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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老婆秦素英可与他的观点不同,听到这个消息时,她很高兴。这就应了“儿把父做马,父望子成龙”的想法,这也是农村人最为朴实本份的观点,谁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成龙成风,能光宗耀祖呢?她在算计着孩子的出生时间,她认为不会超过这一年的,按别人的推算应该是在农历十月间的,如果算命先生说得准的话,那她的孩子就有可能会成龙成风的,而且也只有她们和刘家才有资格比拼呀,刘家是当官的,但他们的学识是不行的;只有他们袁家,世代文人墨客;陈家当然更是没有资格和理由参加的,因为陈家那富农成份,在这个唯成份论的叶代,是永远没有出头之日的,陈家的人只能在他们两家人面前唯唯是诺,唯命是从,以求得他们两家的某种关照和庇护。
秦素英想到了这些后,她的心里像吃了蜜糖似的,独自高兴了许久,同时也在好好地保护和关爱着自己腹中的未出世的小宝贝。
第七章 熟视无睹
陈家人听到这个消息,在这个湾上是最迟的,不过迟也没有迟多久的,大约是在袁家听说后没有五十分钟,就晓得了这一回事。
陈义华和老婆余小珍听到这个消息后,好像这个消息与他们压根儿就没有关系一样,既没有惊人的表现显示在他们的脸上,更没有什么话题让他们两口子去讨论,去思索,他们还是他们,还是勤勤恳恳,任劳任怨,辛辛苦苦地耕耘着,生活着,和以前没有什么二样,还是日出而做,日落而没。
这个消息虽然没有给他家带来任何希望和梦想,但他们两口子的心里总还是有一些想法的:他们是富农家庭,他们是富农家庭,在这个唯成份论的时代是没有任何想法的,因为这一切对他来说都是可望而不可及的,所以他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有什么大的出息,只要不出麻烦,平平安平地过活一辈子就行,但他们两口子在心里还是诅咒另外两家的都生女儿,那样能当大官的希望就会很小,甚至是很渺茫的了,这可能就是人们常说的嫉妒之心吧。
他们只相信慈善之人有后福,苦命之人世有好世,这是世界恒之不变的真理。
算命先生的鬼话就这样在陈家也悄然无声了。
第八章 中秋月圆
七月半,是农村人烧纸钱祭祖宗的日子。后来我进城后原来才知道城里人也有这个习惯,这里就暂且不提城里人了。
陈家人理所当然地也不会另外,也要给死去的老祖宗们烧一些纸钱去,传说是供死去的先人们在阴朝地府里使用的。因为这些事得由现在活着的辈份最高的并且有能力来做这事的人来完成这项在农村来说是最神圣的使命。所以这些事当然不能由陈义华来做,他的父亲还健在,叫陈德理,今年已经六十又三了,他的身体还硬朗,还能下地干活的,故这一档子事只能由他来做了。
陈德理在认认真真,老老实实地浇完七月半后,他儿媳妇的肚子也一天天地达到了颠峰了,有经验的人们看来,她快要临产了。
在这种情况下,由于出身的不好,余小珍仍然在田间干一些轻松的农活,她没有唐秋兰那么好的福气,很早就躲进公社的院子,藏进了他老公的宿舍,而她,只能是在娃娃降生的那一天,才能放假休息的,这就是唯成份论的时代的产物吧。
在这种情况下,余小珍的肚子已经达到了颠峰,连行走也不方便了,别说干农活了,但不去干农活不行呀,因为他们家是富农成份,那也就只能慢慢地做呀,为此,还时常受冯队长的气,在这种情况下她也只能忍气吞声了。她肚子的孩子好像在睡懒觉似的,一直不理采她,她的肚子好像世外桃园似的,就是一直不肯钻出来。小珍拿他没有办法,只能一直地忍受着她肚中的宝贝给她还来的一切的不便和痛苦。
余小珍腹中的孩子,就这样呆在母亲的怀中,从七月半到中秋节,持续了将近一月,直到在过中秋节的那天,也就是农历八月十五的那天,一家人都在忙碌着为中秋节准备一些好吃好喝的,因为家中就母亲一个妇性公民,这一切的活儿就是由她来完成,可就在准备午饭的这个节骨眼上,她的肚子开始疼痛难忍了,她不得不放下手中的活儿,准备着一个新的小生命的降生。
这时,陈义华和陈德理不得不继续余小珍没有完成的活儿,他们两个大男人,陈德理忙着橱房的活儿,他做起来是一点也不熟悉的;陈义华见他老婆疼得这么厉害,就连忙往街上跑,去请他们大队唯一的赤脚医生来给余小珍接生。正当学校的中午放学钟声响起的时候,也就是正午十二点的时候,新生的小男孩就从余小珍的肚中跑了出来了,成为了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一名正式男性公民了。
小男孩的降生,给陈家带来了紧张空气,陈义华和陈德理他们两个是因为欢喜过度,而忙得不知所措,等吃过午饭后,他们三个,一家大的三口,就在月母子的房间,陈义华就坐在妈妈的床沿,陈德理坐在床前的小板凳上,他们两个仔细地打亮着新生的婴儿,他们和余小珍三个在那儿有说有笑,只是余小珍因为刚刚生产过,她的言语相对小得多。这不,他们三个在想着给新生儿取个什么名字最好呢?三个有文化的人坐在一间屋里,说说笑笑,思前想后,觉得什么名字都不能体现这时他们这时的心情和感慨的。怎么办呢?名字总得取吧,那就取一个保护我平安成长的名字吧,他们三个两辈人在这种意思形态下,除了确保小男孩的生的平安和幸福,最终取了一个极为大众化的名字,也就是随着祖国成长而成长的意思,叫陈建国,意义是为建设社会主义新中国出力,也有我是建设国家之人,以避今后别人批斗之嫌,就这个,一个新的陈建国出现了,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陈建国的降生,给陈家一家人带来了无穷的快乐和高兴。
陈建国的延生,他们一家人高兴,因为他是他们陈家新一代的传人。
陈建国的降生,学堂湾的人高兴,因为他也是学堂湾新生一代中的第一个降生的人,给他们所有的人带来了新的梦想和希望。
陈家小男孩的降生,陈家人的所有的亲戚都高兴,因为陈家人的成份不好,作为陈义华能结婚生子,都是陈家人所有的亲戚的对他们这个家庭的种种期望。
陈建建国降生,对伟大的祖国来说,也是一件大喜事,因为我来到这个世上,意味着中国又多了一个人丁,又多了一份希望……
陈家为了庆祝和祝贺这个永远值得快乐和高兴的事,决定在农历八月二十四日这天举行宴会,以示庆祝我的降生。
在这一天,陈家的所有的亲戚朋友都前来祝贺和道喜;不是陈家亲戚的朋友也包括邻居和同队的队员也都提着四五个鸡蛋或是什么的东西前来隆重庆祝我的降生。
前来庆祝的所有人员都有一个笑脸,可能因为是高兴的事吧,也可能因为怕得罪主人吧,但笑脸却各不相同。
有真心祝福的人,那笑脸是笑得那么的灿烂,那么的甜蜜,那么的辉煌,那么的轻松,那么的自在,那么的心不由己。
有假心祝福的人,那笑脸是笑得那么的阴险,那么的狡猾,那么的奸诈,那么的沉重,那么的做作,那么的虚情假意。
不过,这一切的一切,陈建国的父母及爷爷都要虚心地,认真地,还得笑脸相逢地对待他们所有的人,毕意外来是客嘛,是别人看得起他们陈家才会来的嘛。
来者是客,不管陈家人和他家以前的仇有多大,恨有多深,在深沉的复杂的不可调和的矛盾,在这时都是不能显示出来的。这时的陈家人,都要把这一切抛弃,从而轻装上阵,以前的前嫌近恶都要付之东流,也许这还是化解矛盾与纠纷的大好时机呢。这不,陈建国以后听说,他的婆婆去世,一周姓人家来了,陈家人才和他们周家的深不可测的矛盾就在那不经意间化解了。
还有很多很多,我不能穷尽一切的,这些就应该是我给陈家带来的快乐和高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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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建国的降生,也带来了不少的麻烦和无奈。
陈建国的降生,给陈家带来了饥寒交迫。
一九五九年,是个什么年?这是一个全国性闹饥慌的岁月,陈建国如果是晚上少许时间就不可能来到这个世上了,因为在这个饥饿的年代,保自己的命都是很困难的,更何况还要带上一个刚出世的小孩。
陈建国的降生,给陈家带来了累赘。
陈建国的出生,给陈家人确实带了生存上的麻烦,因为陈家在陈建国降生之前,就三个大人,陈建国的爷爷及父母,现在又都了一个,不,是多了一辈人,在这时,他们两辈三个人的粮食都不能吃饱的情况下,还得拿出更多的更好的来喂养这个刚出世的婴儿。
陈建国的降生,给陈家带来了经济上的萎缩。
他们在生活上节衣缩食,精打细算,才能把陈建国培养成|人,才能使陈建国茁壮成长,而他们,则是面黄肌瘦,身体浮肿,这一切的根源就是为了把陈家的儿子抚养成|人,成为有用之人,正因为这样,他们才在那儿吃麻头,嚼树根,嗑泥巴,忍受着人世间的辛酸和耻辱。
陈家因为儿子的降生,给陈家带来了不可饶恕的罪孽,这才是更为重要的。
为什么呢?陈建国的降生,虽然给某些人带来了高兴和快乐,可陈家人在庆祝陈建国的降生时,又大摆宴席,在有些人的眼中,就是说陈家人在有意拉拢群众,拉拢党员,甚至拉拢干部,对陈家这个富农成份来说,是绝对不允许的,据说是有人向公社反映了。怎么办呢?陈家人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呀!就这样,陈义华被公社的所谓的干部批斗了整整七天呀,最后还是那个在公社当官的邻居,也就是公社书记刘行知,说了一句话,才把陈义华放了回来。你说这个罪孽重不重,深不深,惨不惨。
陈家,因为儿子的降生,高兴了十天,悲哀了七天。
陈建国——陈家儿子的出生,对陈家今后来说,是福是祸,谁也无法预料。
第九章 香菊降世
时间随着陈家的高兴和快乐,也随着陈家的不幸和悲哀而慢慢地逝去。
在批斗陈义华还没有到七天的时候,时间很快就进入了九月间了。
唐秋兰在这个时候还是在公社宿舍里住着的,她什么也没有做了,肚子也挺得“老大老大”的了。应该说离临产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在陈义华批斗完一周后,刘行知宣布政策,让陈义华回去接受改造,就把他放回去了。这已经是九月间的初一了,也就是说陈义华是九月初一被批斗后才被放回去的。
刘行知在处理完陈义华的事后,在初二就把老婆唐秋兰带到了公社卫生院去检查。要知道,他去检查可是免费的哟,卫生院的医生都阿迎奉承的,因为他是公社书记嘛!
检查的医生是一个刚工作两年的年轻姑娘,叫什么唐玉香,人们就叫她唐医生,是从江东省卫校毕业的,是整个医院唯一的科班出身的,可想而知,她的医术在整个医院也就是数一数二了。
唐医生从刘书记第一次带老婆来检查知道刘书记的老婆姓唐,她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喊刘书记婆娘唐秋兰为姐姐。
唐医生说到:“刘书记,姐姐的临产期可能就是一周内吧,你可要注意一下哟。”
刘行知笑着答到:“哦,那好啊!我盼了这么久,终于快盼到了。”
“是呀!盼了那么久,终于快等到了。”
“妹妹,你说在这一周内,我们应该注意一些什么呢?”
“这个呀!和往常一样,走路小心一点,还有就是饮食上注意一下。”
“哦。”
“你准备是在公社宿舍还是回乡下去生产呢?”
“那你认为哪儿好些呢?”
“我觉得回乡下去好一些的,因为乡下与街上又不远,就几分钟的时间,还有乡下来人后好照顾。”
“好,我听你的,唐医生,这次检查有什么问题吗?”
“一切都正常,没啥问题的。”
“那就好,我这颗悬着的心总算落地了。”刘行知说完这话后又对唐秋兰说到:“你就在唐医生这儿耍一会儿,我回乡下去安排好后,来接你回乡下。”说完后他谢也不道就离开了妇科室,离开了医院,回乡下去了。
刘行知回乡下后,找到了袁江的妈妈邱碧如,她由于年龄大了,没有下地干活,都在家呆着,杀替(打理)一下家务,让她帮忙把自己的家杀替(打理)了一下,一切又恢复到有人住的时候那一番情景了。
刘行知在杀替(打理)完家中的一切事务后,就直接到医院把老婆唐秋兰接回到了乡下老家。
刘行知书记也把自己的工作安排好后,就专门回家侍候老婆。
时间过了几天,到了九月初七了吧,这天早上起来,唐秋兰的肚子疼得不得了了,刘行知连忙喊陈义华到公社卫生院去喊唐医生过来。
陈义华到公社卫生院后,看见唐医生那儿很多病人的,他老是觉得开不了口,可不开口能行吗?人家刘行知给自己帮了多大的忙呀,无论如何,这个忙得忙的,于是他放大了胆子,走到了唐医生面前说到:“你是唐医生吧,刘书记让你去一下,他有急事找你。”
“哦,那好,我一会儿就去。”唐医生回答着陈义华的话说到。
唐医生连忙放下手中的听诊器,跑到院长那儿去了一下,回来后就跟陈义华一起走了。
唐医生随陈义华来到了学堂湾,跨进了刘行知的家,一来就跨进唐秋兰的卧室,又仔细而认真地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后,就坐在唐秋兰的身边陪伴着她,观察着她。
刘行知又把余小珍叫过来给他杀替(打理)家里的事务,让她做饭,清理屋子。
唐秋兰的肚子一直疼痛难忍。在这种情况下,唐医生把一切都准备好,只等婴儿的诞生了。直到下午四点后,唐秋兰才开始有临产的症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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