓了。”
  吓了马啸啸一跳,忙问:“你是说,他明日还会来?”
  李彦点了点头,却忽地转身回房,嘴里说道:“今日你便留在这里。”说罢,指了指旁侧的房间。
  马啸啸呆愣原地,见他进屋,又合上了房门,然而他的面目隐在暗处,始终晦暗不明。
  马啸啸大叹口气,走进房间,一时不知该作何感想。
  昏昏欲睡间,她想,兴许这般结局于李彦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毕竟弑父害他的不是至亲骨血。
  隔日,鸡鸣三声,马啸啸猛然惊醒,听得房外刀剑声霍霍。
  作者有话要说:  


☆、拓拔的狗尾巴草

  她躺在床上怔忡半刻,心想她究竟是该出去还是不该出去,一番天人交战,终是好奇占了上风,马啸啸便立时一个鲤鱼打挺起了床,收拾片刻捏着红玉短刀拉开了房门。
  马啸啸原以为会看见黑压压的一队侍卫,岂料只有周宁麒一人与李彦两人在院中,斗得水深火热。
  李彦手擒红缨长枪,周宁麒手中一把长剑,一时之间,马啸啸只见刀光剑影,耳边只听铁器相击之声,二人身法甚快,两条人影忽而往东,忽而往西,马啸啸看得目不暇接,不时随之左右张望。
  看了半晌,忽然眼前银光一闪,听得空中“叮”一声巨响,只见两人中间相隔不过一寸,长枪与长剑依势相接,李彦两臂合拢,显是以全身之力相抵,却听周宁麒轻笑一声,屈膝往前猛地倾身,转瞬之间两人复又齐齐后跳,李彦拄枪立在地上,喘息连连。
  只听周宁麒讥讽说道:“多年未曾比试,岂料小弟功夫却大有退步,实令为兄好生担忧。”
  李彦哼了一声,面目冷然,“昔年你陷我于不仁不义之地,又使毒计追杀,毁我武功,我本念兄弟情谊,日日煎熬,忍受锥心之苦,却未曾想,你原本就不是我的兄长,如此一来,我势要杀你为父兄报仇,必不手软。”
  周宁麒又是一声大笑,“小王爷,若不是经我提点,你从何得知我不是你长兄。”只听他又轻笑一声,却道:“我假扮周宁麒多年,久到我都不大记得了,可如今这大穆国势衰微,仅余摧枯拉朽之势,如此,我不要这身份也罢。”
  李彦听罢,却怒喝道:“我大穆国民富力强,岂容你鲜卑小儿胡言乱语。”
  周宁麒听罢却不惊讶,赞道:“小王爷果然聪明。”说罢,手往脸上一撩,若变脸一般,揭开一曾面皮丢在地上。
  马啸啸倒抽一口凉气,凝神细看,只见那书生模样的周宁麒恍然间变成了一个面目古铜,眉眼冷然的男子,一双眼睛更如秃鹰一般咄咄逼人,嘴里说道:“小王爷,我名唤拓拔檀,今日你见了我真面目,又得知了我的真姓名,倒是死也不算冤枉了。”话音未落,他便摸出竹哨一吹,空中随即一记长声雕鸣。
  马啸啸猛然想起昔日绿意说的李彦不敌白头黑雕一事,顿时慌了手脚,不待细想,人便急急跑下长廊,站到李彦身旁,随手拔了花坛边上一根细长的树枝,捏在手里。
  那白头黑雕俯冲下落直朝李彦而来,李彦长枪在手尚能抵挡,马啸啸见状,松了口气,却见面前拓拔檀又吹竹哨,另一只白头黑雕盘旋当空,忽而飞下,直冲李彦而来。
  马啸啸心中大惊,寻思他究竟还有多少只白头黑雕,手里却不含糊,用细长树枝直戳黑雕头面而去。
  那第二只黑雕本与李彦纠缠,见树枝袭来,扑腾了两下翅膀,飞到马啸啸身后,一对厉爪向她扑来,马啸啸左手捉刀,右手提枝。一面用树枝与黑雕保持一段距离,一面趁机用短刀攻它下腹。黑雕猛地扑腾翅膀,马啸啸只觉眼前风起,夹杂着漫天的恶臭鸟屎味铺面而来。她赶忙闭气扭头,呸呸两声,人也紧跟着后退了两步。
  却听耳旁忽地一声凄厉雕叫,马啸啸转头一看,只见李彦长枪打下了第一只黑雕半翅玄羽,那黑雕扑腾两下翅膀便挣扎着往高空而去,而第二只黑雕见同伴已走,竟也不再来攻,紧随而去,飞入云际。
  马啸啸尚在惊讶,却听李彦说道:“白头黑雕一生只得一个伴侣,方才两只一雄一雌,一方受损,另一方必不恋战,只管追随而去。”
  马啸啸听罢,却在心中不由得推测道,方才攻她那只必是雌鸟,身形矮小,力道不足,才会使出临阵拉屎的这种露骨而讨嫌的伎俩。
  孰料,李彦这边话音刚落,东面墙头却听得一声大喝,只见一名虬须大汉自前头跳了下来,正是当日院中的拓拔槐。
  马啸啸思索片刻,开口问道:“你们一个叫拓拔槐,一个叫拓拔檀,可是亲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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