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手一抬,她压根就够不到,踮起脚都够不到。
“真的,你能别看吗?”这种东西都被翻出来,真的觉得很囧啊。
苏木轻,笑,姜书放回原位,叶浔立刻快如闪电就将书丢在上铺的角落里,而后挠挠头,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不料他接下来的话让她臊红了脸。
“我看完了。”
“……”行,你看完了看完吧,那你能不能被念出来。
“所谓一见钟情,再见倾心,我觉得这种事情我不大能相信。”
……唔,这好像是她写过的一句话。
“书中的爱情总是美好令人向往,所以才显得现实世界里找到一个对你百千般包容宠爱的人是多么难能可贵。”
还是她写的,感觉!不要再念了……
她臊地都快抬不起头来了,谁青春年少没得那么一个躁动的时代啊,喜欢写写记记。
“十点了,去放烟花吧。”
啊?就这么结束了?
她长吁一口气,结果到中途被噎着。
“下次再念给你听。”
叶浔瘪嘴,不想理会他了,出了房间抱起所有的烟火就往外走,出门还不忘让苏木带上打火机,苏木颔首,脸上的笑容再也绷不住,高高扬起。
她蹲在榕树底下,比划这手往上看,那动作像是在拍照。可是榕树的枝叶太繁茂了,她的视野所及均是叶片,什么时候起,这棵榕树已经长大到比房子都还高了,可是就算比房子还高了,也没什么用,过段时间就要被移走了。她有些舍不得,这颗榕树,她当初可喜欢了,又是路标又承载着儿时记忆。
“要先放哪一种?”
她突然直起身,“你等我一会儿。”
匆匆忙忙跑进屋里,再出来时抱着几瓶酒,还是白酒,正宗的二锅头。
苏木挑眉:“要喝?不行”
她比起一根小拇指,“就一口,那么一丁点,绝不喝多。”
他拿过二锅头,开启瓶盖,到了一口,给她。
叶浔悻悻:“真的就一口啊,小气!”
怎么还没喝就像醉了。
他摸摸她的脸,让她听话。
她果真听话地蹲在一边,歪着脑袋,望着他的一举一动。
烟花的尾巴被点燃,乌拉一下,冲上云霄,然后在最高点的时刻,怦然绽放,四散开来,最后消失在无边远处。
叶浔拍拍手:“哇,好看好看!”
她高兴地手舞足蹈,直接朝着苏木扑过来,扑在他的怀里,撞击的力度有些大,他一个没站稳,两个双双倒地上去了,苏木闷哼一声,才一口,她就醉成这个样子。
他伸手去摸索,找到她的脸,试了试温度,烧得他手心都出汗了。
他试着喊了一声:“叶浔,你先起来,我们放烟花。”
她耍赖,“不想起来,就喜欢窝在你的怀里。”
有些没辙,他只好去挠她痒,她哈哈笑,滚到一边才让苏木有机会翻身起来,也将叶浔拉起来,让她在台阶边上坐着,不要过来。
“我听话,你去接着放烟花。嘻嘻……”
他持怀疑态度。但还是去到榕树底下,开始捯饬大型的烟花筒,叶浔就坐在台阶上,撑在腮帮子,咧着嘴笑,凝视着苏木的动作,他的侧脸在月光的清辉下显得愈发清隽,里面穿着的白色衬衫在发光,衬得他的脸好像也在发光,亮闪闪的。
她笑意盈盈地从兜里掏出来来手机,对准他的方向,咔哒一声。
榕树,苏木,月光,烟火。
这一刻,将会永久。
“苏木!”她大声喊,跌跌撞撞地走过来,搂着他的脖子,挂在他身上。
最后的一簇烟花升上天空,绚丽多彩,照亮整个夜空。
“嗯?”
“我喜欢你,但是特别特别爱。”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到这里就完结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有些失落,惆怅,谢谢一路陪我过来的读者们,你们给了我很大的动力,但是我自身觉得有些愧疚,因为写得不够好。番外会在后面慢慢出来,因为最近比较忙碌,所以可能会晚些放出来,抱歉。
另外,我们下篇文再约,新文《讲真,求放过》,主欢脱文风。喜欢的话,就收藏一下吧,如果可以也希望收藏一下专栏,谢谢~,么么哒,爱你们。
《讲真,求放过》文案如下:
猿粪就如同慢性鼻炎一样,
一两天还完结不了。
涂苒只不过是想当一回好人,
却被一唇红齿白的男人当成小偷,
还死追着她不放手。
涂苒:帅哥,讲道理,能不能不追着我,我对你没想法儿。
方越然【认真脸】:你很有趣,我想研究研究你。
涂苒【怒】:啊呸,有趣你妹啊
方越然:不过,请先同我回一趟警局,做个笔录。
涂苒:手动微笑,很好,男人,你引起了我的注意。
既然你不放过我,那就来互相伤害吧。
第58章 番外(1)
作者有话要说: (扑通一声跪下)拖了这么久,说明一下,这一章算是53和54章的解释了,原本是打算插在中间的,后来想了想还是放在这里吧QAQ,如果看着觉得莫名其妙的话,可以重新回头看一下那两章……抱歉啊。
预感强烈的时候,人会做出第一反应是什么苏木停下步伐,身旁好友虚弱说话的声音显得有些聒噪,他是怎么也听不下去了,没等人说完,调头就往回走,直奔回刚才的房间,房间的门半敞开着,带有温度的微风轻轻拂过窗帘,空气在那一刻仿佛凝滞,他的眼前有些晕,脚下的速度却是不减,猛地推开门。
叶浔躺在地上,脸旁是散乱的碎发,遮住了大半张脸,腿下是血淋淋的一片,触目惊心,苏木蹲下身子,将她的头发抚顺,随即小心翼翼地将她抱起来,视若珍宝,生怕有一点触碰会让她疼,他一边向外走着,一边小声在耳边喊:“叶浔,你醒醒,我来了。”
姜叔赶过来的时候,看到这一幕吓一跳,不过就输出去十几分钟,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样,翻天覆地的变化,江梅到底是做了什么,苏木现在的脸色阴沉得可怕,而他怀里的叶浔则是看起来像是毫无生气,宛若死去了一般。
死……,姜叔的脸色陡然惨白,额角渗出冷汗。
他结结巴巴地看着苏木,“叶小姐现在还好吗?”
苏木脖颈微微扭动,扫过姜叔,声音薄凉,“去医院,最快的速度。”
姜叔连连点头,抹去额角的汗珠,苏木是真的生气了,即使脸上的冷淡的表情依旧,然而周围的气场,散发出来的冷气,却是想要活生生的将人冻死,他现在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了。
……
急救车乌拉乌拉的声音在医院的门口接连不断,苏木坐在急诊室门口,盯着亮着的红灯出神,良久,他才拽回神思,去洗手间鞠水洗了把脸,背靠着白色墙壁,深吸一口气,他打电话回苏家。
电话很快被接通,电话那头的声音吵吵闹闹,男人女人的声音此起彼伏,管家捂住听筒,头痛地说:“这个,老爷和夫人吵起来了,夫人正准备收拾东西走人,说是要离婚。”
苏木声音冷淡:“让江梅接电话。”
管家冷不丁哆嗦了一下,赶忙呼了一声,“少爷打过来的电话。”
一室的喧嚣蓦地暂停下来,江梅将头发往耳后捋了捋,如无其事地讲:“我来接。”
苏致诚抄起身旁烟灰缸,往江梅的脚下砸去,玻璃渣碎了一地,“你真是会干一些好事情,还想瞒着我,呵。”
江梅视若不见,挪动身子,换了方向,背对着苏致诚,好声好气,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讲,“儿子,是我。”
苏木良久不语,江梅起先的一点镇定在他的不语中逐渐消失,额角上渗出汗珠,她尽量稳住声音,“如果你不问,我就挂电话了。”
他:“你还有心吗,叶浔得罪了你什么,只是因为不喜欢,所以就要毁掉吗?”顿了顿,“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你吗,一是因为你从来没有履行过做母亲的责任,二是你每次的行为,都让人觉得恶心。”
江梅的神情呆愣一秒,旋即回复,她只是笑,“是吗,真是让你失望。”
随后是电话断线的声音。
苏木看了看通话时间,十分钟,时间太长了,他应该早点儿结束通话的。
天色渐晚,余下的一丝光亮也没了下去,整个人城市接踵而至的是五光十色的灯光,从窗口看过去,城市的热闹越医院的安静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的心情太糟糕了。
手术室的红灯终于熄灭,还没来得及看一眼叶浔,他就被医生带到一边,医生摘下口罩,语重心长地说:“幸好送过来得早,要是再晚一点,毒素侵入到大脑神经里,估计是没法儿就过来了。”
吐不出咽不下去的除了鱼刺,还有很多,比如现在,他想说几句话,可是喉咙口被堵住,他连一个完整的字节都说不出口,只好沉默。
医生也不急,一双眼睛盯在他的身上,他抬手想安慰一下,可是苏木看起来并不希望有人打扰,他抬到半空的手又放下去,接着往下说:“还有一个不好的消息,虽然救治及时,可是中毒还是不轻,她……一时半会不会醒来。另外,她的腿,因为钝器的击打,造成了严重的骨折,很难痊愈,即使治愈了,也会留下后遗症。”
苏木仰头,捂着眼,“中毒不轻?很难痊愈?”
“是。”
该说的话说完了,医生离开的时候公式化的说了几句话后就离去,剩下苏木站在楼梯口,眼中的神色难言,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江梅会怎么狠心,事情比他预想中的糟糕太多了。
抬高胳膊,他一拳捶向身旁的墙壁,手背上立马红了一遍,隐约还有鲜血沁出来,似乎这样还不够,苏木再次一拳砸过去,鲜血模糊了一片的手背。
他喃喃:“对不起。”
…
像是过了很短的时间,他每天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在医院里,握住她的手等她清醒过来,每天陪她说说话,有时候会产生幻觉,她在下一秒就会醒了,笑着同他说话,伸手去摸他的脸,即使他现在胡子拉碴的,她也不会嫌弃,顶多就是眯着眼笑话他,他完全都能猜到。
照例的,他搬了个小板凳坐在床边,帮她理了理头发,而后握住她的手,嗓音低沉地讲:“我现在的样子有点儿邋遢,想不想看?”
照例的,得到不回应。
他不在意,刮着她的鼻尖,动作却在下一秒凝滞,她下意识地伸手打掉他的手,随即慢慢地睁开眼,迷迷糊糊地看向面前的人,一瞬间有点儿懵,苏木怎么变成邋遢大叔了?
她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好冷,现在什么时间了。还有啊苏木,该刮胡子了!”
话落,她就被带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熟悉的味道,清清冷冷的。他的胡茬刮在她脸上,还有些疼,她不禁皱眉:“多少天没刮了?”
“叶浔。”停顿两秒,“我去叫医生过来。”
他的嗓音略显激动,有些不稳,叶浔还没反应过来他的人走了。只剩下叶浔哭笑不得,她一个人端起水杯,开始慢慢回想当时发生的事情,好像也没发生什么,就是突然之间倒地不起了,然后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她坐直身体,披上衣服,动了动腿,想下床。
“动不了……”
噢,记忆衔接起来了,一切都是江梅搞得鬼,她那时候倒地不起,尚存有一丝意识,痛感还是可以感受到的,那些痛铺天盖地地袭来,胸口痛得发抖,像是在进行酷刑,没多久,腿上的痛也侵袭着她的神经,模糊之中,她似乎还听见江梅疯疯癫癫地讲:“你不应该出现的……”
谁……叶浔分不清,当时她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苏木呢?
随即,断线了。
叶浔抄起桌上的日历看了看,又转眼望向窗外,秋意渐浓,树叶枯黄,天气阴沉沉的,透露出一股凉意,她的鼻头陡然一酸,还是努力地撑起身体,等着苏木的到来。
和医生还有一大堆护士人员进来,叶浔笑了笑,只是对苏木说:“我想出院。”
“好,现在就出院。”
医生和护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如何作答,最后还是主治医生率先开口,“先做一个全面的身体检查吧,如果确定没什么大问题的话,可以回家休养的。”
一时之间,静默,叶浔没说话,她只是直勾勾地看着苏木。
“医生,我想和病人单独谈谈。”
医生识趣走了,留下苏木和叶浔二人。
她开始盯着他细细地看,从上到下的打量,头发不知道几天没洗了,油腻腻的,胡子拉碴,衣服穿戴也没有多整齐,鼻梁上又架起了那副厚重的眼镜,叶浔不喜欢他戴眼镜,他的眼睛很好看,她很喜欢,内双,眼角内眦有些狠,眼睫毛特别长,她有时候闲来无事就喜欢去摸他的睫毛玩。
苏木任由她打量,等着她开口。
多时没说话,她的声音不如以前清脆,“真的看起来很邋遢,还有啊,我的腿动不来了,所以我觉得定赖在你身上,你负责把我抱回家。”
“那我可以希望你能赖我一辈子,不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叶浔嫌弃地瞪眼,“本来很想知道的,但是知道了又有什么用呢?”
已经发生了的事情,又不能让时间倒退,挽回来什么,说出来也是影响心情,现在还能好好活着,已经是万幸了。
苏木低头,弯腰,脑袋抵在她的肩膀上,嗓音里带了些许哽咽,“叶浔,谢谢遇见你。”
叶浔莞尔,“苏医生,不客气。”
他:“那现在回家?”
她:“还是不了,先去检查身体吧,我听话。”
秋风徐徐地吹,落日斜阳,他的身影镶嵌在余辉里,橙红的颜色将米色的针织衫染上暖意,叶浔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窝在他的怀里,闭着眼,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她的声音小得连自己都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