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周日来说,那要不睡懒觉简直就是罪大恶极的。
可偏偏就有那罪大恶极的人要让罪大恶极的事发生。
夏花捂着被子想要隔绝要穿透耳膜的魔音,可是某人就有那超人的耐力,先敲门,没反应,就喊人,还没反应就开始掏出手机把音量放到最大开始播放各种神曲。
终于受不了的夏花一把掀开被子,暴躁的抓了抓头发,怒气冲冲的一把拉开了房门,还在贴门听动静的胖墩儿猛的踉跄一下,噗通一下就摔了一个大马趴。
本来还怒发冲冠的夏花一下就乐了,抱着手幸灾乐祸道:“这还没过年呢,你这大礼拜得早了点。”
胖墩儿有些狼狈的爬起来,拍了拍身上,恨恨道:“恶毒的女人,你肯定是故意的。”
“是我求着你趴在我房间门上cos章鱼的吗?”夏花无语道。
“管呢,我肚子饿了,你赶紧去给我做早饭。”
君子才动口不动手,夏花这个女子二话不说就一脚踹他小腿上了,“你这是当大爷还来劲了是吧?之前咋说的,去我家时,你要伺候我,从昨天开始是谁伺候谁的?”
“又不是我让你伺候的,我倒是想伺候你来着,可不是你爸妈没给机会呢吗?”胖墩儿揉了下刚刚被踢的小腿,嘟嚷道。
“那行,今儿没有他们不给你机会了,你表现吧?”夏花女王般的坐床尾上,抬着下巴看着他。
“表现给谁看?”
“给我看,赶紧的,否则你别想下次我全力帮你。”
这天夏花终于奴役了一把胖墩儿,终于扬眉吐气了一回。
早饭他亲自下去买的,午饭他订的外卖,尽管钱是从夏花的钱包里掏的。
被他一身酒气糟蹋的床单被套也洗了,尽管是只换下来放进了洗衣机。
晚饭?当然没有给他晚饭的机会了,干完活就被夏花生拖死拽的赶出了门。
他在门口高唱了无数句你卸磨杀驴,兔死狗烹,飞鸟尽良弓藏之类的,终是没有打动在屋内带着耳机听歌的夏花,只有愤愤离场了。
因为胖墩儿春节后的离开已成板上钉钉,公司从下面地市分公司调了一个人上来,慢慢接手胖墩儿的工作,同时还招了一个在校大学生实习。
调上来的也是一个男生,叫周翔,跟樊希年岁差不多,夏花和樊希对于胖墩儿的离开既是开心又是不舍,开心是胖墩儿这张专门针对她们的毒舌终于要走了,不舍的是胖墩儿这么一个合得来又是他们开心果的人却要走了,所以她们表现的很是惆怅。
同时怀着无比的期待,期待这个新来的小同志,不仅仅是接手胖墩儿的工作,更是能接手胖墩儿在他们八卦三人组里的位置。
可是天总不顺人意,人小周这孩子一脸的忠厚老实相,见谁都哥啊姐的叫,更是整天跟在胖墩儿屁股后面一口一个李哥李哥的,硬是让夏花她们嘴抽了又抽。
因为他俩看起来,胖墩儿比他还小点,但不能怪小周长的太着急,人是正常的,不正常的是胖墩儿,胖墩儿在西藏晒黑的皮肤经过一个多月的无光照,已经差不多白回了原来的水平,更显小了而已,胖墩儿无奈的对他说:“你还是叫我名字吧。”
“李阚(gǎn)?好吧,那我就叫你李阚(gǎn)啊。”小周对胖墩儿憨憨一笑。
夏花在旁边噗的一声就乐了,喊道:“我敢!”
弄得人小周茫然无措,最后脸都红了,夏花他们也这时才明白他为什么不叫‘阚哥’,敢情是那字不认识,觉得‘敢哥’也太那啥了。
“算了,你跟着他们叫我胖墩儿吧。”胖墩儿苦笑着说
“可你不胖啊?为什么要叫你胖墩儿?”夏花和樊希在旁边笑得都捶桌子了,突然发现这小周同志虽然段位差胖墩儿太远,让她们一度不忍下手,说话都口下留情,但这呆萌的样子还是很让人欢乐的。
“随你吧,你喜欢怎么叫就怎么叫。”最后胖墩儿无奈望天。
“呃……那我还是叫你李哥吧?你看成吗?”小周被大家笑得更是无措了,小心翼翼的问道。
“成,成,你叫啥都行。”
而先来的那个实习生,是一个女生,长得很漂亮,也很会打扮,但是呢就是人冷了点,就来时对着大家说了句‘大家好,我是柳絮絮,财大在校生’就完了,后面就再也没给办公室的女性同事们说过一句话了。
因为她一般有事就直接找郝叔了,哪里有不清楚的也只会问胖墩儿,夏花和樊希是面面相觑,这同性相斥也太明显了点吧?
“而且你那自我介绍算是个什么鬼,财大很牛逼吗?花儿你学校就比她好,我也比她差不了哪去,得瑟什么呢?”因为她后来的态度,樊希很是不平,连人家才来时的自我介绍也给挖出来鞭笞上了。
而夏花却不以为然,这世间几十亿人,形形□□,她早已习惯不去在意别人的态度了,合得来咱就说话,合不来咱就互不搭理,谁也犯不着委屈自己。
而且人家也有高傲的资本不是,漂亮,年轻,高学历,前途那是一片光明,人在这里能呆几天还说不好呢,根本也犯不着要跟你们这些普通职员处好关系啊,而且没有一个人来烦自己,夏花觉得轻松不少呢。
看看胖墩儿就知道了,小周吧,因为本来之前就是在一个系统的,很多东西一说就通了,只是因为办公室里就胖墩儿一个跟他年龄差不多的男士,而且胖墩儿哪怕减肥了,也是一张和善脸,所以他只是什么都喜欢跟在胖墩儿后面而已。
而柳絮絮就不同了,还是在校大学生,接触的也不过是课堂上的案例,而现实与课堂那总是相差千万里的,不明白的那就太多了。
但人有底气啊,不明白了就理直气壮的叫胖墩儿‘李阚,你看看这是怎么回事’‘李阚,你帮我看看这个’‘李阚,你看下这个数据是怎么来的’‘李阚……’一天很多时候就能听到人家那黄莺般的声音叫李阚很多遍。
樊希是一听到李阚两字就开始无声的笑,夏花是一听到就想挠肝挠肺,只觉得她忒特么烦人了,你能无声的问吗?对自己的烦躁她也觉得有点奇怪。
胖墩儿平时对着夏花樊希这些好的不能再好的朋友,确实人损嘴毒的,但其实胖墩儿是非常靠谱的一个娃,而且在不太熟的人前,那修养真的是相当不错的,尽管心里可能也会有点不耐烦,但面儿上绝对是能给新人们春风般温暖的。
第五十六章
日子平淡如流水的过着,眼看过两天就圣诞了,夏花还兴致勃勃的和大家筹划着怎么玩,毕竟老爸已经带着老妈提前出门旅游去了,只剩自己没着没落的。
不过在她爸妈眼中,自己那是有男友陪的人了,还说我们老两口就不打扰你们了,你们好好玩儿啊。
夏花听得只得僵硬着脸再一次的皮肉分离,皮笑肉不笑的表示,你们说的对。
此时她也早就把胖墩儿刚从西藏回来时说的话忘得差不多了,觉得这么久也没发生什么意外,说不定已经逢凶化吉了,也就没那么上心了。
平时除了那个叫噶乌的精巧小盒子一直贴身带着,手钏几乎没带了,毕竟冬天带着也看不到,但那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早上出门前,看了眼梳妆台的盒子,鬼使神差的把那手钏取出来带上了。
而那天她也跟往常一样坐公交上班,唯一不同是那天出门比较早,上车时人不算多,在靠近前门横着的那排位置还有一个空座,夏花上去后就坐上去了。
也跟平时一样,她在公交车上一般不会耍手机不会听歌,只是发呆或者看车外而已。
本来一个没任何不同的早上,但是在司机的一脚急刹,全车人的惊叫声中,变得不同。
等夏花反应过来时,她已经跪在地上了,左手撑着地,右手正捂着额头,应该是额头碰到了对面横着的凳子上。
至于怎么倒下去的她都不记得了,她试着活动了下腿脚,还好腿脚好像没什么问题,就是两个膝盖撞得有点痛。
然后试着动了下双手,感觉右手手腕使不上劲,应该是错位了,同时感觉右手胳膊肘那里火辣辣的,应该也是擦破皮了,估计是在摔下来的瞬间右手胡乱中想攀住什么东西所致。
但是夏花很奇怪,自己明明就是左手撑在地上,全身的重量在冲击过程中都是压在了左手上,但是左手居然毫发无伤,连手掌都没擦破点皮,夏花看着左手腕上的缠着的琥珀手钏,她相信冥冥之中可能真的有神秘力量在那瞬间帮了她。
因为随着后来,车上的人是越来越多,没座位站着不少人,紧急刹车的那一瞬间,所有人都是慌乱的,先倒地的被后面倒地的压住的,踩到的不计其数,有的就是被踩的手指骨断了的,就是有座位的被甩出座位的也不少。
夏花已经算是轻伤了,因为就她那个位置,甚至比站着的人还危险一些,那么高的座位,上去还有一个一尺高的台阶,而中间是过道,前面没有任何可以扶可以抓的东西。
后来才知道车祸的原因是一个行人突然冲着是红灯的人行道冲出来,司机吓得一脚刹车就踩到底了,车身都漂移了点方向,幸好及时,否则那个行人现在应该就成车下亡魂了,但是一车的人可就无一幸免了,多多少少都受了点伤。
等胖墩儿和樊希赶到医院时,看她的眼神都有点复杂了,特别是胖墩儿,难得见他如此焦急,大冬天的居然跑得满头大汗,连声问她有没有事?
伤的不算重,就额头上碰了一个包,一点擦伤,医生说连疤都不会留,不过还是上了药。
右手腕拍了片子看了,也不算严重,就简单的错位,软组织有点损伤,固定骨头的韧带没有受伤,医生也说运气真好,要韧带伤了的话,养起来就慢了,现在好好养着快的话一周多左右就差不多了,说他们一起送过来的有好几人的手完全脱臼了,韧带撕裂了。
因为冬天穿了保暖裤,刚刚还有点痛感,现在几乎没什么感觉了。
夏花咧着嘴说:“这下好了,伤的刚好是右手,老天都要让我休息了。”
胖墩儿在一旁白了她一眼:“你还笑得出来呢?都快把我们吓死了。”
“嘿,胖墩儿你别说,我真觉得你这东西有用,我给你们讲啊……”胸前还吊着胳膊的夏花就那样滔滔不绝的跟胖墩儿和樊希重复了一遍当时的惊心动魄。
并晃了晃左手上的手钏道:“早上肯定就是神灵指示我带上的。”
“是,是,你说是就是吧,说这么多我看你精神挺好的嘛,赶紧找地儿吃午饭去,哎哟,我才是苦哦,一会儿胖墩儿不上班,一会儿你不上班,本该轮到我了吧,结果又被你半路夺去了,自始至终坚守岗位的就只有我。”
“那我俩换呗,你来像我这样吊着一胳膊,我上班去。”夏花黑线,尼玛,脑残吧了你,这也能羡慕。
吃过饭,樊希就回去了,夏花让胖墩儿也跟着一起回去,自己双腿性能良好,能走能蹦,还有一只手也是伸展自如的,完全没什么问题。
哪知胖墩儿冷冷一笑:“倒是不知道你这么身残志坚了?不过我答应了你爸妈在他们不在时,要照顾你一下,所以尽管麻烦,我还是要意思一下的,走吧。”
“等会儿,我爸妈他们什么时候给说让你照顾我了?”
“前几天出门前。”
“他们竟然专门给你打电话?他们都没主动给我电话,还是我打电话回去他们才说的。”夏花跳脚了,自己这亲闺女的地位何在?
好嘛,尽管她怀疑爸妈的原话肯定不是那样的,但某人难得这么好心一次,就不要拂了他的好意吧。
只是走到半道儿上,夏花就觉出不对劲来了,左右看了看,这不是回自己家的路线啊,她拍了下副驾的胖墩儿道:“你想把我带哪去?”
“当然是去我家了,去你家有得吃吗?你手挂胸前不能使了,你让我俩饿着肚子大眼瞪小眼?”胖墩儿在前面没好气道。
好像说得也有那么点道理,他在自己家蹭吃蹭喝那么多次,自己去他家蹭两天好像也不大过分。
当再一次接过胖墩儿拧好的洗脸毛巾时,夏花不知道多少次出声感叹了,“这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太酸爽了,胖墩儿你这命太好了,能说说你这投胎的高超技术吗?”
胖墩儿在一旁真跟保姆似的站着,但说出的话却没有保姆的本分,只想让人分分钟灭了他,“我这技术你是学不来的,学来了现在也来不及了,毕竟这辈子已经过了三分之一了,而你下辈子还有没有成人的资格都还不知道呢。”
“胖墩儿,你看着吧,总有一天你要被你这张嘴害死。”
“哪能呢?我说话都看人的,你看我在外人面前多讨喜就知道了。”还着重强调了‘外人’两个字。
“对,你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见妖说胡话。”
“对,你真有自知自明,所以你现在知道你是啥了吧?”
“滚。”夏花把手里的毛巾使劲扔他身上就进屋了,她发现胖墩儿才真正是上帝派来折磨她的。
胖墩儿却在背后纳闷,都说这么明显了难道还没听出来?外人的反义词难道不是内人?
妈呀,你这到底是要干啥呢?表白么?要哪个男人照你这样表白的话,肯定是要被人拿着刀子追的好吧?
他很纳闷,过去两任女友也是自己主动的,那时咋没这么缩手缩脚畏惧恐慌的呢?
那时自己多么威风八面啊,就跟他之前建议夏花的那样,直接一句‘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行不行?’
初恋当时就点头了,第二任只给了一个模拟两可的答案,所以自己还追了她那么些时间,但不管怎样,自己都没现在这窝囊样啊?自己引以为自豪的自信去哪了呢?
连一句‘我喜欢你’都说不出口,太丢人了,太丢人了。
亏自己那时还嘲笑她,说她‘一把年纪了难道还要来一遍朦胧青涩的小心动?怀揣小兔子般的心情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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