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的人还跟孩子抢,风思源被那眼神一呛,顿时扭过头拿起勺子勺了一口腊八粥堵进口中。
白令儿见宝儿好了些,连忙把宝儿递给兰儿抱,示意她到旁边屋里面。
“慢点吃,”白令儿拍了拍风思源的背,风思源放下勺子,抬头看着眼前笑靥如花的白令儿,“你以后要一直这样笑。”
白令儿被这突来起来的话给说的不知怎么回答,最后坐在他腿上,手拢在他的脖后,“那的看你怎么做,”说完亲了下他的嘴,“今天我很开心。”
风思源那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欺身而上吻住她的唇,用力纠缠在一起。
‘扣,扣’门口传来的敲门声打断屋内意乱情迷的两人。
风思源略抬起头,压下略带的粗喘不满的问道,“何事。”
“将军,张大人求见,”门外传来杨虎的声音。
风思源眉头一簇,张国明,他一向和他没有交际,再说他也不是那种会阿谀奉承之人,怎么会来找他,低头凝眉,见怀着的白令儿,难道是因为她,刚刚王淑箐看着白令儿的颜色不对,“让他们进来。”
白令儿起身对着角落放的镜子理了理头发,见自己红润的脸色和鲜红的嘴唇,那波光潋滟娇媚的双眼,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刚刚他们在干什么,狠狠瞪了一眼风思源。
风思源眉头一挑,招了招手,示意她坐过来。
“风将军,打扰了,”张国明一进门就打招呼道,“实在不好意思,只是刚刚在门外看见将军,所以就过来打个招呼,”说过拉过王淑箐,“这是内子。”
良久无声,张国明回过头看了一眼呆呆看着白令儿的王淑箐,心一叹,她这样子要是惹恼了风思源了,到时候可没有好果子吃,可是他又不忍心她这样一直心神不宁,连带他也心神不宁,她求他过来时,他思考了一下就厚着脸皮过来了。
白令儿摸了摸脸,她脸上没有沾什么饭粒吧,虽然被人这样盯着很不舒服,但是别人也没用恶意,而且她对她也有亲近之前,只能低下头。
王淑箐见白令儿低下头,耳廓清晰,心中顿时恨不得去看看,手中传来的刺痛让她回过神。见丈夫的着急的眼色,连忙察觉刚刚的冲动,连忙歉疚的看了一眼张国明,然后行礼道,“张王氏见过将军,刚刚失礼,不好意思。”
风思源看了一眼道歉的王淑箐,看了一眼白令儿,略微不满的眼神顿时变得深邃入潭,“无事,坐吧。”
见风思源居然邀请他做,张国明顿时惊喜不已,本来他还打算很多方法死皮赖脸的要求坐一会。
张国明坐下后,夸奖了几句风思源,然后顺着梁盛帝的调兵遣将的话题两天侃侃而论。
“我脸上有什么?”白令儿对着一直目不转睛看着她的王淑箐不好意思问道。
“没有,”王淑箐摇了摇头,“不好意思,我也知道这样很唐突,只是你太像我的一个故人了,”说完眼睛红红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不及
“哦,我还以为是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还让我担心了好久,”白令儿见王淑箐红红的眼,顿时有点于心不忍安慰道,“你看吧,我也就这张脸可以看了。”
“噗嗤,”本伤心不已的王淑箐听见白令儿的话顿时一时忍不住笑起来,如果韵儿现在还活着估计也是这样,只是不知道还是跟以前一样还是?
“笑了,来,先喝点腊八粥吧,得应应节气,”白令儿热络的招呼道,见旁边两男人正在说话,并没有打扰。
其实移到旁边的两人,两个人余光都瞄着桌上的一举一动,风思源听见白令儿那句话,眉头微蹙,这女人,如果不是为了她,他不可能会和一个不熟悉的人说这么多,不过如果是真的……。
“你叫什么名字,”王淑箐嘴完一口腊八粥,“你今年几岁。”
“我叫白令儿,今年十八,”白令儿吃着糕点回答道。
“十八,确定吗?”听着反问,白令儿皱眉想了想,“十八,应该是吧?”
“那你不确定,”她可是算算今年是二十了,王淑箐本已有点绝望的心活过来。
“应该是,”白令儿点了点头,她醒来后,她那实际身体的母亲已跟人跑了,而那段时间她生活一片灰暗,也只是从别人口中知道大概年龄,她连这具身体的生日是多少都不知,她只按她以前的生日来,“最多上下不超出两年。”
“两年,”王淑箐手一抖,放下勺子,看了一眼白令儿,又望了一眼张国明,见张国明回过头略微的点头。
风思源看着张国明夫妻两人的动作,默不作声,眼中细细的打量着白令儿,眼中算计着什么。
“我有个冒昧的问题,”王淑箐得到支持,舔了舔略微发干的嘴巴,“你左耳后面可是有一颗椭圆形的小黑痣。”
张国明身体略微紧绷,看着白令儿的反应,他希望她点头也希望她不点头,心里纠结不已。
听着王淑箐的发问,风思源眼中一亮。
白令儿有点惊讶的看着王淑箐,然后摸上她的左耳,而被那凸出的软软的痣,“你怎么知道。”
“你可以给我看看吗?”王淑箐见白令儿的反应喜极而泣的祈求道。
白令儿顿时看着泣不能成声的王淑箐,顿时有点手足无措。
“令儿,给她看下,”风思源的声音传来。
白令儿看了一眼风思源,然后对着王淑箐点了点头。
“谢谢,”王淑箐站起来感激道,此刻旁边张国明满心担忧的也站了起来看着王淑箐。
王淑箐缓缓掀开耳背的头发,她眼中满似泪水又是害怕,她怕这又是一场空,见到那颗熟悉无比的痣后,连忙捂住嘴巴,她是她的妹妹,她是,上天有眼,她妹妹还活着,她父母也能安心了,她心里也不需要一直担心不已。
白令儿感受到背后无言的悲伤和低泣,心里也不好受。
“淑箐,”张国明第一时间赶过了一把抱住摇摇欲坠的王淑箐,见她软在她怀里泣不能成声,高兴、喜悦、解脱此刻都一一传达到他心里,他突然觉得这次至少值了。
“明哥,是韵儿,是韵儿,”王淑箐解脱的大哭道,口中一直喊着韵儿的名字,这个名字一直压在她心里十二年,紧紧的压在她心口,他们全家三百多人都死去,只剩下她一个人活在这世上,她有时候想想都喘不过气来。
白令儿听着熟悉的叫声,再感受着王淑箐的高兴和悲哀,一时茫然无措,看着风思源,难道她这身体还是什么天之骄女,难道这就是传说的金手指。
风思源看着泪眼朦胧的白令儿,一把抱过她,揩掉她眼角的泪,“别哭了,亲人相见,你应该高兴。”
白令儿有点反应不过来的看着风思源,见风思源眼中的肯定,然后看了一眼还在哭泣的王淑箐,脑中有点反应不过来,亲人。
“令儿,她就是你的姐姐王淑箐,你的真名叫王淑韵,你是英国公的小女儿,”风思源看着白令儿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你以后就叫王淑韵,可知道。”
白令儿一时忘掉心中略微的悲伤,哑口无言的看着风思源。
风思源一把把白令儿的头压在怀里,“你要清楚,你以后就叫王淑韵。”
张国明诧异的看着风思源,风思源心思慎密,怎么就这么肯定,就算是他妻子的亲口承认的,他也还得查查。
突然被风思源犀利的扫了一眼,张国明心一寒,紧紧的抱住怀里的妻子。
“白令儿就是王淑韵,”风思源看着张国明眼中警告道,“至于后面的事我来办,你只要她作证就可。”
“好,”张国明苦笑道,低头问了问王淑箐,只见王淑箐依赖柔弱笑着点头,张国明一怔。
还记得他一次见她时,她光彩照人的笑容,他那时就觉得她就是他要一辈子捧在心里呵护不已的女子,不想让她生命中染上一丝灰暗,要永远光彩照人。可后来发生的一切都让她不停的成长,而他也促进着她的成长,她每次走过的忧愁和坚强让他的心一再的为她疼。
被禁锢着的白令儿,她就这样被确定认了亲,如果这一切都不是真的,那岂不是闹了大笑话。
“淑箐,你就这么确定那个白令儿是你妹妹,韵儿以前可是什么都不会,”张国明扶着眉头道,想到风思源的威胁,如果不是,而让妻子白认了个妹妹,那妻子以后知道不伤心死,尽管英国公还没有平反,“如果不是……。”
“是,一定是,你是不是想韵儿以前是个痴儿,你不知道,在我妹妹刚出生时,就有大师说过只有遭逢大难之后,她的七魂六魄才能归位,看来那大师说的是对的,”王淑箐肯定道,见张国明还要说什么,连忙解释道,“不说那相貌跟小时候有六七分相似,但我第一眼看见她就有亲近感,血缘关系是断不了的,还有她左耳后面的痣,那肯定是了,明哥,你相信我。”
张国明见王淑箐眼中的坚定点了点头,既然妻子认了,那他也不说什么了,只要她能放下十一年的心结。
作者有话要说:
☆、尘埃落定
英国公叛国罪翻案,王淑箐,王淑韵,三品诰命,林氏眼中难辨,源儿从小就主意大,心中又为源儿心疼,她不是无知的妇孺,源儿付出是为了风家,可也不能说不是为了白令儿。
想到白令儿,难怪当初看她有点眼熟,小时候她经常见她,而且那双眼睛极像了她母亲张梦婕。想起她与张梦婕的交好,罢了,罢了,以前在张梦婕怀白令儿时,她就想过结亲,只是后来,见孩子生下来痴傻,她也就没有打算了。
现在阴差阳错,白令儿(王淑韵)还是当了她的儿媳妇,至于以前她落魄时是什么身份,看在张梦婕面上,她也不追究了。只是接下来怕是要退亲了,她了解他儿子,做事不留后路,幸好当初风绪提点了下她,不然她现在不会这样平静。
白令儿想着最近发生的一切,犹如在梦中不真实,她一下成了英国公的二小姐,皇上为了补偿她还给她封了三品诰命。
她知道这一切都是风思源默默为她做的,心里无不感激。
而且直从英国公翻案后,原本眉目忧愁的王淑箐,她这身体的姐姐,现在眉目开朗,为了补偿她,把皇上还给英国公的东西都记在她名下,她推辞了很久,最后还是收下了,现在她也是土豪一枚。
后来她跟王淑箐提了绿绮,才知道当年她这身体的爹英国公王梁文,因和她娘张梦婕恩爱异常,虽有一两妾室但基本是摆设。但张梦婕体弱多病子嗣难怀,生了王淑箐后,中间隔了七八年没有怀孕,老夫人气不过,主动帮王梁文买了一美艳的丫头,只一次那丫鬟确怀上了。
张梦婕闻后,伤心不已,在加上她家族病,因此一病不起,王梁文愧疚后悔并把那丫头送出去,养在外面,同一年并生下绿绮,绿绮现在也恢复了英国公庶女的身份。
两年后张梦婕怀上白令儿,可确身患败血症,为了生下来白令儿,冒着减寿和生命危险,生下后没过几日就一命呜呼。
可能是因为身体不适时怀上白令儿,所以白令儿生下了就痴傻,从此以后长十岁的王淑箐带着王淑韵长大。
白令儿感慨不已,她娘这一支都有败血症病史,不知道她有没有遗传,这病来得措手不及也治不了。
想着突然听见动静,见风思源牵着宝儿进来,白令儿温柔的看向他们。
宝儿一进屋就蹦蹦的跑进白令儿的怀中,白令儿摸了几下宝儿,抬头看着眼前这个为他遮风挡雨的男人对着他灿烂一笑,“去洗洗,该吃饭了。”
风思源温柔的看了一眼白令儿,点了点头,这种感觉真好,现在的白令儿也跟在边城一样。
风思源抚摸着白令儿光滑的背,嘴在她已布满红印的脖子上吻着,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抬起头盯
住那双波光潋滟娇媚的眼神,手轻轻覆盖上那双眼,“我们小时候见过,那时候你才七岁。”
见白令儿疑惑迷蒙的眼,风思源笑了笑,她那时候还是个小傻子,怎么会记得,也许那时候他就记住了那双让他心跳一动的眼睛,只是那感觉来得快也去的快,再后来他去参军听说英国公府满门抄斩,那时候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她,但现在她还是他的。
白令儿紧紧抓着那背,双脚紧攀住那腰,身体犹如波涛汹涌中一叶扁舟收着狂风暴雨的摧残,每当快要被打碎时,又被温柔的海水吸住,然后一次又一次。
“令儿,这辈子我只会有你一个人,”耳边传来风思源动听坚定的声音,白令儿转过头盯着他充满爱意的双眼,眼中迸发出一瞬色彩,红肿的唇缓缓靠近那薄唇,看着那鲜红的色泽双唇,“我爱你。”
“令儿,再说一次,再说一次,”风思源在白令儿的耳边嘶哑的祈求道,而身体不停的撞击,每次比一次深,他还想听句让他不能自控的话。
比海棠花还娇艳的白令儿,此刻正在啜泣着述说着他的狠劲,受不了身下的折磨,只能颤颤巍巍的说出那三个字,一瞬脑中开出一朵灿烂的花。
“我决不退亲,”木婉清泪流满面,眼中满似不甘、痛、恨。
“清儿,”木臻看着一向乖巧的女儿,心里也无不是愧疚,可这已无法改变,难道让她女儿嫁过去受苦,想到风绪提出的条件,木臻狠心道,“为父不能让你过去受苦,这门亲就做罢,到时候为父再找个如意郎君。”
“父亲,”木婉清失望的看着一向疼她的木臻,眼中闪过一丝偏激,她念了风思源这么久,本已没有机会,可是现在让她得到后又失去,谁懂她的心情,她不会放弃,她死也不会放弃,“父亲?”
“清儿,为父是为你好,”木臻看了一眼祈求的木婉清,想着她的乖巧声音放低道,“如果皇上不默认,风家怎么会这么做,你可知道,清儿,放下吧。”
“不?父亲,我生是风思源的人,死是风思源鬼,”木婉清不甘心道,说完拿出藏在袖中的剪刀一把剪下去。
“清儿,”木臻震惊的看着这一幕,眼中流露出一丝悲伤和妥协。
三个月后,风思源娶木婉清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