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无法进入,更不要说行使权力了。这个时候,商会的特殊地位就体现出来了,所以,这个位置,可是炙手可热,背后水深的很呢。你说,夏跃春自己不敢跟我提,却拿你当枪使,打量着我好脾气呢,是吗?”
“大哥,你先别生气。既然这么说,那这个位置是绝对不可以落到中统或者军统手里的,那样一来,他们进出租界岂不是很方便,要抓捕共…党也是如虎添翼了,所以,这大概就是夏跃春一定要阻止的原因。至于要找你帮忙,大概是他认为你总是很厉害,或者,他也没有人可求了才求到你这来的吧。你放心,我会和他说清楚的。”杨慕次想着,这般重要的事情,他大哥肯定没有决策权,夏跃春定是病急乱投医了,可是事情总要解决,难不成要去刺杀王延松?不行,这是下下策,最好的办法是能够帮助王晓赖正大光明的胜出,究竟,应该怎么办?他想,他应该找夏跃春好好问问详细情况,或者,先找大哥打探一下也不错。
杨慕初看着他就这么陷入沉思的状态,皱紧眉头思量对策呢,心下不禁有些来气,同时又有些好笑,不禁轻咳了一声,唤回他的注意力,悠悠的就说道:“夏跃春给了你什么好处?”
“什么?”杨慕次还没转过神来。
杨慕初笑道:“我说他让你来求我,许了你什么好处?”
“我需要好处?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做什么事情都要报酬!不对!你这么说——就是你有把握?你真的可以——?”杨慕次表示怀疑。
杨慕初好整以暇的说道:“我手里凑巧有点把柄而已。怎么样,我们先来谈谈条件?”
杨慕次皱眉,“什么把柄?”
“王延松的把柄,现在杜月笙手里。本来我今天已经把它给处理了来着,你说的正是时候,过了今天,王延松可就妥妥的胜利了。”
“你付出了什么代价?”
“不值一提。”
“既然如此,那肯定也不是什么致命的把柄,不然杜月笙怎么可能这般轻易的放过,同你讲和?我可是听说你们俩素来仇隙不小呢。”
“聪明。确实不是什么多大的把柄,但是,那也得看怎么用了。”
“我真的很好奇。”
作者有话要说: 祝大家节日快乐!年底了,最近是比较忙了些,各种总结,各种数据,都没有时间更文了,还请大家见谅。元旦快乐!今天晚上跨年晚会,一起看小哇去。愿大家都与心爱的人,一生一世!
☆、立契为据
“好吧,我是你大哥,所以免费教教你。那个把柄确实不算什么事,说起来也是五六年前的旧事了,那时候在一次抵制日货的运动中,王延松栽赃陷害,敲诈了一个叫章荣初的几万元,而后来这个章荣初拜到了杜月笙门下,成为他的得意门生。王延松的手下尝到了甜头,前几天居然又借同样的借口跑去敲诈,被章荣初捅到了杜月笙跟前。现在杜月笙听说了这件事,凑巧又是在王延松和王晓赖打擂台的微妙时刻,当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诋毁王延松的机会。只不过杜月笙自己也没有把他当成什么杀手锏,所以我找潘局长出面调和,对方答应赔钱私了,不过几万元钱,我本想私下里替他解决了呢,不过你这么一说,那我待会派人去和王延松说说这件事,依他的脾气,断然不肯向杜月笙低头,不要说几万,就是几百块也不会给的。”
“这么件小事就算是闹大了也于王延松没有什么危害吧?”
“本来是没有,报纸要登就登吧,大不了封他几家就是了。不过这事情巧就巧在,蒋委员长要来上海。”
“什么时候?”
“就这一两天吧,陈部长私下里透露给我的,我想杜月笙肯定不知道,不然他就不会轻易的偃旗息鼓了。”杨慕初喝了口水,接着说道:“你也知道蒋委员长那脾气,最恨这般欺上瞒下、弄虚作假的小人,特别是这种能闹上报纸闹的沸沸扬扬的事情,如果正好在他来上海的时候被撞见,岂不是要当场大发雷霆的?”
“哼,私下里乌烟瘴气,怎么乱都行,就是不许拿到台面上让他丢脸,这样的人凭什么——”
杨慕初立即道:“噤声!不要命了你!”杨慕初虽然对这间病房的保护措施放心,但还是走到门口吩咐门口的保镖,“看好了,不许任何人靠近。”
“是,老板。”
他走回来坐下,还是忍不住一巴掌拍到他屁…股上,骂道:“你还真是够能死倔的,杜旅宁教训你一顿还没长记性啊,以后就收敛一下你这作死的脾性吧。”
一巴掌正好拍在伤口上,杨慕次疼的嘶嘶的抽着冷气,不过面上还是不服气的冷哼一声,别过头去不搭理他。
杨慕初也拿他没辙,只说道:“好在你上次闹的那一场,这辈子应该没有机会再见到他了,不然,你可得让家里人为你担心死。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说到“担惊受怕”,杨慕次转回头来看着大哥,说:“大哥,姐夫在国外又要工作又要照顾姐姐,肯定忙不过来,我在想,过段时间就让爸爸和妈妈都过去吧,好歹一家人在一起也有个照应。”
杨慕初想想,“也是,应该让他们过去。南京那边,我想办法。”
“怎么?陈部长还想用母亲当人质呢?”
“也没有,只不过——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两个人的身份,实在是太过——怎么说,一个军统一个中统,免不了高层有些人会有想法的。”
“哼!互相猜忌、疑神疑鬼,国家要不是都耗在内斗上,怎么会失了东三省,又怎么会被日寇欺负到如此境地!”
“行了,这样的话就不要再说了。”杨慕初很认真的批评他,“听说你在侦缉处也是这般口无遮拦,对上头有意见的很,也就怪不得每次内部清查都要清到你头上去了。你说你就不能收收你的臭脾气,就算这也是一种保护色吧,但也须知过犹不及。能避免的麻烦,还是及早避免了的好。”
“嗯,”杨慕次听的点头,接道:“所以你也尽早抽身,跟着爸妈出国去最好。”
“怎么扯到这来的?”
“你不是说让我把能避免的麻烦都避免了吗?”
“我是麻烦?”
“嗯!”看杨慕次居然还很是认真的点头承认,杨慕初忍不住敲他脑门一下,骂道:“我看你才是最大的麻烦!告诉你,这上海不是久留之地,你趁早赶快脱身,跟我们一起避出去。”
“才不!”杨慕次回答的很坚决,“你们走,我留下!”
“好吧,我不和你争论这还没有发生的事情,再说我们的事情哪是由我们自己说了算,就是爸妈要走也得好好合计,哪有那么简单。”杨慕初转移话题,“我在想我们一开始在说什么来着?都被你给拐哪里去了。”
经他一提,杨慕次猛然想起来,“对!商会!大哥,你说你有办法帮忙?”
“嗯嗯嗯,我也想起来了,我们在谈条件来着。”
“谈什么条件,我说正经事呢!”
“我也说正经事!没好处免谈。”
杨慕次恨恨的说道:“你那么大公司,那么多生意,钱还不够你花的?”
“我得养那么大一帮派,我还有那么多兄弟呢!”
“行,你想要多少钱?”
“钱?NO,这回我不要钱。”
“那要什么?”
“要你一个承诺。”
杨慕次下意识的就拒绝,“我不干!”
杨慕初笑,“我还没说呢。”
杨慕次狐疑的看着他,“我才不会上你的当,你还不知道挖了什么坑让我跳呢。”
“我在你心目中就这么不堪吗?真是伤心。”
“这件事不要你出手,以后我们,就是夏跃春的事情,你少插手,别惹火上身,这件事你只需要告诉我应该怎么做,我去。”
“你不行,你们任何一个人都不行。”
杨慕次皱眉,“你这样下去会出事的,中统和军统都不是吃干饭的。”
“放心,我小心着呢,再说,这件事也不必我亲自出面啊,只是派人给王延松送个信而已,他们自己会吵起来的。你们谁也不能露面,也不要想着挑拨,杜月笙也不是个傻的。”
“行,那就没事了,你赶紧办去吧。”
“河都没过呢,就忙着拆桥?”
“你都说很简单了。”
“简不简单那是我的本事,要不要帮忙看我的心情。你明白?”
“好吧,”杨慕次认命,“说说你的条件。”
“我条件很简单啊,就是现在我帮你一个忙,将来你也要帮我一个忙。”
杨慕次很警惕,“什么忙?”
“暂时还不知道。”
“空头支票?”
“算是吧。”
“你觉得可能吗?”
“好吧,”杨慕初一耸肩,解释道:“我保证和你的信仰不冲突。”
杨慕次追加一句,“和我的工作也不冲突。”
“OK,成交。”
杨慕次总觉得有一种被算计的感觉,忍不住说道:“白纸黑字,立契为据。”
“呵呵,不错嘛,有长进。”
“还不是被你逼的。”
“行,我还怕你反悔呢。”杨慕初笑的,得意极了。
当天,杨慕初便让刘阿四去告知王延松,说他的把柄被杜月笙握住了,要求赔偿10万元钱,这件事便私了。王延松果然不买账,依仗着中统的权势,并不把杜月笙放在眼里。杜月笙闻言,倒是诧异了一下,他看一开始杨慕初的神态,明显是想自己出了这笔钱,将小事化了,怎么现在又是这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诡异态度呢?无论如何,这件事既然发展到这一步,就必须闹的越大越好,由此自己这一方才能够得到利益最大化。杜月笙当即便吩咐手下的报社开始刊登文章,将事情喧嚷的越严重越好,作为商人,又有几个没有被各种势力敲诈勒索过?于是这类新闻一出,各大报纸立即跟风报道,一时闹得满城风雨。同时杜月笙又打电话问俞佐庭,说到有人拿着俞会长签发的搜查文书去章荣初的店铺搜查,俞佐庭闻言立即澄清,言之凿凿的说并无此事,然后径自去找手下人算账去了。他这个商会会长还没有换届呢,这些人就敢明目张胆的伪造自己的手令,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事情一下子闹这么大,王延松有点吃不消了。不得已他又来找杨慕初,想让杨慕初去帮忙周旋,尽量压下此事。杨慕初爽快的答应下来,但还没等他有所行动,□□便到上海来了,看了报纸大发雷霆,直接让人将王延松拿下押回南京,交由警察局审讯,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这般强势出击,倒让陈果夫不敢随便求情,直到王延松被关押了几天之后才将其保释出来,一直住在陈公馆几个月这件事才被平息。
在白玫瑰舞厅谈商务的杨慕初却意外的遇到了杜月笙,眼见杜月笙热情的打招呼,杨慕初不能不给面子,但心下里却是明白,恐怕杜月笙这是故意来这等着自己的呢。两人寒暄了几句,然后找个隐秘的包间坐了下来,杨慕初不说话,静静的等着对方切入正题。
杜月笙挥手让手下都退出去,一时间这包间里就只有杨慕初和杜月笙两个人,杨慕初慢悠悠的晃着手中的红酒,听着杜月笙说:“坦诚的告诉杨老板,其实为了今天的偶遇,杜某规划了好些时候了。”
杨慕初不置可否,笑着品了一口酒,杜月笙接道:“杨老板难道一点也不惊讶?”
“既来之则安之,杜老板所为何事,我应该能够猜出一点来。其实杜老板大可不必如此大费周章,直接派人说一声,杨某定当亲自登门。”
杜月笙持怀疑态度,笑道:“呵呵,传闻都说杨老板——”
杨慕初却接道:“不择手段、穷追猛打、睚眦必报?呵呵,我们这样的人,又有几个没有传闻的呢。”杨慕初笑道:“商人逐利,商场上没有永远的敌人,您说是吗?杜老板。”
杜月笙也是笑道:“哈哈,说的好,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不过似杨老板这般大才,杜某倒是很想交个朋友。”
“朋友?杜老板,从见面那一刻起,杨某就没有把你杜老板当成敌人,杨某毕竟还是晚辈,以后有很多事情都要请教杜老板。”
“哈哈,既然如此,那杜某人托个大,以后你我兄弟相称,如何?”
“求之不得,杜大哥。”
“贤弟。”
“大哥称呼阿初即可。”两人举杯相碰,相视一笑,尽都了然。不论杨慕初是为了什么,但就商会选举一事,毕竟卖了杜月笙一个天大的人情,从此后租界事务,杜月笙和王晓赖一样,皆有发言权。这让杜月笙喜不自胜,以前和杨慕初的摩擦,一概都可以揭过,同时也让他尝到了甜头,知道和杨慕初合作势在必行。杜月笙虽然比杨慕初资历老,虽然比杨慕初年纪大,但是抵不过杨慕初头脑精明,抵不过杨慕初背景深厚,被杨慕初赶过是迟早的事情。既然如此又何必一味的打压,为自己树一个劲敌,最终也是得不偿失,何不趁现在杨慕初羽翼未丰之时提携一把,双方合作,互惠互利?打定主意杜月笙这才亲自找上门来,没想到杨慕初也正等着他呢,于是两人一拍即合,皆大欢喜。
不过两人皆是精明之人,明知政府不可能坐视上海两大帮派握手言和,所以两人只见过这一次面,之后再无往来。但是不管在什么场合的每一次出手,双方却均知对方想要达到什么目的,于是推波助澜、交杯换盏,于无声处便达成了协议,各取所需各有所得,一时间整个上海滩,都处在一种相当诡异的气氛当中。
作者有话要说:
☆、赌约
自从和杜月笙达成合作意向,杨慕初的日子便过的相当自在,没事便去医院调戏调戏阿次,把个阿次折腾的,伤一好立即逃也似的奔回侦缉处,谁知杨慕初又优哉游哉的跟到侦缉处,不过这回不是来烦阿次的,而是跑去秘书处,继续追求俞晓江。这回连杜旅宁都看不下去了,但还没等他发作,杨慕初却被杨羽柏给叫回家去了。
“爸爸,您好悠闲啊,心情不错?”
杨慕初回来的时候,杨羽柏正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