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凡随手摸了一颗奶糖，“你不都跑去对营了吗？果然还是组队刷他比较有趣不是。”
小L叹了一口气，“可是那时凌哥那么一说，大家都不好意思动手了嘛，我本来想跟着围观的，结果整晚就跟着地图不断的转圈，有够悲剧的迷路了，凌哥那边的地图修的真是有够绝的！”
“说来，你们这么一堆人跑过来真不要紧吗？我听着好像连联盟那边的主席都惊动了。”
“早上是有被叫过去训话啦。”
小L伸手抓了一大把奶糖，一边剥着一边塞到了嘴里含着，“主要是蛇诺和凌哥，其实我们除了在那里跟凌哥打了一场空战外，对其它并没有造成什么影响，只是这事闹得大，按理来说是要禁赛三期，但是考虑到两边选手的赛龄比较大，又加上没有明文禁则不能转江湖，所以就从轻处理了，估计这几天联盟会出新令吧。”
“没事就好，这小子，真是到哪里都能掀出一阵风浪来！”
“对了，凡叔，他们就是这一期的新人吗？”
小L转过头望着陆续从外边进来的一些人，看上去年龄似乎跟他不相上下的样子。
黎凡点了点头，“还差几个人，你就先带过去跟他们练练吧，他们这些人的具体优劣我已经考核过了，详细记录在了这个本子上，都是好苗子。”
黎凡将用本子敲了敲小L的头笑着说道，“还有，他们可是都比你大哦，你得叫他们哥哥。”
小L：“……”
小L抱着头瞪了他一眼犹然不死心的翻着本子直往年龄那一栏看了过去。
小L觉得有些挫败。
他在联盟已经这么些年了，但是却一直还是战队里最小的一个人。
黎凡拍了拍他的头，“好好去嘉年华玩吧，回来一定要加油哦，之前的十周年你们没给我拿回奖杯，这次战队成立十周年你们要是还没给我把奖杯拿回来，哼哼……”
坐在一旁的方启握着鼠标，脸色有些发白。
方启低下了头。
黎凡突然意味到了什么，有些尴尬的笑着，“那个……老方，我就是随便说说，鼓励鼓励这个小子，你别太在意，打比赛什么的，哪有不输的，放心啦，这次战队成立十周年的奖杯一定拿得回来，你……”
方启站了起来，他说道，“我去外面买点东西。”
“哎，老方——”
“抱歉。”方启低声说道，“因为我的原因，没有拿到十周年的奖杯。”
小L挠了挠头，“没有啦没有啦，方哥，我也有很大的责任，没发挥好的，就像凡叔说的一样，打比赛嘛，哪有不输的，没事没事啦，这次我们一定会赢回来的，你之前应该已经看到了吧，凌哥开的九死门，很帅啊！”
方启的脸色不仅没有一丝回缓反而越加的苍白了，握在门把上的手禁不住有些颤抖，手背上浮现着些微清晰可见的暴起的青筋，方启终究没有说话，只是直接推开了门，往外走去。
小L接过了本子朝那些黎凡四处挖墙角招募而来的新队员走去。
“那个，你们好呀。”
“我是战斗法师吹笛子的牧羊人操作者，大家都叫我小L。”
战队每一年都会招募新的队员。
由小L接手。
每一年小L都会跟这些新人说着相同的话——
小L挠了挠头，笑着说道，“首先欢迎大家加入我们的战队，那个，大家都知道的，镜门的竞技比较残酷，可能你们刚进战队会受到不少欺负，不过不要怕，谁要是被欺负了，可以去找305房间一个叫凌羽的人，他是阵师，也是我们战队里的副队。”
“啊？阵师？！”
“他很凶啊，我可不敢！”
“是诶是诶，联盟里的几个大神，只有阵师最凶了！”
“啊！你是吹笛子的牧羊人吗？哈哈，我最喜欢战队里的战斗法师了！”
“诶？不能直接找你吗？”
小L腼着脸说道，“我只是队员啦，没什么能力，凌哥比较心软，你们多缠着他就行了！”
“他人挺好的啦。”
*
凌羽始终不明白为什么这几年新来战队初训的不少新人总是莫名其妙的很黏自己。
凌羽能够肯定这不是错觉。
“副队副队！我刚回家一趟带了老家的特产正宗的桂花糕给你尝尝！”
“嗯，谢谢。”
“怎么样怎么样怎么样？”
“挺好吃的。”
小少年一脸憨笑着挠了挠头。
“凌哥凌哥！我们今天准备打球，就在场平那里，你来给我们当裁判怎么样！”
“哦，我……”
“来啦来啦来啦！”
“哦……好，我先换一身衣服。”
凌羽坐在外边的坐椅上，场平的篮球场上几个训练场上的新人正打得热火朝天。
“那个……副……副队。”
“怎么了？”
“对……对不起！我……我不小心……不小心把挂在外面的画给脏弄了，我……我——”
“哦，没关系，放在那里吧，回头我重新画。”
依旧是那样一张没什么表情的面瘫脸。
清冷的，不动声色的语调和眼神，不怎么讨人喜欢，难以惹人亲近的性格。
在这几天队长和主教练不在战队训练场暂由凌羽接手的时候。
这些小新人不时会跑过来腼着脸送给他一些好吃的好玩的，或者是拖着他去做裁判，不然就是不不心犯了错误红着眼睛像个犯了错误耷拉着头进办公室一副诚惶诚恐的学生。
又是一日的集训。
凌羽拿着文件夹和笔转了一圈，发现这一批新人无论是手速还是意识都让人眼前一亮，各有各的优点，各有各的特色，即使具备着一定的缺陷，但是无疑，都是一块块璞石，只待人雕琢成玉。
凌羽甚至在一个新人的身上看到了过去年少自己的影子。
凌羽有些疑惑的翻着这些人的资料。
……
“小L来过了？”
“嗯，刚和易航他们去的嘉年华，前几天刚过来了一趟，新人全交给他了，现在想来应该全数由凌羽在打理着。”
林谨一边换着鞋一边笑了笑，“这样就好，交给凌羽这一年的新人交接任务算是圆满了，猜我给你带了什么东西？”
“哈哈哈哈！好小子！真合我胃口！知道我近来想喝酒上来特意给我捎了瓶！”
黎凡其实打开门的第一眼就瞧见了林谨手里提着的一提酒，这时听他一说更是心花怒放，“快进来快进来快进来！千万别让阿英看见了，不然她又要训我了！来来来，咱们快点干了它！”
“卓姐还是管你管的这么严啊。”林谨笑着说道。
“诶，除了不让我喝酒之外，其它都好啦，阿英都放话说了我要是在喝酒就把我赶出来！”
“所以，你被赶出来几次了？”
“草！你是来送酒的还是来捅刀子的！”
“庆祝一下，不过我在你也不用想着喝多少。”林谨说道。
“能不煞风景吗？”
黎凡接过了酒变魔术似的变出了两个酒杯，“说来，你怎么没去嘉年华呢？”
“小朋友喜欢玩的，我毕竟已经老了，经不起那样的场面了。”
“滚滚滚！你个死小子有脸在我面前卖老！”
林谨熟练的打开了白酒倒满了两杯。
林谨拿起了酒杯，“来，我先敬你一杯了，黎队，这一年来，你也是幸苦了。”
三百多个日夜，两个游戏，共计十四个服务区，十一块璞玉。
黎凡笑嘻嘻的说道，“哪有，我只擅长干挖墙角这事，讲来，我挺看好他们的，其中有几个擅长打远程的，大局观挺令人惊艳，好好培养下去，或许凌羽的阵师也有人能接手下去。”
“我们战队，如果没有了阵师这个职业，那就真的有些失味了啊。”
电话声突然响了起来。
黎凡顿了一下，有些心虚的将酒杯和剩下的半瓶子酒飞速的藏了起来，打开手机一看，陌生的短号，知道不是自家夫人大大拨过来的，黎凡松了一口气。
“喂，谁啊。”
“啊……是，是的，怎么了？”
黎凡愣了愣，神色倏地一变，顿时凝重了起来，“好的，我现在立马过来。”
“怎么了？”林谨有些奇怪。能让黎凡放下好不容易有的偷酒喝的时间的事真心不多，尤其是，对方的脸色很是沉重，沉重的有些骇人。
“阿英出事了，我现在去医院一趟！”
……
训练场。
一天之中下午时阶段的训练已经快要结束了。
“是谁把你们招进战队的？”凌羽翻完了所有新进人员的资料，合上了文件夹，直接问道。
☆、我所存在的价值
“是谁把你们招进战队的？”凌羽翻完了所有新进人员的资料，合上了文件夹，直接问道。
正陆陆续续关闭电脑的新人一时之间愣住了，站在电脑前有些不知所措。
凌羽已经很久没有着手管理新人这一块了，但并不代表他对于战队的新人全然一无所知，更尤其是这些新人，明显在入战队前接受过有心人的特训。
“进战队前是谁教你们的操作？”凌羽问道。
“是吹笛子的牧羊人。”有一个新人嗫嗫的说道。
“更早呢？”
凌羽知道这些新人和小L的关系不错，一早确实是由小L一手包办他们的起食训练，或许有操作，但是这种操作的风格绝对不是小L所擅长的。
小L有着令人非常惊艳的手速和爆发力，但是大局观非常的弱，很容易在比赛中被人绕进去。
而这一批新人不少的是远程选手。
招募的人似乎有意保留住战队里的阵师职业，这些新人有不少是可以雕琢成阵师的好苗子。
凌羽微微眯了眯眼睛望着几个面面相觑的新人。
凌羽神色淡淡的说道，“是黎凡？”
“啊？”
“副……副队。”
“副队，还记得黎队吗？”
“副队，我们……”
一个游戏，七个服务区，七个公会，如果说不是有心之举刻意为之的话，真没人相信。
黎凡是镜门最早的第一批被淘汰的选手。
他不擅长打镜门，也打不来这里的高强压竞技，但是他很擅长拉帮结伙和人打成一片，休闲游戏是最适合他的存在，所以一开始在江湖无意间碰到黎凡，凌羽一点儿也没有惊讶。
凌羽只是有些沉默，黎凡，还没有放弃战队，做为战队的首创队长，即使退役也没有放弃过战队。
“你们回去休息吧。”凌羽将这一天的战录整理好放回了训练场里的主教练抽屉里。
“哦……哦哦，那我们先走了。”
“副队，我们会加油的！”
“嗯。”凌羽应了一声，合上了抽屉，将钥匙塞进了口袋里。
*
“手术？！”
黎凡接过了医生递过来的手术协议书，干拿着一时有些震惊的站在了原地。
黎凡的身体从小都很好，几乎没生过什么大病，在他的印象里一个人如果要动手术了的话，那就真的是非常非常严重的疾病了。
林谨正在一旁联系他的哥哥，看了几眼协议书上的事项。
黎凡签下了同意书随即交了上去。
“我哥马上就过来。”
“怎么会这么严重？明明早上还好好的啊！”
比起眼前这样的场景，黎凡倒真是愿意任由对方拧着自己的耳朵怒骂着自己喝酒。
林谨对他冷静的许多，“我刚才在电话里问过我哥了，急性休克的原因很多，具体需要排察，现在主要是先抢救回来，他已经联系几个脑外科的专家过来准备共同会诊。”
一旁的护士将电子发…票和交给了黎凡示意他去收费处先交钱。
黎凡接过了收据单有些举棋不定。
林谨说道，“我在这里帮你守着吧，我哥就过来，不用担心。”
黎凡点了点头，“那我过去了。”
黎凡刚走几步突然顿住了，他摸了摸空空如也的口袋，一时沉默了下去。
林谨只得叹了一口气，“你不会是一分钱都没带吧。”
黎凡讪讪的说道，“家里钱全都是交给阿英管的，我也不知道放在哪里……”
黎凡望着手上收据单上的收款，“好像……没这么多钱。”
林谨接过了收据单看了一眼，“这只是手术费用，住院肯定要会再花费不少，之前刚买的房子，我这边只剩下股市上的一些散钱，全抽出来可以应付一下先给你垫着。”
黎凡抿了抿唇，“谢了。”
林谨摇了摇头，“恐怕还不够。”
黎凡沉默了一会儿。
林谨望了他一眼，“你不愿意去？”
黎凡叹了一口气，“混得这么惨真没脸见他。”
林谨将收据单收进了口袋里，“我先帮你把手术费和住院费交了，一会儿我哥要来，你认识他的，你不愿意去，我就代你去找凌羽吧。”
黎凡沉默了下去没有说道。
林谨白了他一眼，“卓姐我们三个人都认识，当初战队成立也多费了她一番幸苦，无论怎么样这事凌羽都会来一趟，你们当初结婚他在国外没有请到他，这次这么大的事你也不愿意见他，你这张脸就这么当重，还是你是不想要他这个弟兄了？”
“我……那我去找他吧。”
“你去什么呢，身上一分钱都没带的，我去帮你把这小子拖过来就是了，说来，我们三个人真是有很久没有聚在一块了。”
……
林谨是在傍晚的时候来到战队的。
这和他离队后最后一次来战队已经隔了快要大几年，连同接待处原来的妹子都被换了一个，已经认不出他来了。
“嗯，你好，我找一下战队的副队，凌羽。”
“嗯，稍等，我拨一下内线过去。”
接待姑娘接通电话后说了几句，探出个头来，“副队现在在房间里，请问一下先生你是谁？”
“林谨。”
接待姑娘汇报了上去后，电话另一头似乎沉默了一会儿。
接待姑娘应了几声，随即挂掉了电话，“副队让你直接去找他，他在310号房，就在这一边。”
林谨点了点头。
虽然他有些奇怪凌羽是怎么从305号房搬去310号房的。
推开门，里面的布局丝毫没有变动，无论是沙发茶几还是厨房里那一套连标签都没拆的锅具，林谨直接走了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