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月注意到绿绮神色的微微闪动,心一喜,看了一眼林颖的背影,看来又有好戏看了,谁不想得第一。
绿绮压住心底的不耐,见张月离去,微微舒了一口气,如果自己刚刚不佯装,怕是她会继续上眼药,自己可不在乎什么第一,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白令儿注意着林颖和张月的一举一动,见绿绮平淡的眼中缠上复杂的神情,想到刚刚的种种,突然让自己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林师姐,绿绮已经站了很久了,等下严妈妈还得考校她的作业,”白令儿端过茶给林颖轻轻道。
“多管闲事,”林颖回过头神色不履道,“我这是在考校她动作,难道我不知道严妈妈要考察她吗?难道你比我还有资格教她。”
“姑娘误会了,没有,只是严妈妈下午真的要考校绿绮,还特别吩咐了,”白令儿硬着头皮道,自己要帮她就帮到底,虽然此刻绿绮表情平静,全身上下没有一丝颤抖,可是自己还是注意到她紧握的手上的僵硬,犹如自己以前一样,越这样越代表她在强撑着,只要一点点外力人也许马上倒下。
“好了,你停下来,晚上再开始,”林颖狠狠的瞪了一眼不知道看眼色的白令儿,想到严妈妈的交代,算了,免得严妈妈再说自己,下次再说。
绿绮努力压住身上的颤抖,缓缓的放下腿,见林颖的裙角消失于门口,突然左腿一软,咬牙努力保持平衡时,一双手扶住自己,看过去见白令儿同情、善意的看着自己,心中顿时一阵复杂。
见绿绮抽出手,一步一步的走到窗户边椅上坐下,白令儿无奈的笑了笑,反正心这会轻松了不再闹人,还是找小凤儿她们去。
白令儿并不知道身后绿绮神色不明的看着自己消失的背影。
绿绮自嘲的笑了笑,怎么会有人体会自己的心情。
作者有话要说:
☆、相怜
“啪,啪,”木板拍打肉的声音清晰的传入在场的每个人耳中。
白令儿脸色苍白强作镇定的看着那刺眼的一团血肉,胸口顿时阵阵翻滚,强压住身体的不适感低下头。
前面传来阵阵干呕声,白令儿闭上眼深呼了口气。
“严妈妈,她死了,”一个婆子打完上前探了一下鼻息,走到严凤姣身边平静的低语道。
“把她拖下去吧,好好安葬,”严凤姣眉头一皱,真是晦气。
白令儿听到‘死’字一次,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趴在木板上一动不动的吴儿,后背刺目的血衬得她的脸没有一丝血色,她死了,白令儿的第一感觉告诉自己,想到这四个月的朝夕相处,转眼一个鲜活的人天人永隔,昨天她还是满脸害羞的幻想将来,顿时心里酸酸的,眼中一片模糊。
见吴儿被架出去,白令儿心中一阵愤怒,人命就这么不值钱,可是感受到自己的无能为力,只能默默低下头任留眼泪留下。
“在杨府,杨府的规矩就是天,岂能被你们当作儿戏,吴凌就是你们的下场,”严凤姣见眼前脸色苍白的姑娘们,眼中露出害怕的神情,满意的点了点头,可是见她们站东倒西歪,有些人吐得稀里哗啦,眉头微蹙,真是没有见过世面,见绿绮虽然脸色虽白,但背挺得直直的,年纪小小心性如此,将来可是一颗不多得的好苗子,自己是否要亲自培养。
绿绮努力压住心中的讶异和害怕,早听说大户人家有很多不为人知的隐秘,可是亲自看到和听到是天差地别。
绿绮觉得此刻的自己必须转移思绪,突然旁边,“嘭”的一声旁边的馨儿晕了过去,顿时身边的人害怕的惊呼起来。
看着混乱的场面,绿绮缓缓移开留下空间,略微一转头,就瞧见角落里巍然不动低着头的白令儿,她在干嘛,只见她尖尖的下巴一条水路凝结成一滴水珠滴向地面。
“干嘛了,给我安静下来,这点小事就大惊小怪的,李妈妈去把她背回房。”
严凤姣的怒喝拉回白令儿的悲伤,伸出手擦了擦眼角的眼泪,过了好一会抬起头,只见对面不知道何时站着绿绮,此刻的她像个木人般僵着背直直的站着,再扫过去见小凤儿她们已隐约排好队。
林颖扫了一圈,见绿绮的表现嗤之以鼻,这有什么,自己当初,想到那时的自己又沉默了下去。
“这才算样,刚刚像什么样子,没有规矩,下次还这样,集体思过一甜,现在你们回去休息,”严凤姣吩咐完转头对林颖道“颖儿,短短两个月的时间,你教的很好,绿绮的表情最近不错。”
“这都是妈妈教的好,”林颖浅然焉笑答道。
“这谦虚,”严凤姣嗔笑道,“你最近也好好准备,再过几个月,老爷要宴请一个贵客。”
“是,严妈妈我会好好准备的,”林颖咬唇羞涩道,心中一片欣喜,终于熬出头了。
“嗯,你做事我放心,绿绮是个好苗子,你教好她,将来对你也有好处,”严凤姣嘱咐道,见林颖一闪而过的表情,这不容人的性子,将来可是要吃大亏,可是自己调教已经迟了,罢了,现在让林颖好好磨磨绿绮的傲气。
“是,”林颖兴奋的心情转眼沉下去,“我一定会好好教导她的,妈妈慢走。”
“绿绮,妈妈叫我好好教导你,你可听到了,以后可别怪我对你严厉,”林颖走到绿绮面前低下头咬牙慢慢道。
“是,绿绮知道,”绿绮感受到林颖的怒气心一沉。
“林颖你火气这么大干嘛,可别吓着我们的大美女,”张月施施然走过来讽刺道,转头对绿绮道,“她可是妈妈重点培养对象,你要是让她不小心什么了,你可担当不起,”说完还摸了摸绿绮的脸,见她娇艳细腻的脸心中闪过一丝不自然。
绿绮努力忽视脸上冰凉的手指,全身进入戒备状态,以前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毁了自己的脸蛋。
“张月,你好像管得太宽了。”
“什么管得太宽,她也是我师妹,我只是关心关心她,”张月不在意笑道道。
“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林颖看着笑得花枝乱颤的张月,狠狠的盯了一眼她。
白令儿看着对面上演的勾心斗角,美也是一种罪。
绿绮无意瞄见白令儿看过来的神色,只见微弱灯火下她略红的眼框,心一愣,顿时觉得刺眼之极,连忙眼观心的继续听着林颖和张月的话语。
作者有话要说:
☆、敌意
白令儿感觉背冷飕飕的,像直对着风口吹,睁开双眼翻了一个身,见窗户何时被风吹开,风呼呼而过。
白令儿艰难的离开温暖被窝,走到窗边,透过缝隙见对面屋内闪着微弱的灯火,一个影子从窗前飘过,心一惊,鬼?突然见身影转圈而过,呼了一口气,看来是有人在练习,差点吓到自己,可
是是谁了,最近林颖、张月她们都在准备,是不是其中的她们在加紧练习。
一打开门,刺骨风迎面而来,白令儿哆嗦了下缓缓的往对面走去,守夜真是受罪的活。
看着紧关的窗和门,直接进去是不是很鲁莽,先看看,白令儿小心扳开一点点窗户,透过缝隙看去,瞬间整个人呆住,里面的人舞姿魅惑,白皙修长的长腿,翘臀,细腰,举止之间透出诱惑,乌黑的发丝遮住脸,只露出鲜红的唇形,颤抖的睫毛,让人亟不可待的想上前一览真面目。
几个柔美的动作后,一个转圈脸面朝窗户,白令儿心一滞,连忙蹲下拍了拍砰砰做响的胸口,绿绮,果然是祸水,刚刚眼中的媚态差点连自己都被吸进去。
绿绮略微气喘的停了下来,这套舞是娘教给自己,可惜当初太小只模糊记得一些,不然自己也不会……,消除脑中不愉快的念头,想着大家对自己的嫉妒,林颖对自己变态的要求,自己不努力
也许一辈子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依稀还记得小时候奴仆围绕,衣食无忧,娘温暖怀抱,转瞬颠沛流离,什么都靠自己。
“嘎吱”声音传入绿绮耳中,有人,连忙喊道,“谁?”
白令儿无奈的看了眼脚下的树枝,抄什么近路,现在想走都走不了,只能硬着头皮答道,“是我,白令儿。”
绿绮披上斗篷打开门,见躲在廊下紧缩的白令儿,心中几分复杂和尴尬,“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刚刚无意看见这有灯光,就过来看看,免得夜黑风高一不小心起火,”白令儿自然的回答道,不过这也是事实,如果烛火不小心掉到哪里,被烧了什么东西可是自己赔。
绿绮看了几眼白令儿,转过脸去,练习被她发现。
“你要练习就继续练习,我先走了,”白令儿跺了跺脚,这鬼天气,“你还是快点进去,穿这么点。”
真是,现在都零下了,里面就一紧身的里衣,外面披着一斗篷棉袄,自己看着都冷。
“你可不许跟别人说,”白令儿转身走了几步听见绿绮僵硬的话语,回过头见绿绮闪烁的眼神,“我知道了。”
绿绮关上门,心中不知什么滋味,白令儿。
一时辰后,白令儿听见对面轻微的关门声,绿绮,她真的很努力,努力朝自己的目标前进,再看看自己,一片迷茫,也许是这里没有什么让自己留恋,脑中一闪而过李刚灿烂的笑脸,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
……
“白令儿我的笛子了?快点,我还得练习。”
“白令儿我的萧,”
白令儿抱着笛子和萧边跑边喊,“来了,都在这,都在这。”
“白令儿你就不能快点,每次都这么慢,耽误我们的时间你赔得起吗?”棋灵拿过自己的笛子刺道。
白令儿对着娇小可人的棋灵笑道,“东西太多,下次尽量快点。”
“棋灵,令儿这速度已经很快了,”小凤儿看不过去反驳道,“要不是严妈妈突然抽查我们,白令儿才不需要这么急忙跑回去拿,你看她现在都出汗了,换做是你,你能这么快吗?别得了乖还叫嘴。”
“小凤儿,你说什么,这本来就是她的职责,我说说不可以吗?”棋灵抬高下巴斜看着小凤儿道,“再说白令儿都不介意,你倒急的不得了,真是多管闲事。”
“我就是多管闲事怎么样,白令儿是不计较,你就顺着杆子往上爬,真不要……”脸字还没有说完,衣袖被人用力拉了一下,小凤儿转头去见是白令儿。
白令儿对着小凤儿摇了摇头,“你还是快去好好准备,小心等下抽查,排到最后。”
“谁不要脸了,”棋灵瞪着小凤儿咬牙道,“我不要脸,你更不要脸。”
小凤儿撇了撇嘴,看了一眼棋灵骄傲的转过头,“我不和一般人见识,”顺手接过白令儿递来的萧,瞪了她一眼,见她依然温润如水,真是好心没有好报。
白令儿对着小凤儿笑了笑,三年了,经过三年的沉淀,自己也以前那么浮躁和迷茫,现在这种生活无忧无虑很好,棋灵虽然有时候针对自己,可是也属于小打小闹,自己何必计较。
琴律接过白令儿递来的萧,对她笑了笑,然后指了指小凤儿,眼神诉说道小凤儿怕又要生气了。
白令儿对她眨了眨眼睛点了点头,自己知道。
看着琴儿的背影,经过三年的相处,琴儿也接受了自己。
绿绮看着朝自己走来的白令儿,只见她一身浅蓝纱衣衬托她略显柔美,一双波光潋滟的双眸温润如水,朝下看去干瘪的身材,相比较于自己的身材,绿绮心中闪过一丝骄傲。
“绿绮这是你的笛子,”白令儿看着塌上妩媚无骨的绿绮,秀眉如柳叶,肌若凝脂,口如朱丹,浅色束腰托底罗裙,只单单坐在那里就风情万种,有时候她的动作连自己都看得晃神。
正在和绿绮说话的棋灵恨恨的瞪了自己一眼,白令儿现在知道躺着也中枪的滋味了。
见绿绮伸出手接过笛子,收回视线朝白令儿胸前看了一眼,然后嘴角轻轻翘起。
白令儿顺着她的视线,看着自己的旺仔小馒头,再见她胸前若隐若现的乳沟,心里直流汗,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绿绮白皙修长的手指把弄着笛子,余光一直注视着白令儿,见白令儿对着每个人都满脸笑容,心中几分不明所以,和她之间发现太多事,自己也不知何时起对产生了几分若有若无的敌意。
作者有话要说:
☆、竞争
蔚蓝的空中几朵青丝般的白云缓缓移动。
一阵微风轻抚过,枯败的黄叶犹如小船般缓缓跌落地面,墙角一排金黄色的菊花随着屋内悦耳的笛声翩翩起舞。
紫色纱帘随风掀起,十个婀娜多姿的女子或站或立,脸上皆露出宁静的表情。
场中一个杨柳般婀娜多姿的女子,倾垂着脸,浓密修长的睫毛一闪一闪犹如蝴蝶扑花,修长的手指优雅的握着笛子,姣好的唇形贴着笛口,整个人明艳不可方物,一个个悦耳的音符从笛中飘出。
白令儿听着精湛的笛声,在见场中魅惑的绿绮,技艺没有出一份错堪属上乘,就是缺少点什么,但也是她们当中吹得最好的一个人了,现在想想做花瓶也不是这么简单的,除了天生的容貌,后天得养成也很重要,背后也有许多辛酸。
绿绮缓缓放下笛子,抬起双眸注视着严妈妈,心里几分紧张,见她微微点头,心里一阵轻松,余光瞄见她们眼中的嫉妒,至少付出值得。
突然安静的气氛中响起一阵掌声,循着方向看去,见是白令儿,此刻的她清澈的眼神有着夸奖,心几分别扭。
白令儿见绿绮瞧着自己的眼神有点不郁,手拍了几下尴尬的停了下来,确实是表演的很好。
“哼,不就吹了一首曲子吗?看看那些巴结的人,”小凤儿看着围着绿绮说笑的人,只见中间的绿绮耀眼骄傲的笑容讽刺道,哼哼,不就是长得漂亮点吗,会吹一点吗?
白令儿感觉到小凤儿的嫉妒,笑了笑,现在小凤儿她们这个年龄阶段在心理学是喜欢攀比,不过属于正常,“小凤儿吹得也不差,至少能迷倒一片人,你要是比,人比人气死人。”
“嗯,凤儿,你把你爱玩的性子收回来,努力学也不需要嫉妒别人了,”琴律点了点小凤儿的头不争气道,绿绮的技艺确实比她们好很多,自己还是不够努力。
“你们就知道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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