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说我什么吗?”钱三娘失落道,脸上扑上的厚重白粉扑扑的往下掉。
“他还能说什么,说对不起我们,”钱荷花哂哂道,见三娘失落的表情不争气道,“男人那,都是这样,看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看你爹和你哥就知道了,有几个像你姨夫的好男人,十个里面有一个,还不一定是你的,再说其中也是因为你姨妈好手段,你要是你有你姨妈一半的手段,那能轮到一个毛都没有长齐的丫头勾引李刚。”
“娘,你就别再说了,要是不能嫁给表哥,我还不如一头撞死,”钱三娘心里一委屈,眼泪扑扑的落下来。
“去,你这种小伎俩也敢在你老娘面前耍,也不看看谁教你的,要是心疼你的男人才会为你的眼泪心疼,不心疼你的男人,你要是撞死了反而会手舞足蹈,”见钱三娘此刻脸上的白粉被眼泪洗刷掉,一脸的难样脸嫌弃道,“你看看你现在的模样,谁会喜欢你,你们兄妹两没有一个人让人放心的。”
“娘,你怎么能不管我了,那我现在要怎么办?娘,”钱三娘擦掉眼中的眼泪,收回心中的小心思,连忙走向前对着钱荷花讨好道。
“先把你的脸洗干净,看看这样子,是男人都吓跑了,”钱荷花小声喝道,然后对着钱三娘的背影道,“放心,你姨妈已经跟我交底了,你就安心待嫁吧?现在她还送上一个把柄给我,你以后在李家也好过点。”
“那,那个叫白令儿的女人了,”钱三娘压住心里的高兴,听见白令儿的名字猛然回头问道。
“真是见识短,惹了你姨妈的人,还能好好安生吗?我可是从小见识到你姨妈的手段。”
只有自己李雄那种老实的男人才会把姐姐当成宝,小时候爹好赌,母亲早逝,自己的姐一个人把自己拉扯到大,还没有认识李雄时,还经常跟几个男人勾三搭四,后来不知道使了什么技巧,居然让李雄的订亲对象沾上污点,想到这,钱荷花心又怕又不知道什么滋味,自己姐姐的手段可不是一般人能比拟的。
“再说,没有白令儿,以后还会有其他女人,你这么在乎干嘛,只要你生个儿子,加上我的关系,你的正妻之位肯定不会有事,好好讨好你姨妈才是正道。”
钱三娘听着钱荷花絮絮叨叨的话不甘心道,“那表哥了?男人不是也需要讨好吗?”
“李刚,算了,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讨好你姨妈才是关键,李刚是个孝顺的孩子,肯定不会忤逆你姨妈的,还有以后到了李家可千万别忘了娘,知道吗?”钱荷花想到自己姐的精明,李家也不差钱,要是女儿能把李刚掌握的死死的那太好不过了,不过,现在看来,怕是做梦了。
“哥,你回来了,听说你去姨妈家了,”钱三娘见门口进来的钱颜口中甜甜道。
“嗯?”钱颜点头,“娘在家吗?”
“没有,刚刚出去了。”
“那就好,我等下出去,你跟娘说我不回来了,”钱颜四处打量的眼光收了回来,直径往自己的屋里走去。
“哥,你已经几天没有回家了,今天还不回家,娘肯定不会放过你,”钱三娘见对自己爱理不理的哥哥无可奈何道。
“今天我是去干正事,而且跟你也有关系,”钱颜回头随口一说,“我可是在帮你。”
“帮我什么?难道是表哥的事,你去姨妈家见到表哥没,”钱三娘心中满是疑惑,想到李刚连忙问道。
“整天就知道李刚,我这亲哥还没有李刚好,你别管,反正是帮你解除麻烦,今晚你得跟娘好好说道,”钱颜眼珠子乱转,看着眼前相貌平平的妹妹,以后嫁给李刚真是好运气,想到李家的的富足,最近姨妈给自己的一笔银子,等她嫁去李家,自己说不定以后可以名正言顺去打秋风,要好好拉好她,“妹妹,嫁到李家后,你要记得我是你亲哥,以后李刚欺负你尽管告诉我,我会帮你,记住了吗?”
“哥,你真是,”钱三娘娇羞道,心里确想着靠你还不如靠自己,“既然你要我帮你打掩护,你也得告诉我大概是什么事,不然我怎么跟娘说。”
“行了,你也别套我话了,看你是我妹妹才说的,姨妈可千叮万嘱别让告诉别人,你可要记得哥哥这点人情,”钱颜对着钱三娘耳朵低低道,“帮你铲除那个叫白令儿,让她消失。”
“铲除?消失,”钱三娘惊讶道。
“这么惊讶干嘛,没有见过世面的家伙,只是让她消失于封镇,”钱颜一副不着调道,说不定要是她得宠了,还会感激他了。
钱三娘心里几分骇然,那可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凭空消失,想到这是姨妈的注意,脊背一凉,以前听娘说姨妈多么厉害,自己还以为是信口雌黄,看来以后和表哥在一起,千万要好好讨好姨妈。
作者有话要说:
☆、强买
“放开我,”白令儿全身挣扎着,抓着自己的两只大手一点反应都没有,自己的反抗犹如鸡肋般,被推出门槛时看到旁边站着悠哉的王道,“王道,你这是强抢民女,眼中还有没有王法。”
王道摸了摸自己嘴边的胡子笑道,“民女,连路引都没有,只能算流民,就算杀了你,也没有人找我算账,给我抬上去。”
白令儿脑中一片空白,流民,没有户籍,怎么会这样。
刚刚打烊时,王道带着两个魁梧的大汉闯进来,丢了一两银子给李婶子,说要买自己,李婶子拒绝了,立刻把自己藏在身后叫自己离开,在那里好声好气的劝说着
王道不由分说的吩咐旁边的人动粗,一把推开李婶子,李婶子的额头撞到柜台上,顿时鲜血直流。
李翠捂着额头,看着被抓住的白令儿,正打算上前阻拦。
“李老板,你要识相就拿着银子进去,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小心我让你们李家吃不了兜着走,”王道威胁道,“我们走。”
李翠迈出去的脚停了下来,想到王道的身份和钱莲花的手段,看了一眼白令儿,狠下心忽视那单薄的身影转过身,令儿,婶子对不起你。
白令儿呆滞的看着李婶子抽泣的背影,感觉身体凉凉的,眼睛酸酸的。
回过神看着拖着自己的一双大手,心中愤恨不已,一口咬上去。
“哧,小兔崽子,找死,”大汉吃痛条件反射的一掌挥过来。
“住手,你要是把她的脸打花,我打瘸你的腿,”王道见着大汉的动作,立马破口汉骂道,见
白令儿白皙的脸上红红的一个巴掌印,“混蛋,”这脸蛋要是有一点破相,自己叔伯肯定不喜
欢。
白令儿此刻觉得脑袋晕沉沉的,眼睛一片模糊。
“你们怎么能这样,你们这群疯子,我要去告官,”李翠连忙抱住白令儿口中大喊道。
“告官,我就是官,给我拉开她,”王道见突然出现的李翠,见她母鸡般的护着白令儿狠狠道。
“滚开,你们这是犯法,放开,”李翠死命抓着白令儿,见白令儿被抱上马车,死命拍打着箍着自己的手,“令儿,令儿。”
在车帘盖上的那刻,白令儿模糊的看着为自己着急的李婶子,心里一涩,眼泪不由流下来,昏昏的晕了过去。
“看什么看,还不给本大爷滚回去,”王道看着那些躲闪的人影大喝道,“放开她,我们走。”
一些人见王道走后,开始伸出头,几个人跟李翠相熟的走上前。
李翠摔在地上,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令儿,自己怎么没有用,不能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想到
自己的女儿,心中一片绝望无声的哭了出来。
“李掌柜,你没事吧,”隔壁的张大叔连赶过来扶着李翠,“我家大娃已经去通知李家了,”见空无人影的街道,可惜了,这样的好的娃,居然被王道看上了。
“姑妈,发生什么事了,你额头流血了,”李刚刚刚下完货听见张大娃着急的跑来,说王道来砸店,心中担心令儿和姑妈用最快的速度的冲来。
李翠目光无神的转过头盯着着满头大汗的侄儿,看着眼前相似的身影,口中怒道,“你怎么这么迟来,你怎么这么迟来。”
“姑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令儿呢?”李刚着急的扫描了一圈,见没有白令儿的身影,心一惊,朝里面着急的大喊道,“白令儿,白令儿……。”
“李刚,别叫了,白令儿被王道带走了,”张大叔连忙哀声道。
“你说,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拖,现在白令儿被带走,全部怪你,你以为你钱莲花是什么好货,现在这一出全部是她导演的,”李翠心中一片疯狂,一股脑的全部说出来,“你知不知道钱莲花是什么样的人,一个狠心无情的人。”
“姑妈,你在说什么,”李刚瞪着眼睛看着眼前疯狂的李翠,心中想着白令儿,心乱的不得了,逼着自己沉下心来,“姑妈,你先包扎伤口,张大叔你能帮下忙吗?”
“我现在什么都不怕,反正一身轻,钱莲花了,哈哈,她这样的人,迟早会有报应的,”李翠哈哈大笑道,听见李刚后面关心的话,神智渐渐缓过来看清是李刚苦笑道,“李刚啊,你是个好孩子,以后会有福的。”
见一溜烟跑出去的侄儿,李翠回过神来大喊道,“李刚,你去那里,”见李刚口中说出白令儿二字,口中默默念道,“没用了,没用了。”
“李翠,来,我带你去包扎,”张大叔扶起李翠道,“各人自有个人的命。”
李刚疯狂的沿着街道跑去,心中只有一个信念,要找到白令儿,一想到她抓走,心里疼痛不已。
“外面什么声音,吵吵嚷嚷的,”钱莲花问着刚刚进来的香儿道,哼,今晚白令儿应该就消失了,等明天李刚回来一切都迟了,到时候再也没有人打乱自己的计划了。
“夫人,刚刚少爷提前回来了,一个人急忙跑过来说,我隐约听见好像说姑奶奶家被砸了,少爷跑了过去,”香儿一一回答道。
“你说什么,”钱莲花惊讶的站了起来,“你再说一次。”
“夫人,少爷提前回来了,”香儿见钱莲花恐怖的脸,心里几分害怕,缩了缩脑袋道。
“我问你少爷去了哪里?”钱莲花脸色狰狞道。
“去了姑奶奶家,”香儿吓的快哭道,温和的夫人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恐怖,还没有反应过来夫人越过自己走出门槛。
他不是明天才回来吗?怎么会提前回来,以他固执的性子,肯定会追去,要是王道下狠手,自己都不敢想象。
还有李翠会不会对他说什么胡话,自己要赶快过去劝着李刚。
张大叔一出门就见钱莲花头发略微散乱,一脸气喘吁吁。
李翠没有见着李刚的影子,连忙问道,“张大叔,李刚在吗?”
“你来的正好,李刚去追王道了。”
钱莲花心一凉,真是个孽子,头一晕,险些晕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争辩
钱莲花见远处躺在地上浑身是血的李刚,心一急一个踉跄跌倒在地,爬起来跑过去见不省人事的李刚失声恸哭大喊道,“李刚,李刚,我的儿呀,天杀的王道,李刚,娘在这,不怕。”
李翠带伤追过来见满脸泪痕的钱莲花,再看着钱莲花怀抱中的昏迷不醒的李刚,连忙压下心慌喝道,“还不快送医馆。”
“对,对,快点送医馆,”钱莲花犹如找到主心骨,瘦弱的身体连忙要艰难的抱起李刚。
“啪”灯罩内一根灯芯熄灭。
屋内钱莲花满脸担忧守在李刚身边。
李翠头上缠着白布一进门就见到钱莲花失落的表情,心中竟好像出了几分恶气,但沿着视线看到李刚苍白的脸,心一缩脱口而出。
钱莲花全身心神都寄在李刚身上,希望他快点醒来快点好,突然耳边传来一个声音,“这就是你做坏事的报应。”
钱莲花耳朵嗡嗡作响,心中犹如全天霹雳,转过头去见李翠几分解气又恶狠狠的盯着自己,压住心里的动荡,不一会儿震惊的脸恢复镇定道,“小姑子说什么,这么晚了你也该去休息了,李刚也需要休息。”
“李刚,你还有脸说李刚,如果不是你叫王道过来,李刚会这样吗?”李翠看着眼前一副波澜不惊的钱莲花怒道,“如果你能容得下白令儿,事情会这样吗?李刚会受伤吗?”
钱莲花默默的听着李翠的指责,望了一眼伤痕累累的李刚,心一阵阵揪疼,想到儿子受得伤,眼泪不由留下来。
见钱莲花低下头默默的流泪,李翠几分怒几分气,“你还有脸哭,不是你,李刚会这样,你就是个蛇蝎女人,我大哥真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你。”
“李翠,我知道你恨我,你有怨气,尽管向我撒,别说我儿子,”钱莲花见李翠不依不饶擦干眼泪,替李刚掖好被子站起来,“我们出去说,”想到李刚身上的伤,恨不得受伤的是自己,如果自己让李刚把白令儿纳了,是不是就不会像现在一样一动不动,进气多出气少。
李翠望了一眼李刚,点了点头,随着钱莲花走了出去。
屋外门口,一时空气凝滞。
李翠看着眼前哭红了眼的钱莲花张了张口,刚刚那一时的怒气,经过一阵冷风袭来一下全部消
失了,算了,这是他们的事,只是可怜了李刚,李翠默默的转过头去。
“我知道你恨我,可是我只想保护李刚和你大哥李雄,我不想他们受到一丝伤害,他们是我最重要的人,你根本不明白……。”
“一丝伤害,不明白,钱莲花,你真是好笑,为了自己总是找这样的借口,那我丈夫和女儿了他们的命就不是一条命了,他们就是一件物品吗?你只为自己考虑,把自己的想法强加与他们,你问过大哥和李刚愿不愿意,”李翠听着钱莲花的辩解,心里的恨全部涌上来大声辩驳道,“大哥和李刚你是最重要的人,那我丈夫和我女儿也是我最重要的人,那可是两条人命,如果你当初开门,也许他们现在还活着,你知道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李翠说完想着自己惨死的女儿丈夫,喉咙干干的尽不能发言了,眼泪扑簌扑簌的往下掉。
钱莲花脸色一白口中辩解道,“我不能让他们受到一丝伤害,一丝伤害,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