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吗?”这是在阿秀死了之后,我第一次看见唐邵康出来。“嫂子,我真是搞不明白,你第一不爱我哥,第二你又不是为了钱。那你到底是为了什么?”
“不是所有的人都和你一样,无论做什么,都要有自己的目的。有些人做事,是没有任何目的的,她只是在追求自己想要的,也许到了最后她什么也得不到,但是她心甘情愿!”我说的就是我,我不知道自己以后会不会改变,可是我会一直坚守着自己想要的。
“说的真伟大。”他讥讽着我。
我绕开唐邵康,我妈就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说想要见我。
我打的过去我家那里,刚下车,我就看见我妈早已经在门口等着我。“妈。”我叫她,抱着我妈,心里很酸。“妈。我以为……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傻孩子,妈怎么会不要你呢。”
“妈。你吃饭了吗?一起吃个饭吧。”我自己抹干自己的眼泪。“妈刚才已经和你爸吃过了。”我妈说。看着她那越来越憔悴的脸,我就倍加感觉自己的无用。
我没有传说中的光鲜亮丽。
“不了。刚才和你爸吃了。怜心啊。你也别怪你爸。你爸也是想你过得好一点。”我妈有些无奈,我爸的脑筋,我比任何一个人都要清楚。我想也许我就是遗传了我爸,也才会那么死脑筋。
“妈。对不起。都是怜心不好。怜心让你失望了。”
“孩子。你爸不会怪你的。只要你好,我们也就心满意足了。”看着我妈又哭了,我的眼泪也在眼眶里面泛滥。“怜心,你要是觉得苦,就哭出来吧。”
“妈……我的孩子没了。我……”我泣不成声。
“唉,真是作孽啊。”
……
和我妈聊了好久,我除了告诉她我的孩子流产的事情,其他事情半点没提。我不想我妈在为我事情担忧。几天不见,我只感觉我妈比以前更加苍老了。
人生中有很多事情,我们来不及预见,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送我妈回去,我在门后面看了看我爸,他坐在沙发上抽烟。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爸妈,再给我一点点时间好吗?
我刚转身要走,有三个男人就去敲了我家房门,是我爸开的门。“请问你是顾志国吗?”
“是。请问你是?”我爸穿着一条短裤,手里还夹着烟。
“哦。请你们这两天内搬走。”
“搬走?这是我女儿的房子,为什么要搬走?”我爸不服气的问。
“你女儿是顾怜心吧。这个房子不是她的。她手里的那一份合同是伪造的。这房子是属于卢先生的。”
“你说什么?阿杰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我听得一清二楚,这房子,是当初我爸把所有的积蓄拿出来投资我和卢杰的公司的,后来公司是上了轨道,挣了点钱,卢杰就说给我爸妈买一套房子,归属权是我的。只是我没有想到,从那个时候开始,卢杰是就已经在我背后留了一手,给我的合同都是伪造的。
卢杰,你个混蛋。离婚的时候,卢杰没给一分钱,现在还要把我爸妈赶出去。真不是人!
我没忍住,冲了出去。“我的合同不可能是假的。你们凭什么赶我爸妈走?”这房子是给我爸妈的,卢杰做的可真是赶尽杀绝啊。呵呵。心里一阵发冷。“怜心……”
“你回来干什么?”我爸看见我,立刻板着脸,我和卢杰离婚后,他就没有给过我好脸色看。不否认,卢杰是很会做人,会做人到你简直挑不出任何的毛病来。
和他在一起,卢杰千方百计的讨好我爸妈,对我爸妈也特别好。我爸妈特别喜欢卢杰。
可是今天,我才知道卢杰的真实面目。
知人知面不知心,大概就是这么来的吧。我想。
“怜心小姐,你的那一份合同,的确是伪造。”他说。“真对不起,我们也是拿钱办事。你要是不信,可以拿你的合同去验,房子的真正主人其实是卢杰卢先生。”那人笑着和我说,:“好了。我们只是来通知一下。你们还可以在这里住两天。我们还有事,失陪了。”
“混蛋卢杰。”犹如五雷轰顶,真是那样,那我爸妈该怎么办?之前的房子早已经转让出去了。难道要我爸妈流离失所吗?
我做不到。
“爸妈,你别急。我打电话给卢杰。”我拨通了号码,换来的却只是一个“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正在通话中。”
“这里的事情和你没关系。不用你管。”我爸还在埋怨我。
“爸。都这个时候了,你就不能原谅我吗?我没有做对不起卢杰的事情,我和卢杰离婚,是卢杰在外面有了女人。”我有些烦躁的说,我不是没有脾气,我也很委屈,我不真的想要对我爸发脾气,我只是希望他可以理解我一点点,哪怕只是一点点,站在我的立场上去想一个想这个问题。
我爸没说话,大概是要面子。顿时,我们三个都鸦雀无声。
卢杰的电话怎么也打不通,我就打到了冯婧怡那里。
“卢杰在不在你身边?”我气呼呼的问他。
良久,她在回答,:“在啊。怎么了?”
“叫他接电话,我有事情要找他。”我直截了当的问。
“他现在没空哦。在给我按摩呢。你要是有什么事情,和我说也一样。”冯婧怡在电话那头娇媚的说。
贱人就是贱人。女人心,海底针。我彻底服了。
没空?按摩?今天还找我说想我?卢杰这种男人,就该抓去进油锅!混蛋。
“我没空和你废话,把电话给他。”我类似命令式的口吻。“额,怜心啊。什么事情那么急啊。还是你吃醋了。哦,对了,以前阿杰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有没有给你按摩过啊。唉,真没想到阿杰的按摩技术那么好。”冯婧怡在手机那一头发出了犯贱的笑声。
本来就是满肚子的火,冯婧怡还这样来给我火上加油!我想发火。可生气也没有用。
“不好意思,我没有兴趣听你们在那缠绵。有空了让卢杰给我个电话。”
我让我爸妈先进去,我爸妈一脸的沉闷。
看看时间,已经晚上十一点了。时间过得还真快。
三人坐在房子里,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问我爸,我爸也不理我。后来我妈才说现在已经时间不早了,让我早点回去。唐家毕竟不是在家里。
我今晚出来本来是跟踪唐邵华的,没有想到却来了这里。
我说我不想回去,想留下来。却被我妈说那样不好,唐家是有钱人家……之后的话,我都不想再说了。什么有钱人家?难道有钱的人就是凤凰,是天上的飞龙了?穷一点的人就不是人。
真心不喜欢我妈这思想。
“妈。以后别说这样的说。他们有钱又怎么样?我们虽然不是很富有,可好歹也过得去。我们没有必要这样看低自己。”我说。
“话是这么说啊。”我妈叹了一口气,:“好了,怜心,你先回去吧啊。”
“嗯,那也好。爸妈,你们也别想太多了,我会解决好的。”
我妈送我离开,唐邵华就打电话给我,问我在哪?为什么还没回家。
我说,:“我去我妈家了。”
“现在在哪?”语气冷冰冰的。“我家楼下。等车。”
“你在那里等一下吧。我过去接你。”他说完挂掉电话。我想着等就等吧,他说了会过来接我就一定会来接我。
只是一个人站在路边看着车辆来来往往,我才觉得,自己是那么的孤单。以为自己很成熟,很有能力,到最后还不是被自己最亲的人给骗了。还是我太天真。
我那么相信卢杰,换来的却是他的一次又一次欺骗。半年前买的房子,他就已经动了手脚。
我苦笑,鹅黄色的路灯下,我看着自己那被路灯拉长的身影,再看看来来往往的人群,有交谈的,有匆匆过客,有拿着手机不停的在讲电话的,还有在抽烟的,有老人,有小孩……
忽然觉得这个世界好拥挤,似乎拥挤的容不下我。
旁边路过一个卖水果,卖地摊货的小贩,人与人之间,其实没有什么区别,唯一的区别在于一颗人心,钱,说起来不过也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有人靠卖地摊货为生,有人靠坑蒙拐骗为生,有人坐着商人,开个小店,有人不用努力,一出生就已经从娘胎里面带着万贯财富……可是到头来,不过是死……
满世界的钢筋水泥,有时真的压的我喘不过气来。
唐邵华开车过来了,我上了他的车。他问我想去哪里是玩?
“不想。我好累。”
“你看起来脸色不是很好?”
“呵呵,你也会关心我这些问。还真是意外。”
“呵呵。既然你不想走。那我们就回去吧。”
“能不能帮我找个房子?”我也只能求助于他,不用也白不用。“找房子?你想干告什么?”
“我爸妈那房子不能住了。所以我想给他换套房子。”
他沉思了一会,:“可以是可以,你要,我给你买都行。只要你喜欢。不过我可是又要求的。”
“什么要求?”我问。连自己的身体都给了,我还有什么不能给的。除了不让我做一些缺德的,违背良心的事情。我都可以忍受。
“呵呵,那从明天开始,你就跟着在我身边做秘书。”我不知道唐邵华为什么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但是我想了想,这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好的。我不用呆在唐家遭受唐家庄园里的那些人的冷眼,还可以跟着唐邵华学点什么东西。
“我可以答应你。可是我也有一个请求,你除了给我爸妈安排一套房子以外,我希望你对我爸妈好一点。在你们眼中什么所谓的大人物面前,我可以什么都不是,可是只是你的秘书,我也可以把自己的身份降到最低。”
“这可是你说的。顾怜心。以后你可别哭啊。”
“只要我爸妈过得好一点。”我小声嘀咕着,再加了一句,:“我给你工作,那我的工资怎么算?”既然要算的那么清楚,那我就和他算清楚一点。我也不想好和他拿钱。喜省的到时候高秀丽知道了又说我什么。
“哼,房子的事情我给你搞定,你的工资当是买房子吧。”没想到他比我还坑。“至于价格,我看心情,如果你做的好,我一下子给你几千,几万什么的也不是问题。”我和唐邵华似乎在玩着游戏。
回到唐家,唐邵华是一直搂着我进去的。佣人们看见他那样对我,对我也少了一些指指点点。
“你可以放开我了吗?”被唐邵华搂着,句一直很不舒服。尤其是想到他今天还搂了别的女人,心里更是没法舒坦下来。
“呵呵,你是我的妻子,搂一下你,怎么了?”
“你有那么多女人可以楼。何必对我那么虚情假意?”我推开他,走进房间找了一下衣服,想着洗个澡,就去睡觉吧。谁知道唐邵华根本就没有考虑我的感受,抓过我,就吻了上来,:“你说我们是不是该做点正事啊?”
身子被他压着,他的手很快就滑到了下面。“放开,我很累。没空陪你。你要,去找别人吧。”闻着他身上的恶心的香水味,我浑身都不自在。手指不小心抓着他的衬衫,我看见了一个刺眼的唇印。
“找别人?顾怜心,你是我的妻子,这句话你说得出口。难道你看见自己的丈夫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你很开心?”他轻声的问我。
“为什么说不出口。难道不是吗?”我反驳。
“你真是个愚蠢的女人。”
“愚蠢就愚蠢吧。如果我说你不要去找女人,你就不会和那些女人接触吗?”我明知道不可能,可还是要说。事实就是那样,女人大概从骨子里来说都是小气的,我也很小气。谁愿意和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闪婚也好,谈了个十年八年结婚的也罢。
我想,不止是我,所有女人都一样,希望着自己此生唯一的吝啬,就是那个和自己过一辈子的人是自己的。
没有人想要出轨的婚姻。
“你就是我的女人。我用得着去外面找吗?”唐邵华眯起眼睛,笑着说。“放开,我要去洗澡了。”我从他怀里挣脱了出来,转身急忙去了浴室。
脑海里想的都是唐邵华,想和他刚认识的那一个晚上,抱着他失声痛哭的情景。很多时候,我都在想,自己是不是已经爱上唐邵华了。可心却拼命的告诉自己,没有。我不爱他,不爱。我怎么可以爱上一个强奸犯。
我该恨他,很恨他……想恨,却恨不起来。
当我洗完澡出来的时候,他看见我满头的水滴,从我身后搂着我,:“我给你吹头发吧。”
我默认了。走到梳妆台那边,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唐邵华走到我身边,拿起风筒就给我吹头发。
我从来没有见过,甚至是听过哪一个男人会为自己的女人吹头发,他倒是很小心翼翼的弄着我已经打结的头发,动作很轻盈。一个男人肯为自己的女人做这些,我真的而不愿意去相信当年的那个人是他。
撇去七年前的那一件事情还有每天报纸上爆料的他的花心以外,就连我自己,我也挑不出他什么毛病。他的狂傲,他的霸道,还有他的温柔……
镜子里的他像是一个发型师一样的给我弄着头发,:“明天我陪你去做个发型吧。我可不想我的秘书那么不上档次,像一个山旮旯里走出来的村姑一样。”
“你要是不喜欢,完全可以请一个美丽漂亮年轻的给你做秘书,还赏心悦目。请我这个村姑,又何必?”
“你说话不这么刺人能死吗?”我的头发已经干得差不多了,他关掉了风筒,托起我的脸,有些不满。
我没再说话,为了我爸妈。忍了吧。
他见我沉默,双眸注视着我,良久,他还是忍不住把我抱上床,他也钻进了被窝里面,亲吻着我。我没有反抗,任由他亲吻着……又是一夜。
我想起了秦晋,正如卢杰说的,我一直都没有放下过秦晋。哪怕是和他在一起。
我和卢杰在一起也吵过好多架,就是因为我和卢杰睡觉的时候,在睡梦中叫着的是秦晋的名字。
卢杰说我根本就不爱他,我就拼命的解释,不是那样的,秦晋是我第一个放在心底的人,我忘不了他。
卢杰也会很生气,说,:“忘不了,那你就要带着他和我生活一辈子吗?顾怜心,在你身边的人,躺在你身边的人是我。不是你口中说的秦晋。”他说。
“卢杰。我已经选择了你,你还不明白吗?”我走过去,从卢杰的身后搂住卢杰。“有些人,和我明明没什么关系,可是我们就是忘不掉。对不起,卢杰。我从来没有想过忘记他。就像是你一样。我也会记住你,一辈子。”我抱着卢杰,哭了。
可是现在,旧梦重演。躺在我身边的人是唐邵华,而我心里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