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祯,罚你扮成女的,陪我去云罗公主的寝宫。”云昔孩子气的笑了笑说,撞进瑾祯的眸子里又是别样的风采。
瑾祯笑而不语,这可惹恼了云昔:“阿祯,你到底听到没有啊。”
见他不回答,云昔干脆坐起来不理会瑾祯,自顾自的生起闷气。
“好,昔儿说什么,阿祯都照办。”瑾祯沉吟不语好一会儿,终于松口道。
他仿佛看见了他的昔儿又回来了。
云昔抱住瑾祯,亲了一口,说:“阿祯可不要反悔哦。”
她挑眉的抛了个媚眼,愣是将瑾祯的欲火给挑逗起来,刚想拉她过来揉捏一番。
这帝宫便近在眼前了。
进入帝宫后,云昔恢复了本来清冷的模样,一路无语的。
瑾祯知道暗处不少人在盯着他们,所以云昔如此,他还是了解的。
干脆闭上眼睛沉思。
想他八尺男儿,若是穿上女装又会是怎样的体验啊。
自从公布身份后,云昔便住在原先那个假帝姬的寝宫未央宫,处理政务也是在那里。
回到寝宫,梓墨惊讶的看着翩翩走进来的瑾祯,咽了咽口水。
得知瑾祯要换女装,书画和梓墨不由得笑了。
但很快释然了,反正瑾祯横竖都是未来的姑爷,驸马。
穿穿女装怎么了,天生丽质难自弃。
瑾祯拿着宫女套装,愣愣地瞧了瞧,尴尬的开口询问:“昔儿,要不你帮我穿吧,我不太会。”
云昔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拿过宫女套装,叹了口气:“好了,别闹了,一边坐着去。”
得到指令的瑾祯,没再吭声,生怕云昔又是一时兴起让他穿女装。
“殿下,云罗公主那儿的人来催了。”
“让她们等着。”云昔冷淡的撇过屋外嚣张的宫女,淡然的说道。
书画看了看坐在床边的瑾祯,突然红着脸走了出去,这让瑾祯都有点莫名其妙。
云罗公主几日来无所作为,这次相邀云昔,指不定会发生点事情,商枝虞是云罗公主的人,那就代表着云罗公主知道她的势力。
☆、大战前夕
云昔收拾好了后,望了望悠闲地瑾祯,吩咐道:“阿祯,没事做是吧,梓墨,拿玉石来,让瑾祯世子雕一个我。”
瑾祯浅笑不语,默默接受了下来。
阳光正好,撒下的光圈恰好打在瑾祯清俊的背影上,青衣绝代。
他隐隐地不安,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望向云昔背影的清眸莫名的模糊,梓墨端着玉石走进来,看到伏在床边的瑾祯,恬静而安然。
梓墨淡然的将玉石递给他,浅笑不语。
“昔儿平时都喜欢什么?”
“世子殿下一点都不惊讶咱们帝姬的身份转变?”梓墨答非所问,她以为是二人达成的共识,又或者是心有灵犀,更或者,“世子殿下难道早就知晓了帝姬殿下的身份。”
她惊讶地凝视瑾祯,希望从他的脸上得到片刻的信息。
瑾祯蓦然的望向窗外静好岁月,悠悠清朗。
挂着淡笑,不理会梓墨的询问,手指划过玉石,丝丝凉意。
云昔慢悠悠的拐进云罗公主的寝宫,旁若无人的径直走了进去。
帝姬的身份高她一等,凡是宫廷的妃子,无论皇后,公主,都必须行大礼,这也是为何云罗一直闭门不见的原因。
一路走过去,回廊上跪了一片,虽然云昔上位不过数日,但凭借帝玺的威信,还是收敛了不少人心。
暗中云罗虽阻挠着她的政务认知,但丝毫未影响她建立威严。
奉家人如今遍布于帝宫的边边角角,暗中保护云昔的人多不胜数,不然云昔还真不会同书画二人进入这云罗的寝宫。
进门之后,云罗公主还懂得礼仪,见了礼,随后带着云昔走进内阁。
让她惊讶地是,本该远在燕都的李承景却出现在了这里,悠闲地喝着茶。
见云昔漫步进来,淡然的起身行了礼,又坐了下去。
他明显是风尘仆仆的感觉,衣服松垮垮地搭在肩上,痞痞地盯着云昔笑,惹得她一阵毛骨悚然。
“北英王难道不知,不经传召,私自入帝都是死罪,可诛九族。”云昔故作高深的斜视李承景,四国诸侯现如今对于条令已经熟视无睹。
她重新搬出来,是借此告诉李承景,盛天还没有灭亡,还是他们诸侯的主。
李承景立马赔罪,持酒杯拱手道:“帝姬刚回来,恐怕看到北英的入关文书,不过云罗公主是知道的,并且也给予了臣通关文碟。”
“哦,对了,那个时候,帝姬还不没有回来,既然还在盛天之内,便不算私自吧。”
李承景自云罗寿辰之后,便一直待在盛天,通关文碟不知道有没有送来,不过是嘴上说说罢了。
云昔笑了笑,摆摆手:“罢了,日后立了规矩便是。”
她又想起,未央宫里还有一个世子,抚了抚额头,她好像有点恍恍惚惚的头疼。
云罗自觉地落座于左侧,低垂眉眼,桌上的佳肴未入她眼。
“听宫人们说,姑姑这几日身子不适?”云昔抬头望向云罗,眼中闪烁着担忧,却又不难发现其中的嘲讽。
云罗听了,心不甘情不愿的扭头赔笑:“多谢侄女关心了。”
她面上温和,其实心里面已经在盘算如何除掉云昔。
屋内檀香似烧的浓郁了些,煞是冲鼻子,云昔是不敢动桌上的膳食的,保不齐云罗会动手脚。
“北英王在我盛天也待了些时日,难道丝毫不担心家事?”
“回殿下的话,本王本是粗鄙之人,家中未有妻女,所以勿谈家事。”
“本王有一纸婚约,不知当讲不当讲。”
李承景露出邪笑,眼中满含算计,配上俊美的面貌,很好的伪装成了一位君子。
他的神情让云昔莫名的心慌,顺手拿起桌上的茶水,轻抿,未觉异样,只是这茶倒是是她没有喝过的品种。
她笑了笑,陶然道:“北英王但说无妨。”
“殿下的父皇与母后已逝,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今云罗公主乃是殿下的姑姑,唯一的亲人。本王已下了聘礼,正式迎娶盛天尊凰帝姬。”
云昔镇定的没有说话,这件事,她也是知晓得,只是一直没当回事,因为她觉得李承景厚着脸皮在贴上来。
她奄奄地撇了一眼李承景,刚准备开口反驳,门口跑来太监,步伐匆匆。
气息十分紊乱,错综的脚步踏进大殿,自知扰了贵人的清静,急忙跪下行礼道:“奴才拜见尊凰帝姬,云罗公主,北英王殿下。”
“出了什么事吗?”
“回禀殿下,大牢里假冒帝姬的罪人被人劫走了,下落不明。”
这太监还算是个有眼见力,说话铿锵有力,不似其他太监的尖细声。
这则消息还真是够震撼人心的,云昔瞬间恢复了冷然,殿内无人感觉惊讶,仿佛这是理所应当的事。
这下,那太监急了,望了望云昔,又望了望云罗公主。人是在刑部丢的,他又是刑部的看守人,若是刑部大人报上去,他得吃不就兜着走。
“本宫知晓了,你先下去吧。”云昔淡淡地望向那个中年太监,茶韵被人劫走了,多半是云罗公主那一党。
那太监刚走远,李承景就不依不饶的说:“不知殿下考虑的怎么样了?”
“哦,有这件事?”云昔心中翻起惊涛骇浪,在她没和云罗公主撕破脸之前,还不能撇开或者推翻云罗公主。
毕竟这十五年来,她在盛天扎根,不说很深,也有很大范围的势力了。
“的确是姑姑的意思,我们盛天的人该是有信誉的,所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想侄女应该不会违背信约。”
云罗这句话说得大言不惭,云昔知晓她的意思,将她送走之后,她就可以独揽大权。
“刚刚那公公的话已经很明了了,有人假冒帝姬,而姑姑承诺的也是假帝姬不是么,那这一纸婚约,便是空文,一文不值。”
云昔作势起身,怒气冲冲的拂袖而去,走到中堂,眼神突然模糊,书画立马反应过来,运功却为时已晚。
本来不运功还能坚持一会儿,运功导致瞬间软倒,不省人事,旁边有宫女将她拉到一旁。
云昔本就没有内力,只感觉身子轻飘飘的,脚步轻浮,踩在地上仿佛踩在了棉花上。
她抚着额头,摇晃脑袋,希望自己可以清醒一点。
刚刚根本并没有动桌上的菜品,不过抿了一杯茶,书画试过有没有毒的茶。
突然有只大手扶住了她,一只手托着她的腰,一只手顺带拉过她的肩膀,导致整个人伏在那人的胸膛上。
云昔艰难地抬头望去,李承景邪笑魅惑,眼中恰似一抹得意。
她无力说话,感觉身子一轻,李承景环住她的腰,将她抱起,回到座位后,将云昔轻放在软毯上,却始终靠着他的胸膛。
云昔渐渐失去意识,闭眼的瞬间,她瞧见殿外的人影,像极了茶韵。
李承景拂过她的眉眼,在眉间落下亲吻。
“茶韵拜见云罗公主,北英王殿下。”
那抹人影的确是茶韵,她被云罗公主和北英王合力救了出来。
她坦然地跪在地上,目光瞥向靠在李承景身上的云昔,闪过一丝痛恨。
李承景始终玩弄着云昔墨色的长发,冷漠的看向茶韵,以吩咐的语气说:“自此之后,你就是皇甫云昔,盛天的尊凰帝姬。”
她恭敬的伏下身子点头。
片刻之后,一个能够以假乱真的尊凰帝姬便出现在面前,精致的容颜,如九天玄女般曼妙的身姿,墨发倾世,一袭尊贵的水袖云衫,衬得她肤如白雪,颜比水莲。
淡然入骨的气息,姿态优雅的缓缓走来。
若非李承景如今抱着云昔,他还就真以为此人便是云昔。
“昔儿见过姑姑,北英王殿下。”声若清风,悦耳动听。
活脱脱的云昔仿佛就站在面前,令人不由惊叹茶韵的易容技能。
云罗不禁拍手叫好,笑容满面的说道:“北英王觉得如何?”
“实乃以假乱真之高招。”
说完这句话后,二人对视一眼,莫名其妙的笑的开怀。
茶韵莫名担忧的问道:“听闻那东秦世子如今在未央宫里,他可是一个不好对付的人物。”
“这一点,茶韵不必担忧,大军压境,饶是他东秦世子,也要顾得江山,那此刻美人于他,就另当别论了。”
“那现在?”
“他已经回去了,恐怕快马加鞭前往城外,本王的兵马已经到了燕都城下,准备开战了。”
说到这儿,却未见云罗公主脸上有一丝可怕,她仿佛是恨极了盛天。
她想了想,突然道:“这几日,本宫未曾打理帝宫,如今层层叠叠的奉家人,所以茶韵要格外小心,切勿露出马脚。”
“随她一起来的书画,已经由蛊虫控制,她可以成为你伪装的利器。”
云罗公主,一抬手,自柱子后面走出来一位公子,言笑晏晏,却是莫名的森然,他握着书画的手,走了出来。
竟是石堰!
茶韵对他是极恐惧的,看到他,她不免颤抖。
“主子,这女人意志坚定,甚是难搞,不过石堰还是驯服了。”他对着云罗说话,实际上眼神已经瞥向了躺在李承景身上的云昔。
那样美得令天地失色的女子,若是为他所得,他会将她囚禁在身边,做他的爱人。
“石堰收起你那恶心的想法,若是你敢动她一根寒毛,本王会让你生不如死。”李承景察觉到石堰诡异的想法,他厉声厉喝道。
他迸发出的内力击打石堰胸膛之上,只刹那的工夫,石堰跌倒在地上,扶着胸口,恭敬道:“不敢,不敢。”
云罗摆手挥退石堰,临走前,他又怀着鬼心思的凝视茶韵,看得她一阵发毛。
☆、兵临城下
未央宫
瑾祯正专心刻着玉雕,忽然匆匆走来一位老熟人。
“阿祯,北英发兵攻打燕都了。”
听到这则消息,瑾祯立马放下半成品的玉雕,同梓墨说明了情况,随后走出宫门,由顾容华扶着用轻功飞出了帝宫。
阳光洒在晶莹的玉雕上,倒映下浅银色的光圈,远去的是瑾祯清风般的身影。
这玉雕不过雕了一个头,和半个身子,却是入骨三分,惊人的与云昔相似。
玉雕半,事难办。
燕都
苏珂到了燕都,一直处理着在燕都的产业。
这段时间始终与丰都脱离了联系,渐渐地在他心头涌起了不安。
刚得到消息,北英与东秦开战,就在城外百里处,战事凶猛,来势汹汹,两方主帅场地更是遍地狼藉,尸首遍地。
他坐在茶楼里,瞥见楼下的难民,一步步的移动,佝偻着身子,粗布包裹,脸上明显是劫后重生的苦恼样子,接下来又要为生计奔波。
苏珂身旁站着店里的小厮,正恭敬的抱着一壶茶侯在身边,他看到底下的难民,突然好奇地问道:“老板,你说这战乱到底什么时候平定。”
“快了。”他望向丰都的天,脑中闪现着云昔娇美的容颜,心里面不禁怅然。
殊不知此刻的云昔正身处危险之中。
刚构想出唯美的画面,便有不速之客误入。
“阿珂,你在想些什么?”
女子娇滴滴的声音猛地撞进耳膜,苏珂看向对方的眼里满是不悦和厌恶。
他的漫不经心却又像是冷暴力般的回复:“阿珂这个昵称不是你配叫唤的。”
在苏珂认为,阿珂只有云昔能够这般唤自己,旁人都不配。
一身红衣,烈焰如火,性子却是惊人的冷漠。
“苏珂,你别忘了,你如今的一切都是奉家给的,皇甫云昔姓皇甫,你最好放聪明点,等那老头死了,我的父亲必然是一家之主,我看皇甫云昔能有多大的能耐。”
女子着桃粉立纹蝴蝶水袖长袍,端的一副趾高气扬的架子,硬生生破坏了华衣的美感。
她是奉家二儿子的嫡亲女儿奉浮拓,他的父亲是家中的嫡子,是最有可能继承奉氏的家族的下一任苗子。
苏珂冷笑,不以为然的说:“自以为是的家伙。”
他却不得不承认,近日来,奉家主的身体每况日下,怕是要不行了。
这奉浮拓本是来告诉云昔这件事的,奈何恰巧不巧,奉浮拓是最讨厌云昔的人,怎