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默默无语的出了电梯,宫珏突然弯下腰,手穿过她的膝盖弯,抱起她。
“喂,你干嘛?”还好现在小区没有多少人,不然真是丢脸死了。
宫珏抱着她大步走向他那辆捷豹,轻轻的放她站在地上,打开门,等她坐上去后,这才绕到驾驶位上。
每一次,他都做的那么理所当然,霸道的人神共愤。
那晚,他说他心痛。那个时候,柒月很没出息的心动了。她觉得她很有必要重新站稳立场,表明心态。
“宫珏,这几天我谢谢你。但我真的不希望你打扰我的生活。见到你,我就想起前几年的恶梦,你对于我来说,就是恶魔。”这话,她说的有些严重了,可事实,就是如此。
握着方向盘的手不由自主的用了力,宫珏盯着前面的路,“如果我不放手呢?”
他爱她了几生几世,又怎么可能放得下?
柒月咽了咽喉咙,“那我会找个人嫁了。你总不能,抢有夫之妇吧。”只要能摆脱他,做什么都可以。
车子一个急刹停在了路边,柒月往前一栽又猛的被拉回去,她压抑住那不安的心跳声。
“苗柒月,我爱你!”柒月觉得心上,有一个大锤在敲打,“所以,对不起。”
宫珏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他怎么允许她嫁给别人,如果是那样,他何必再活这一世。
车子再次启程,这一路,他们没有再说一句话。
柒月的脑海里还回响着他那两句话,爱吗?如果爱,怎么舍得伤害?
“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宫珏很温柔的对她说。
任茵住在闹市,人来人往。柒月也没想他跟着一起去,打开车门,拄着拐杖,慢慢离开他的视线。
她慢慢的消失在自己的眼前,宫珏很害怕。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她没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就好像永远不会出现在他眼前那般。她反感他的触碰,即便如此,他还是想抱她,闻着她身上的味道,让她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声。
这辈子,他确实错的离谱,用错了方式。
报复的最后,他成了最痛的人。或许,一开始他刚好好的爱她,这样,她就不会再跟着别的男人,弃他而去。
。
柒月走进任茵家里,窗户被她拉得死死的,没有新鲜空气,没有阳光。她皱着眉头,去把窗帘拉开,窗户打开。
“到底怎么回事?你现在要怎么做?”看着好友的眼睛肿的跟核桃似的,她拥着她的肩,很理智的问。
现在,哭是不顶用的。首要的是,如何解决这个事情。
任茵抽泣着,“我……”又是才开始,泪就流个不停。
柒月抽出纸巾,擦着她的泪,也跟着难受,“那我问你,孩子的爸爸是谁?”
良久,任茵才止住了哭声,沙哑着嗓子,“乔松林。”
“啊!”不怪柒月大惊小怪。她一直都知道乔松林喜欢任茵,但任茵一直保持着距离,什么时候他俩搞上了?等等,难道是那个晚上?
“那他知道吗?”
任茵摇头。
“我打电话给他。”不管怎么说,这件事得让乔松林给个交待。
“不要!”任茵按住她的手,摇头,“不要打给他。”
“为什么?不管怎么样,他得为他做的事情负责!”
任茵咬着唇,“我不需要他负责。柒月,你陪我去把孩子拿掉吧。”
柒月真的是震惊了。如果她告诉乔松林,乔松林是一定会负责的。毕竟,他那么喜欢她。
“你确定不告诉他?”
她总觉得,如果任茵真的不喜欢乔松林的话,以她的性格,她绝对会很冷静的去医院做掉后再告诉她,而不是哭着打电话给她。
任茵摇头,吸了吸鼻子,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我不该哭的。只是觉得我都快奔三的人了,好不容易有个男人给播好了种,我却要除掉。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有机会再孕育一个小生命。”
她的手放在腹部。柒月看到她的眼里,闪过一丝不舍。
“你真的不爱他?”柒月再一次问。如果不爱,要给不爱的人生一个孩子,确实难。
任茵没有立刻回答。
柒月心里却有了底,不是不爱,只是不深而已。
在去医院的路上,柒月趁着任茵不注意的时候,还是给乔松林发了一条短信。不管如何,她觉得他有必要知道。毕竟,他那么爱任茵。
宫珏第一次给别的女人当司机,这种感觉很不爽。但他却没有拒绝,这大概就是爱屋及乌吧。
到了妇幼保健医院,柒月扶着任茵,宫珏在后面看着皱起了眉。明明自己就是个伤员,她还去照顾别人。
“你的脚受了伤,该我扶你。”或许是下定了决心,除了眼睛还是红肿的,任茵已经像个没事人一样。掺着柒月的手,走进医院。
宫珏本来不想进去的,可那个不安分的女人一会儿肯定要为任茵跑上跑下,所以还是跟了上去。
确定了要做人流手术,柒月看着时间,心里着急,乔松林怎么还不来?
在任茵走进手术室的时候,柒月拉住她,“你真的想清楚了?”
“嗯。你放心,我不会后悔的。”任茵冲她笑了笑。只是这笑容里,有些不舍。
------题外话------
喜欢的人,永远在观望。不喜欢的人,从不停留。
愿我亲爱的你们,每天开心!
☆、073、跟不要脸的没什么区别
柒月在外面坐着等,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不停在向外张望,为什么还没有来?就算是不来,也该打个电话呀。
实在是等不下去了,柒月拿出手机拨通了乔松林的电话,响了三声,电话那头接听了。
一个清脆的女声,“找松林吗?他正在卫生间。”
柒月抓着手机的手,在颤抖。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有一天乔松林的电话是个女人接的,似乎,还很亲密。
“麻烦把手机给他。”她不会识相的挂断的。
很显然,电话那头的女人也没有想到她这么不识趣。娇笑了一声,“不好意思,我不会给他的。”
话音一落,她就把电话挂断了。
柒月听着忙音,顿时恼火不已。看着黑屏的手机,差点就暴粗口了。
一旁的宫珏看着柒月发怒的模样,他心里不是滋味。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她不是小心翼翼就是云淡风轻,以至于他都忘记了她是不是有脾气,会不会冲动。或许,他于她而言,真的不算什么吧。
不算什么,所以不会在他面前表露喜怒哀乐。
柒月气归气,又十分紧张担心正在手术中的任茵。眉头一刻也没松开过。
“不用担心,没事的。”见不得她蹙眉的样子,宫珏出言安慰。
柒月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有说。
无痛人流一般用不了多久。果然,没多一会儿,手术室的灯熄了,任茵被护士推出了出来。
“麻醉还没过,你们多陪陪她。人流跟生孩子差不多,小月子要坐好,不然以后会落下毛病……”护士像背书一样的交待着,言语中,没有情感。似乎这种事情,司空见惯,所以麻木了。
医院是人最多的地方,任茵也没有住进专门的病房,被推进了跟很多人住一起的大病房。
“没有单独的病房了吗?”一直没有出声的宫珏冷冷的问。
护士愣了一下,看到问话的男人时,眼睛瞬间泛着光。她抿了一下唇,一扫之前的不耐烦,“有的,只是……”有必要吗?
“换。”宫珏的语气,很强硬。
柒月其实也不愿意让任茵跟一大堆人住在一起,至少,她希望她醒来的时候,周围是安静的。宫珏的做法,她是赞同的。
她以为,他不会为了别人的事情浪费口舌。
“谢谢。”公私分明,她不吝啬一句感谢。
宫珏转过身,没有回应。不过在转身的那一瞬间,他冰冷的唇角,在上扬。
高级病房,麻醉过后,任茵缓缓睁开眼睛。
“小茵,你醒了?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柒月紧张的问她。
任茵摇摇头,虚弱的一笑,眼睛在房间里扫了一下,果然没有来。这个决定,她真的没有做错。
柒月看到她眼里的黯淡,不禁在心里骂了乔松林N遍。知道她现在心情不好,身体又很虚弱,柒月静静的陪在她身边。这种时候,她需要安静。
“你有事的话,先走吧。”
走出病房,柒月轻轻的带上门,对靠在外面的宫珏说。自从她脚受伤,他就一刻没有离开过她的视线。在她的印象里,他不该是个闲人。
宫珏侧过脸,“我陪你。”
不想离开你。
柒月皱眉,却也不再多说。站了一会儿,她又进去了。毕竟,现在最需要有人陪的人,是任茵。
麻醉一过,任茵的脸色还很苍白,休息了一下午,她掀开被子。
“你做什么?”柒月一惊。
“已经没事了,还是回去吧。”
“你确定?”
“嗯。在这里躺着,不如家里自在。”任茵虚弱一笑。
柒月想了想,也是,医院,总是一个让人伤感的地方。
办好出院手续,柒月扶着任茵。宫珏在后面看着她跛着脚还扶着人,心里一阵懊恼。
那女人到底是被哪个男人折腾成这样的,还让一个伤员照顾。他总不能当着自己的女人面,去抱另一个女人吧。
好吧,他确实没那么好心。
宫珏打开车门,柒月瞅了他一眼,什么也没有说,便把任茵塞进了后座,她自己也坐了进去。
一路上,三人无语。任茵脸色并不是很好,她望着窗外,对一切事情,似乎都没有兴趣。看着她这个样子,柒月很心疼。
“我没事。”感觉到身边人的情绪变化,任茵侧过脸来对柒月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
柒月见状,越是心疼,握紧了她的手,肯定的说:“这件事,我一定会让乔松林给你一个交待。”
任茵摇头,“我没想过让他给什么交待。大家都是成年人,不必看得太认真。”
“不行!”柒月很执着,“凭什么男人爽了之后,丢下的烂摊子要女人一个人收拾?受伤害的,是女人。我绝对不允许他做这么不负责任的事情,否则,就绝交!”
她是不想他们三个人的感情,就此破灭。况且,乔松林是喜欢任茵的,他应该会给一个交待。虽然今天接电话是一个女人,她相信这其中有什么误会。
心里,乱得很。
任茵不再说什么,依旧看着窗外。
宫珏瞟了一眼怒汹汹的女人,为了朋友,她可以这么生气,气愤。也难怪她不会原谅自己。毕竟,他伤害她的,可不是一星两点,一次两次。
到了任茵家,宫珏送了她俩上楼。
“你先回去吧,今天的事,谢谢你。”柒月关门之前,再一次道谢。
宫珏没有说什么,点了一下头,便下了楼。
他如此安静,柒月有些不太习惯。想来,他性情如此,也没有什么奇怪的。
一直陪着任茵到了晚上,她才离开。一出小区,就看到宫珏靠在车身上。
在等她吗?
心,莫名一动。
故作轻松的走过去,“你怎么还在这里?”
“等你。”宫珏见她出来,眼神不禁柔和了许多。
猜是一回事,听到肯定是一回事。
心跳不禁加快。
“如果,我今晚不出来呢?”
“我等。”
柒月看他那深情的样子,一股火从肚子里蹿出来,冲他怒吼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谁要你在这里一副情深意切的样子!伤害了,就真的可以弥补吗?还可以重新来过吗?”
宫珏默默的听着她的发泄,他懂,伤害了,怎么可能说重来就重来。就算她再怎么恨自己,他也不想放开。这是他应该承受的。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们分道扬镳,你过你的生活,我过我的日子,再也不要交集,有什么不好?上辈子欠你的,用九年的时间来还你,还不够吗?还是说你想逼死我,才甘心。”
说到最后,她忍不住哭起来。
为什么要哭,她也不知道。就是想要哭,大概是觉得委屈吧。
总是逃不开他的影子。
明明说好互不相欠,为什么还在相互折磨?
宫珏见不得她哭,一把将她拥在怀里,把她按在胸口,眸子里,深深的自责。
是他亲手毁掉原本可以幸福的生活。如今这个样子,是他一手造成的。
对他,何尝不是一种惩罚。
“我错了。苗柒月,我真的错了。可以,让我好好爱你一回吗?”
他的声音带着沙哑,带着祈求。
可以好好再爱一回吗?就算是换你折磨我都可以。
他没有等到回答,两个人紧紧的抱在一起,女人依旧在哭泣,男人心疼不已。
。
十天过去之后,柒月回公司上班,偶尔去看看任茵,她倒没有什么事,小月子没坐满,就已经开始回婚纱店工作了。
她说:“完全没有感觉。”跟那晚一样,喝醉了,醒来之后,什么感觉都没有。
这几天,依旧没有乔松林的消息。
“啧啧啧,还真是与众不同啊。才上一天班,就请了半个月的假。真不知道这样的员工,到底招来有什么用。”陈爱贝怪腔怪调的靠着助理办公室门口,手里端着咖啡,眼里充满了蔑视。
苗柒月正在整理韩之焕给她的文件,手指敲打着电脑,停了一下,瞟了一眼陈爱贝,继续手上的活,“有什么不满,你去问韩特助。”
她知道,这个女人跟宫珏有关系。只是不知道是一厢情愿,还是两情相悦了。
为什么心里很不舒服?
大概,是电脑看多了吧。
“哎哟,这才来几天就开始摆谱了?苗柒月是吧,别以为有韩之焕给你撑腰,你就不得了了。在斯诺格立足,可不光是靠关系就可以的。花瓶只适合在娱乐圈和夜总会。”
陈爱贝含沙射影的讽刺着苗柒月。
苗柒月再一次停下手上的工作,正视着轻蔑她的女人。“我可以理解为陈助理是在嫉妒吗?”
以为她会说一翻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来,没想到她只是轻描淡写的来了这么一句。陈爱贝嗤笑一声,冷眉冷眼的,“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陈助理自诩有才有德有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