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当她被扔在散发着**恶臭的死牢中之时候,她才真正深刻的明白,真正的生不如死。
根生也被关了进去,就在林子珍的牢房对面,没有任何的遮挡。
牢房的一角放着一个黑漆漆的粪桶,屎尿都在桶里解决。
睡觉的草堆,离粪桶不过两米远。
喜欢臭味的动物们,也一样喜欢在人的身上爬来爬去。
甚至于,在它们饿极之时,会去啃咬人的手指脚指。
林子珍趴在那,忽然感觉到掌心下面有什么在游动,她吓的尖叫,“是什么,那是什么东西,来人啊,快来人,我要出去,我不要住在这里!”
“吵什么吵,再吵把你舌头割下来,”肥胖的牢头,得了上面的指示,肯定会好好招待她。
林子珍扑在铁围栏边,想要伸手去抓他,“我给你钱,我给你银子,你帮我换一间牢房,或者打扫一下也成,这里好多老鼠,好臭,好恶心!”
牢头抠着鼻子,嘿嘿的笑,露出满嘴的黄牙,“二夫人,您别嫌弃啊,过两天您就能习惯了,说不定还会喜欢它们呢!”
“你……你大胆,我儿子是龙家的二公子,你替我去一趟丰城,找我儿子来救我,到时候我一定不会亏待你,好不好?”林子珍迫切的想要离开这个肮脏的地方,她一秒钟都待不下去。
“救你?别做梦了,进了死牢的人,可没有活着出去的,行了,别再吵,再吵看爷怎么收拾你!”牢头用棍子狠狠的敲着栏杆。
吓的林子珍匆忙松开手,直往后退。
结果不知绊到什么东西,摔在地上,手上粘了黏糊糊的东西,她举起手,就着墙壁上小小的洞口透进来的光这才看清。
是……是老鼠的尸体,已经腐烂的尸体。
“呕……呕,好恶心……”
她趴在栏杆边,不停的吐,像是要将胃也出来一般。
这一切都不算什么,牢头说的很对,等她真正习惯了地狱的生活之后,一切就会变的不那么重要了。
沈月萝虽然不清楚那一晚究竟发生了什么,可她隐隐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
自那天之后,小悦儿夜里就会很闹人,也不肯一个人睡摇篮。
夜里还要点上灯,她才肯安然睡觉。
龙璟心里清楚,所以除了心疼之外,便是尽力满足她的需求。
龙霖也有了微弱的变化,小小年纪,还不满半岁,就给人一种老气沉沉的感觉。
他渐渐不喜欢哭,除非必要,否则很少哭闹。
总是很乖的板着小脸,感觉好像很严肃似的。
唯独当小悦儿对他耍泼皮时,严肃的小脸才会有许多不同的表情。
龙霖这一生,都注定了要被小悦儿欺负。
从年纪上说,小悦儿比他小了几个岁。
从辈份上说,小悦儿是他小侄女。
这下可好,只要他跟小悦儿发生争抢或者矛盾,大人们一句话就能把他堵死。
“你是叔叔,应该让着小悦儿!”
龙霖郁闷啊,从小一直郁闷到大,导致他长大了也是一张严肃死板的脸。
小悦儿的骄纵,除了龙璟要担责之外,还有一个人的功劳,那也是大大的。
小葵很喜欢小小的,白白嫩嫩的人儿。
所以,当小悦儿会跑,跑起来很熟练时,小葵就带着她四处晃悠。
每当小葵外出巡逻时,总能看见她身后跟着个尾巴。
一年之后,西北方兴起的异教,声势已渐渐浩大。
这一年之中,发生了很多事情。
苏兰跟萧寒成了亲,在皖州。
萧寒培育的葡萄苗,已在皖州试种成功。
萧寒这人,真的算计起来,绝对是滴水不漏。
他偷了酿造葡萄酒的方子,自己采摘葡萄,自己建了葡萄酒作坊。
------题外话------
亲们,明天开始,轻烟要准备结局了,可能要在五天后,将大结局送上!
第222章 大结局上
元朔再进永安城时,正值一年之中最冷的季节,整个永安城被大雪覆盖。
十年未遇的大雪,压坍了上百户百姓的房屋,少数地方发生了饥荒跟冰冻灾害。
龙璟带着军队,外出查看受灾情况。
元朔到来的时候,只有沈月萝有空迎接他。
因为之前跟沈月萝协议过与蛮夷部落的商业往来,所以此次,元朔带着几十辆马车的货物,基本都是毛皮,还有上千匹品种优良的马。
虽然现在并非战事,但龙璟依然囤积战马。
对于这个决定沈月萝并不反对,马可以代替牛耕田,也可以代替驴子拉车。
总的来说,养马比养其他牲口要来的实用。
只不过马的价格较贵些,很多百姓买不起。
锦绣园的主厅里,元朔坐在宽背太师椅上,与他面对面,也坐着两个小人。
他俩挤在一张凳子上,一人拿着一串糖葫芦,吃一口糖葫芦,看一眼对面的元朔,也不说话。
整个大厅里,只有他们三个,沈月萝有事出去了。
临走的时候,丝毫不担心这两个孩子是否需要大人看管。
好像整个锦绣园的人,都已经习惯了让他们单独行动。
虽说龙霖比小悦儿大了几个月,但是不知怎的,小悦儿长的比他快,两岁以后,小悦儿竟然比他高了半个头。
不光个子,就连说话行动,也比他厉害上许多。
关于这一点,龙霖心里可郁闷了。
小悦儿像个小大人似的,把元朔看了又看,“喂,听说你们家到处都是草原,那你会骑马吗?”
元朔挑眉,浓眉中藏着点点笑意,“当然会,我们草原人,会走路就会骑马,会跑步就能在草场上驰骋!”
小悦儿闻言似乎有点不高兴,低下头想了一会,粉粉的嘴巴翘的老高,就在元朔以为自己说错话,想要安慰她时。
小人儿突然转头,用不满的眼神瞪着龙霖,“你听见没有,明儿你也要去学骑马,我都会了你还不会,真笨!”
龙霖岂止不会骑马,反应还很慢,算起来需岁已经三岁了,还在流口水,原因是牙没长齐。
再看小悦儿,一嘴洁白的小牙牙,说话口齿伶俐,条理清楚,根本不像两岁的小娃。
小叔叔自卑了,“我……我不会。”
“不会可以学,让他教你,”小悦儿跳下椅子,举着仅剩无几的糖葫芦,蹦到元朔面前,递给他,“大胡子叔叔,我把糖葫芦给你吃,你带我们去骑马好不好?”
元朔忽然明白了,说了半天,到这里才是重点,“这个恐怕不行,你娘临走时,可没说过这个事,再说了,外面雪很厚,带你们骑马不安全!”
小悦儿嘴巴又撅起来了,水灵灵的大眼睛,可怜巴巴的瞅着他,“你不是在草原上长大的吗?带我们骑马好不好,好不好嘛!”
元朔天生性情冷淡,以前落魄之时,也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
可是当对上小悦儿的纯真萌萌的大眼睛时,他发现自己再无法装冷淡。
龙霖也跳下椅子,跑到他跟前,一把抱住元朔的腿,“骑马,骑大马!”
小悦儿干脆也蹲下,抱着他另一条腿。
元朔汗颜,要是让沈月萝进来看见这一幕,还以为他欺负两个孩子呢!
“好吧,但你们得乖乖的,不能调皮!”
“嗯,走吧,我们快走!”小悦儿满口答应,拖着元朔的手,就要把他往外面拉。
雪地里骑马,真的不是什么好主意。
好在元朔骑术不错,带着两个孩子,放慢速度,在偏僻的街道上行走。
龙霖淘气的去拽他的胡子,“胡子……胡子好多。”
岂止是多,元朔的胡子都快把他整张脸盖住了。
小悦儿没有玩,而是紧紧攥着一小截缰绳,很认真的骑着马。
小葵带着人在街上巡逻,遇见这一行三人,抱着手臂,将他们拦住。
“小葵,你别拦着嘛,娘不在家,我要学骑马,”小葵可是小悦儿最喜欢的人之一,她喜欢跟小葵疯玩,两人脾气也相投。
“小葵让开,”龙霖从小悦儿后背探出头,一本正经的学话。
没错,他们三人的坐姿,让人忍俊不禁。
元朔坐在最后面,龙霖夹在中间,小悦儿坐在最前面。
于是,当龙霖想露头时候,只能歪着脑袋,否则只能看见小悦儿的后背。
小葵憋着笑,努力板起脸来,“这两日雪太大了,等到春天我自会带你们骑马,但是现在不行,雪地很滑!”
街道上的雪虽然及时清理了,但仍旧结了一层冰。
马虽然稳固,但也难保它们马蹄不会打滑。
“小葵……”小悦儿抽抽噎噎,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每次,只要她摆出这副表情,不管是谁,都不忍心责骂她,除了娘亲。
而且百试百灵,一个眼神就能萌化人心,小家伙却在心里偷笑。
小葵吃了几次亏,不敢再上当,“不行,不过你们要是听话,我可以带你们去滑冰,敢吗?”
“滑冰?”小悦儿眼睛刷一下亮了,“可是爹爹说过,月半湖不能滑冰,不结实!”
“结实了,冻了几天,走马车都没问题,快点啦!”
“哦,”小悦儿一声欢呼,动作麻利的从马上滑了下去,蹦蹦跳跳跑到小葵身边。
留下一大一小两个男人在马上愣愣的坐着。
小葵牵着悦儿的手,看向龙霖,“你不去吗?”
龙霖直摇头,“不要,我不去!”
“他胆子小,咱们去吧,”小悦儿迫不及待的拉着小葵离开。
等到她俩走远,元朔突然很好奇,“你是真的胆小,还是故意让着她?”
元朔很难相信,龙霖真的有他说的那么胆小。
龙霖仰头看着他,“什么真的假的,我怕疼啊!”
元朔嘴角抽了抽,“你爹是怎么跟你说的,男孩子难道不是应该无所畏惧,跌倒了也不喊痛的吗?”
龙霖歪着小脑袋想了想,“我爹娘都不在家,又跑去游山玩水,都不带我去,大哥说,疼不疼的,只有自己知道,那我就是知道啊,所以我不要跌倒!”
“可是你不觉得丢脸吗?小悦儿比你厉害哦,你这样长下去,会一直被她欺负,”元朔根本想不通这小子是怎么想的。
“我是长辈,让着她是应该的,呵呵,”龙霖笑的那叫一个开心。
而且吧,他小脑袋里有着自己的小算盘。
小悦儿变的厉害,以后有谁欺负他,小悦儿也可以帮他。
沈月萝跟他说过,男孩子不一定非要打打杀杀,女孩子也不一定非要绣花弹琴,想做什么,自己高兴就好了。
元朔无语的摇摇头,真搞不懂龙璟夫妻俩个是怎么教育孩子的。
不过好像养反了吧?
沈月萝并没有留在城中,而是跟随应时元等人,坐着马车,赶了一百多里地,到了一处偏远的小村庄。
“你刚才说这里叫什么?”沈月萝坐在马车里,掀了帘子问前面赶车的孙天。
“以前叫传到不知道,我只知道现在的人叫他逍遥村,只说这里的人,小日子过的很逍遥,其实就是一种调侃,讽刺他们不劳作,整日只知道逍遥快活,”孙天解释道。
小春也跟着马车,闻言笑道:“逍遥的日子谁不想过在,像咱们这样每天累死累活,有什么好的,我倒宁可像他们……”
话音未落,就看见几个脸色枯黄,身形瘦的骷髅似的村民,从他们身边走过。
当看见马车时,那眼神已经不像普通人的眼神,而是贪婪欲十足的眼神。
“你们当心,全体戒备!”孙天一声令下,所有随队侍卫,纷纷抽出长剑,护在马车周围。
当马车进入村子时候,形式一下变的不可控制。
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一群人,将她的马车团团围住,并且伸手想要扯下车帘,有几个甚至想要去抢他们的马。
有两个脸色跟鬼似的女子,竟然去抓小春,吓的他直往马车里缩,“主子,您别出去,这些人都疯了,太可怕了。”
孙天不能真杀了他们,只好用剑柄将他们打开,“别再过来了,否则我便不再留情,你们想死吗?”
他的呵斥,屁用不管,那群人抢的更疯了。
有几个侍卫被他们推下马,转眼之间,马就被他们拖走了。
沈月萝觉得不对,“孙天,将他们打晕,否则我们根本走不了!”
“是,”孙天不再犹豫,下令侍卫,专门敲中他们的睡穴。
撕扯了有一柱香的时间,才把他们放倒。
除了马车里的沈月萝,其他人身上狼狈不堪。
“这些人……”沈月萝走下马车,看着躺在雪地里的百姓,心里很不舒服,“他们并不是饿的。”
“对,依属下看,他们是想抢我们的东西,抢马也不是为了吃,您看,”孙天指着一个已经走远的村民,他牵着马,朝着村里唯一完好的房子走去。
“跟着他,”沈月萝拢了下披风,率先跟了上去。
小屋立在村子中间,没有院子,两扇木门紧闭,看不出里面有什么。
不一会,牵马的村民出来了,马却不见了,他手里多了一个黑布包。
撞见沈月萝等人,他看也不看,一脸激动的捧着黑布包跑走了。
沈月萝对孙天打了个手势,孙天会意,握着剑走到小门边,一脚将门踹开。
小屋里面的景像远比他们想的要震撼。
谁能想到,看似不起眼的小屋子,内里却另有乾坤。
院子不在前面,却藏在小屋的后面。
而小屋里唯一的土炕上,正躺着十几个男人,他们挤在一起,嘴里吞云吐雾。
另外一边,一张凳子摆在那,却是空的。
“他跑了,快去追!”沈月萝大声道。
“我去追,其他人守在这里,”孙天提剑冲进院子。
小春叹息着摇头在,“好好的一个村子,被这东西毁了,他们地里也没种庄稼,到了明年春上,就只能吃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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