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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装好的电脑包给她看,然后问:“还有什么?化妆护肤那一大堆要帮你收起来吗?”
她抬头朝我笑笑:“那些每天都有用最后再搬啦,先把书呀电视电脑什么的收拾出来先让搬家公司抬过去放好,床那些我都要另买还没安置呢。”
“嗯,”我过去帮她收,“那到时候我陪你去挑。”
她温柔又轻快地答:“好啊。”
我继续说:“你对N。L……比我想象的上心很多呢。”
“嗯,我喜欢他们呀,喜欢那个氛围也喜欢那些人。”
我顺着她,轻声说:“你跟他们像是认识很久了。”
“怎么会,”她清澈的眼眸看着我,“不是你带我认识的吗?”
我笑着:“嗯,所以我只是说像啊。”
其实那一刻我是有点不信她的,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因为简濒是我最掏心掏肺的好友,我不相信她会对我说假话,而且这完全没有说假话的必要。如果这点小事她骗了我,那她肯定有更大的事需要骗我,而我不信她会在大事上骗我,所以无论我察觉到有哪里不对劲,但我还是想要对自己说,这个知道我所有好事糗事的姑娘,不可能会对我隐瞒什么。我信我是这世上最爱她的闺蜜,我对她绝无半点恶意,她不可能对我有所保留。
只是江微阑找到我的时候,我也没有用我全部的坦诚。
还是在曾璐的店里,她还是不喝咖啡只点柠檬汁不加甜。我坐在她对面看着这个姑娘,浆果色的红唇配上复古印花T,是枚熟透了的果实,芬芳又馥郁。她的眼化着橘棕的眼影,铺着一层波光粼粼的亮片,眼眸水汪汪地,她无论怎样女神,可看着我的目光,我还是能感觉到坦荡和怜惜,我真的觉得似乎和我看简濒的眼神是一样的。
江微阑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开始叫我“小乖”,然后她说:“我今天是想知道,成雨豪和你真的有什么过节吗?其实我本来不想挖你们的事,因为我觉得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从我认识的你,认识的他开始,我只想要关心未来。但是我觉得雨豪他被困住了,我不知道怎样可以帮你们解开,无论你们曾经有什么,我真的不会纠缠,但是你也看到了他不要命的样子,我总觉得会出事。”
我听着她说完,低着头想了很久,最终开口对她说:“我和他初中就认识……他小时候还挺内向的,我们那时候也算是……很好的伙伴吧,但是初三他就转学走了,高中我们再碰到的时候,他好像性情大变,在学校不停地堵截我、欺负我,大概就是这样。”
江微阑看着我,过了很久才问:“没有原因吗?”
我下意识咬咬唇,接着说:“大概就是他转学以后我就不愿意和他做朋友了……你知道小时候总是有这样的想法,好像抛弃自己的人犯了天大的错,所以高中时再见面没办法原谅他,以至于一直被他欺负,搞得一直都好像……仇人。”
江微阑忽然接着说了一句:“所以他爱着你吗?”
“不是。”
江微阑看着我坚定的目光,然后说:“你最爱的花是白玫瑰吗?”
我心里一震,说:“不是。”
“那你知道哪个女生爱的花是白玫瑰吗?”
我依然保持着坚定回答她:“不知道。”
她面不改色地喝着柠檬汁,一口喝了三分之一,停下,然后问我:“小乖,你保证今天和我说的都是真的吗,用我对你所有的坦诚保证你也对我保有所有的坦诚吗?”
我心里漏了一拍,但还是答了她一个“嗯”。
那时候我在想,如果我把同样的话问简濒,她会给我肯定的回答吗,她给我的回答里,又有可能掺假吗?
☆、如此别离
这个周末我和盛该一起去查看了一些服装制造厂商,然后回我们大楼去谈了下基本的运营模式。首先从小产量开始,但起点就要做到高指标高质量,哪怕不盈利可以先把我们的品牌的风格定位打好。这些具体其实都是他在做,因为我说了他全权负责,我也就是周末闲着过来看看,不过说到公司的事他倒还确实把我当合伙人,非常耐心地解释和听取,完全表现了他的专业性,这点实在让我太放心了。
人员的管理阶层主要也是N。L的成员,简濒会负责绣工那一块,陈晨负责整体人员调配,吴沫蓝负责打版制作,不过沈树、刘维维和刘淮淮倒是安排了些闲散工作,可能是留着以后有大用吧,反正我没有什么意见。
不过说起品牌的事,我就开起玩笑说:“你的律师说我也有起名的权利哎,你同意我改吗?”
他倒是没表现出很在意,或者说他好像对于这些形式上的事都不很在意地答了个“嗯”。
我笑笑:“N。L什么意思啊?”
他一面好像在思考着工作间的规划一面跟我解释:“小时候母亲开的裁缝店叫N。L。”
我一愣,又想起了简濒本子里的照片,但是一闪而过,继续问他:“你知道有什么寓意吗?”
“没有。”他看了我一眼,“NULL,没有。”
我笑着还真是随意,于是开玩笑说:“那加个MISS好了,有的都错过。”
他没说话,只顾着在那里算工作间大约能陈设多少机器。
我看了看时间已经下午了,于是说:“请我吃饭吧?”
盛该转过头,虽然还是没什么大的表情,但还是感觉他今天心情有些好,竟然说了个:“好。”
因为他常常对我非常冷漠,今天破天荒答应请我吃饭于是我就有些莫名的开心,跟着他往外走。他还问了我一句:“吃什么?”
我忽然来了兴致,想起他刚刚说小时候,于是提议:“去吃一下你小时候最喜欢吃的地方吧!”
他停下脚步站在公司大门沉默了一会儿,说:“很远。”
我更有兴趣了:“没事儿,开车去。”
他看了我一眼:“开不到。”
我把车钥匙递给他:“开不到的走进去。”
结果那个地方真的很远啊,都不知道他给开到哪个鸡不拉屎鸟不生蛋的地方去了,一眼望去全是庄稼,最后还真把车停到路边,一路带着我又是泥路又是石板的找进去,穿了半天才到了一个破得都是木板搭的小店,不过人还挺多,也热闹。
卖东西的是个黑瘦的老人,看到盛该十分热情,喊着:“小该啊,弟弟怎么没来?哎带女朋友来啦?吃什么?”
盛该还不忘解释:“是朋友,一样就好。”
上来是两碗馄饨和一盘薄薄的鸡蛋煎饼。闻起来还挺香,不过搭配我就有点奇怪了,问他:“这,怎么吃啊?”
盛该来到这边似乎心情真的有些好,说话也多了:“煎饼卷馄饨,盛辞小时候天天这么吃。”
我忍不住笑这是什么吃法,不过想起盛辞那样还真是做得出这种事的人,而且再想想盛辞小时候肯定是虎头虎脑的模样绝对可爱。于是我还真拿着煎饼卷馄饨,馄饨好滑又有水,我包的笨手笨脚,盛该破天荒扯了扯嘴角,伸手帮我卷好,我在他的帮助下吃了一个,竟然莫名的好吃,还没吞完就含糊着夸:“嗯嗯,真的挺好吃,你也吃一个!”
盛该估计看着我满嘴吃的傻样没忍住,忽然笑了,但还是高冷地说了句:“我不吃。”就低着头自己只吃馄饨不管我了。
不过我还真觉得好吃又好玩,就一个人在那煎饼卷馄饨一直吃,他不卷我自己一个人都把它卷完了。等我吃饱了抹抹嘴出去时,天都暗了,我们顺着路往回走。
我跟在后面和他聊天:“你们常来吗,可是这边好远哎怎么找到的?”
他走在前面,沉声说:“小时住这边。”
我正点着头忽然绊了一下,下意识胡乱伸手一把抓着他衣角。这时候天色黑了,也不太看得清,我又穿着高跟鞋加上这样的石子路,我走的实在没有安全感啊。但是上一次我拉了一下他的手其实并没有什么意思,可他似乎表现得很抗拒、很不愿意和我有任何接触,所以我还是悄悄地抓着不放试了下他的反应,毕竟我现在也只是拉着衣角,应该没问题吧。他没说什么也没扒开我,只是继续往前走像是不知道,我就大胆的扯着他跟在后面继续走。
快到停车旁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看屏幕然后接起来,我也没太在意,他接电话也没说话,就听着,过了一会才低声问了句:“怎么了?”
他挂了电话快走两步往车子那去,我就觉得不对劲,赶紧小跑跟上去。他面无表情很快发动车,我在副驾驶边系安全带边问:“出什么事了吗?”
他没答话,很快将车倒出去,这边路真的挺窄的,他还真技术好,这么急还能一次就把车甩出去,开那么快,真是不去赌车都亏了。我的车我一直都开的挺稳当的,真是给他开才开出了这辆跑车的尊严。我心里想着肯定是盛辞那小混蛋又出事了,他哥过去又得把他打一顿,反正他每天一小打三天一大打。
我还正胡乱想着结果发现他的车竟然往那边市区里开,我看着方向心里忽然凉了半截。他果然把车开到了简濒那个公寓楼下。我尽量冷静地问他:“出什么事了?”
他没理会我,直接下车往楼上冲,那时候我还有些小气地拿出自己的手机看了看,没有未接没有短信,既然她只叫了盛该,我又跟去做什么。虽然这么想着但我还是忍不住去看她是不是真出了什么事,等到我赶上去进了门到客厅里的时候才真正被吓傻了。
因为简濒这边的大件都搬到了公司那边的房子里,客厅挺空的就一个大桌子,电视柜上什么摆设都没有,成雨豪就靠在电视柜摊在地上,腹部插着一把水果刀,鲜血一股一股望外冒,盛该蹲在旁边双手堵住伤口试图帮他止血。简濒穿着睡衣,手上衣服上都染着血,头发乱糟糟表情显然吓傻了,呆呆站在一旁。地上散落了一地的白玫瑰,染得鲜红。
成雨豪眼眶发青,嘴唇苍白,虚着眼看我,居然扯出笑。我一下难受极了蹲下去想扶他起来,盛该忽然咬着牙沉声凶了我一句:“别动他。”
我才反应过来,带着哭腔问:“打急救了吗?”
盛该答:“打了。”
我不知道怎么办,只一声一声叫着他:“小黑,小黑……”
成雨豪听见我这么叫他,快速眨了几下眼,就紧紧闭上了,一大颗眼泪就那么滴下来。之后我终于听见了救护车的鸣笛声,紧接着就有医生上来了,盛该让开位置给医生,把我往简濒那轻推了一把,沉着声说了句:“你留这。”
医生做了紧急止血之后就把成雨豪抬走了,盛该跟了上去,我站在原地看着他们全部离开,然后回头看着简濒,她不哭也不闹,只是狠狠地看着我。她从来没有这样面对过我,我咬了咬唇,尽量冰冷的语气问:“你是怎么刺伤他的?”
她瞪着我,不说话。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怒气涌上来,骂道:“简濒!你当年跟我说,成雨豪背叛你劈腿外校女生为她转学是真的吗!那他为什么到现在还这么爱你,一次一次愿意为你去死!你真的没有对我说过谎吗?你真的是因为我才认识盛该的吗?当年劈腿的人是他还是你啊?”
她狠狠地瞪着我,扯出一句话:“舒旖旎,你说话要小心。”
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和我最爱的姑娘变成这个样子,我忽然好害怕,我们几乎从来没有吵过架,她甜美又温柔,这是我第一次感觉到她的恶意,我承认我吓着了,那时候我不敢再看她一眼,也不敢再和她争论,我转身走出去,啪一声关上了外门。我一个人抱着自己缓缓蹲在她家门口,头埋进膝盖想要变成一只鸵鸟,什么都不管,我实在撑不下去了,我知道这是我能承受的极限了。
最终还是拨了段乘风的手机,如果天要塌下来,我顾不得整个世界,只愿他在我身旁。
他的声音依然像清风,叫我:“旖旎?”听到他的声音我就无比委屈,终于哭了出来。
段乘风急了,问我出了什么事。我一边哭一边结巴着说我在简濒这问他能不能来接我回家。哭过以后挂了电话我情绪就稍微要好些了,有点恢复理智后我还是放心不下简濒,起身在包里找了找,因为简濒家的钥匙我都有,所以就直接拿钥匙开了门。
一开门就有一股浓浓地烟味飘出来,我一震心里咯噔一下就知道出事了,赶紧往里跑厨房里竟然燃着大火。我一边打火警电话一边大声喊简濒,报了警以后火已经开始向外蔓延了,又呛又热,我当时吓得已经哭不出来了,拿着沙发上的小毯子冲进卫生间打湿然后把自己也打湿想都没想就往厨房冲。
其实人在安全的时候看着电视电影里那些冲进火海的人就会感叹自己绝不可能这样勇敢,但是真正走到这一步的时候,你才知道这与勇敢啊牺牲啊什么的真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我当时脑子里一片空白,就知道我姑娘在里面,我冲进去的时候她就晕倒在灶台旁,裙子已经燃起来了,厨房全是易燃物还在爆炸,我甚至能闻到我头发烤燃的味道,我什么都顾不上就用打湿的毯子把我姑娘包住,然后拼尽全身力气把她往外拖,我只觉得当时忽然就力大无穷似的,她好像一点都不重,我不把她搂在怀里带出去好像下一秒她就要消失了。
直到消防员的灭火器喷进来那些全副武装的人冲进来我才瞬间泄了气,瘫倒在地上……
醒来的时候段乘风坐在床头紧紧搂着我,我手上还打着点滴,空气里全是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他见我醒了就温柔又勉强地挤出笑容,抚着我的发好像怕吓着我一般小声说:“没事儿了,宝贝儿,没事儿了。”
我想要说话发现嗓子干哑得发不出声,还是使劲地扯出公鸭嗓的音色问:“简濒,简濒?”
段乘风紧紧搂着我:“没事,她没事,轻度烧伤,都处理好了。”
我把头埋进他怀里,不震声带地问:“留疤吗?不能留疤……”
“嗯,嗯,医生说了可以移植好的皮肤,不会留疤的。”
我眼泪止不住,就使劲钻进他怀里不让他看到,还不讲理地悄声说:“乘风哥哥,好奇怪啊,从你不要我了以后,我就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