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一级上岗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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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一级上岗证-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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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父亲告诉我,只需找到一个好猎手。”静贵人打断她的话,视线依然落在她身上。
  温娆看了她几眼,忽然间意识到,那日剁手时,静贵人也在场,所有人晕的晕,喊人的喊人,尖叫的尖叫,她竟想不起来,静贵人在做什么?
  “静贵人,你说的话真奇怪,只是我还有事儿,能劳烦给指个路吗?”温娆眉间浮现一丝不耐。反常即妖,虽只是婉贵姬的丫鬟撒谎骗人,但到底是打了对方的名号,她人也在,温娆对她没有任何好感。
  “向那走。”静贵人指向她身后,“一直走,你会遇到人,她们会告诉你去哪里。”
  温娆看了看那条路,向她道谢,随即转身离开。
  只是走几步又忍不住回头,却发现对方手中的蜡烛已经燃尽,这样的速度并不合理,除非她是故意而为之……温娆心中默默地想着,又觉得此人诡异极了。
  她没有多作停留,顺着静贵人方才指点的方向走去。果然,一路上荒废的地方渐渐变得整齐,地面上也都铺了青砖,走路不至于脏了鞋子。
  她对静贵人的话更信了三分,继续向前走,看到一个宫女正端着一盘茶水,忙提着裙摆小跑了几步,追上去,道:“这位姐姐,敢问这是哪个宫?”
  那宫女微微睁大了眼睛,有些不解,看看自己身上的蓝色宫装,又看看温娆身上的粉色宫装,半晌才说出话来,“这里是野外校场,一般女子不得随意入内,这里处处有重兵把守,你是从哪里走进来的?”
  温娆比她还要错愕,低头也发现了彼此宫装颜色的不同。
  那宫女恍然想起自己的任务,慌忙端着茶水往外走,温娆尚存疑惑,下意识地跟了她两步。
  祁曜脱了外衣,一身薄衫微湿,更遮不住一身遒劲有力的肌理。
  一旁尚有一人也骑于马上,可他却是一身整齐,从头发到鞋子,一寸不乱,即使尚未看清他的面容,便心生三分好感,只觉此人定然是个文质彬彬的男子,只是一抬手,弓弦吱呀,又如满月,显出难耐的劲道,并未输给祁曜几分。
  祁曜面无表情的对准箭靶,却忽然发现蓝衣宫女身后又尾随出了粉衣,他眉一拧,手微偏,箭便以千钧之力无法阻挡的力道向那人疾去。
  崩——
  饶是温娆再是迟钝,也在最后一刻察觉到了危险,脚下一歪,整个人便栽倒在地上,她觉得下巴一痛,破音地尖叫了一声。
  祁曜缓住动作,沉声道:“淇玉公子好箭法。”
  原来刚才二人同时发箭,祁曜射向对方,而江淇玉也迅速转了角度,打断了箭头,可祁曜后劲十足,被打偏了方向竟然还能继续飞向温娆,落在温娆下巴时力道已无,可温娆仍感到剧痛,整个下巴都火辣辣的疼。
  而先前那个蓝衣宫女则颤了一下,茶水只洒出一滴,依然令她怛然失色,膝盖一软便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

  ☆、第36章 躲得一时

  没有人出声,江淇玉身边一个绿衣小厮,看得是一个胆战心惊,直扯江淇玉的衣角,暗示他赶紧道歉。
  江淇玉翻身下马,向祁曜单膝下跪reads;噬道。
  “草民死罪。”他甚至连眉头都没有挑起一下,脾气好到令人意外,只是对象是皇上,不仅他如此,所有人亦是。
  祁曜握着那弓,指头微动。
  “何罪之有,爱美之人,人皆有之。”他缓缓勾起唇角,指向那粉衣宫女的方向,“既然你喜欢……”
  下一刻,他的话却犹如堵了一块石头一般,死死地卡在喉咙里。
  江淇玉见他没了声音,便抬头看了一眼,却见祁曜面上阴云密布,隐有雷霆之怒的迹象。
  他微微一愕,不明白方才还优哉游哉的祁曜为何忽然间表情扭曲了。
  祁曜跳下马来,徒手掰断了手中的金丝绞弓,发出狰然之音,眨眼间便到了温娆面前。
  温娆捧着下巴,泪珠滑到红肿处,一阵腌痛,眼前好不容易散了一片黑雾,刚一见光明,看到的居然是祁曜那张阴森森的面孔。
  “想死?!”祁曜揪住她,这两个字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温娆吓得面无人色,看着落在不远处的断弓,倏然间明白了什么,脸色煞白。
  方才委屈之情如雾一般顿时散发的无影无踪,她眼中的祁曜再度披上了戾气,对她散发无限的恶意。
  温娆怕得要死,可理智还在,她与靶子相差甚远,如何是她自己想死?
  她咬牙低声辩解了一句:“是你故意射我……”
  在场的人无不倒抽一口气。
  天底下居然还有这么不怕死的女人。
  是你故意射我……
  这句话多半是要付出比血还要惨的代价,在这个时候的人,往往求速死,可她却如此有勇气,像个不知死活的小丫头,众人甚至脑补出祁曜命人将她绑在柱子上,一箭一箭地射成马蜂窝的场面了。
  祁曜眼中闪过一丝讶然,辗转清明。
  “你说得是。”他轻呵了一声,所有人都暗暗的捏了把汗。
  下一刻,见他从腰侧拔出一把刀,冷光森然。
  温娆紧紧咬住下唇,让自己不露出被吓到的丑态。
  祁曜嘴角竟微微上扬,将匕首递到她手中,将她发软无力的手一根一根指头按着指痕握上去。
  温娆瞪大了眼睛,脑中迅速闪过一丝画面,抓不住可却有着敏锐的直觉,果真下一刻,祁曜在众目睽睽之下握住她的手腕令她扎向他的右手。
  周围传来尖叫,温娆紧紧地闭上眼睛,手腕在发抖。
  血……
  红色的血从他二人指缝溢出,她的血和他的血混到一起,而匕首正卡在他二人紧紧相握的手中间。
  温娆心砰砰直跳,确认自己受伤了,一口气没喘上来,眼前一黑直接晕了。
  祁曜半晌回过神来,张开自己的手,不解地看向她的手,两个人在掌心相近的位置都有一道刀痕,那般奇异且和谐。
  他紧紧抱住她,神情晦涩不明,像是愧疚,又像是阴鸷,只要一念之差,他便会变得天差地别reads;逆死。
  高禄方才就眼皮直跳,早前让人去准备一物,当下便冒死端了一碗药给祁曜。令人惊讶的是,祁曜只是看着那碗药沉默了一下,接着居然连问都不问,稳稳地接过来,一饮而尽。
  祁曜又肯喝药了!
  对于祁曜贴身伺候的人来说,这无疑是件好事儿。
  高禄看向温娆的目光愈发炙热,从前他还犹犹疑疑猜想到底是哪个女子入了祁曜的眼,现在便不必再犹豫半分了,这人绝对是她错不了!
  温娆双目紧闭,那双眼皮隔绝了眼儿媚,唇色也露出了一丝苍白,却依然带着一股莫名勾人的意味儿,下巴上那点红肿点缀得她整个人格外的滑稽,像个饱受家暴的小媳妇。
  祁曜抱起她,无视众人惊得跌碎的下巴,大步跨进屋内,很快,太医连滚带爬地跑了进去。
  “我的天……公子,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问奚一弯腰将江淇玉扶起。
  江淇玉推开了他的手,自己缓缓站直,目光中莫名一闪。
  “那女子不一般。”他说道。
  问奚见他莫测高深的样子,讪讪地闭了嘴,公子是公子,他可以莫测高深,但他不会与小厮一道讨论八卦,所以,问奚还是打算自己私底下打听清楚了再讲给公子听。
  “那当下咱该如何?”问奚有些紧张地看向四周的铁甲士兵,他们现在在祁曜的国土上,若是祁曜一个不高兴,他们随时会陷入原来的境地。
  “莫要怕,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去做你该做的事情。”江淇玉吩咐道,他的目光微微一侧,看向温娆方才趟过的位置。
  地上遗了几滴血,却不知谁流的血更多一点。他收起目光,悠然离去,完全不在意自己方才救了谁,也完全不在乎祁曜的盛怒,一派荣辱不惊。
  身为大茕的子民,江淇玉曾为邻国栎国之宰相,彼时的他,风华两无,若无至高的人格魅力,邻国的樾阳君何敢任之。
  只是如今已改朝换代,“茕”变作了“洹”,变成了祁曜的国。
  江淇玉微微顿首,这一切已然不一样了,所有的东西都物是人非。
  深帐内,温娆从床上爬起来,点亮了油灯,看清屋内的装饰之后,顿时一愣。
  这里似乎是她的梦境。
  她放下手里的灯,看到床上一片凌乱,还有一道刺目的落红。
  温娆扶着脑袋微微眩晕,她脑中一片空白,直觉告诉她,这不是葵水……
  “是谁?”温娆试着张口,居然真的发出了声音,只是她心砰砰直跳,有些紧张。
  这里是梦,可即便是梦也如此鲜活,温娆能感受到“她”内心的焦躁,一个醉酒*的女子在深夜醒来后的苍白无力。
  她看到镜子里扭曲的人影,镜子里的“她”忽然仰头大笑,好似哭声。
  “哈哈哈哈,也罢,也罢……”
  她直接提起桌子上的一壶酒灌上几口,泪水从眼角滑落,她狠狠地将酒壶摔在地上,发出破碎的声音。
  “你好狠的心!”
  一阵撕心裂肺地痛席卷全身,温娆猛地醒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reads;总裁劫色·老婆,拒婚无效。
  太奇怪了,她这次又是因何而梦?温娆依稀记得上一次做梦,是和谢珩有关。
  而这次,梦里的“她”直接*了,很显然,“她”知道是谁策划的,甚至有可能“她”喜欢那个人,这才会有后面的撕心裂肺痛觉。
  “你醒了?起来喝药吧。”有人说道。
  温娆抬眼看去,正是方才那个蓝衣宫女。
  “方才有刺客,幸好你帮皇上挡了一下,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对方说道。
  “刺客?”温娆不解,刚要辩解,只见对方伸出食指抵在唇边。
  “嘘——”
  温娆立马顿住。
  “皇上说的话还会有假不成?在场所有人都可以作证,那些敢乱嚼舌根的人都会被处理掉,所以,还请姑娘慎言。”她眨巴着眼睛看着温娆。
  温娆似乎明白了什么,便不再追问。她低头看着自己裹紧绷带的手不由得一叹,这手还真是多灾多难,上次被瓷片划伤,这次又被匕首划伤。
  “皇上已经给你用了最好的药,你放心吧,不会留疤的。”对方安抚道。
  温娆抿唇,没有露出欣慰的表情。
  那宫女发现药有些凉了,懊恼地抱怨了一声,向温娆道歉,转身端着药又出了屋子。
  温娆安静的坐在床头,见她离开,这才掀开被子蹬上自己的鞋子。
  她觉得那人不是去热药的,她觉得,那人是去通知祁曜的。
  温娆的直觉惊人的准,在她离开没多久,祁曜便推开门来,见到的却是一室冷清。
  他握紧拳,狠狠地砸在桌子上发出巨响。
  身后蓝衣吓得扑倒在地,心里猜想,也许祁曜等会儿会一脚将她踹飞,然后她便像主子们生气时扔的茶杯一样,摔到墙上,断了数根骨头,然后被扔出宫外,等着已经去世的亲人来接自己上黄泉路。
  果然,祁曜如她所想的那般,慢慢地走到她跟前,一大片阴影犹如阴云一般,浮到她头顶上。
  她失控地哽咽了一声,怕极了这种臆想中即将发生的事情。
  “起来。”祁曜的眼睛有些泛红,可却不敢再碰任何一个人,哪怕知道不是她。
  “将桌子收拾干净。”他说道。
  待他走远了,蓝衣才缓缓地坐了下来,不可思议地发现自己一根骨头都没断。
  谁都知道在圣上跟前伺候是件好事儿,可皇帝轮到祁曜这里时,所有人都避之不及,因为他有病。虽没有人敢说过,但他们心底都明白,这是种暴虐之症。
  可方才他没有对她下手,他明明眼睛都红了。蓝衣才不会那般自恋觉得祁曜会喜欢他。追根究底,她觉得是因为皇上今天吃药了。
  温娆也不知道自己是抽了什么风,仅凭自己的猜想便瞎跑出来了。
  没有人不怕将箭尖指向自己的人,她亦不例外,只是躲得了白日,到了夜里她还得去伺候他。
  这便是,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第37章 人如蝼蚁

  长生战战兢兢地来到了成海屋前,敲了敲门,却发现门没栓上。
  屋里的人不吱声,长生有些不安,“成海,你在吗?”
  长生是吃过饭被人叫过来的,那人说有人找他,长生便顺着他指的方向过来了,这地方凑近看越看越眼熟。这对于太监来说都嫌奢侈的屋子,除了姓成的太监还能有谁?
  这里一直都是他唯恐避之不及的地方,自打上次成海将温娆赏给他的玉镯子抢了去,他便再也没有来过这里了。
  “成海?”他又用脚踢了踢门,门缝吱呀一声裂开了条大口子,屋子里黑漆漆的,外头强盛的阳光便顺着这条缝映入屋内。
  屋里人被照个正着,晃了那双细缝小眼,发出哎呦一声。
  长生耳朵尖,一听是个耳熟的声音,便将门全部推开,彻底看清楚里面的人时,又是一愣。
  “这不是小春公公吗?您老人家怎么在这里?”长生问道。
  “什么老人家,你是说我老还是怎么地?”小春不乐意道。
  “哎,是奴才嘴笨,您不老。”长生怏怏地把话收回去,又问道:“您怎么在成海屋子里?”
  “那镯子我不要了,小春公公您可别帮着他来为难我……”长生忽然想到什么,顿时面露苦色。
  “哎呀,我说你这小子看起来人还挺灵光的,怎么这么蠢呢?”小春不满抱怨道。
  “啊?”长生越来越听不明白他的意思,呆呆地看着他。
  “你瞧这里可有成海人影子?”小春问。
  “没有。”长生四周望了望老实地摇了摇头。
  “那不就得了。”小春笑道:“这地方现在是我的了,日后常来便是。”
  “那成海去哪里了?”长生恍然,有些欣喜,不确定地追问了一句。
  “他死了。”小春不在意道。
  “怎么死的?”长生大吃一惊。
  “死不死都没差了,你还有完没完,知道太多可不好啊。”小春一边说着,一边用别有深意的眼神看着他,长生便不再问了。
  “拿回去吧。”小春见他实在太呆,也不再逗他,直接推出一只木盒子。
  长生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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