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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的。”云昔笑的灿烂,丝毫没有任何牵强。
“姑姑也累了,先回去歇下了。”云罗公主本无心情爱,但看到苏珂待云昔如此,不免心生厌恶,淡淡地说。
云昔浅笑,点头送走了云罗公主,淡然的松了口气。
瞥向苏珂,只见苏珂脸上划过一丝凝重,她见了,皱起秀眉,轻启樱唇,无声的说:“阿珂,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苏珂会意点头,拦腰抱起云昔,举步走出月神阁。
其他人惊讶归惊讶,却丝毫未觉不妥。
苏珂的轻功上乘,一路带着云昔来到帝宫里的偏僻之地。
安稳的落地后,苏珂自然不舍得放开怀中的美人,打趣道:“今日的昔儿格外娇媚,让我都快把持不住了。”
云昔拍开放于她腰间的双手,淡然的说:“说吧,云罗她想干什么。”
“昔儿对人家这么冷淡啊,人家都快出卖色相了呢。”
“少来这一套,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透露的身份。”
苏珂突然一本正经的说:“云罗知道了那两个孩子的身份,也知道了茶韵和李承景的阴谋,所以在御花园设计了一场戏,那个才女是替死鬼,后来的侍女也是后一手,若是李承景出手快一些,那个侍女会为了报仇而杀死那个男孩子。”
“真实身份,难道不是茶韵的弟弟妹妹吗?”
苏珂叹了口气,摸了摸云昔的细软的头发,无奈道:“本来想早些告诉你的,一直没有机会,那两个孩子是帝主帝后的亲生子女,你的亲人。”
“儒蕴和南沫?”云昔沉静的呢喃细语,“原来父皇母后真的还活着。”
“怪不得,我与他们有着莫名的联系。”
苏珂突然环住云昔,她的脸埋在他的怀中,感受丝丝暖意,和心动。云昔回应的抱住苏珂,说:“阿珂,他们既然还活着,为什么不来见我。”
“也许他们是有苦衷的。”苏珂抚摸着云昔的墨发,心疼的说道。
云昔似想到了什么,轻轻地推开苏珂,问道:“那两个孩子如今在哪里?”
苏珂愣了愣,皱眉不语。
他也不知道如今儒蕴和南沫的去向。
☆、尊华天下
自花神宴会上出来的消息,顿时传遍天下,格局巨变,突然出现的真的尊凰帝姬成了盛天暂时的领导。
丰都的长乐客栈前,缓缓停下一辆耀眼夺目,奢侈华丽的马车,四十二琳琅,二十一颗翡翠琉璃珠,精装的车轮,四匹汗血宝马,日行千里,雪白的马背,是马中的极品。
美丽如画的手掀开帘子,是个美丽的女子,着降色长袍,头发盘成飞云髻,翩翩有礼。
她转头望向车阁中,柔声问道:“公子,国师,长乐客栈到了。”
车阁中,静坐两位气质斐然的公子,一位清冷绝世,一位冷漠如仙,都是冷然入骨的二人却有着不同的气质。
一袭青衣,俊雅夺目,墨发半束,狭长的丹凤眼闪烁着冷然的目光,薄如蝉翼的嘴唇却如白纸般苍白无力,指骨分明的手微微抬起,一派尊华。
坐在他旁边的男子,看起来年纪稍稍大些,却是毫不逊色,一身暗紫裘皮大衣,白玉束发,冷眉短促,似笑非笑的看着身侧虚弱的人,如春风般柔和的说:“瑾祯大少爷,别装病了,快出去吧。”
“国师这是在逼一个正在生病的人。”瑾祯冷冷地看向顾容华,对于他的举措,他由心的不满意。
一路上不是挑三拣四,就是嫌这嫌那的,这洁癖还真是让人头疼,都是生活了几百多年的老怪物了还这么惹人讨厌。
“若是让云昔知道,瑾祯你还有这么个样子,恐怕…”顾容华拍开瑾祯鄙视的眼神,邪笑说。
一提到云昔,瑾祯就笑了,近来听了她不少的消息,也不知道她过的怎么样。
不理会顾容华,瑾祯自顾自的撑起身子,却又软倒下来,摸了摸腰,暗骂没用。
才中了一个小小的毒,连正常走路都不行。
“瑾祯,你的军队似乎已经驻扎在最近的燕都是么,北英王的军队和你旗鼓相当啊。”
“嗯,云罗公主的人马也在其间,这样对峙下去,还不如混成难民进军丰都。”
“什么!…”瑾祯快一步捂住了顾容华的嘴,警告的盯着他。
苍白的脸越发苍白,顾容华顾不上打趣,责怪道:“你看看你,伤还没有好,就贸然来丰都。”
“若非阡陌擅自做主,我又怎会撇下昔儿独自一人。”
“就你情种。阡陌也是为你好,当时局势太乱,暗处之人又不知是谁,自然离了丰都最好,你又何必那样责罚他。”
自瑾祯醒来后,发现自己在燕都,一时火大,急火攻心,吐血不止,阡陌自知做了错事,在外面跪了三天三夜,最后抵不住风寒,倒地不醒。
瑾祯下令,让他好好反省。紫魅也被牵连革职。
他认为自己愧对了昔儿,也为自己片刻的虚弱无奈,但在怎么做也不能连夜逃离丰都。
对他威胁何不是对昔儿的威胁。
“白雪啊,先进客栈吧,晚上会有人来。”顾容华淡淡地吩咐道。
附上瑾祯的脉搏,点头道:“哎,英雄难过美人关。”
对于没有后援的云昔来说,公开身份的她如今是最危险的。
儒蕴和南沫不知所踪,李承景连夜赶去了燕都。
北英和东秦的军队驻扎在燕都,据探子来报,瑾祯入住长乐客栈,举止毫不低调。
她不由会心一笑。
苏珂赶去燕都处理事务,暂时回不来丰都,云罗公主借着云昔归来的势头躲在宫里不出来,此时硕大的帝宫全由云昔一人做主。
刚刚接手国事,让云昔颇为头疼,她拖着腮帮,听底下的大臣汇报,不少大臣不满于她,还给她使绊子。
书画揉了揉云昔的头,无奈的说:“殿下,您还不如在耿府的自在。”
“嗯?”云昔闭着眼睛,发出一声疑惑。
“殿下,画儿看您太累了,晚上您还得去趟长乐客栈,要不要睡一会儿。”书画建议道。
天气渐渐带着些闷热,让人脑子迟钝不少,殿中放了冰块,却仍感不适。
“前帝主在宫门口嚷嚷着要见殿下,他说他好歹也是殿下的弟弟,作为皇姐怎能如此对他。”
“下次他再来宫门嚷嚷索性让他进来吧。”
“是,殿下。”
云昔现下有些困意,扶着书案沉思了好一会儿。
梓墨匆匆地冲了进来,书画虽然及时禁声,但睡眠浅的云昔睁开双眼,望向梓墨。
淡淡地说:“梓墨,有什么消息吗?”
自从儒蕴与南沫消失,云昔就派人跟着李承景,想要得到点消息。
“殿下,不是儒蕴殿下和南沫殿下的消息,而是关于东秦的人。”
云昔正坐,疲倦的眉目间淡然若素:“你说吧。”
“属下查到,有东秦人扮作难民进入丰都。”
云昔点头,没想到瑾祯这么快就有了动作,看来她还是低估了他东秦世子。
她抿了抿嘴唇,心里想着今晚该以怎样的姿态去面对瑾祯:“大概有多少人。”
“数量不计。”
瑾祯还是一如既往的强大,云昔叹了口气,她选中的人一般都不会有错。
忽然拿到一封奏章,辞官信。
安之诺不知怎的辞官跟随苏珂去了燕都,云昔摇了摇头,随他们去吧。
书案上依旧摆着当年父皇所用的文房四宝,云昔浅笑,呢喃道:“不知道你们过的怎么样。”
不过这个天地,儿臣会为你们守下去,这是儿臣对你们的承诺。
日暮降临,天边闪烁着瑰丽的彩霞,丰都两旁的商铺已经渐渐关了起来,白日里热闹的一条街,即将入夜,就变得格外宁静。
震撼人心的晚霞,预示着明天的一场大雨。
风中萧瑟,明明是夏日的暖风,吹起浮动的帘布,露出马车中绝色倾城的美人。
长乐客栈的掌柜一见来了贵客,点头哈腰的走过来,讨好的为贵客敛好马车。
来人正是云昔,普通的打扮,素衣翩翩,金边勾勒得她身材匀称,体态高挑。
小二领着她上了二楼雅间,云昔站在门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是昔儿吗,进来吧。”
同样是那日的地方,同样的人,但身份却已然不同。
云昔仿若下定了决心,推门走了进去,瑾祯端坐在茶几一边,另一边留给云昔。
他还是那样的俊美不凡,同样也是她见过穿青衣最为好看的人,不知为何,她莫名的想起竹里馆的馆主幽篁。
瑾祯起身准备拉过云昔,好好的拥抱一把。
不料云昔冷然的退后一步,然后掠过他走向茶几,徒留尴尬在原地张开肩膀的瑾祯。
他尴尬的苦笑,片刻,又跟没事儿一般回到座位上做好。
空气仿佛被冻住了一般,云昔抿着茶水,美丽异常的脸冰冷的如同陌路。
瑾祯强忍着背后的酸麻,手指颤抖的握着茶杯,却是假装镇定的不让云昔担心。
“说吧,你想要什么。”云昔抬头看向瑾祯,目光的冷漠刺痛了瑾祯的心。
他口中一股腥甜,却是依旧强忍的扯出一抹微笑:“我想要你啊,昔儿。”
他笑了笑,如烂漫桃花,不似以往的不正经,今夜的他似乎格外宁静。
“好,你想要的,我会给你,那么我有一个条件。”
“不管什么条件,我都答应。”瑾祯生怕云昔后悔,浅笑的点头道。
云昔看了瑾祯好一会儿,突然说:“那好,十日后,东秦世子迎娶尊凰帝姬。”
她说完之后,喝完杯中的茶,起身就走。
瑾祯着急的拉住她,从背后环抱住云昔,强压住内伤,说:“昔儿,其实不必如此。”
“东秦世子请你自重,本宫现在的身份是盛天的帝姬。”
瑾祯颓废的放开云昔,再也坚持不住的跌倒在地上,云昔浅笑,头也不回的步出雅间。
他知道云昔今日来是想要接住东秦的兵马,暂时稳住四国,也唯有东秦的兵马才能够暂时牵制四国,她的良苦用心,他又何曾不知。
他说过,他会给她想要的,为何他不相信她。
在瑾祯最后的意识里,他还是开心的,因为一想到云昔马上会是他的妻子,就算是怀着目的,只要她是属于他的,那他就不后悔。
顾容华无奈的扶起瑾祯,附上他的手腕把脉,摇了摇头,又起身瞧了瞧远去的云昔,又是摇了摇头。
“造孽啊。”顾容华叹了口气,将瑾祯扶住唤来仆人。
云昔走出客栈,秉退了书画等人,她想一个人静静的走走。
小时候,她有一个梦想,就是嫁给瑾祯,因为他的优秀可以成为这个天下的主宰。
瑾祯的野心从来不在于盛天,而在于天下。
而她的身份可以帮他。
头顶空无一片,阴沉沉,如人的心一般死寂。
她并不知道瑾祯到底爱不爱她,有时候她觉得瑾祯是习惯了虚情假意,对她也不过是利用罢了。
她选择了天下便是选择了瑾祯,待他登位,她不会陪着他看如画的天下。
若非执念,她也许可以在江湖中做一个平凡的人,为了天下,她必须选择一个正确的明君。
盛天只是暂时的,她要的是天下的统一,她相信瑾祯他是有这个能力的。
清风略带湿意拂面而来,云昔突然释然,嫁给瑾祯也许不太坏,总要分开,为何不在分开之前先聚一聚,好好的爱一场呢。
第三十四章此生不负
夏日炎炎,暑气渗透在宽广的帝宫中,即使幽深也无法遮挡夏日的炎热。
云昔洗完澡出来,感觉身上又出了细密的汗,不由得皱了皱眉,地上的绿草没精打采的,许是被太阳晒焉了。
书画拖着冰镇的水果,侯在身侧。
今早上,云罗公主那边早早的过来请尊凰帝姬过去坐一坐。
云昔并不知云罗打的什么主意,但她相邀,没有不去的道理,毕竟表面上她还是自己的姑姑。
北英与东秦按兵不动,跟着她云罗公主也是退出了丰都,在燕都盘踞,说来也是奇怪,明明盛天早已大势已去,为何不发兵攻占。
南成的人待在城中一点没有要走的意思,花神节那日后还递上了奏章,说是让南成公主嫁给下一个帝主。
这南成也算想得开,居然想出这样的办法,云昔只好任由他们在丰都为所欲为,其实也没那么严重,毕竟叶清茗的作风正直。
只是这几日天天进帝宫找云昔聊天,几日相处下来,云昔对叶清茗也有了一些了解。
作为南成的世子,聪慧的肯定的,决定先待在丰都,将南成公主嫁给下一任帝主,同样是他的决定。
也许这真的和天赋有着些许关键。
瑾祯今日没什么动作,更是闭门不出,探子来报,瑾祯这次进丰都可是带着东秦的国师顾容华过来的。
顾容华原名顾有博,字容华,有传闻他是活了几百年的老怪物,这话,云昔是信的。
东秦能够如此富强,多半与国风脱不了干系。
“殿下,云罗公主的邀请,您去不去?”书画不想打断云昔的沉思,但又想了想,殿下在宫中还没有站稳脚跟,贸然不去赴宴,会惹来非议。
看天色还早,云昔沉吟:“先不去了,陪我出宫走走。”
她的语气中充满疲惫,书画心疼自家的主子,终是没忍心拒绝,点了点,吩咐下面人去云罗公主说说。
苏老板去了南都,现下陪主子说话的人都没有了。
“殿下,马车已经在外面备着了,去哪儿啊,殿下。”书画恭敬的说,面前的女子眉目如画,淡淡疲惫始终常伴左右。
“殿下,可是要去长乐客栈,东秦世子递帖子来,说是找殿下下下棋。”
书画为云昔披上薄纱,防止被外面炎热如火的太阳晒伤,脸上恬静的微笑,在这炎炎夏日中是唯一的清凉。
她沉思了好一会儿,决定不去了,只是去丰都走一走,见瑾祯,她暂时还没有想好以怎样的姿态见他。
轻纱附体,暖柔的微风拂面而来,掀起片片寒凉。
地面被晒得炙热,人走在上面,通过鞋子都感觉像是要着火一般。
书画打开油纸伞,静静的靠着云昔走。
“书画,我们去逛逛首饰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