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老大情仇录(上)- 第4部分

　　刘行知在探索原因的时候，从不往自己身上想，就往别人身上想。

　　他首先想到是不是余小珍在这中间搞了什么名堂（小手段），她在他家服侍唐秋兰的时候，唐秋兰和刘香菊都长得白白胖胖的，而她走后就渐渐地消瘦了，是不是她在里面喂了什么东西？让她们母女俩都长得好好的，而后没有这种东西了，她们又特别是女儿就长得不行了，她会这样吗？她应该不会吧！你说不会，咋她的儿子长得那么好呢？

　　他至终都没有分析清楚，通过这次分析，更加深了他对陈家的仇恨，他决心和陈家斗到底。

　　可这种情况，他还是不放心的，他在经过这一段时间后，他觉得还是有必要去看医生的，唐医生是最好的，要看就去看唐医生。

　　本来第二天说好了和老婆孩子一起去看医生，了解一下刘香菊的情况，可第二天一早，他还没起床就有人在湾外喊他，“刘书记，快点，刚接到县上通知，让你马上去开会，时间是上午十点。”

　　他看了一下手中的老怀表，已经是近七点了，街上进城的早班车是七点二十分发车，就连忙起床披着衣服，到外面答应到：“是小刘呀，开什么会？这么急？”

　　“听说是开区和公社党委书记会议，我也是刚接到电话，我给你定了车票了。”

　　“那好，你等一会儿，我马上就过来。”他知道，他们这个公社离县城也有四十一公里，如果不赶第一班车在十点前是到达不了县城的。

　　“好的，我等你。”

　　“那区上的张书记知道吗？”

　　“通知是区上发的，张书记应该是知道的哟，这样吧，你上街后直接到车站，我到区公所去问问。”小刘回答后就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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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行知连忙穿好衣服，洗了个脸就往街上跑。

　　等他到车站的时候，小刘已经在那儿等他了。

　　小刘见刘书记来了，就说到：“刘书记，你来了。”

　　“嗯，区上的张书记呢？”

　　“张书记呀，我问了一下，说是他昨天已经在县上开会了，今天将继续开会。”

　　“哦，是这样的哟，那你回吧。”

　　小刘把车票递给了刘书记后，说了声：“刘书记，那我回了哟。”

　　“好的，你回去也好好睡一会儿，这么大冷的天，让你跑这一趟，也够辛苦的哟。”

　　“那你慢走，我就回去了。”小刘说完后就跑着回公社去了。

　　唐秋兰是在早上八点多才起床的，那时已经是腊月了，八点多天也才刚刚亮，整个天被一层浓雾笼罩着，能见度不足十米。她起床后，自己做了早饭，吃后再把女儿刘香菊抱了起来，换了尿布后穿戴整齐后，又喂了奶后才把她背在背上，上街去了。

　　唐秋兰是最听刘行知的话的，刘行知让她上医院她就得去医院的。她来到了卫生院，找到了唐医生，见她在忙就亲热地喊到：“妹妹，我来看看你的侄女。”

　　唐医生放下手中的活儿，一看是她来了就连忙说到：“姐姐，你来了，坐。”

　　“看看你侄女，她怎么越喂越轻呀？”

　　“是吗？会有这种事？”唐医生回答到。

　　“是呀，我也不信，那让我先看看。”唐医生说到。

　　听唐医生这么一说，唐秋兰就抱着孩子挤了过去，挤到了唐医生的旁边。

　　唐医生接过孩子一看，就知道是营养不良，可这话她又不能对唐秋兰说，如果说了，人家会说，刘书记家没吃的吗？他们家没吃的可能这个公社的人都会饿死的，她只能改口说到：“是营养物质的搭配不当引起的。”

　　“怎么会呢？她是吃奶的呀！”

　　“那你平时吃饭的情况怎么样呢？”

　　“我与我女儿有关吗？”

　　“怎么没关系呢？关系大着了。”

　　“哦，难怪，我就是吃不得呀，一天也吃不下二两米的。”

　　“你还吃其它的吗？”

　　“没有呀，就只是吃米饭呀，一天可能就是二两米的饭吧。”

　　“既然这样，那你女儿又如何能长好呢？”

　　“是吗？这是为啥呢？”

　　“你不想想，你没有营养，你女儿还有营养吗？没什么的，你回去吃好点，多吃点肉呀，鱼呀，鸡呀之类的，就会没什么问题了。”

　　“那其它没啥子了吧？”

　　“嗯，你没什么了，回去只管吃好的，多吃一点就行了。”

　　唐秋兰听完唐医生的话后就退出来，回家了。


（）
　　刘行知开会回来的当晚，唐秋兰把女儿刘香菊的检查情况告诉了他，说是自己这一段不想吃饭，营养不良造成的，他还是不信，他只相信自己的耳朵，仍然认为是陈家搞的鬼。

　　是啊！刘香菊的诞生，给刘家人带来了什么呢？带来的可能只是整人和害人吧。

　　是啊！刘香菊的诞生，给陈家人带来了什么呢？带来的应该是痛苦和灾难吧。

　　那刘香菊的诞生，又给袁家人带来了什么呢？带来的应该是猜疑和困惑吧。
第十二章　　雪梅出世
在刘行知报复和困惑中不知不觉地进入了腊月间了。应该是腊月十二了吧！因为人们都在忙于准备年货了。

　　刘行知心里暗暗地有了一点儿的高兴了，因为袁家的孩子在今年出生的时间就吸有十几天了，就有可能不在今年出生了，那这样就只有陈建国和刘香菊两个来争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是越来越高兴了。

　　正当刘行知处在沾沾自喜，洋洋得意的时候，好像又过了快一周，就在那个腊月十八的早上鸡还没叫的时候，听到了袁江的声音，“妈，你看素英是怎么了？她老喊肚子疼。”

　　他又听到了袁家老太婆邱碧如的声音，“什么？你说什么？”

　　“我说素英今天是怎么了？老喊肚子疼。”袁江的声音又传进了刘行知的耳朵。

　　“那是快要生了吧，我马上过来看看。”袁家老太婆的这句话像炸弹似的传进了刘行知的耳朵，他为之一颤，心里喊到：“糟了，秦素英莫非真要生了，怎么这十几天就装不过去呢？难道真的是要与我们刘家作对吗？”他心里也同时在暗暗地咀咒着，漫骂着，希望生出来就妖折。他想到这里推了推睡在旁边的老婆唐秋兰，轻声地说到：“你听到袁家人在喊老太婆没有，好像是说要生了。”

　　“听到了，关我们啥子事嘛。自己不睡觉，在那儿瞎操心。”

　　“你忘了算命先生说的事了呀，他家的孩子今年不生不就没戏了呀。”

　　“哦，那到是，不过别人要生就让他们生吧，那有什么值得大惊不怪的。”

　　“你真是一个木鱼脑壳——不开巧，那当然是不生最好，即使要生也只能生个女儿呀！”

　　“咸操萝卜淡操心，想什么哟，要生就让他们生吧。你自己把女儿带好不就是了，想那些干吗呢。”

　　“那到是哟，如今这个时候，只能把自己的女儿香菊带好就行了。”

　　那边又传来了唐秋兰的打憾声，刘行知才知趣地侧过身去，躺在那儿像对付敌人似的想方法，想对策。

　　陈义华也听到了袁江的喊声，他虽然是喊他母亲的，但他觉得袁家要生孩子也是他们学堂湾的一件大事，于是他摇醒了老婆余小珍，问她听到没有，他老婆说没有听到，他轻声地说到：“袁江在喊他母亲，说素英的肚子疼了，是不是要生孩子了。”

　　“是吗？”小珍也揉声地答到。

　　“是呀，我骗你干吗呢。”

　　“那你还不快去看看他们，问问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好，我这就去。”说完陈义华翻身起床穿上衣服就要出门了，在这时他又听到了老婆在说，“我也马上起来，抱着孩子就过去看。”在他听到这句话说完时，他已经跨出了自家的门槛。随即传来了陈义华的声音，“袁校长，怎么了？”

　　这时他已经跨进了袁家的门，看见袁江和他的母亲也都在里面。

　　袁江答到：“素英在喊肚子疼。”

　　“是不是要生孩子了？”

　　“是的，快了。”袁江的老太婆邱碧如答到。

　　“需要我做什么事吗？”陈义华接着老太婆的话说到。

　　“袁江，你去烧水；义华，你能不能帮我去卫生院喊唐医生呢？”老太婆对袁江是命令的口气，对陈义华是商量的口气。

　　“没事的，我马上回去拿电筒，天还没亮，唐医生来看不见的，怕摔了，那就走了。”陈义华说完后就跨出了袁家的门槛，大踏步地往自己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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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行知根本就睡不着，他听到袁家屋子传来的表述，更是五雷轰顶，脑袋中一片空白，怎么会这样呀？陈家怎么能去帮袁家呢？

　　就在刘行知思索的过程中，又听到由远及近传来了脚步声，不是一个人的，是两个人的，一个人的脚步轻，一个人的脚步重。这时又传来了两条狗的叫声，等那脚步声近了后，不知道说了句什么话，狗儿也不叫了，渐渐地脚步声也消失在了袁家。

　　当脚步声消失在袁家的时候，又有说话声传出：“唐医生，谢谢你，让你觉就不能睡安稳。”

　　“这是我们医生的职责，怎么能那么说呢，袁校长，让我来看看。”唐医生回答到。

　　唐医生坐在了秦素英的床沿上，揭开铺盖仔细瞧了一下，发现是快要生了，就说到：“热水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袁江连忙回答到。

　　“那你快把热水端来，同时拿一个碗来，顺便带一盒火柴来。”

　　“好的。”袁江说完就往灶屋去了，陈义华一个人站在那儿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真有点坐卧不安。

　　不一会儿，袁江把唐医生所需要的东西都拿来了，放在了唐医生面前，说到：“唐医生，你要的东西都在这儿。”

　　“嗯，没事的，你们两个大男人就出去吧，留下老太婆帮我忙。”这句话一说完后，袁江和陈义华就退到灶屋去了，卧室里只剩下她们三个女人了。

　　他们两个大男人在灶屋里坐卧不安，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就传来了婴儿的啼哭声，这个新生命就这样诞生了。

　　袁江一听到婴儿的啼哭声，就连忙跑到卧室门外问到：“生了吗？”

　　“生了，生了个乖女儿。”

　　“是吗？那太好了，我也有女儿了。”

　　袁江在门前一直跃跃欲试的，直到唐医生出来了，他才想起了要去弄吃的，不论是他老婆还是唐医生，都辛苦了都得吃一点东西的。

　　于是他和陈义华两个又进了灶屋，一个烧火，一个弄灶头上的，就忙碌起来了。

　　待秦素英和唐医生吃完后，天已经发白了，唐医生给袁江和他母亲交待了一些照顾月母子（坐月子时的母女）的方法后就告辞了。在送走唐医生后，他们三个也吃了一些，陈义华觉得没什么事了，就又回家去睡觉了。

　　袁江兴奋得不得了，在想着给女儿取名字了，他想到了很多名字都不合适，最终选定了雪梅，他认为他们的女儿要像雪一样白、纯洁，像梅花一样清高、一尘不染。

　　刘行知当然睡不着了，他在想如果袁江家生一个儿子，对他家的威吓就太大了，如果是个女儿还要好一些的，两个是毕竟是平等竟争嘛。

　　当他听到老太婆说是个女儿的时候，他才勉强地高兴了，并阴险地笑了笑，翻了下身终于睡着了。
第十三章　　行知其人
刘行知在袁雪梅出世的这一晚上没睡好觉，当天亮时他才睡着，当唐秋兰醒来弄好了饭，又穿好了女儿的衣服后，看了看她老公行知，以现他可能是因为工作繁忙而太疲倦了，不忍心喊醒他，就准备让他多睡一会儿。当刘行知自己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二十八分了，他知道自己在这一天也破天荒地睡了个大懒觉。

　　他起床后，慢慢地逗了一会儿女儿，从老婆手中接过洗脸盆，伸手挤了一下毛巾，顺手在脸上擦了一圈，将毛巾甩到了洗脸盆中，就走到了饭桌旁，端起一碗刚出锅的热气腾腾的面条吃了起来，他吃完后，把碗往饭桌上一搁，用手摸了摸嘴巴，穿上解放胶鞋，就走出家门，走向红卫公社，走向他那间自己特别熟悉的办公室，挪了挪竹椅子，伸手从后面墙壁上取过擦桌布，把竹椅子和办公室擦了擦，将擦桌布还原后就一屁股坐在了竹椅子上，开始了一天的工作了。

　　刘行知是何许人也？

　　身高一米六五，体重六十二公斤，寸头，国字脸，大眼睛，眼球转动的次数很少，一般一分钟就那么的一两次，有点二筒不转的样子。眼上眉毛浓而黑，鼻梁高耸，大嘴巴，厚嘴唇，长脖子，这就是红卫公社的书记刘行知同志。

　　他记忆时起，就只有他和他父亲，没有母亲，他们父子俩在陈家做工。如果要说算是长工，也可以算长工的。因为他父子俩是在陈家吃，在陈家住，从他的记忆中他就一直没有离开过陈家；如果说不算长工，也说得上。为什么呢？他们父子虽然一直住在陈家，吃在陈家，也一直没有离开过陈家，但陈家并不把他们当长工对待，就拿陈义华的爷爷来说吧，他把刘行知的父亲和陈德理是一样对待的，他们是一起劳动，一起读书，而在刘行知和陈义华这一辈就更加亲热了，他们俩就是陈德理的心头肉，他们两个一起买新衣服，一起读书，一起做家务，没有偏坦过谁的，甚至陈义华做活的时间还要多一些的，所以他们陈家和刘家的关系在这个地方是远近闻名的，都说刘行知父子是天下第一，在当长工中能读书的父子俩，本来名声好的陈家，在外的名声就更加大，更加耀眼了。

　　在解放前久，解放军打到了青林县，打到了红卫公社，那时叫旧城乡，他，刘行知因为是一个长工，又处在街上附近，就马上跑到街上响应共产党，解放军的号召，积极地批斗地主富农镇压反革命分子，棒老二分子。由于他在批斗中是最积极的，所以他被后来留下作公社书记的老张留了下来，作了他的随从，拿现在的话说就是文书。那时他是不敢批斗陈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