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穿越的狗尾巴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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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穿越的狗尾巴草-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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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起忽然对墨子昂说道:“你们要找的霁草,我四下问了,北漠最北的山上,却有此草,不过十年来只有一株,现下你们要去寻也是寻不到了。”
  “为何?”墨子昂难得地焦急。
  慕容起笑道:“我爹前些天差人去拔了来带去战场了,他听人说那草治疗伤病有奇效,因而带去了。”
  马啸啸立时无语。
  墨子昂脸色不愈,仍旧道了一声谢。
  慕容起又自顾自地饮酒吃肉起来。
  夜中,马啸啸和墨子昂两人一番合计,决定要去漠南战场找到慕容归闫,偷得霁草。
  往漠南去的一路上,墨子昂再三叮嘱马啸啸要紧随其步伐,不得出半点差错。
  马啸啸点头如捣蒜。
  这一路南南北北,几经周折,终于霁草到手指日可待。
  漠南与齐州接壤,两军对垒,颇有些悲凉之色。
  秋意尽染,树木凋敝。
  马啸啸自不知道,两军已对过几个回合,却见两大军营中间的荒草地上,隐隐有些血色。
  空气中萦绕不觉的是血腥味,铁器味,以及或重或轻的马屎味。
  六面军旗招展,在夜风中飒飒作响。
  马啸啸遥遥望了一眼,见是镇天二字,心中说不清道不明,也不知是什么滋味。
  见面前墨子昂一身黑衣,面蒙黑布,朝她一挥手,她便紧紧跟了上去。
  夜入鲜卑大营,马啸啸一身黑衣,面罩黑布,颇长志气。
  前日,墨子昂已探明,营中慕容归闫的打仗,眼下便带着马啸啸直往那处寻去。
  眼前立着大大小小的白色帐篷,里面烛火彤彤,人影晃动,巡营的士兵一拨又一拨,马啸啸紧随墨子昂,左右闪避。
  好不容易才停留在慕容归闫的大帐前。
  天时地利人和,此刻,那慕容归闫竟然不再,帐中一片漆黑。
  马啸啸守在帐外把风,墨子昂自去寻找霁草。
  秋天的风呼啸而过,漠北不比南地,风吹到脸上,卷着细小沙尘,总是又冷又疼。
  马啸啸却是眼观鼻鼻观心地立着,眼看四面,耳听八方,时刻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忽然平地一声惊雷,震得她抖了三抖。
  她连忙抬眼看天,却未见有雨。
  耳边另一声惊雷,接踵而至。
  这个时节如何会有雷声?
  马啸啸再细细一听,那分明不是雷声,而是马的喷鼻声。
  论世间,谁家马儿喷鼻声如此惊天地泣鬼神,宛若平地一声惊雷,震得她抖上一抖的,除了古今天下第一宝马,斩鬼,马啸啸不作他想。
  这一刻,她心潮澎湃,恨不能立刻循声而去,与她的亲亲斩鬼相逢。
  如此说来,当日昆仑山上,到底鲜卑小儿们还是擒住了她的斩鬼。
  马啸啸听那马儿喷鼻声不断,一面欣喜,莫非她的斩鬼知道她来了,一面却也心焦,墨子昂怎地还不出来。
  片刻之间,马啸啸听得远处脚步声杂乱,似朝这边而来,她连忙撩开大帐门帘,想要唤墨子昂出来,抬眼却见他怀抱一棵绿草走了出来。
  那长得毫无出彩之处的绿油油的一株草就是霁草,你确定?马啸啸的眼神看向墨子昂,默默传递着信息。
  墨子昂坦然地点了点头。
  马啸啸再顾不得其他,手一指马儿喷鼻声来处,便猫着腰走去。
  孰料,绕过大营,才刚刚走了半步,迎面而来的便是交错的两队巡营兵士。
  墨子昂那句话是怎么说来着,对的,要她跟着他走,不是她带路走啊,马啸啸一面拔出腰间长剑对敌,一面深深地悔不当初。
  她真心不想做一枚猪一样的队友啊。
  营中霎时鼓声大作,有人扯着嗓子大喊道:“营中有奸细!”
  话音刚落,周遭又是涌来乌泱泱的一群人。
  墨子昂扯下面罩,吹奏玉笛。
  瞬时之间,魔音贯耳,折磨得人苦不堪言。
  趁众人j□j捂耳之际,墨子昂伸手一推马啸啸,将她推往马声源来处,马啸啸心领神会,寻着断断续续的马声而去。
  走了片刻,便见一个茅草马厩孤零零地立在树下,马厩中仅有一匹黑马,那一身油光水滑的皮毛,那一双大若铜铃的美目,那一排威风凛凛的鬃毛。
  不是斩鬼是谁。
  马啸啸虽是黑布遮面,斩鬼却识得她的气息,前蹄倏而扬了起来,长嘶一声,无比欢喜。
  马啸啸心中大喜,连忙两步跃前,伸手一把抱住马脖子,“斩鬼,我可想死你了。”
  抱了好一会儿,才撒开手去。
  低头只见斩鬼脖前挂着好大一串金色铃铛,随动作轻响,难怪方才膈得她不舒服,心中却想,谁这么没有品味给斩鬼挂个铃铛。
  斩鬼却是低下马头,用马鼻子拱了拱她的脸,以表亲切。
  马啸啸只得不顾铃铛膈胸,又抱了马脖子一会儿。
  尚沉浸在久别重逢的喜悦之中,马啸啸忽听耳畔渺渺笛音骤停。
  她心叫不好,唯恐墨子昂出事,连忙伸手去解缰绳,要拉斩鬼走,可是斩鬼前后踢踏,却似乎走不出马厩。
  试问一根缰绳如何拴得住古今天下第一宝马,鲜卑人能够将斩鬼乖乖拘禁于此,必有招数。
  果然,只见斩鬼后蹄被一根极粗的铁链锁住,挣脱不得,马啸啸心叹,还是老一套招数。
  可惜,这一次她并没有钥匙。
  只得摸出长剑,凝聚内力,一剑砍去。
  马啸啸内力深厚,此一砍非同小可,长剑被生生砍出一个大豁口,低头一看,绳索倒是断了一根,马啸啸欲举剑再砍。
  却见乌泱泱的一群人涌了过来,其中一人叫嚷道:“那吹笛的小子跑了,我们的人正追去,现下分些功夫来抓你!”
  说着,舞着大刀便砍了过来,马啸啸听他说了这番话,知晓墨子昂无碍,心里大石算是落了地。一面应敌,一面又想分神去除斩鬼锁链,她方好跳上马背,追云逐月,逃之夭夭。
  可是手中长剑因为刚才砍锁链,豁了一道大口子,不甚好用,只能御敌,无暇再去斩那锁链。
  索性,眼前乌合之众堪堪不是她的对手,她手举长剑忽而指东,指西,斗得不亦乐乎。转眼片刻,抬眼却见周遭人竟越聚越多,如此下来,她一人再是厉害,也是寡不敌众。
  此时此刻,马啸啸本可跃上背后大树,施展轻功而走,可她委实舍不下斩鬼。
  几番纠缠之间,身旁已是站满了人,将之围得水泄不通。
  破空之声传来,一黑衣人影忽至,众人还不待反映。
  他已手起刀落,生生砍断斩鬼后踢锁链,翻身上马,一把携起马啸啸落在马上,呼啸而去。
  马啸啸却在想,墨子昂什么时候弄了这一身拉风的黑袍,回身正欲发问,却见此人半面黑布,一双眼里却是汹涌翻滚的怒意,仿若乌云骤聚,天降变色,瞬也不瞬地看进她的眼里。
  马啸啸心中怯意顿生,回身只顾笔挺坐着,不敢再看。
  脚下斩鬼已是奔出鲜卑大营,跃过中间漫漫荒草地,径直奔入了大穆营地。
  六面“镇天”旌旗招展,马啸啸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
  她好像知道身后这位黑袍大侠是何许人也了……
  斩鬼终于停在一座大帐前,一人飞奔而至,马啸啸一看,身穿甲胄,竟是肖陆。
  因着马啸啸尚是蒙面,肖陆并未认出,只开口道:“此去探敌,竟然横生事端,好在你安然无恙地回来了。”模样颇为关切。
  身后的人只“嗯”了一声,便翻身下了马。
  马啸啸尚记得肖陆因为苏怡雪的关系,和李彦不对付,如今为何却像是关系又好了,莫非这人不是李彦?
  那黑袍人一下了马,便扯下蒙面黑布,马啸啸顿时心中一紧,他的眉目如昔,却隐隐多了几分肃杀沉稳之气,再不见昔日嬉笑之色,却正是李彦。
  马啸啸尚在马上,一瞬间只想抓紧缰绳,拍马而逃。
  可缰绳还被他紧紧拽在手里,她就是想跑也跑不了,只得也下了马,除下面罩。
  一旁肖陆倒吸一口凉气,惊道:“怎么是你?”
  马啸啸没有接话,眼睛只落在李彦身上。
  漠南的夜风吹得他的袍角上下翻飞,他立在原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笑容,眼中怒火如洪。
  马啸啸不知他为何而怒,却是不敢说话。
  久久,他忽然转身,撩了帘子,进了大帐。
  马啸啸肩膀一落,长松了口气,却听帐里传来一声暴喝:“还不进来!”
  她连忙抬眼去看肖陆,肖陆断不给她留有后路,只道:“说得是你。”
  马啸啸喉头一动,再咽一口口水,硬着头皮,进了大帐。
  却见眼前李彦撤了黑袍,甩在地上,尘土渣子扑簌簌落了一地。
  他仿佛怒不可遏,伸脚踹了火盆子,飞溅的火星四散开来,马啸啸连忙闪到一边,耳中却听他说道:“你还敢回来,整整三年了,我日日派人去谷里寻你,整整三年了,我以为你死了,却还好端端地活着。”
  说着,人已来到她的身前,双目怒瞪,眼中惊怒交加,菲薄的嘴唇紧抿,仿佛是要吃人,吓得马啸啸一口大气也不敢出。
  作者有话要说:  撒花儿~~热烈庆祝斩鬼和小王爷归来~~


☆、第十三章

  帐内还留着木炭燃烧过的余温和气味,暖烘烘的木炭香熏得马啸啸鼻尖发痒,挠得她猛然一颤,不合时宜地打了一个大喷嚏。
  诚然,极为不合时宜。
  瞬息之间,她的喷嚏悉数全喷到了与他面面相觑的镇天府小王爷,李彦的脸上。
  一腔怒火顿时熄灭。
  李彦立即闪开身去,摸了一张锦帕,胡乱地擦了一把脸,口中却是怒吼一声道:“马啸啸!”
  马啸啸连忙讨好道:“李彦,许久不见,依旧英姿飒飒,颇有大将之风。”
  李彦坐到一方长塌上,脸色仍旧不好看。马啸啸便小跑了两步到他跟前,道:“我知道你我早年情谊深厚,当乞丐时同吃同住一处,我那天掉到昆仑谷底,你肯定是要来寻我的,可是我掉落的那一处,极为封闭,我掉到了经年积累很高的叶子上面,才算是绝处逢生,后来又花了好些时日,费了好大的力气,才从谷底爬了出来。”说了一番话,大致解释了前后因果。
  李彦面色稍霁,问道:“你这一身武艺又是从何而来?”方才他原本是去鲜卑大营打探,见到马啸啸扮作的黑衣人步履轻快,持剑对敌多人也不落下风,如若不是见到她奋力救斩鬼,他断不会以为她就是马啸啸,故有此问。
  马啸啸诚实以对,将昆仑谷底的那方神奇的寒洞细细说了一番。
  李彦终于挑眉一笑道:“如此一来,你倒是因祸得福了。”
  看起来,倒是她颇为熟悉的李彦的模样了,于是她立马欢喜地点了点头。
  “那为何你从谷底爬出来以后,不来江南寻我?”李彦眸色暗沉,缓缓发问道。
  马啸啸心中咯噔一下,心想我当日见你摔了镇天玉,从府中落荒而逃,如何还敢回去找你,却答道:“我又不认识路,哪里分得清什么东南西北,一路走就走去了西边,绕了好大一圈才绕回来。”借她十万个胆子,她也不敢在当下提邺城与墨子昂。
  李彦冷笑一声,“可是刚才我在鲜卑大营中却分明听到了笛声。”顿了顿,问道:“墨衍是不是也还活着?”
  马啸啸灿灿一笑,挤出老一句:“王爷英明。”
  李彦却忽然闭上了眼睛,不再理她。
  马啸啸等了一阵,也不见他睁开眼睛,心想,这人现在怪得很,坐着都能睡着。
  刚想拔脚往外脚,他却忽然睁开了眼睛,“幸好睁开眼睛你还在,我才知道这原来不是又一场梦境,你竟然真的没死。”
  平淡无奇又有几分矫情的一句话偏偏却将马啸啸震在原处,效用比之前那句“整整三年”还要大。
  她不自觉地收敛了嬉笑神色。
  李彦看了她半晌,忽而一笑道:“你如今仿佛倒不像从前一般没心没肺。”
  马啸啸想还口,却什么都想不起来,只得低了头。
  耳边只听得李彦的声音,“如今两军交战,局势正乱,鲜卑出兵挑衅了两番,每次却只派一两万人来示威,并没有大动作……”
  马啸啸抬起头来,见他一脸肃穆继续道:“不过两番试探之后,估计明日他们便会大军来犯,你留在大营,万不可出去。兴许明日过后我们便要拔营南撤。”
  马啸啸听后狐疑道:“可如今已是齐州以北,再往南撤,不就是大穆境内了么?”
  李彦缓缓道:“鲜卑军士四十五万,我只有镇天府昔年八万军士,你当我该是如何?”
  马啸啸浑身一震,本觉事不关己,可是却万万没有料到敌我悬殊竟是如此地步,忙问道:“怎么会,皇帝难道没有发兵来么?”
  话一出口,她便想到了幼帝新近即位,根基不稳,又逢大战的惨况,心中甚感焦灼。
  李彦面目冷然,“皇帝若是有力发兵,何苦我八万兵士在此苦撑,皇城军队一万,右相为保新帝不愿发,六王更是个个坐视不理,不愿发兵。”
  马啸啸觉得这简直不可理喻,“那难道他们不怕亡国?”
  “岂会不怕,只怕现下光景还没到他们怕的时候,等我八万军士聚亡,他们盼着鲜卑再灭其余诸王,希冀最后以己之力,力挽狂澜,方可一登龙座,更甚者,惟愿鲜卑血洗皇都,自立为王。”
  马啸啸震惊到无以复加,问道:“难道他们就不顾这齐州千万百姓死活?”
  李彦神色肃然,冷声道:“他们山高水远,自是不顾了。”
  这一刻,马啸啸方才晓得,李彦和镇天府八万军士显然是来漠南做炮灰。
  可是纵然知晓是炮灰,他也不能弃甲不战,身后齐州偌大一个州府,黎民百姓千千万万,不能不顾。
  “那……你们可有去民间征兵了么?”马啸啸想到从前看电视的经验,有此一问。
  李彦眸色一暗,答道:“齐州已经征过兵了,其他州府的兵马却是尽归东南西北六王。且说那新兵还需磨练,不能立马上战场,如今这大营里的两千新兵只作后线。”
  马啸啸心中更觉沉重,倘若明日真有大军攻来,四十五万军士怕是要把齐州踏平了,到时李彦只怕拔营南撤都是来不及。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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