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不去?我还得随份子呢,多一个人去,把本儿吃回来呀。”
“要是你跟他火拼起来,我可不帮你,丢不起那个人。哎呀,我还是不去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去不去参加婚礼这事儿,豆豆也考虑了三天,她知道,作为徐仁夏的闺蜜,她理应陪着去,刀山火海也应该去。可是,一想到以前他俩吵架时的战火纷飞硝烟弥漫,她就犹豫起来。
“什么?你说什么?你不帮我?我去,苏郁琦你脑子进水了?你说的是人话吗?还我跟他火拼你不帮我?我算是瞎了眼了我,本来不打算闹事儿的,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折腾折腾了。”
“那你就去吧,我相信你有这份勇力。”
徐仁夏真不想自己去,见豆豆这样,她知道硬来不好使,那就软硬兼施,忽然抱住她:“豆豆,你就可怜可怜我吧,我们大学同学都来了,你难道不想认识几个帅哥?”
“你不是说你们同学长得最好看的就是张灿元吗?那还有什么好看的,不去。”豆豆看着电脑,干脆不瞅她。
“不行,不行,你就得陪我去,那要是张灿元欺负我怎么办?”
“那不还有汤善思吗?我不但心你。”
“汤善思?每次吵架他都不帮我,你还帮我骂过张灿元呢,他
不顶用。”
“哼。”豆豆哼了一声,点开暂停的视频,叽哩呱啦的韩语冒了出来。
“你到底去不去?看看看,一天就知道看电脑,你跟电视里的人结婚?我看你嫁不出去怎么办。女人就得往外走,你要是不出去走走,谁会知道世界上有郁苏琦这个大美女呢,你要是不去接触人家,谁能了解到这世界上居然有你这么蕙质兰心的女人呢,你要是……”徐仁夏把她夸成了一朵花,夸成一朵云,好像她不去,张灿元就结不了婚了。
“你别损我了,我去,行啦吧。”
汤善思坐在车里,远远地就听见她叽叽喳喳的吵闹声,看来她心情不错,她是徐仁夏,怎么可能被轻易打败?但是她这么神采奕奕的,大有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的决然姿态,又给他一种不安的感觉。
“仁夏,你不会真的去闹事吧?”他问。
“你哪里看出来我不像个闹事的人了?”
“咱能不能成熟点?其实吧……”汤善思以为她不会去张灿元的婚礼,但作为大学同学以及好哥们的他,必须得去。
可昨天接到她的电话,她说只是想亲眼看看他跟那个千年老妖是怎么成双成对,比翼双飞的。还说这几天沉浸在失恋的悲伤氛围中,早已元气大伤,暂无复仇之意。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没事,我不会搅黄他的婚礼,会让他顺顺利利结完婚的。这年头,冤家宜解不宜结,多个朋友多条路,我比谁都清楚。”
“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汤善思笑着说。
“其实计划我已经制定好了,你们就等着看好戏吧。”很少抹口红的仁夏,拿起镜子,将自己嘴唇抹得妖艳似火,“这回,我要杀人不见血,行侠仗义不留名。”
“什么?”汤善思和豆豆神同步,一齐看向她。
“哎呀,我只是给他一点点厉害瞧一瞧,一点点,一点点,瞧把你们吓得,见没见过世面?”
豆豆只能万般沉重的看向汤善思。
豆豆:怎么办?怎么办?
汤善思:这丫头疯了谁都拦不住啊!
豆豆:我佛慈悲。
汤善思:听天由命吧。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完成了,话说三个点击量好像是我自己的,(囧大了)
暂定于每天晚上8左右点更新。
☆、爱你那么久
车子沿着盘山公路开,七拐八拐左拐右拐,离市区越来越远。
远的让徐仁夏怀疑他们是不是走错路,或者这是一场阴谋。张灿元怕她去破坏婚礼,给她一个错误的地址,说不定一会就会出现一溜墨镜黑衣型男,将他们挟持在这片荒凉之地,直到他功德圆满鸡犬升天?
“你这,是不是走错了呀?”
“没有啊。”汤善思指了指手机,“导航,不能错。”
“我看要是走错了怎么办。”她瞥了眼汤善思,抱起胳膊继续哼《董小姐》,“董小姐,你才不是没有故事的女同学,爱上一匹野马,可是我的家里没有草原,这让我感到绝望,汤,汤小姐……”
事实上,张灿元没有阴谋,他们也没有迷路。
正当他们遭遇一山放过一山拦的迷惑时,忽然柳暗花明又一村,一规格高大上的度假酒店跃然眼前。徐仁夏心中不住赞叹,张灿元可真是找到了金主。
“您好,请出示请帖。”大门还没进,就被拦下。
“请帖?”徐仁夏看着面前很像高仓健的大叔,稍显害羞,“那个,我忘记带了。”
“很抱歉,没有请帖是不允许进去的。”
我靠,非要逼我拿出来,你就不怕心里留阴影?
“汤善思,你的请帖,快点拿来。”
“张灿元没给我,他说反正我们一起来,拿出来吧,您那帖子。”汤善思下巴一摆,知道她是看见帅哥不好意思了。
不能因为这事打草惊蛇,小不忍则乱大谋,徐仁夏伸手在包里掏来掏去,“给你吧,假一赔百。”
那人看着手中的请帖,三观有些扭曲,世界上有这样的请帖,“您这?”
“这个不行吗?哎呦,您不知哦,我没看住,被我儿子拿去玩了,真是不好意思。”
与同事一起确认真伪后,大叔笑着说:“没关系,你们可以进去了。”
走到账桌前,徐仁夏本想忽略这一环节的,看见汤善思停在那掏钱,她想了想,留下一个名字未尝不失为妙策。她走回账桌前,掏出一块钱,“徐仁夏,双人徐,仁义的仁,夏天的夏。”
执笔的老先生抬了抬金丝框老花镜,表示迷茫,“你,你给我的是一块钱。”
“对呀,一块钱。”
“当真要写?”
“嗯。”徐仁点点头,没一点开玩笑的样子。
“徐仁夏?”
“嗯,就这样写。”
老先生笑笑,提笔落下她的名字,“现在的年轻人,真会玩花样。”
汤善思和豆儿早已跑的远远地,假装不认识她。
典礼要开始时,互相寒暄拍马屁的人们才静了下来。
端坐在座位上,看着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徐仁夏笑不出来,又不是你们结婚,有啥可笑的。
难道今天笑声最大的人会给发红包吗?你们都因为什么笑的这么开心,说出来让她也笑一笑好不好?看到汤善思也在笑,她想,你可不能笑啊,善思同志,你不是说永远站在我这边?
“仁夏。”汤善思握紧她的手,一则看是她又哭了,二则防止她失心疯发作冲上前台,从此跟张灿元藕断丝连,那他可生不如死了。
“我怎么又哭了?”她有点恨自己。
“仁夏,你没事吧?”豆儿正在忙着总结归纳在场帅哥,忙的不亦乐乎,才注意到身边的泪人儿。
“没事儿,怎么样?有没有值得下手的?”她擦擦眼睛,问豆豆。
“嗯,有很多。”
“哪了哪了?”她扯着脖子四处搜寻,刚想站起来,就被死死拽住,“你拽着我干嘛?”
她这才发觉自己的另一只手被汤善思紧紧攥着。
“我怕你野马脱缰。”他把她按在座位上。
“哼,可是你的家里没有草原。”说完,她潇洒的转头,扯断绳索。
“那就,我和草原有个约定。”汤善思默念。
婚礼正式开始。
当当当,音乐响起,汤善思又抓住她的手,牢牢摁住,徐仁夏瞪了他一眼,没有跟他一般见识。
来了,来了,他们来了,她不用回头看,都能清晰地感到,敌人正在一步步逼近,她甚至都能闻到新娘浑身上下充满化学毒剂的体香,余光中的黑影告诉她,敌人已安全越过埋伏区,她咬咬牙,暂且放他们一马,让他们体验一下通关的快感。
看着一对新人渐远的背影,徐仁夏忽然觉得心里敞亮起来。
仿佛听见了关门的声音,砰地一声,那是一扇厚重的门,在门里面,她一直费力奔跑,却费力不讨好。
吱的一声,又一扇门打开了,她探头探脑,似有明媚春光,正犹豫之间,身边的人哗哗啦啦的都站起来往外走,原来是海誓山盟结束,到了自由活动时间。
那老女人肯定是土豪,在华丽的殿堂说完你愿意我愿意之后,把宾客们请到一个开阔的场地,一大片草坪,全都是自助餐,还有老外现场烹饪。好多美食都是徐仁夏没见过的,更别提吃了。
豆儿早不见了踪影,有这么多吃的,徐仁夏不愁她寂寞,但是身边的这个汤善思,走一步跟一步,步步紧跟,让她寸步难行。
“哎你怎么老跟着我?今天这么隆重的场合,你还不赶快去认识两个白富美,你跟着我这不是浪费资源吗?”
“不用撵我,做贼心虚。”
“我怎么就做贼心虚了?你看见我偷什么东西了?”徐仁夏的双眼冒着愤恨的火苗。
“当我没说,反正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是不是张灿元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这么维护他?难不成他给你也介绍了一位金主?”
“别说那些有的没的,你尝尝这个,挺好吃。”汤善思用叉子插了一块肉,送到她的嘴边。
徐仁夏跟吃的没仇,一口咬进嘴里。
“真乖,好吃吧,呀,张灿元可真是找了个好媳妇。”
“有能耐你也找啊。”她叉起一块生鱼片,放到汤善思嘴边“敢吃吗?”
“不敢。”
她笑,非得哪天再喂他吃块鱼肉不可。
“善思,好久不见。”
“张灿元。”不知何时,张灿元站在他们身后,“恭喜恭喜啊。”
看着张灿元,徐仁夏忽然语塞,说不出话来。
怎能不伤心,萧郎从此是路人。
“仁夏,谢谢你能来,我真的很开心。”张灿元大方的跟她打招呼。
“嗯,呵呵,我能不来么,万一遇见我的真命天子呢,对不对?”语气甜中带酸。
“善思,我想跟你说几句话。”张灿元对着汤善思说,意思是,徐仁夏你得滚球了。
徐仁夏脑洞大开,难道真的要给他介绍富婆,上演苟富贵勿相忘的感人戏码?她随手端起一杯果汁,“你们聊你们聊,我去那边看看。”
汤善思云里雾里,跟着张灿元走进房间,关上门,外面的吵闹声被隔断,只有乐队朦朦胧胧的声音从窗户传进来。
“早就想跟你谈谈了,这些天一直忙,忙的我头晕脑胀,坐坐。”张灿元横倚在沙发上伸懒腰。
“谈什么?”汤善思也坐下。
“我结婚,你小子是最高兴的对吧。”他一口被逼婚的口气。
“我高兴什么,你不知道这几天给我闹的。”
“说吧,你打算什么时候告白?”
告白?
汤善思警惕的看向张灿元,他一脸笑意,眼神很复杂,开心中带点惋惜抑或嫉妒?反正比他坦荡多了,“什么告白啊?”他有些不解。
“徐仁夏,你喜欢她很多年了吧!你以为我没看出来,以为我不知道?”张灿元笑得开怀。
“我喜欢徐仁夏?”他苦笑一声,“我怎么可能喜欢她,说什么呢你?”
“还狡辩,你不喜欢她,你会对她这么好?好到我这个正牌男友在她面前一无是处,算啦老兄,这不是什么丢脸的事,好多人都喜欢她,只是他们没你这么执着。”
他在表扬他?
“你喝多了吧?”汤善思厉声道。
“我可没喝多,我是为了你好,我这一结婚,肯定有人追求她。要不她妈也早就在家里给物色好了,上次分手,不就给她介绍个当兵的?信不信随你,你要知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汤善思如醍醐灌顶,他怎么没考虑这么多?他还计划细水长流呢。
张灿元看他恍然大悟又不知所措的样子,笑了笑,“你刚才还不承认,被套进来了吧,就欣赏你这个实惠劲儿。”接着他点了一支烟,吹出一缕白烟,“早点告白吧,其实这么多年过来了,我还不了解她吗,说是只爱我一个人,其实是对你越来越依赖,一点点的我也发现了,我跟她真的不合适,你就别扭捏了,一大老爷们,直接站在她面前,说,徐仁夏,我要你。”
“你到底怎么知道的?”他真的想知道从来不喝醉、不写日记、不玩真心话大冒险的他,辛辛苦苦守住的秘密是怎么让敌人发现的。
“嗅觉,灵敏的嗅觉,没有这两下,你当哥我怎么混到今天的。”别人不知道也罢了,徐仁夏傻乎乎的没知觉也正常。但旁观者清,每次徐仁夏有事,汤善思嘴上虽说不管不问,但是背地里最卖力气;她的生日、星座、爱好、血型、口味、三围、大姨妈、幸运色、吉祥物他全都门清儿;平时跟他说句话各种高冷,只要徐仁夏在场,就开始各种炫耀各种贫……,原来张灿元心里挺介意的,但是介于汤善思一直是闷骚而不猥琐,纯洁但绝谈不上高尚,且两个人是好兄弟,所以他也就没有点破。
“嗨,我真是,什么都被你知道了。”他低头盯着地面,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不要出来。
“别墨迹了,赶紧告白,求婚,要不然徐仁夏天天想着怎么报复我,弄得我晚上睡觉都不踏实。”
“你还怕?你都有胆子劈腿了,怎么会怕她。”
“怕,我能不怕吗,她这么胆大包天敢想敢做不都是你惯的,我以为你能遇到一个好女孩,可你一直在仁夏身边打转转,这回好了,你苦日子到头了。”他拍了拍汤善思的肩。
汤善思抬头看他,心里想,苦日子才真正开始吧,可是为什么他又如此期待呢?
“你能不能?”汤善思语气带些恳求,他真的不想让更多人知道了。
“哼哼,放心吧,我不会告诉她,知道你小子闷骚,但也不要拖得太久,免得夜长梦多。那我先走了,哎呦,一块大石头终于拿走了。”张灿元大摇大摆的站起来,关门之前还回头,笑着对他摆了个OK的手势。
汤善思定了定神,张灿元的话把他弄乱了。他今天的计划原本很简单,就是看好徐仁夏,别让她闯祸。可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